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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妖嬈

作者:莫言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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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王府禁地 第一節

第三章 王府禁地

第一節

南宮曄笑容僵住,原來她只是閑來無事隨意畫著玩的,竟是他自作多情了嗎?奇怪,為何每次在他認為她是為情入府之時,她又表現得好像對他全不在意。心底遽然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郁怒,令他無所適從。
如陌望著他,眼光瀲灧,沒有出聲。
南宮傲怔住,「這麼說來,她並無神功護體?那又何以能聽到琴聲,並如此確定那就是嗜血魔音?」
如陌面色一變,望著湖中已經面目全非的少年背影圖,有片刻的失神,十年來,那是藏在她心底深處的唯一的溫暖,就這樣被冰冷的湖水淹沒,失去了原有的溫度。她緩緩轉過身來,緩緩地抬眼看他,眼底諸多情緒糾結流轉,複雜得令人不安。
南宮傲噙著興味的笑容,率先走了過去,邪魅一笑道:「想不到王妃不僅精通書法、琴技,連作畫時的姿態、表情,都如此令人驚艷,你可真是……讓我對江湖女子刮目相看!」南宮傲入亭,腳步頓了一頓,回頭艷羡道:「曄,你艷福不淺吶!」
南宮曄沉目半響,方才答道:「一種令江湖談之色變、可以使人在一段時間內失去知覺或是癲狂致死的殺人琴音!」
如陌淺淺一笑,轉向已經入亭的冷意瀟,似不經意地問道:「王爺書房裡的另一幅字,想必是出自這位公子之手吧?」
南宮曄不說話,只望著女子,目光灼灼,隱有期待。
她微行一禮,笑容又恢復了平常的淺淡,彷彿剛才的那個笑容不過是幻境一現和圖書
「愛妃且慢!」南宮曄轉過檀木桌案,從她手中抽走那幅少年背影圖,端詳半響,意味不明地笑道:「愛妃這幅畫……不是為本王所畫嗎?何以自行取走?」
南宮傲奇道:「難道她也身懷神功,並且修至七重往上?曄,你這王妃,可真是讓人驚喜不斷吶!」
「竟如此厲害!」南宮傲驚詫道:「既然能讓人失去知覺,為何曄能聽見?」
冷意瀟點頭回禮,清雅一笑道:「王妃好眼力!竟能見字識人,令意瀟佩服!」
南宮曄、冷意瀟、南宮傲三人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站在亭外不遠處,靜靜凝視著亭中女子無比認真的模樣。
南宮曄心頭微微一顫,聽她笑道:「扔得好!多謝王爺代為處置。」那語氣,彷彿真的很感激。
湖水浸透,紙團散開,尚未乾透的墨汁四下暈染開來,好好的一副畫,立刻變成黑糊糊的一片。
「她是江湖女子,意瀟你相信嗎?」南宮傲輕聲問道。
見字識人,她或許可以做到,但對他卻不是!掩藏在衣袖裡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熟悉的痛感自掌心傳來,令她唇邊的笑意愈深愈顯得凄涼萬分,不片刻,又回歸初時的平靜。
南宮曄臉色倏然一變,眼光頓時凌厲如刀,朝她直射而去,她卻仿若不覺,徑直離開。
「誰說本王喜歡?」他沉聲問著,將手中之畫團了一團,當做垃圾般地扔進湖裡。
臨湖的那座花廳里,女子身著淡黃色錦衣長裙,在陽光m.hetubook.com.com中泛著珠光潤澤,襯得它的主人高貴清雅,不同凡俗。此刻,她獨自一人,正伏案作畫,神情極為專註,似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將周圍的一切都摒棄在外。那種全神貫注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筆下的姿態,令人不忍打擾。
不等應准,她拿了少年背影圖就欲離去,但還未走出兩步,被南宮曄叫住。
如陌回眸望他,眼光微微一閃,口氣不變道:「不過是閑來無事的隨興之作,王爺喜歡,就送與王爺便是!」完全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南宮曄看著她這樣的表情,心裏莫名一疼,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他皺了眉頭,正欲撇開眼不看她,她卻忽然笑起來,如暗夜煙火般的笑容,極盡燦爛,但看過來的眼光冰冷得有如地獄之泉。
莫非,她用這種交易的方式來到他身邊,真是為情?
如陌抬眸,坦然面對他犀利的眼,笑著回道:「這個問題,王爺已經問了好幾回了。」她笑得極盡燦爛,將一切悲傷苦澀狠狠壓在心底。
南宮傲駭然,他一向只問朝政,江湖中的事,鮮少過問,「天底下竟還有這等琴音!她為何問你這個?莫非,這琴音在你府中出現了?」
手起筆落,她的動作優雅流暢,只有細緻描繪,沒有半分猶豫。她微微低著頭,優美的側臉輪廓,隱約帶著淺淡的笑意,讓人不禁想要觸摸她內心的真實。
「曄,這……不是你嗎?」南宮傲湊過來看了一眼,驚詫和-圖-書萬分地問。
冷意瀟沒答話,只定定望著女子的側臉輪廓以及認真的表情,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這個女子,在哪裡見過?
辰王府後花園,陽光明媚,處處是風景。
南宮傲邪魅笑道:「王妃琴、書、畫都如此精通,想必棋藝也不差,不如一同讓我們見識見識,曄,你意下如何?」南宮傲期待著這個女子再給他一驚喜。
這個背影……
南宮曄道:「有三大神功,修至七重,可不受其制。一為烈焰,二為煦和,三為你我修習之枯寒。傳聞習烈焰九重可稱霸江湖,兩年前,人稱『烈焰殘歌』的年輕男子用此神功滅了曾猖獗一時的嗜血樓,后神秘消失。而嗜血魔音便是嗜血樓的鎮樓之功,想不到如今再現,竟是在本王王府!」他頓了頓,又道:「我以為,只我一人聽到琴聲,想不到,她……竟然也聽到了!」
南宮傲疑惑問道:「嗜血魔音為何物?」
畫中,一名黑衣少年縱馬疾馳在遠山之間,衣袂翻飛,髮絲飄揚,彷彿天地蒼茫,只此一人,其凜然之氣,勝卻千軍萬馬,卻又帶著一絲蕭索蒼涼的味道,就那樣絕塵而去。
南宮曄定定望著眼前女子仍然笑著卻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眼,第一次發現,這個女子的眼眸竟深若幽潭,不可探測。他不由擰眉,十年前見過他縱馬之人,實在太多,但能在十年後如此清晰的記得他的背影並描繪得栩栩如生,絕對萬中無一。十年來,他愛慕者眾多,無一不是為了他https://m•hetubook•com.com滔天的權勢、王族的高貴血統或者俊美不凡的外表,他對此嗤之以鼻。而眼前的她,卻用這樣的一幅畫告訴他,她懂他!懂他意氣風發背後的蕭瑟孤獨。
南宮曄眼光一怔,冷意瀟又道:「我曾在一本古老的筆跡里看到過對於『嗜血魔音』的部分介紹。這種融入了極陰之內功再以特殊手法彈奏出來的琴音十分霸道,初級魔音初兩次聽聞,除了使人喪失知覺外並無不妥,但三次過後,卻會令人喪失心智,成為任人操縱的傀儡。而高級魔音,更可令人發狂、瘋癲,置人于死地。」
如陌自嘲道:「公子見笑了。」
南宮曄點頭,若說昨夜之前,他還不敢確定那琴音究竟是不是嗜血魔音,那麼此刻,他已確定無疑。不由面色凝重道:「一連三日,三更時分,皆有奇怪的琴聲從朝惜苑方向傳出,我尋至附近,琴聲便戛然而止,昨天夜裡,我提前等在那裡,但那琴聲剛剛響起就已經斷了。」
聽到聲音,如陌微微一愣,卻並不吃驚,擱下筆,回眸沖他們嫣然一笑,那笑容看起來明媚至極,卻在目光觸及南宮曄身邊的冷意瀟時,笑容一滯,手不自禁地顫了一下,碰到指邊的墨硯,濺出少許墨汁在畫的一角。愣了一愣,隨後斂目道:「妾身見過王爺、兩位公子!」
「幸好斷了!」冷意瀟面色凝重地接道:「否則今日你府上的那些人,只怕都已成了傀儡。」
「你是誰?」南宮曄倏地將那幅畫拍在案上,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和圖書,目光緊迫,沉聲問她。
花廳內,女子這時停筆,露出會心一笑。
南宮曄詫異望她,心裏突然不是滋味。
他驀地鬆開她的手,退開兩步。
如陌仿若不見,只朝冷意瀟看去一眼,握了握被琴弦割破的指尖,語氣淡淡道:「要讓各位失望了!對於棋,妾身只略懂一二,不敢在各位面前班門弄斧。王爺,妾身有些累了,就不打擾王爺和二位公子遊園雅興,妾身先行告退!」
南宮曄皺眉,那個女子對他而言,只有驚無喜,他搖頭道:「烈焰神功與枯寒相同,其首要條件,便是男子之身。煦和神功則為金國皇室所有,唯金國皇位繼承人方可修習。而金國皇室之後,唯太子金翎,並無公主。」
如陌不再看他,轉身走出花廳,在花廳外頓住腳步,並不回頭,只淡淡問了一句:「王爺可曾聽過嗜血魔音?」
南宮曄緩步走到她對面,信手挪開青玉鎮紙,目光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待拈起畫紙,才將目光緩緩轉到畫上,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然後,愣住。
南宮曄眉心一動,步入花廳,遠遠地朝平鋪在案上的那幅畫掃了一眼,隱約看出是個人形,便似笑非笑道:「愛妃好興緻,一早來此作畫,不知畫中何人?竟值得愛妃你如此用心!」
不錯,即使不記得畫中的那件黑色衣袍,也看不清畫中少年周圍模糊的山水,南宮曄依然可以肯定,這女子畫的,的確是十年前……他縱馬離去的背影!
南宮曄冷笑道:「是艷福,還是禍胎,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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