退出閱讀

戀習生

作者:艾小圖
戀習生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番外

番外

徐絮這下也認清了紀允。趕緊擦乾了眼淚,滿不在乎的說:「怎麼,有事啊?」
醫院經常有這種事,悲歡離合生離死別,紀允看的有些麻木和冷感。
「@#¥%……&*」
她衣服全給吐髒了,她把她和紀允的衣服都洗了,掛在一個空調風口。沒衣服穿,她只能把酒店提供的睡袍換上。出於人道主義,她把紀允也給處理乾淨了,沒給他穿衣裳,他個大老爺兒們就涼著吧。
「不要隨便看別人的東西。這人做人最基本的教養。」
徐絮最不喜歡別人問她名字,從小到大,每次她說完名字,就能看到別人憋笑的表情,有的耳朵不行的甚至會說:「什麼?噓噓?你要噓噓?」

紀允,仁心醫院副主任醫師。
回歸工作的徐絮也受到不小的打擊,醫院那猥瑣人渣也不知從哪知道舉報他嫖娼的人是她,到處放話害她處處碰壁,這不要臉的傢伙在工作上給她穿小鞋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她操著傢伙上醫院,準備和那人渣大幹一場,卻不想,又遇到了紀允那傢伙。
當然,當時的徐絮是不知情的。她推開了一眾醫生護士,簡直力大如牛如有神助,她一腳把會議室的門給踹開了,會議室圓桌周圍坐著的一圈男男女女都驚愕的看著她,她傻乎乎的掃視了一眼,再看看會議室牆上的條幅,知道自己是闖禍了。原本是想在醫院領導面前揭穿人渣真面目,沒想到這一下丟臉都丟到老外面前了。
她越想越糾結越想越氣,只恨自己怎麼沒學武術,早知道紀允是個混蛋就該把他打個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
他有些尷尬從外套口袋裡拿出錢包,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斷斷續續的說:「我沒找過,不知道什麼價……你們……一晚上是什麼價?」
晦氣死了,又浪費一天時間了,正事也沒幹,現在真糟透了,這邊廂得罪了那人渣,那邊廂紀允算是走不通了。這個月一單都沒做成。真是死定了。
徐絮見他拒絕的義正言辭,徹底爆發了無賴的本性:「我不管!上次你罵我是雞,這次你又占我便宜說我是你女朋友!你還牽我手!你要是不給我解決問題我就上你們醫院告你去!咱倆可是開過房的!」
「那個,錢的事……」徐絮思前想後不知道該怎麼說,想著點到這份上他應該能懂。
幾個人七嘴八舌就操傢伙闖進了辦公室,開始各種砸東西。霹靂啪啦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通砸。徐絮知道醫鬧厲害,但也是第一次見著,十分傻眼。她下意識去阻止,不想被人家一巴掌掀好遠。
徐絮一頭霧水的把手機舉遠,看到紀允兩個字,再去接他還是不接他兩個選項中猶豫了一下,最終說:「噢,好,等我一下,我打車過去。」
她花了巨款打的到達目的地,和那邊的負責人聊著聊著就覺得不太對勁,他們三句不離紀允,這是啥意思啊?
徐絮並沒有睡多久就因為不舒適而醒來,房間里濃濃的煙味讓她在睡夢中都感覺到呼吸難受。她迷濛的揉著眼睛的時候才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符合她起床習慣看到的景象,猛地瞪大眼睛才想起昨夜的一切。她遲鈍的坐起來,睜著眼睛打量著四周,才看到幾步之遙站著紀允,他正坐在沙發上抽煙。他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由於洗衣條件有限,他襯衫上還有淡淡的痕迹,但他氣質突出,穿什麼也不覺得難看。
紀允聳聳肩,「不信算了。當我沒說。」說完他就要進去開會。
紀允和徐絮同時意識到,不妙,這架勢大概是醫鬧來了。醫患糾紛本來就已經很麻煩,一扯上這些醫鬧事情就會變得很複雜。王醫生是紀允的同事,近來他按照正常程序手術,但術后病人排異現象嚴重最後死亡。王醫生也很惋惜,但他已經盡了全力。那病人的家屬一直無法接受這個現實,認定是和圖書王醫生的失誤把人弄死的。隔三差五來鬧,這會兒更是請來職業醫鬧。
「朋友分好多種,女朋友我肯定給你重點照顧,要普通朋友……」
小大夫就這麼把一樁緋聞一錘定音了。由於紀允在醫院里人氣非常高,幾乎所有未婚女性都曾幻想過紀允,所以紀允的女友自然也是引起了眾人的討論,每天來病房裡檢查,巡房,路過的人可謂絡繹不絕,嚴重影響老人家和其他病友的休息。
徐絮琢磨了半天才開口說:「那個……不好意思,紀允正在開會,我讓他一會兒給你回吧?」
看來他酒是徹底醒了,徐絮想著她的錢還是要回來的好,開房的錢還真的不少,小一千吶!
彼時,他是值夜班的醫生。剛查了下房,路過水房聽到有人在哭就好奇的去看看。
好吧,她就是很生氣,生氣他壓根就已經不記得她了,而她卻掏心掏肺的照顧了他一場。
「你們這些沒有醫德的醫生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蒙誰呢!要是王義封我叔能死嗎!殺人大夫!殺人醫院!」
她拽著他的衣服不放:「那不行,要是你一會兒溜了呢!」
看著屏幕上無聲閃爍的「越尹」二字,她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其實紀允並不是徐絮奶奶那一科,只是住院部剛好在一層,他才巡到。回值班室后她特意到護士站把這一樓層所有病人家屬的聯絡方式看了一遍,最後鎖定徐絮和徐絮奶奶的病房。
她後來終於想通,她為什麼會對紀允這個陌生男人這麼上心呢!原因就是她看上這傢伙了!可惜丫沒眼力,算了算了!別想了!
紀允用一臉荒唐的表情看著她,幾乎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這樣的人,但幾年留學生活讓他習慣了對女性紳士,他只能耐心的說:「對不起,我從來不和葯代接觸,醫院進什麼葯不是醫生的職責。」
徐絮愣了幾秒,瞬間意識到他在說什麼,一股怒氣從腳底心直衝面門,她氣勢洶洶翻身下床衝到紀允面前。
明明是她撞她,他卻非常有禮的道歉:「對不起,你沒事吧?」
回家后徐絮還是氣了好久,氣到她給自己買了兩千塊的新衣服才算平復。當然,這兩千是紀允給她的房錢和利息。
紀允一直自恃冷靜,這下卻是被這女流氓真無賴給震到了,他從來不知道人還有這樣的,簡直和醫院里那些職業醫鬧有一拼。

「啪——」徐絮的一巴掌徹底打斷了紀允的話,她恨恨瞪他一眼,「你他媽瞎說什麼呢!以為我是雞啊!我只要我出的開房錢!卧槽!真晦氣!」
徐絮在酒吧找到紀允的時候紀允已經完全醉得不省人事,他睡著的時候緊皺著眉頭,看上去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雖然他沒有穿白袍,但一個大夫在酒吧里喝得爛醉,這確實不太得體。
掛了電話很久她才開始納悶。奇怪!丫誰啊!怎麼和她說那麼多呢?
她抓了自己的衣服進了洗手間,滿肚子的氣無處可發,只能在心裏把紀允那沒眼色的貨罵了一遍又一遍。
紀允無奈:「年輕是有,漂亮談不上吧。再說了,只是朋友而已。」
奶奶當初被送到仁心的時候,徐絮其實有幻想那麼一小下,也許找紀允能幫幫忙。但她回頭一想,他都那樣說她了,還找人家幫忙也太不要臉了。
「你開完會了?」徐絮問完又覺得這句有點多餘,趕緊把手機遞上去說:「有個叫越尹的女人給你打電話了,是我接的。」
徐絮本以為這是天意,天無絕人之路。結果沒想到這條新路也是條絕路。
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腳步,徐絮愣了兩下,她原本只是玩笑逗逗他,不想他居然認真的給名片。徐絮低頭看了一眼白綠相間的名片上黑色的油墨宋體字。
徐絮下意識的一回頭,紀允看清她的樣貌后詫異的說:「是你?」
她自嘲的笑了,和_圖_書瞧瞧,王子紀允和她談的話題是「教養」,而她想找紀允談的,是「溫飽」,人和人,果斷是不一樣的。
誰知那邊負責人憨厚一笑說:「不瞞你說,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醫院很需要紀允這樣的優秀醫生。聽說你是他女朋友,能不能問問他的要求?當然,這事辦成了。你賣的葯我們會大力引進絕對沒有問題。」
坐在醫院大堂的椅子上等著紀允,好奇心使然,她沒有三觀沒有道德的玩起了紀允的手機。因為開會,他把手機關機了。最新款的手機徐絮沒有玩過,摸索了半天才把手機打開。
這不說還好,一說把人小大夫給嚇得,連連否認:「奶奶您這可誤會大了!我特別照顧您是徐絮男朋友特別交代的。徐絮男朋友是隔壁科室的副高紀大夫,比我可本事多了!」
大夥別誤會了,徐絮不是對紀允一見鍾情了。大學畢業后她就對男人沒啥興趣了,長到二十五,她經歷過三段感情,第一段,大一時候暗戀學長,結果暗戀一年多才發現丫是個GAY,還當著她面兒跟男朋友打情罵俏,弄得她很長一段時間看到兩個男人在一起就胡思亂想;第二段,大三時候終於開了朵桃花,談了個男朋友,前頭還柔情蜜意牽牽小手親親小嘴,後頭就變動手動腳精蟲上腦,忍無可忍,分了;第三段,畢業一年多暈頭轉向找工作的時候,隔壁嫂子介紹了個對象給她,有房有車物質條件不錯原本想當做長期飯票培養,忍受他動手動腳摸|胸摸屁股,誰知這飯票這樣還不滿足,挑三揀四的她實在伺候不來,還沒等她說分手人家倒是一腳把她蹬了。至此,她對男人徹底絕望了,走上了葯代之路,一走兩年多,一走不回頭。現在她的生活里除了賣葯還是賣葯,所以紀允對她來說,等於一個很帥的賣葯對象,一條很有戲的賣葯成功之路。她自然是激動到不行啊!
「我操……」徐絮剛準備繼續說下去,辦公室的門就突然被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推開了。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音浪震人,硬是把徐絮從睡夢中震醒了。
「嘩——」一桶油漆從天而降。
「……」
其中一個男人突然衝出辦公室,等他再進來,就見他手上已經多了個小桶。

她把他安頓在床上,剛準備給他蓋被子,他就不適的直皺眉。徐絮沒有伺候過醉成這樣的,拿了毛巾湊近瞧了半天,尋思著他該不是酒精中毒吧,她在打120和不打120之間猶豫。她也就猶豫了兩三秒,就聽紀允「嘔」的一聲,吐了。
電話那頭的女生活力十足:「紀允!今晚你真的不來啊?是不是這麼不給面子啊你!」
紀允完全喝醉,徐絮也無法知道他的地址,帶回家肯定是不行的,她們那四合院,一開門全是鄰居,看到了多尷尬,再說奶奶要知道了也會生氣。徐絮想來想去只能把他往酒店扛。
她整好衣裝,在如鏡一般的玻璃前照了照自己的妝容確定一切完美,才沉著淡定找到酒店服務台,先找了理由騙到了那男人的房間號和電話號碼,然後從後門溜出去,坐在後門的台階上,她非常嗨皮的打了110,舉報那猥瑣男嫖娼。她報上了那男人的名字和房間號,在確定警察將要出警后她才掛斷電話。
「你幹嘛多事?誰需要你照顧了?你幹嘛和你同事說我是女朋友!我被你害死了知不知道?」
「……」看著那負責人誠懇的臉。徐絮真是欲哭無淚,早知道不坐的士了……巨款啊……
紀允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亮光,臉色立刻沉了下去,他冷漠的接過手機,幾乎斥責的說:「誰讓你開我的手機?誰准你隨便接電話?」
徐絮與他站的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氣,他明明很醉了,卻還竭力保持清醒和風度。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和*圖*書是,他長得挺帥的。
紀允和徐絮同時被這不速之客吸引了注意,都抬起頭看著他們。
她沒想到的是她會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再遇到紀允。
徐絮玩性大起,眼珠轉了轉,調皮的說:「這個有事沒事我也不知道,也許有內傷,要上醫院檢查才行。」
那幾個男人嚷著:「王義封在哪!他媽的龜孫子給我出來!」
所以這次她到他眼皮底下來了,也就想著幫幫她。她奶奶的主治醫生正好和他挺熟,他特意逛過去囑咐他多多照顧徐絮的奶奶。
徐絮覺得好像有一串搖鈴叮鈴鈴的搖著,搖破這夜色,也搖亂她的心。
徐絮山大王一樣猛一拍桌子:「你陷害我是不是?」卧槽,她這麼積極向上,健康茁壯,遭逢陷害真是倒霉透頂!
她不自在的抽回自己的手,靠在牆邊,怒氣沖沖的仰起頭說:「誰讓你多管閑事?誰是你女朋友?我是來找人的!有人砸我買賣還不准我反擊啊!醫生了不起是不是?可以隨便侮辱人啊!」她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你他媽說什麼呢!?」
愚人節前幾天,徐絮做掰了一樁買賣,給人摸了個夠結果人家翻臉不認人,她找到那人理論,結果那人直接惡人先告狀,找來保安把她趕走了。葯代在醫院里一貫不受待見,這種待遇她也不是沒受過,但這口氣她實在咽不下。徐絮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錙銖必較睚眥必報這些發揚的很廣大。她旁敲側擊了幾天打聽到那猥瑣男原來是勾搭上了另一位年輕的女葯代了,那葯代長得倒是沒有徐絮漂亮,就是那女的更猛,直接讓上。
那幾個男人中有個不耐煩的說:「少跟他說廢話!王義封位置在哪!全他媽給他砸了!」
從小到大徐絮從來沒有感覺這麼挫敗過,她一路見什麼踢什麼。整個淪為一社會破壞分子。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有點難過。
她躲在水房裡突然就崩潰的大哭起來。
那猥瑣男開房的酒店倒是相當不錯,五星級,看來醫生收入還是不錯的,他那種人,灰色收入自然是不少,雖然現在政策不允,但總有人渣大夫收病人回扣,當然,若那猥瑣男不是人渣,她又怎麼能找的上呢。
紀允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還是平日清冷的口吻:「家人在醫院?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紀允有些錯愕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又修養良好的微笑,遞給他一張名片說:「你可以去檢查,要是有問題可以找我。我會負責。今天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再見。」
徐絮被他說得有點害怕,但還是不甘示弱的說:「騙鬼啊!我才不信!」
月底她只拿到了800塊錢的基本工資,但她沒空喪氣,因為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奶奶生病住了院。
紀允表情嚴峻,眉頭微蹙,嚴肅的回答:「王醫生不在。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走法律程序。他之前也明確表過態。」
她剛準備把手機收起來,就有電話進來了。
夜半一點多,徐絮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天下哪還有比這更糟心的事兒啊!徐絮接起電話就想罵人,但半夢半醒沒啥氣力,說話的聲音近似囈語:「喂……」
徐絮想想今天不能白來,一把拉住他的外套。很正經的耍無賴:「我不管,你壞了我的事!你要賠!我這個月銷售額沒完成,你必須給我解決!」
「哎媽,還不承認呢,大老爺兒們有啥好害臊的。那姑娘我見過,長得挺不錯的,尤其身材,我瞧著最起碼36C。」
徐絮嚇得趕緊閉了雙眼,下意識往眼前那溫暖的懷抱里一縮……
那醫生一聽一貫不愛管閑事的紀允居然來托他幫忙,一時也是興緻大起,誰說醫生就不八卦?
徐絮對於取出這個名字的父母真的很無語,當然,這不是最無語的,最無語的是,他和*圖*書們把她生下來了,卻又不負責任的出車禍雙雙離開,讓她和年邁的奶奶在這個浮華的都市裡窮酸的掙扎。
「你好,我看到您的四個未接,我想您應該是認識這個機主的,這裡是XX酒吧,請您來把這人接走好嗎!他喝得很醉。」
「哎呀,這奶奶是你誰啊?哎呀我看看。哦……這位老人家有個年輕漂亮的孫女……嘖嘖嘖。」
大學畢業后,徐絮成為一名醫藥代表,名字挺好聽的,說白了就是個見縫插針的賣葯的,靠著和醫生們的關係做買賣,成日都在酒桌娛樂場所浸淫著。那些穿白袍的男人也沒多高潔傲岸,脫了白袍其實就和廣大猥瑣男性一個德行,有便宜使勁占。徐絮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反正胸前兩坨肉也不是長來取悅自己的,給誰不是摸?
這天夜裡,她留下來陪床。八十多歲的奶奶睡眠淺,沒睡多久就醒了。握著徐絮的手就哭,和以前每一次一樣,讓人心酸的要命:「小絮啊,奶奶現在是一天不如一天,要是哪天走了,我的乖孩子可怎麼辦啊……」
紀允沒辦法,把手機拿出來遞給她:「我把手機押在你這,這總可以了吧?」
前前後後一通折騰,加住院費花了一兩萬。她錢不夠,豁出麵皮找鄰居借的。總算是把奶奶的情況穩定了下來。

紀允見她醒來,趕緊掐了煙,抱歉的說:「不好意思。」
「……」還真是人渣全在醫院里啊……
一聽到她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女人立刻尖叫起來:「媽呀!紀時!你快過來啊!爆炸大消息啊!!紀允有女人了!!!」
「謝謝,不用了。」說完,徐絮轉身走了。嗯,這一次她的姿態很高,很好。
就在她以為身處絕境的時候,突然從天而降了好消息。有一家私立醫院突然給她打來電話,想和她好好談談訂單的問題。
於是對這位大夫老人家是熱情到一個不行。把人小大夫弄得都有點莫名了。直到一次例行檢查后,老人家拉著人大夫不讓走,嘮嗑半天才殺出重點:「……你要看上我們家小絮就趕緊追,我家小絮年輕勤快又好看,追的人可多呢。」
手機這東西重要,秘密又多,他肯定得回來拿的。徐絮接過手機,心滿意足放他走了。
紀允就那麼佛袖而去。徐絮望著他的背影發獃半晌。
徐絮訥訥的握著紀允的手機,正神遊四方,突然感覺面前多了一道陰影,原來是紀允開完會了。他一臉好整以暇,居高臨下的看著徐絮。
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渾身上下都是酒精的氣味,熏死了。徐絮強忍著不適給他把房開了,錢還是她花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他是今後的生意源頭,這點投資是必要的!她如是安慰自己。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就那麼傷心。就突然一連串的情緒全上來了。從小父母雙亡,和奶奶相依為命,遇人不淑,找不到合心意的工作……好像一切都是那麼不順利,她也覺得好累,可她像沒有腳的鳥,只能不停的飛,直到死亡的一天。
徐絮簡直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就被電話那頭的女人查了一遍戶口,把自己的各種信息都說了,還是小心翼翼勤勤懇懇的說的。
磨嘰了幾天,組織好語言算好時間才給他打電話,誰知他電話打了三四個都沒人接,想著他看到未接應該會回過來的,也就沒打了。
徐絮忍無可忍,終於氣勢洶洶的把紀允堵在了辦公室里。彼時,他白袍未脫,臉上有明顯的疲憊。看徐絮到來有些意外,「找我有事嗎?」
老人家泣不成聲的模樣徐絮看的實在難受。借口去打點開水逃離了病房。
徐絮納悶的問:「咱們不是談葯嗎,咋一直扯紀允啊?」
還不等徐絮意識到那是什麼。紀允已經兩步跨了過來,猛地將她擋在了懷裡。

她翻了半天,他和圖書手機里什麼都沒有,真夠無聊的,相簿里只有寥寥幾張和患者的合照,電話薄里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名字,全是姓氏加名字這種組合,簡訊她沒看,她怕被雷劈。通話記錄里也沒幾個電話,她那麼久以前的電話都還在第一頁。
徐絮手上身上全是他吐的穢物,徐絮覺得自己快崩潰了,這閑事真是不能管,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紀允一臉莫名:「我怎麼陷害你了?」
他走進徐絮,自然的牽起她的手,而她像個大兒童,獃獃的傻傻的任他牽著,直到出了會議室她的理智才漸漸恢復。方才在會議室里發生的一幕像被剪輯掉的鏡頭,又插/進了她的大腦。
紀允自然是識得徐絮的。看到她風風火火的衝進會議室他也震驚至極,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趁著大家還在錯愕,他從座位上起來,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說:「這是我女朋友,我們昨天吵架了,對不起,我先出去一下。」
她火氣蹭蹭蹭的上來了,叉著腰就開罵。她一貫不是什麼淑女,罵的話自然是不好聽的。那幾個醫鬧一時火氣也來了。
紀允楞了一下才搞清楚徐絮說的話。他一貫冷靜,立刻就猜到大概是同事真的誤會了。他誠懇的道歉:「不好意思,我會去解釋的。」
紀允對於她的氣憤有些錯愕,「我昨天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少你的錢……」
「就是,還跟他們廢什麼話啊!」
認識紀允,是個巧合,也是個充滿了戲劇性的錯誤。說起來,那也是個特殊的日子——愚人節。
徐絮搖搖頭,表示沒關係。
徐絮一下被他陰鬱的臉色弄懵了,磕磕巴巴的說:「我……我就看你手機最新款……想玩玩遊戲……」
折騰完一切,看看時間也不早了這個點兒也不好回去,只能先湊合,她一腳把紀允踢了老遠,搶了被子睡下,大概是太累,沒幾分鐘她就睡著了,整宿無夢。
「你們認為這是醫療事故完全可以去鑒定。我們這邊都有很全的記錄。上次我們副院長也和您家人說過,希望可以走司法程序。」
哇!翻完他的手機,徐絮簡直就要震驚了,居然有這麼無趣的人,她真的好奇,他到底是怎麼長大的?
吐了他滿身,噢,還有她。
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至極。
是的,這個男人就是紀允。
他推開門禮貌的問:「小姐,你沒事吧?」
原來,國外一個優秀團隊和國內有一個合作項目,幾個醫院都參加,而紀允是代表仁心來開會的。
「少廢話,讓你照顧就照顧。」
這倒是讓徐絮甘拜下風,這破買賣還是不值得賣身的,這點三觀徐絮還是有的,所以她也就沒在乎這樁買賣了,純粹就想整整那猥瑣男。說起來那猥瑣男也夠噁心的,和那女葯代去開房還炫耀一般說給男同事聽,而徐絮,自然是通過那些一傳十十傳百的八卦知道那男人開房的時間和地點。
大仇得報,徐絮開心的吹起了口哨,她拍了拍屁股站起來,一轉身,撞到身後的一個男人。
紀允的朋友後來果真是好好照顧徐絮的奶奶了。由於那位醫生也很年輕,鬧得同病房的病友都以為這醫生看上了徐絮。徐絮的奶奶自然高興的不得了啊。年輕的大夫,前途無量啊!
其實對這丫頭紀允還是有點內疚的。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那麼失控過,他對她說的那些話也不夠紳士。總之,事後他有些後悔。
紀允被她說得哭笑不得,他雙手環胸,口氣無奈的說:「小姐,好像是你先打斷我們的會議吧!我們是跨國合作項目,所有的數據都是機密的,你那樣衝進去,要是數據泄露了怎麼辦,這可是有刑事責任的!」
是,她沒有教養,她爸媽在她還不懂事的時候就死了,誰來教育她?她就這麼猖獗的長大的,不行嗎?
他覺得額間冷汗直滴,只能說:「有什麼事你等我開完會再說。」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