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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拿愛情說事兒

作者:不經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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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JQ(九)

第58章 JQ(九)

塗苒心一軟,就應承了。作者有話要說:二月二十八日,更下一章,打醬油的小朋友們陸續出場,應該是jq章節的最後一章。呼呼,好累。
一到春節,平時多久見不著的人都往一塊兒奔,她和陸家那些親戚不熟,見了一兩次,礙於遠親近鄰一堆,親戚間的關係她一時半會兒未能全記下,只揀了幾個要緊的人物記了。例如陸程禹有個姑姑,在他父母離婚以後,對這孤兒寡母頗為照顧,陸程禹對這個姑姑也甚為敬重。再是陸家老太爺,這個是必須討好的人物,無奈老人家年紀大,即使錦衣玉食也難免耳背,塗苒說話聲音小了人根本聽不見,旁人就笑,叫她說話大點聲,可是塗苒實在不好意思沖老人家大聲嚷嚷,因而溝通起來相當困難。
後來大伙兒又聊到到孩子上幼兒園的事,一致認為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旁人就問塗苒,打算把孩子送去哪個幼兒園。塗苒原本對此無所謂,只是隨口聊天,說,家附近有個雙語的,硬軟體都還行。
塗苒笑笑:「不管花誰的錢,最重要的是值得。一分錢一分貨,孩子小時候受的教育不好,長大了也只能像曉白那樣上個不咋樣的三流學校,真是可惜了。」
後來,雷遠和陸程禹嘮嗑,他指著自己的心臟部位,神情悲痛:「我那時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走了,我這兒就像裂開一樣難受,你知道么?」
也許下一秒,她會再次出現。也許這輩子,她再也不會出現。
雷遠不依,繼續念叨:「我當時整個人懵了,我他媽多少年沒這種感覺了,以前還是關穎跟我鬧分手的時候,那時候是純情少男哪,這都多少年了……」
陸程禹瞧了他一眼:「你不想知道她同學現在情況?」
蘇沫決定要走,離開這裏。
然而沒過多久,雷遠就和-圖-書打來電話,邀請她參加自己的婚禮酒宴。雷遠措辭極為懇切,並且說了句話,我和陸程禹是十幾年的老朋友,這種場合他是一定會去的。言下之意,你不去是不是有點不給你老公面子呀。
塗苒問她,雷遠知道嗎?
孫慧國說:「生個兒子么也沒什麼,現在人都喜歡生女兒,我認識的有錢人家裡,人家是生了女兒才擺酒席,生了兒子屁都不敢放一個,不貼心的東西別人不喜歡,都說兒子是養不家的賠錢貨。」
蘇沫走得那天早晨,碧空如洗,難得的雪后初晴。塗苒和周小全去機場送行,清晨的候機大廳里並未人滿為患,巨大的玻璃窗外列著一架又一架精神抖擻的客機,好友三人站在安檢口旁的窗戶下說話。蘇沫只簡單拎了只中號行李箱,她女兒早幾天就隨外公外婆回了家鄉。此次,蘇沫只身前往海寧的舅舅家裡,蘇沫的舅舅在那邊開起工廠,做服裝生意,正好缺人手。蘇沫雖無這方面的經驗,仍是極力為自己爭取了機會。
塗苒說:「生男生女其實無所謂,關鍵是要教育好,教育不好了會出大問題,女兒還不是一樣讓人頭疼,比如說婚姻大事方面。」她給人留了面子,也沒直說,知道的人自是明白,孫慧國當即就不做聲了。
孫慧國馬上介面:「其實都一樣,無非是多敲點錢罷了,這麼點孩子就想著亂花錢,花錢還不是花他爺爺的錢么。」
塗苒不願去,一是因為蘇沫,第二個,也是因為休完產假開始上班,家裡公司還有李圖那邊三頭忙。
終於,那種異樣的神色在剎那間隱匿,蘇沫的眼眸像浸沒在溫潤清水裡的黑色石子,她的嘴角漾起極淺的笑意。
蘇沫又說,我這輩子,活了三十年未滿,在青春正好的時候愛過一個人,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也愛過我,在最落魄的時候,我喜歡的人,他也喜歡我,我很感謝他。該經歷的基本上都經歷了,想開了,也算不枉此生。其實一輩子這麼久,誰愛著誰,誰又不愛誰,這事當真說不清楚。如果兩人在一起,可以盡量接納對方,寬容對方的缺點和錯誤,互相之間避免傷害,未嘗不是愛情。
陸程禹繼續道:「你既然和她不熟,電話里就更不方便問了。」
雷遠狠狠瞪著他:「你他媽太冷血了,我跟你說就說不通,你根本沒法理解。」
蘇沫站在安檢口,再次回首,目光越過人群,遊離而出。
前幾晚,他們似乎還在一起,蘇沫說,我知道你的難處,我有自知之名,你不必多想。天氣很冷,他們在漫天飛雪的路燈下靜靜地接吻,僅此而已。
雷遠嘿嘿笑了笑,沒做聲。
良久,雷遠才在一旁尋了個位置坐下。
陸程禹笑著搖搖頭:「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雷遠看了他半響,末了笑笑:「結婚有意思么?」
雷遠笑道:「你直接說一聲不就得了,我跟她不熟。」
雷遠又說:「先提醒你,那啥我大婚那天,李初夏會來,上回她請我,這回我得請她。你老婆來嗎?」
陸程禹一邊開車一邊點頭:「是,你趁早別跟我說了。」
果然,塗苒一聽就說:「雷遠是誰?我又不認識,他結婚關我什麼事。最近累,不想去。」
蘇沫點頭,他的事我能理解,我的事他也明白。她又笑著嘆息,以前年輕的時候看重愛情,以為有情飲水飽,金錢一定是俗氣的代名詞,在愛情跟前不名一文。但是結婚以後才明白,就像別人說的,愛情在婚姻面前是跪著的。到離婚以後,年長了幾歲,對婚姻的看法就更現實了。還是現和-圖-書實點好,這樣的婚姻也許更牢固,更能經受生活的磨礪。
另外,從年前到年後應酬也多,一來二去就沒休息好,累得慌。不光是工作上的應酬,還有親戚間的飯局,塗苒家裡親戚少,稍稍好些,陸程禹那邊陸老爺子家裡卻是人口眾多,一時是年夜飯,一時是尚健在的老太爺九十大壽,一時又是元宵佳節。陸程禹可以扯由頭推說工作忙不去,塗苒這個新媳婦不去卻是不好。再說,這也是陸程禹結婚以後在家裡過得第一個新年。況且孩子才出生,人家叫你去,也是衝著陸家長子嫡孫來的。
她在尋找。
雷遠抬眼,一位身材高挑氣質幹練的年輕女子就站在跟前。
塗苒輕輕抱了抱了蘇沫,說:「你真厲害,我以前但心你,現在佩服你,去那邊以後記得給我打電話,保重身體。」
孫慧國嫁進陸家近十年,前塵往事早已煙消雲散,她名下財產多,為人又精明厲害能說會道,該討喜的就討喜,該發威的就發威,看人下才碟子那套功夫很有殺傷力,況且親戚里有不少人的子女在升學或工作方面得過她的好處,都領著她的人情,因而其地位在陸家早已根健基實。
那天的雪下得真大,不多時路面全白了。
周小全一聽就樂了,對塗苒道:「我沒這種體驗,這話是說給已婚婦女聽的。」
老太爺聽不見自是不會做聲,陸程禹他爸給老婆面子當然睜隻眼閉隻眼,陸程程為人老實也不敢說話。除此之外,滿屋子人都看好戲一樣瞧著塗苒。
雷遠倒是一愣。
蘇沫點頭,三人相互告別。
塗苒忙得焦頭爛額。
陸程禹忍不住又笑。
過後陸程禹還是尋著機會和塗苒說了聲。
雷遠忽然坐直了,一本正經的問:「這問題你一定得回答我,我是思來想去沒弄明白,你當初怎麼就能那麼狠心m.hetubook.com.com,沒要李初夏呢?」
陸程禹微微皺眉:「你別亂來,她這人其實很敏感。」
陸程禹一時沒說話,過了會兒才道:「既然你心裏想著別人,就別跟人關穎結婚,關穎這人挺好,別把人給耽誤了。」
「嗯,到了。」關穎依然笑著,漸漸地,那笑意似乎就在近旁。她說:「又逗我玩是吧,明明人都在這裏了,還騙我。」
陸程禹說:「要找到對的人,多累也會覺得有意思。」
陸程禹當即大笑。
這一天比塗苒預想的來得還要早。
車子行至交叉路口,陸程禹專註的盯著前方路口,直到遇著紅燈,車子漸漸緩行,他才淡淡開口:「我不想把人給耽誤了。」
塗苒卻被這種無聊飯局膈應怕了,她打定主意,以後只要是無關工作的應酬,少費些精神,一律推掉。
雷遠點著他:「你小子又誘導我,關穎知道了鐵定找你算賬,」隨即他嘿嘿一笑,「把你老婆也叫來,然後安排你倆和李初夏坐一桌。」
陸程禹想了想:「你自己給塗苒打電話,我這會兒叫不動她。」
後來的幾晚,說好再不相見,雷遠一連幾宿睡不實沉,終於熬到今早,他仍是來了,她並不知道,說好再不相見,他仍是來了。
蘇沫推著行李往裡間走,周遭的人漸漸多了,周小全一直在塗苒跟前嘀嘀咕咕。她這人就是這樣,越是這種情形,廢話就越多。塗苒不記得周小全說了些什麼,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蘇沫身上。蘇沫看上去比以往神采奕奕鬥志昂然,但是她的眼眸深處似乎始終有一抹異樣,儘管閃爍而過。
雷遠一直站在那裡。
兩人就這樣隔著穿流不息的人群,都不曾退一步,也不曾進一步,直到蘇沫轉身離去,步伐又疾又快。
雷遠坐在那裡,定了定神:「關穎,」他伸手撫額,「對不起,我忘了……你,已https://www•hetubook.com•com經到了?」
陸程程一邊繪聲繪色描述先時的情形,一邊樂不可支。
手機擱在口袋裡忽然隱隱作響,他不情願去接,然而某種思緒一閃而過,他幾乎是手忙腳亂的把電話翻出來,趕緊接通了,那端有溫婉好聽的女聲傳入耳里,她笑道:「喂,說好今天來接我,怎麼沒瞧見人呢?」
雷遠攤在椅子上:「我不是對關穎沒感情,喜歡那麼多年,又想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感情,她想回來我不知道多高興。人有時候就是矛盾,在跟前的,你難免會放一放,不在跟前的,你未免不會去想著,你說是吧?」
這事就這麼過了,據陸程程後來說,孫慧國一回家就和老爺子又哭又鬧,痛訴塗苒的種種罪行。最後老爺子也給鬧煩了,大聲呵斥她說,你不先說人家孩子,人家會說你孩子嗎?都是當媽的人,要互相體諒。以後別給我沒事找事了。
塗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了佇立在不遠處的雷遠。
蘇沫笑道,我需要錢,我女兒還小,我父母卻一天天老了,不能總依靠他們,我要出去賺錢。
塗苒自知不好在旁人跟前和她硬碰硬,不得已屢次忍了。等到孫慧國說道自家孩子頭上去,塗苒卻是再也忍不了。
雷遠坐在椅子上,不知過了多久。
此言一出,四處靜悄悄,陸老爺子咳了一聲,忙把話題岔開了去。
偏偏這種時候,趁著陸程禹不在的當口,孫慧國相當喜歡在眾人面前夾槍帶棒挑她的刺。
雷遠有點兒尷尬:「哥們兒你別笑了成么,我知道自己不夠爺們兒。是,我現在年紀大了,90后都叫我大叔,年紀再大,也有浪漫情懷好吧?就像你那會兒和李初夏分手,你當時就沒這種感覺?我不信你沒有,要說你現在沒有,我倒是相信。你這種人,年紀大了,考慮的就是責任和義務,你說說你過得多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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