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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愛無岸

作者:不經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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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重逢 第46章 愛情是麻藥

大學·重逢

第46章 愛情是麻藥

姜允諾輕輕捶了他一下,「有病是不是。」
姜允諾胡亂摸了摸臉,「還,還好吧?」
「我想……一直呆在這兒,哪兒也不去。」她和他十指相纏。
「走吧。」許可重重的吻了她一下,拿起她的書包,打開房門。
他掃了一眼桌上的人,目光在姜允諾臉上略作停留。
此後的幾天,許可一直很忙,忙著找工作,幫人寫點代碼,或是去律師事務所做做跑腿的。沒錢怎麼辦,人總是要吃飯的,他不想再向許瑞懷伸手去要。況且就要期末考,兩個專業的考試。他像機器人一樣不停歇的學習打工,睡覺的時間都嫌少。
自從那天以後,言兮蘿再沒主動和她說過話,就算在學校里遇著了,也是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姜允諾還挺高興,心說用不著再去和她客套了。對於這個女孩子,她實在無法去喜歡,兩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道不同不相為謀,無關言兮蘿和許可之間的曖昧糾纏,姜允諾對她也沒有做朋友的感覺。
姜允諾鬆了一口氣。
別人怎麼說我不理
雷遠趕緊拉住他,「別走啊,幫忙想想辦法。」
他得意的用胡茬扎她的手心,「男人不都這樣么?」不枉他每天堅持使用剃鬚刀,曾經柔軟的褐色茸毛漸漸變成了粗硬的青茬。
她的心裏一暖,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拉住他的手,把玩著他纖長有力的手指。
關穎看了看姜允諾杯里的橙汁,「小姜,你兌著酒喝的么,臉都紅啦。」
他的手指有些潮濕,在她的肌膚上肆無忌憚的遊走,最後停留在她左肩的那枚淡淡的疤痕上。
雷遠一副斂眉順眼的小媳婦模樣,姜允諾看得直樂。
她自嘲的笑笑,最近變得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嘖,女孩之間的小九九就是多。
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
關穎笑了笑,「這分數好啊,不多不少的。」
言兮蘿接著說,「你這話說得有歧義,我還以為你要說他倆不像親姐弟呢,不像有血緣關係的那種。我還想著,怎麼可能嘛,www.hetubook.com.com人家姐弟倆明明長得挺像的。」
姜允諾的臉頓時變得通紅,「很痛的……」
這一頓飯,吃得無比難受。
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
雷遠含糊其辭,「那什麼……反正暑假閑得很,現在找工作六級都不算什麼,再說考研不一樣要考英語么?」
「那小子?比我還窮,最近急得到處找工作。」雷遠很是沒風度的抓耳撓腮。
大家都跟著起鬨,只是關穎在旁邊看著,也不好強行勸酒,雷遠微微抿了一口稍作表示。
躺在他的臂彎里,光裸的背脊貼著他的心臟,他用下頜摩挲著她的臉龐,新冒出的胡茬扎在臉上帶來微微的刺痛,酥|癢曖昧里隱藏的刺痛,卻帶來一種甜蜜難耐的享受。
大伙兒正吃得高興,他悄悄地湊到關穎耳邊說,「老婆,咱們暑假去報個新東方讀讀,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賭,這種場合,關穎拿不下面子和自己翻臉。
我的心一直溫習說服自己
「你就歇口氣吧,我馬上就回了。」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無可奈何的看著許可。
「好,可是我現在沒那麼多錢,」他俯身吻她,「最多只能呆到晚上。」
許可半響沒言語,她伏在他的胸前,隱約聽到輕微的嘆息聲。
他覺得自己像是瘋了,拚命透支自己的精力。在一起的時候甜蜜忘我,一旦融入了人群,自責以及罪惡感便如鬼魅一樣的侵襲過來。愛情是麻藥,只能緩解一時的痛苦。
她有些害羞的輕柔的將它握住,那熱度好像能燙著她。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吧。
桌下,他的腿悄悄蹭過來。她穿著短裙,露在外面的肌膚被有些粗糙的牛仔布料有意無意的摩擦著,她一忍再忍的把腳移向一邊,他卻霸道的緊貼過去。
她的心裏有些木然的疼痛著,拘起一捧清水,看它們越來越快的流失,突然想到一首歌里唱著,
「啊?我怎麼知道,」她低頭喝了口飲料,「不是說打工去了么?」
卻偏偏有人不讓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如願。
「姜姐姐,」言兮蘿喊她,語氣顯得無比相熟,「許可的傷好些沒有?」
這個像不像的問題立刻變成了八卦的好素材,飯桌上又熱鬧開了。
那個人神情有些尷尬,「我是說,她看上去比你小,倒像是你妹妹。」
陸程禹說,「我們學校附屬醫院一向腎源緊張,你考慮考慮。」
他的神情卻極為認真,「放心吧,他們不會找你麻煩的,就算錯也是我有錯在先。」
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
兩個人就這麼有些悶悶的,他忽而低聲咒罵了一句,「去他媽的什麼神靈,」接著他又大聲嚷著,「你們都給我聽清了,有種的就沖我來,別盡欺負女人。」
這樣的姿勢,就好像摟著她一樣,她的背脊挺得直直的,有些僵硬。
大圓桌的對面坐著啦啦隊的幾個女孩。
陽光終於破窗而入,霸道的灑了滿床,鑽入人們心裏的每一個角落,美好的,陰暗的,舒暢的,憂鬱的。它像上帝伸向人間的觸角,刺探著茫茫人海里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雷遠找陸程禹借錢,「原本打算只有咱們吃喝玩樂五人組出去吃一頓好的,誰知道球隊里的那幫兔崽子天天在我旁邊嘮叨,連帶著搞後勤的那些丫頭也跟著起鬨,這樣算起來少說也有十來個人,我哪有這麼多錢,一個大男人,總不能找老婆要去。」
許可的心裏一盪一盪的,右手拿起面前的酒瓶灌了一大口,左手臂迅速滑過她的腰線,背脊,搭在她的椅子的靠背上。
雷遠倒是不和他計較,始終笑嘻嘻的。
也許是想轉移話題,活躍氣氛,有人玩笑似的問了一句,「我說,許可,姜允諾真是你姐姐么?怎麼看著不像呢?」
雷遠一喝酒,就成了話澇,滿場嘮叨。
手機上十多個未接來電。
雷遠呵呵笑著看向門口,「問我幹嘛,這人不是已經來了嗎?」
許可撥開她額前的濕發,捏捏她的鼻子,「說什麼呢,我才應該是賺錢養家的那一個。」
「我……又想要了。」他低聲說。
m.hetubook.com.com雷遠看了她一眼,突然問,「允諾,你弟怎麼還不來啊?」
家……她笑著,有些忐忑的笑容。
無論什麼樣的結果,都是她自找的,是她必須承受的,直到這段感情灰飛煙滅。
「不就是我們家兩口子,許可他們姐弟倆,在加上你……」他拿過錢包來翻了翻,「這他媽哪夠呀。」
她驚叫一聲,害羞得縮成一團,躲避不及,被他單手攔腰抱起。
陸程禹直接把自己的錢包遞給了他,「什麼吃喝玩樂五人組?」他不解。
「不如叫吃喝嫖賭五人組,」陸程禹閑閑地說,「你丫盡整些有的沒的,失戀了找人陪你喝酒,談成了又要請客吃飯,我那點錢都被你敲光了,我是沒有了,你找許可要去。」
他說歸說,做歸做,仍是幫雷遠湊足了錢。
「我坐這兒,這兒有電扇,」他伸手抹了抹額上的汗珠,搬了個凳子硬是擠在姜允諾身邊坐下,才又笑著問,「說我什麼?」
「去你的,」言兮蘿起身給雷遠的杯里斟上白酒,「你亂說話,該罰。」
那時,她甚至看不清身邊的人是誰,只聞著熟悉卻曖昧的氣息,就足夠了。
她不禁轉身面對他,伸手撫摸他的下頜,有些好奇,「你長鬍子了?」
陸程禹遙遙頭,一支竹筷扔了過去。
姜允諾坐在關穎旁邊,聽的一清二楚,她指著雷遠笑道,「好啊,你狡猾,騙到手了又來這一招。」
「你他媽瞎說什麼呢,就你丫能掰。」許可笑著打斷雷遠的話。誰都聽得出,他雖然是笑的,語氣卻是不悅。他不是那種因為幾句玩笑就會翻臉的人,因此在座的人不免詫異,拎不清他為什麼生氣,也就有些冷場。
「六十……點五。」
姜允諾喝了口橙汁被嗆著,一陣猛咳。
他親她,像個孩子似的的撒嬌,抓著她的手順著自己的腰身往下移。
雷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哎,許可,我們正說你以一打三的英雄事迹呢,」他朝言兮蘿那邊努了努嘴,「是吧,美女,人家都為你破相了,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吧。」
相比之下,她越來越https://m•hetubook.com.com喜歡色彩朦朧的清晨,或是暗沉的雨天。
一切一切,從他們出生時,就已經註定。
周末,雷遠嚷著要請客吃飯,慶祝他和關穎的複合。有些人就是這麼沒心沒肺的,簡單而快樂的活著。這個世界上,幸運的人都能在陽光下恣意的享受。真正的相愛著,有誰不願意把自己的喜悅昭告天下。
關穎點點頭,「你四級過了么?」
姜允諾夾菜,放入嘴中,吃的極為認真,目不斜視。
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
她猛地縮回手,訥訥地說不出話來。而後慢慢的開口,「抬頭三尺有神靈,不知道我們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他伸手拍拍姜允諾的肩,「允諾,你弟的終身大事也解決了,你的呢?要不考慮一下咱們陸程禹,這小子不錯,哪一點比許可差了,要模樣有模樣,球也打得好……」
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在眾人面前對自己這麼熱情,她也只好禮貌相對,「我也好幾天沒見著他了,你應該問雷遠。」
雷遠嘿嘿的笑了幾聲。
也許一覺醒來,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陸程禹轉身就走。
除了在床上,她還真不習慣這樣赤誠相對。
她不樂意的撅著嘴,「沒錢了,我打工養活你唄。」
有些事情發生了,他不願再回頭去想,他也害怕,只是不敢多加考慮,也不敢有所表現。如果他也猶豫後悔,她怎麼辦?他們怎麼辦?
她還是她,他也只是他。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姜允諾的一顆心立刻懸了起來。
「怎麼辦呢?」他啞聲問。
雷遠忙說,「過了,早就過了。」
終於做了這個決定
「多少?」
時間已無法回到過去。
他溫柔的問,「還痛嗎?」
那邊關穎沒等她說話就自顧自的說開了,「都24小時了,再找不著人我們就準備報警了,雷遠說你弟也不在寢室,你們是在一起嗎?今天有電學測驗你也忘了?那老頭把你的名字記下了,小姜,你一天沒上課,前所未有啊,還想著你和你的神秘男友私奔去了,怎麼還和和*圖*書你弟粘在一起啊,太讓人失望了,太沒出息了你……」
「別鬧了,讓我睡一會。」她閉著眼,如果不是體內的痛楚,她幾乎就要說服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雷遠和「同學有約」的老闆早就混熟了,於是找了個周六中午沒什麼人吃飯的時間段,把小飯館給包了下來,花了點錢,至少比KTV包房要便宜得多。他是個愛熱鬧的人,有的吃有的喝,美人在側,狐朋狗友濟濟一堂,便覺得心情舒暢,人生不過如此。
對於將來,他心裏沒底,只有儘可能的把握身邊的機會。等熬到畢業了,找個好點的工作,和她一起離開這座城市,去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也許就好了。
外面,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
許可面無表情的看了那人一眼,不忙搭話。
白色的薄被之下,是年輕的,不著寸縷的軀體。
男人?她一時怔忡,就在數小時之前,她在潛意識裡還把他當作一個孩子。年少時的記憶總是難以磨滅,就算經歷了這麼多,仍然無法顛覆。她暗自嘆息了一聲,從今以後,她是不是要努力忘記,那個被自己當作弟弟的人?
「正說你呢。」雷遠招呼著他,又指了指路程禹旁邊的空位。
灰飛煙滅……
可是可是……
許可起身進了浴室,擰開花灑,在浴缸里放滿溫水。而後走回床邊,一把掀開姜允諾身上的被子。
無法,她抬頭佯裝嗔怒的瞟了他一眼,面頰微紅。
姜允諾很不情願的撥了回去。
可是其他人呢?這樣的事實如何改變。
屋外的陽光火辣辣的照著,許可邁著大步走進來,眉眼邊的紗布已經取下,露出極不協調的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
關穎果然不好發作,只是問他,「不是說不出去的嗎?又改主意了?」
也許,一切都會好的,只要她也這麼想。
「嗯。」她輕應著。
最後大家一至得出結論,眉眼不像,嘴和下巴卻是……形神皆似。
他抱著她跨入浴缸,四周瀰漫著霧蒙蒙的水汽,浴缸底部有幾個綠色的圓形小槽,映著一池的水碧波蕩漾,春意盎然。
不敢去多想,他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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