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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入浮華

作者:不經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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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

兩位老人對她當然沒什麼好臉色,直接扔了一疊繳費單過來,讓她去交錢,還說自己的孫子傷得不輕,這種事完全可以追究刑事責任。
對方說:「誰知道,病還沒看完,說不準的。」
一番話,引得病房裡的其他人都瞧過來。
路征笑起來:「哎呦,你慌什麼,我是想說,多虧你和那位王總挺身而出。」
等人走了,周遠山趴在蘇沫桌前的隔斷上,微微搖頭說:「老王就是個工作狂,我才和他從鄰市回來,你表妹的事,不是什麼大事,找個熟人打聲招呼,賠點醫藥費,別讓他們這麼訛下去。」
蘇沫臉上也有些發熱,只能說:「你那些話是無稽之談,我表妹清清白白的一個好學生,從沒做過這樣的事,你們這是誹謗。」
鐘聲問:「還能有什麼辦法?」
蘇沫說:「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王居安不緊不慢地接了,聽那邊講完,只答了句:「你明天回來,直接到公司,」他說完掛了電話,靠回椅背上看向王亞男,「這回您可放心了。」
蘇沫回了句:「你們別太過分了。」
董事們仍是閑聊,王亞男忽然問自家侄兒:「你覺得怎麼樣,投標的事勝算多少?」不等對方答話,她接著道,「三點開標,這都幾點了,怎麼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
鐘聲想了想:「那我去找王翦。」
孩子的爺爺問:「我孫兒是不是頭部受了太大刺|激,情緒很不穩定,還要再檢查下才好。」
男孩的奶奶說:「這病房人太多,我們明天就換個單間,清凈,好養傷。」
王亞男轉臉吩咐蘇沫:「你把投標的情況給各位簡單說說。」
蘇沫說:「總會有解決的方法,我們先不要去找他,你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王居安抖了抖那幾頁紙:「不必,你擦擦就行了,」他微微一笑,視線掃過她的臉,稍微湊近些她耳邊放低聲音,「多收拾幾次,總會服帖的。」
蘇沫說:「王工還沒來。」
王亞男笑起來:「就你們這些小年輕名堂多,我的人是專門伺候你喝咖啡的么?」
蘇沫點點頭,抬眼打量他的傷勢。
周遠山自嘲地笑笑:「我覺得,她現在不可能沒有其他追求者,沒結婚的話和-圖-書,還有希望。」
蘇沫不由暗自羞惱,嘴裏道:「你想說什麼?」
蘇沫臉上發熱,再不多話,只埋著腦袋,把他面前的桌子打理乾淨。
蘇沫腦子裡一亂,直接道:「不行。」
兩個老人回道:「做就做,我家孫子腦袋上縫了好幾針,做完鑒定,正好定你們的罪。」
一旁手機鈴聲響,眾人全看過來,王亞男一言不發表情嚴肅,氣氛變得緊張。
蘇沫有些頭疼,轉身對男孩的家屬道:「我這卡上一共四萬,四萬應該夠了吧。」
鐘聲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馬上要上大學,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和人打官司。」
蘇沫放了心:「麻煩你了,因為她以前那些事,我不想這事鬧得太大,鬧大了對她不好。」
蘇沫讓鐘聲先回,自己去繳費,完了又在樓下花園裡看見路征,不覺走過去問:「你現在還好吧?」
王居安略微點了點頭,望向董事長辦公室。
蘇沫愣住,想了想問:「你還不知道她住哪兒?」
周遠山點點頭,想說什麼,又有些猶豫,過了會兒才低聲道:「我這兒也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莫蔚清這傢伙,這幾天都不接我的電話,不知道你見過她沒,是不是有什麼事?或者,你能不能幫我去她家看看?」
蘇沫聽見這話,腳步頓了頓,頭也不敢回,仍是轉身出去,一顆心隨著磨咖啡豆的聲音撲撲直跳,不出五分鐘,咖啡煮好,端上來的時候忘了擱在小碟里,只用手捧進去,也不覺得燙。
男孩忽地扯掉手上的吊瓶針頭大喊大叫:「我沒有,沒有,我太冤枉了……」
正是收拾桌子準備去吃午飯的當口,手機忽然嗡嗡作響。蘇沫趕緊走去角落裡小聲兒接了,卻是從派出所打來,裡頭的人說,被鐘聲打傷的那個男孩的家屬提出打人方應承擔一切醫療費用,並且要求這邊儘快讓人去醫院探望以及面談。
路征看看這些人,直接對那老太太說:「你們也別鬧了,你孫子做筆錄的時候,我正好在所里,他猥褻女同學的事還有人證,再鬧下去,你們也討不到便宜。」
王居安這才「嗯」了一聲,把手裡的文件擱在蘇沫的桌子上:「複印幾和-圖-書份,一會兒開會要用,」說完,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那頭去了。
孩子的奶奶趕緊摟著自家孫子抹眼淚,說自個兒命苦,一家老小被人欺負。一時間吵吵嚷嚷,引得護士醫生跑進來。
那頭又掛了電話。
老太太聽說他們要直接去法院,也不敢使勁鬧,看戲的慢慢也散了。
蘇沫道謝,他就說:「為美女效勞是我的榮幸。」蘇沫聽見那聲音覺得不太對,似乎離得很近的樣子,抬眼一看,周遠山和王居安兩人從電梯間走出來。
秀才遇見兵,蘇沫也不願再多費口舌,轉身出去找護士要求看病人,護士不肯給她瞧,蘇沫又問:「這孩子大概還要住多久的醫院?」
蘇沫嘆了口氣:「聲聲,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和他們家的人扯上關係。」
王居安也看一眼手錶:「不急,三點剛過,一有消息,老趙會打電話過來。」
鐘聲覺得奇怪,反問:「那你去?」
「我讓你先別過來……」
蘇沫趕緊過去,說:「我叫人給您重新複印。」
路征坐在長椅上,拐棍靠在一邊,他左手一攤,沒答話,意思是,你瞧我這樣能好嗎?
一位同病房的病人家屬走過去,扔下一句:「那兩個老傢伙在醫院里有熟人,不訛你們訛誰呀。」
護士從善如流:「明天一早就安排,再做個腦部CT。」
男孩的奶奶猜度她的神色,補充:「只是這幾天的費用,醫生說了,我孫兒還要留院觀察,還有些檢查沒做,你再預付一些。」
從言辭中聽出,這男孩從小父母離異,全由祖父母一手養大,個中艱辛可想而知。蘇沫心裏也有些不忍,可是拿起那些個賬單仔細一瞧,又被嚇了一跳,雜七雜八的檢查費用和醫藥費加起來有一萬多。
兩天來,蘇沫給路征去了好幾通電話。她留了心眼,特意買了新號打過去,一直無人接聽,後來又擔心人家有拒聽陌生來電的習慣,就趁著王亞男還在公司的時候,悄悄用原來的號碼撥過去,仍是沒有人應答。
蘇沫忍著氣:「你孫子當時對我表妹動手動腳,真要打官司,還不知道誰才是原告。」
她前腳才走,旁邊就有人給路征遞了杯冷飲過來,路征回頭和-圖-書去看的時候有些費力,等瞧清了,他笑道:「你怎麼還在這兒呢?」
圍觀人漸多,蘇沫無法,只得說:「別攔著我,我先去繳費。」
那老太太執意要和她一起,兩人走到電梯口,電梯門開,鐘聲和路征一同出來,路征腦袋上纏著紗布,左胳膊上綁著繃帶,右腿腳踝處上了夾板,腋下拄著拐棍,眼睛青腫,臉上卻是笑嘻嘻的。
鐘聲直接掛了電話,蘇沫要下樓,被那男孩的奶奶一把扯住,說:「你不要跑啊,款子還沒交呢。」
蘇沫買了些水果和營養品上了醫院,見到那男孩,男孩腦袋上纏著紗布,精神倒還好,正半靠在病床上喝粥,孩子的爺爺奶奶在跟前照顧著。
蘇沫嘴裏敷衍,趕緊又把電話撥回去,鐘聲接了,說:「不找他也行,去找那個什麼王總幫幫忙,就是王翦的老爸,你們……平時應該接觸挺多的吧?」
路征說:「謝我什麼,咱倆還是離得越遠越好,」他想到什麼,忽然抬頭笑著瞧了她一眼,神色促狹,「大前天的晚上,你和那個高富帥……」
院方含糊道:「建議還要住一段時間,需要繼續觀察。」
蘇沫嘆了口氣,接著就給鐘聲打電話說明情況,仍是不敢驚動了舅舅。
男孩的爺爺道:「這事他們學校早傳開了,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你沒有必要和我們在這邊解釋,趕緊去交了款才是正經,不然我們就去法院里起訴你親戚的刑事責任,讓人民法院把這些二奶貪官好好查一查。」
蘇沫又道:「這幾次的事情,都要謝謝你。」
王居安也笑:「姑姑您這話當真是見外,一家人,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蘇沫沒做聲,眼見董事們從電梯間三三兩兩出來,周遠山起身告辭。
老太太嚷嚷:「你是誰啊,你和她們是一夥的,我憑什麼信你。」
蘇沫一時無法。
蘇沫說:「這事不是我表妹一人的責任,當時您孫子對她動手動腳,出言侮辱,她是一氣之下才犯糊塗,在派出所已經做過筆錄,警察也說了,屬於正當防衛。」
小姑娘打斷:「姐,要不我們去請那個警察幫幫忙,他上回不是還幫我們說過話嗎?」
鐘聲見她吞吞吐吐,有些急了:m.hetubook•com.com「管他什麼人,能幫上忙就行,姐,你就是太老實,不願意求人,你不去我去。」
路征又說:「人家也有權利住院,你們先把之前的醫療費用墊上,這一筆是省不了的。」
蘇沫左右為難,想說卻說不出口,含糊道:「如果她有男友呢?」
蘇沫勉強笑一笑:「沒,」末了仍是打了聲招呼,「王總。」
「聲聲,你衝動之前怎麼沒想過後果……」
那男孩讀了這麼些年的書,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我沒侮辱她,是她用不檢點的行為在侮辱自己,學校里誰不知道,你表妹給已婚有錢的中年男人當二奶,我和她同學一場,看不過去想在言語上幫助教育她,誰知她當場翻臉,把我打成這樣。我是男的,她一個女生,如果不是讓著她,能被她打成這樣嗎?憑什麼她能做,就不許別人說呢?」
蘇沫想了會兒,說:「他們想要錢就給吧,這事不能鬧大,對你沒好處,能用錢解決最好。」
蘇沫見他不糾纏,如釋重負,心裏卻更加不安,也不願多說。
周遠山苦笑:「那也要有機會才行。」
王居安認真瞧著她倆一唱一和,慢慢喝了口咖啡,再擱下杯子時,咖啡漾一些出來,灑在文件紙張上。王居安略微皺眉:「怎麼蘇助理連根咖啡勺和碟子都捨不得給,這幾頁濕了,過來收拾收拾。」
蘇沫折騰了一中午,飯也沒吃,急忙趕回公司,整理文件,準備下午的董事例會。一切就緒,王亞男還未到,蘇沫靠在椅子上想鐘聲的事,她忽然想起一個人,立時覺得有了希望,沒多猶豫,拿起手機撥出去。
蘇沫氣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王亞男聽了微微點頭:「你這邊我倒是不著急,至於其他方面那就說不準了。」
「哪個警察?你現在在哪裡?」
鐘聲表示自己也一起過去瞧瞧,蘇沫一來擔心對方又會說些埋汰人的話打擊小姑娘,二來也恐怕事態的嚴重性因為雙方爭執升級,她忙道:「你好好待家裡,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那頭很快接了,周遠山一如既往有禮貌,與她笑著客套:「蘇助?有什麼可以效勞?法院?法院我熟……你別急,一會兒我們可以面https://www.hetubook.com.com談。」
「就是上回那個警察呀……我已經到住院部樓下了。」
路征沖她擺手:「吃了吃了,你走吧,別在這兒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路征說:「大姐,你看我這個樣子,蹩手蹩腳的,接電話方便嗎?我不想接,當然就不接咯。」
對方又不依不饒哭鬧起來。
路征對蘇沫說:「挑起事端的人也有責任,要不你們直接去法院,申請個治療期限鑒定。最好能找個熟人,程序上會快一點,」他說著,湊過來,壓低聲音,「接下來的事,我也不好再出面幫忙。」
蘇沫沒接話:「有機會我再來看你,你需要什麼,給我打電話,吃午飯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去買點送過來。」
蘇沫介紹了下那幾天的工作流程,以及產品優勢,努力拿出信心十足的架勢,表示在整個過程里,技術環節上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請各位董事放心。
蘇沫只好說:「這個人……很不好打交道,我以前又得罪過他……」
周遠山還未掛電話,正笑著看向她。蘇沫卻沒有準備,不覺有些愣神兒,周遠山問:「怎麼,看見我還挺驚訝?」
蘇沫愣了愣,手機又響,鐘聲再那頭問她:「姐,怎麼樣了?」蘇沫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鐘聲道:「我們是被人訛上了吧,」停了會兒,又說,「姐,我看見那個警察了,好像是他,在院子里曬太陽。」
蘇沫心裏過意不去,想著早知道他在這裏,應該買些禮品過來瞧瞧,又問:「我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怎麼沒接呢?」
鐘聲冷聲反問:「怎麼又不行?」
周遠山沒答,只說:「現在的女孩子,個個都很會保護自己。」
蘇沫忙道:「你不要去。」
鐘聲有一會兒沒做聲,過後低聲道:「憑什麼,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憑什麼到頭來還要我們認錯。」
會議室里,王亞男坐首位,人都齊了,王居安最後才到,進來就說:「給我來杯咖啡。」蘇沫忙出去吩咐,誰知他又說:「很久沒喝蘇助理煮的咖啡了。」
蘇沫觀察那孩子的神色,說:「不如請法醫做個傷勢鑒定,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蘇沫回道:「人和人之間還是要多了解才好。」
她心裏很有些不安,但也不敢冒然去醫院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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