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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恩。」

靳柔走到她面前，柔聲地問：「溫心，你練得怎麼樣了？」

溫心這不溫不火的樣子徹底激怒了他，他直接踩了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擲地有聲地問她：「那你生什麼氣？」

什麼嘛！明明就沒歪，她還特別注意了一下，沒敢大力P，還是小小的修了一下！那不叫P！叫修圖好嗎！

然後就沒了下文，就跟擠牙膏似的，他問一句，她答一句。

溫心鬆了口氣，張琳琳已經找到廁所來了，「溫心，你再墨跡一下市公司老總都到了！」

腰好像細了一點，腿好像長了一點，臉好像白了一些……欸……女孩子的虛榮心啊……

溫心第二天一早醒過來，刷了下朋友圈，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這是什麼情況？朋友圈萬年潛水的陸總居然給她評論了……

餐廳的每張小桌子、吧台上都點著一盞小橘燈，燈光澄黃澄黃的，舞台上一束白光緩緩地在她身上一圈圈打著轉，時不時在她周身列下投影。窗外有一絲細碎的月光悄悄落了進來。黑墨般的長發如瀑布一般垂順在她的背後，偶爾會有一絲俏皮的碎發跑到她的臉側，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幾縷黑絲長發微微翹起，那畫面有點美，那樣的溫心，美得驚心。

她調整了一下心緒，轉身進了洗手間，這一上台就想拉粑粑的習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

靳柔的情緒很反覆無常，溫心覺得靳柔最近的情緒似乎又有些ｄｏｗｎ下去了，她看了眼立在一側、雙手插袋的陸雲深，尷尬一笑：「還行。」

其實，靳柔認識陸致和應該在她之前，也許他們一直都是坐在那個位置，或者是說，其實是她一直坐著靳柔的位置。

第一套：很簡單的白色低胸弔帶長裙

溫心跟陸雲深發完微信，又把剛剛拍的照片發在朋友圈裡，獲得一片讚歎之聲，「哇，妳妹的！」「漂亮！」「穿得再美也掩蓋不住你那顆逗比的心！」「我靠，我當初怎麼沒對你下手！」諸如此類的。然後心情很好地跟人調侃了幾句滿意地滾去睡覺。

溫心犯了個白眼，簡直懶得再理她，闔眼休息。

張琳琳說：「我剛剛聽市公司的人說的，陸雲深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剛和_圖_書剛翟健給我打了電話，他本來今天搭著陸總的車一起過來的，結果陸總半路接到醫院電話，說靳柔誤服了安眠藥，車子開一半又折回去了……」張琳琳激動地說完，臉頰還紅撲撲的。

張琳琳堅信自己的想法，「我賭一車黃瓜，陸總在追你。」

陸雲深平時很少開微信的，剛剛跟她聊天的時候不小心滑到朋友圈那裡顯示著溫心的頭像，有一條她的未讀狀態，他沉默點開。

第三套：黑色交叉露背緊身小禮服

隨後，兩人挽著手猶如高貴的座上客在她跟陸雲深經常坐的地方坐下。陸雲深坐在往日的位置上，而靳柔則坐在她的老位置上。溫心將視線收回，落在自己前方的黑白琴鍵上。

陸雲深忍不住扶了扶額，頓覺一陣頭疼，躲著底下人的視線回她：早點睡覺吧，明天等我過來。

溫心完全不知道她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一臉疑惑地望著她，張琳琳又湊近她耳邊說：「你快說，陸總是不是在追你？！」

「胸前剪兩個洞洞（你懂得），肯定回頭率倍兒高！」同事Ａ回。

「……」

溫心在大學參加過很多表演，但都沒有這次這麼正式，舞台絢爛的燈光直照進她心底，她已經緊張地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張琳琳安慰她兩句：「行了，又不是沒見過你的表演，哪次見你出過差錯！安啦安啦！」

他不自然地別過臉去，他想他需要抽根煙冷靜一下，隨後從扶手箱里拿出煙，深吸一口，逼出三個字：「都不行！」

她表情有些愣，「你怎麼知道？」

低緩而悠揚的琴聲從她指尖緩緩流淌，她素白纖細的手指靈活地跳躍著彈奏出美麗的樂章。這一遍她彈得格外認真，陸致和提醒過她的每一個轉折、高潮的點她都格外注意。

嘖嘖嘖，她好像聽見了不該聽見的東西，怎麼辦……

溫心蹲的腿都軟了，有些欲哭無淚，尼瑪……講這麼大聲她又不是聾的！話雖這麼說，她哪兒敢出去啊，眼看著晚會快開始了，她哭都沒眼淚了……

又幾個小時過去，距離晚會開幕只有幾分鐘了，陸雲深還是沒有出現，溫心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陸雲深煩躁地回了一條：門框P歪了。

還有一條：「目前單身，機m.hetubook.com.com會平等。」

說完揚著手機遞給給他看，「喏，我在找年慶表演那天該穿什麼呀！這套？這套？還是這套？」

然後她聽見一道低沉的男音：「我哪裡混蛋，哪裡無恥了？」

第二套：紅色裹胸剛好遮住大腿根部的蓬蓬裙

然後她就笑出聲了。

由於溫心要綵排，她跟張琳琳提前一天坐市公司的車先過去，張琳琳是陸雲深特批陪溫心過去的，其餘的拉拉隊都要等市公司的第二輛車。張琳琳一坐上車就捅了捅她身邊的溫心，說：「心心，說真的啊，我以前還特鄙視走後門靠關係的人，現在我發現有後門不走有關係不靠，那才是傻逼！」

她正憂傷地醞釀情緒的時候，洗手間的大門似乎被一股大力推開，她躲在隔間里憋著氣不敢出聲。

溫心低頭看了眼自己，挺了挺胸，嘟著嘴說：「我覺得我穿起來還不錯。」其實她挺喜歡第三套，就是有點貴。

好吧，刷存在感失敗！

溫心不由得自己腦補了一下，

陸雲深吸了口煙，側著頭打量了她一下，口氣已恢復了之前的平淡：「你穿不出。」

直到瞟到第三套，陸雲深猛地倒抽一口涼氣，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溫心穿上第三套的樣子，生平第一次有了血脈賁張之感！

然後，溫心從床上一躍而起，從行李箱里找出一件禮服，她手腳利落地穿上，對著鏡子比劃了一下讓張琳琳拍了一張照片傳給陸雲深。

「為什麼？」

「晚飯不好吃？」

溫心翻著照片，頭也沒抬，懶懶地回了一句：「還好啊。」

綵排了一天，溫心回到酒店整個人已經快要虛脫了，不過她還是堅持著掏出手機給陸雲深發了一條微信：陸總陸總……

張琳琳切了聲，「這大熱天的你別給我找火氣啊，提到他就氣的我肝兒疼。我已經想明白了，我何必在他這一棵樹上作死呢？我得在附近的幾棵作作看。」

溫心已經把衣服脫了，換上睡衣，愜意地靠在床上，她給陸雲深回道：嘻嘻，我在你的位置底下藏了一份小驚喜……

他目光往下掃，看了眼評論區。

而陸雲深的位置一直是空著的，最後還是張琳琳告訴她，陸雲深不來了……

「沒吃飽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來想去他覺得也只有這個理由會讓她這麼提不起興緻來。

溫心應了聲，邊提褲子，邊仔細琢磨著周衍成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直到她在評委席看到那塊牌子才想起來，噢，總公司技術部總監。

終於，他抬頭，決定用一種最直接的方式：「溫心？」

回去的路上，陸雲深問她關於約定的事，溫心想了想還是別告訴他了，萬一他要是不同意，她一方面又不敢違背老闆的意願，一方面又不能對陸致和失約，到時候把自己弄得裡外不是人，那就慘了。不過，騙他，似乎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溫心一條一條回謝謝，她說她會考慮。

剛剛那張照片跳了出來，不過，好像有哪裡不一樣呢？

「中間剪一個洞洞露出事業線，參考柳岩穿衣方式。」同事Ｃ回。

臨走時，陸致和對她說：「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溫心想了半天，才知道他說的約定是指去H市看蔣青的事。

年慶前的最後一次練習。

哼，她決定很高冷得無視。

陸雲深眉頭深鎖，莫名的有些後悔了……

然後，那男的說了一句：「鄒璐，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從來沒給過你任何暗示吧？我有說過我喜歡你？我有單獨邀請你吃飯嗎？還是說我平時哪裡有讓你誤會了？」

「上面剪掉，下面剪掉。」同事Ｂ回。

「你哪裡不混蛋，哪裡不無恥了？」那女的繼續尖叫。

溫心覺得自己肯定病了！腦子裡想的這些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盡量穩了穩心緒，拋開一切雜念，她看見陸致和沖她悄悄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她不知道回了誰的評論，「哎喲，匡哥說笑了，你當初眼裡只有那誰，哪看得上我們這些小魚小蝦。」

然後，她拍下了這件禮服的照片發在朋友圈裡：誰能告訴我這麼一件禮服怎麼穿出亮點？

溫心完美地落下最後一個音符，陸致和拍了拍她的肩以示讚許。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陸雲深正好過來看陸致和，便順路接溫心回宿舍。

溫心低著頭玩手機，悶悶地應了一聲，「恩？」

尼瑪！這玩意兒什麼東西？這前不露胸后不袒背的，包裹這麼嚴實怎麼穿啊！溫心脖子不長，比較適合穿一些低領的衣服，會把後頸修的更好看和_圖_書一些。

溫心剛起床就被化妝師抓走凹造型去了，她被化妝師按在椅子上，擺弄髮型，張琳琳則焦灼地進進出出，弄得她都有些緊張起來了，「琳琳，你走來走去幹嘛？」

於是他又換著法地刷存在感，溫心依舊只是低著頭玩手機，沒有理他。

她舉著手機將屏幕轉過去，修長白|嫩地食指一張一張地翻給他看。

陸雲深慵懶地躺在靠背上，雙手抱臂，眼眸幽深地探不見底。

陸雲深抽完最後一個口，將煙蒂擰滅，扔出窗外，重新啟動車子說：「禮服的事不用你操心，公司會解決的。」

「還可以啊。」

靳柔跟在陸雲深身後走進來，表情冷淡一如往常，溫心笑著沖她打了個招呼，「嗨……」

張琳琳給了她一個「這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湊到她耳邊悄聲說：「聽說市公司有很多帥哥還真不假，我剛剛這來來回回幾趟就看見好多帥哥走來走去，我準備拐一個回去！」

溫心發完微信就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翻來滾去等著陸雲深回，等得她都快睡著了，陸雲深才終於回她微信，言簡意賅，一貫的風格：嗯？

她隨便敷衍了兩句，然後就岔開話題，「年慶你會去嗎？還是就我自己一個人去？」

陸雲深只回了一個字：好。

「對，我混蛋我無恥，我混蛋無恥也比不上你混蛋無恥！」

市公司在B市，跟A市很近，半個小時車程。不過，就算再近也不可能全公司的人都過去。每個分公司除了表演的人和總經理以外，還有四個拉拉隊名額。

時間已近中午，距離年慶晚會還有幾個小時。不過大部分的分公司總經理以及與會人員都到的差不多了，溫心化好妝穿好衣服躲在後台簾幕後面尋找評委席中陸雲深的身影，位置上空空如也，那個寫著A市分公司總經理陸雲深的牌子也只是空空蕩蕩地擺放在桌子上。

溫心掏耳朵的手微微一頓，尼瑪這男的有病是吧！這是女廁所啊！

溫心涼涼掃了她一眼：「翟健呢？」

陸雲深對於約定的事有些耿耿於懷，怎麼覺得有時候她的事情比他這個總經理似乎還多些，不過溫心不願意說他也不想逼她，只淡淡嗯了聲：「嗯，去的。」

「我今天綵排的時候看到你的座位了哦！」她發了一個愉快的表情。

和_圖_書溫心點點頭，眼睛繼續盯著窗外，卻依舊掩蓋不住當她聽到他會去的時候，那顆平靜的心咕咚咕咚快速跳了起來……

照例，練完琴吃完飯，陸雲深跟溫心先送靳柔回家。今晚的溫心有些沉默，低頭認真地玩著手機，沒了往日的耍寶。

溫心舉得手都快酸了，才得到他這個答案，切了一聲，說：「為什麼？我覺得第三套比較好，有女王的氣質！」

陸雲深還在開會，手機突然震了震，他低頭看了眼，照片中的溫心倚在賓館雪白的牆上，黑色長發披散，有幾許掉落在前胸，白色露肩小洋裝襯得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白|嫩，露出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瑩瑩雙臂一隻撐著腰，一隻自然地垂順在腿側。

陸雲深說完那句話的第二天，溫心就收到所謂的禮服了，簡直想呵呵呵呵呵呵了……

「周衍成！你他媽的混蛋又無恥！」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安靜的衛生間。溫心蹲在地上，掏了掏耳朵。

一直到要上台前，張琳琳拿著手機沖了過來，「我靠，你知道陸總為什麼來不了么？」

「我哪裡有你混蛋無恥，反正就算我混蛋無恥也絕對沒有你那麼混蛋無恥！」

女孩子哭著跑了出去。

外面的女人頓時抓了狂：「裏面的誰！給老娘出來！偷聽別人講話很好笑嗎！？」

溫心看著她素凈纖細的手臂鬆鬆垮垮地掛在陸雲深的臂彎里，她眨了眨眼，大方點點頭。

陸雲深想著會不會是太熱了，於是他又調低了溫度，溫心只是低著頭玩手機絲毫沒有反應。

溫心只是哦了聲，臉上沒太大情緒。

居然還是這麼傷人的一句話……

年慶上要表演的曲目是《天空之城》。

如果把溫心扔在那個如狼似虎的市公司表演，他突然又有點暴躁的想捶牆了啊！

陸雲深似乎有點忙，隔了很久才回她:噢，鄭宇說公司的那件禮服你沒帶去，拉在辦公室了，你帶了什麼禮服去？

溫心正喝著水，直接噴了出來，忍不住沖她翻了個白眼，「追你妹啊！」

而那頭，陸雲深則坐在頂層辦公室里翻著某人的朋友圈，一條一條記下同事ＡＢＣ的名字。

「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先睹為快？」靳柔說著就挽上陸雲深的胳膊。

溫心咦了聲，狐疑地轉頭看他：「我沒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