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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時有風

作者:綠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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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2007年,會呼吸的痛 2

第八章 2007年,會呼吸的痛

2

「幹嗎?」
胡琳好像不習慣和胡桃說這些,她不耐煩地擺擺手,對著手機說:「知道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嗎?再說了,我現在還沒畢業呢,那叫早戀。早戀你知道嗎?真是的,怎麼能亂教小孩子呢。」
就像蝴蝶飛不過滄海,沒有誰忍心責怪。
胡桃不勝其煩,只得回答:「就這樣吧,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也習慣了。至於他回不回來,那是他的事,我無權過問。」
「小孩子家家的,一邊去。」
在胡琳心滿意足地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胡桃又叫住了她:「胡琳。」
胡桃笑:「胡叔叔,您確定真的捨得?」
胡桃閉嘴不吭聲。胡琳得寸進尺,反倒數落起她來,說:「你喜歡他,就直接跟他說唄,藏著掖著這麼多年,我都替你害臊。」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我看這孩子平和_圖_書時挺喜歡平面設計一類的,心思又沒真放在學習上,送出國也好,磨鍊磨鍊,說不定還真能學到點什麼。」
胡桃在電話那頭咬牙切齒:「胡琳,你皮癢了是不是?」
哪一年,讓一生改變。
「你還年輕,要是以後遇到喜歡的人,他也正好喜歡你,就好好珍惜。這世界上,不缺真心,不缺緣分,但是兩情相悅實在是太難了。別成天到晚作,你那臭脾氣,沒幾個人受得了。」
1999年,胡桃遇見林向嶼,人海茫茫,世事洶湧。預言中的世界末日終是沒有降臨。
胡桃卻被她問得一臉莫名其妙,說:「什麼我怎麼辦?他出國,關我什麼事?」
反正是打電話呢,胡琳有恃無恐,聳聳肩,連樣子也懶得裝,繼續問:「說說唄,你到底怎麼想的?那他去了美國,還回來嗎?他真和_圖_書的要獻身給你說的那個,海洋保護事業?那他家族那麼大個攤子,誰來繼承啊?」
胡桃說:「你這孩子,怎麼大驚小怪的。」
胡桃十分感動,卻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只說:「胡叔叔,你要是想好了,我可以幫你跟她說說。」
胡桃拿她沒有辦法,掛了電話后,一個人去外面散心。在上海,她最喜歡的一條街道是淮海中路,倒不是因為它繁華的格調,而是走過最熱鬧的一段,有藏在角落裡的咖啡廳,安安靜靜,像是停住了時光。
胡桃覺得自己腦門青筋暴突,什麼時候養了這麼個會說話的小鬼頭,好在她早就習慣了胡琳的脾氣,伸出手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氣無力地說:「行行行,大小姐你說了算。」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趁著胡桃看不見,胡琳對著手機翻了個大白眼m.hetubook.com.com,「我說胡桃,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覺得你哪點配不上他了?我承認,向嶼哥確實很優秀,長得英俊、腦子聰明、家裡又有錢……不說了,再說我都要愛上他了,你看你吧,雖然是……差了點,但是我們勝在……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吧?」
胡琳冷冷地哼了一聲:「別假惺惺了,你那點兒心思,以為我看不出來?」
據說他去美國使館辦簽證的時候,提了一口袋的房產證,放在桌子上,還沒來得及亮出別的材料,就成功通過。
負責收銀的年輕人點點頭,結賬以後找來一個木盒子,幫胡桃把唱片一一放進去。胡桃寫上林向嶼的地址,心想就當作是送給他的出國禮物。店員檢查包裹的時候,看到放在最上面的唱片,笑了笑,說:「天後啊?可惜了,好久沒她的消息了。」
胡桃挑好唱和圖書片,問店員:「你們這裏可以幫忙郵寄嗎?」
胡桃拐進一個巷子里,看到有一家音像店。如今買唱片的人越來越少了,很難再找到音像店,胡桃走進去,發現裏面別有洞天。看得出來老闆有錢,店裡的天花板裝飾得很好,唱片本來就薄,偌大的一間店,胡桃粗略估計,幾十萬張碟少不了了。
胡琳還是蹙眉:「他出國了,那你怎麼辦?」
「是啊,」胡桃點點頭,「1999年。」
胡桃點點頭:「從小聽到大。」
胡琳難得沉默,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才說:「算了,不說了,我晚上還有晚自習,懶得逃課。對了,你放了暑假,早點回來,上海就那麼好嗎?成天只知道在外面瞎晃,多大的人了,還讓人操心。」
關於周珩的鬧劇暫時算是拉上了帷幕,新的學期,胡桃調了課表,把這個人徹底從自己和_圖_書的生活里抹去。林向嶼的申請進展一切順利,他托福考了118分,還在校內網上引起了小小的轟動。
「你們一點點長大,我一天天變老,總沒法護一輩子。」
道路兩旁有許多許多的梧桐樹,那總會讓胡桃想到林向嶼。
胡桃:「……」
胡琳很詫異,蹙眉道:「他要出國?」
胡桃想了想,輕聲說:「《蝴蝶》。」
「哦,那首,我記得的,收錄在《只愛陌生人》里,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歌了。」
當天晚上胡桃就給胡琳打電話:「如果你自己也有這方面的想法,我把你向嶼哥的電話給你,你可以和他聊聊,他下半年要去美國,你以後過去,也有個人照顧。」
胡琳眼看就要升入高三,她成績不好不壞,好在自己心寬,一點都不慌。胡近周末的時候給胡桃打電話,說想要把胡琳送出國,徵求她的意見。
「你最喜歡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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