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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時有風

作者:綠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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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2012年,那些年 1

第十二章 2012年,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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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母瞪他一眼:「好意思說人家……小嶼啊,你這都二十六歲的人了,你爸媽不催嗎?」
林向嶼也不強求她,他聳聳肩:「那你在哪裡等我?」
剛開始的時候,許家人也不願意見林向嶼。但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林向嶼一遍一遍地登門拜訪道歉,兩位老人年紀大了,膝下如今沒了子女,也就真的把林向嶼當了親生兒子。
林向嶼還在國內念大學的時候,每次回家都會去看望許然然的父母。剛剛回國創業那段時間,他一個月也就只能輕鬆一兩天,其他人都選擇好好補覺,也就只有他,還會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去陪許父許母拉家常,做家務,逛逛街。
「記得,記得,」許母眯著眼睛回想,「好漂亮的女孩子,也工作了吧?有男朋友了嗎?」
許母瞪了他一眼,林向嶼正襟危坐,改口道:「我媽也催我這個,但是我們公司清一色的單身男人,好不容易有幾個女同事,個個立志嫁給胡歌,我也沒辦法,我媽媽天天催我招點女同事呢。」
一晃一年多過去,林向嶼的公司開得如火如荼。hetubook.com.com
許父許母還是住在原來的老式居民區,他們堅持不要林向嶼一分錢,說他如果真的有心,有空來家裡坐坐就好。小區里沒有停車位,林向嶼在幾個街區外停了車,和胡桃一起走過去。
林向嶼一一回答:「是啊,她一直長得好看。早工作了,在四中當英語老師,還沒男朋友呢,白長這麼大了。」
林向嶼順著樓梯上了樓,還不需要按門鈴,許母聽到他的腳步聲就趕緊來開門了。
「和朋友約好等會兒一起吃,」林向嶼在沙發上坐下來,給許母倒了一杯水,「您別忙活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每次看到林向嶼疲倦的睡臉,胡桃都會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她能為他做的,實在是太少了。要是有一天她能變成超人就好了,就算拯救不了世界,至少能替她心愛的男孩分擔喜怒。
因為是老式的小區,也沒有什麼交通規劃,紅綠燈就跟擺設一樣,沒人在意。遛狗的居民牽著狗一邊打哈欠一邊過馬路,花壇的防護欄已經銹跡斑斑,樹木遮天蔽日,將這裏與和*圖*書鬧市相隔絕。
林向嶼住的房子遠離市區,好在有高速,去軟體園很方便。那是他家自己開發的房產,林向嶼留了兩套,一套自己住,一套給胡桃。胡桃沒有收下,還住在當初林向嶼給她的LOFT里,每個月上交房租,於是軟體園的那套房子就這樣空置著。
胡桃站在一旁,矜持地沖老闆點點頭。
林向嶼竟然已經早早起來,穿戴整齊,神清氣爽的樣子,看到胡桃,一愣:「你怎麼來了?」
「好久沒犯了,你還記得啊,」許母笑著彎腰把拖鞋拿出來,「吃飯了嗎?」
幾個男人湊在一起,一個人面前放兩台顯示器,根本沒空搭理她。那大概是林向嶼人生中最邋遢的一段時間了,每天過得日夜顛倒,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胡桃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為他披上一件外套,將空調溫度調高。
好在除了本身的能力外,林向嶼運氣不錯,這一年國家大力扶持文化產業,再加上他資金充足,家中靠山牢固,公司的運營還算輕鬆,還開發出一款APP,少年版的「果殼」和「知乎」,很快就上www.hetubook.com.com了正軌。
林向嶼的生日在十二月,射手座A型血。高考結束以後,兩個人身處兩座城市,胡桃已經很多年沒有給他慶過生日。他生日那天,胡桃天還沒亮就起來,在廚房忙前忙后,勉勉強強烤了一個蛋糕出來,小心翼翼地打包好,去找林向嶼。
「前面不是有家麵館嗎,我正好沒吃早飯。」
老闆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他和胡桃:「頭一回見你帶女朋友來啊,你們一看就般配,嘖嘖,這男才女貌的。」
胡桃無可奈何,揚了揚手裡的蛋糕:「上周不是說好了嗎,給你過生日。」
林向嶼笑著抖抖塑料袋,搖頭道:「不是女朋友,初中同學。」
胡桃把蛋糕放在林向嶼屋裡的冰箱里,換了一個顏色的口紅。林向嶼特意挑了不堵車的時間出發,一路飛馳。胡桃將車窗搖下來,狂風一股腦灌進來,她笑著說:「找時間我也去把駕照考了。」
「你在家怎麼穿成這樣?要出門嗎?」
林向嶼點點頭,也不勞煩老闆,自己一樣一樣地選著水果。胡桃本來想幫點忙,但是又覺得,或許他不願意www.hetubook.com.com讓別人幫忙,因為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哎,」胡桃看著冰箱里都快壞掉的提子,轉過頭沖林向嶼大聲喊,「你們到底幾天沒吃水果了?」
「嗯,」林向嶼點點頭,抬了抬表,「要去一趟然然家。忘了和你約好的是今天,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
許母試探著問:「什麼朋友啊?男生還是女生?」
林向嶼點點頭:「那行,今天許叔要出去上班,我也待不了多久。」
過了人行道,胡桃猶豫再三,還是停下來,說:「要不還是你上去吧,我不太擅長同人聊天,冷場怪尷尬的。況且……等會兒他們誤會我們也不好。」
林向嶼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說:「不催。」
林向嶼沒在意:「胡桃啊,當年我和然然拿了獎,還一起去吃您做的麻辣燙呢。」
林向嶼在心中哭笑不得,難怪大家都說給人介紹男女朋友是中年婦女一大癖好。他母親也給他提過很多次,都是門當戶對的大小姐,什麼法子都用盡了,林向嶼就是不肯買賬。但是當著親媽隨便怎麼拒絕都行,對於許母的要求,林向嶼是從來不會拒www.hetubook•com•com絕的。
他笑笑:「行,您定就好,就當交個朋友。」
林向嶼認真地想了想:「是今天嗎?我自己都忘了。」
林向嶼笑:「阿姨,前幾天下午,您風濕有犯嗎?」
許母早在幾年前就不再擺麻辣燙的攤子,從失去女兒的打擊里恢復過來后,她開了家灌湯包店,節儉慣了的人,也存下一些積蓄。許家雖然貧窮,但是講道理,許然然的生死責任書上,是她自己簽的字,出了人身意外,不能賴別人。
林向嶼公司剛剛建立起來的時候,正好遇到胡桃這一年帶初一的課,任務不重,他的公司所在的寫字樓離四中又很近,於是胡桃沒事就去那裡晃晃,幫他們的冰箱填充一些食物。
許母的灌湯包店生意很好,開得如火如荼,時間久了,就愛和一些老顧客聊天,有個女孩子,模樣氣質都很好,和林向嶼一樣年紀,在廣告公司上班,許母和她聊得來,覺得女孩子禮貌又懂事,想介紹給林向嶼。
許母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說:「哎,向嶼,我給你說個事兒……」
林向嶼在水果攤前停下來,老闆腆著肚子出來:「喲,小夥子,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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