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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妖嬈

作者:莫言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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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無力產子

第二十一章 無力產子

如陌抬眸,不自覺的泄露了心中的擔憂,問道:「只怕什麼?」
南宮傲只微微頓了頓腳步,沒有多做停留,帶著如陌便回了王宮,為了安全起見,她的飲食起居已安排了可信之人專門負責。
南宮曄蹙眉,隨意的選了張椅子坐了,方道:「見過一次,她帶著面紗,在一間光線極暗的屋子裡,代替莫殘歌以暗閣閣主的身份與我談交易的那一次。她……有何特別?」
就在她掙扎不下之時,在這個黑暗的王宮一處,已有人替她籌劃。
齊澈又道:「你……真的要做王后嗎?若不是你的蠱毒需要王宮裡的寒玉床,我會勸你離開王宮,那個地方不適合你。如果你這麼做是為了讓王爺痛苦,那麼,如陌,還是放下吧。」
南宮傲拉過她一隻手握住,笑了笑,道:「只怕,往後會落下病根,留下個心疾的毛病,再想治就難了。凝兒,他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是在乎他的,否則,你那日便不會如此激動。去看看他吧。」
南宮傲驚得站起,掀動了面前的桌案,那堆積如山的奏章散得滿地都是,批閱過的與未曾批閱的混在了一起,卻無人顧及。見那宮人被勒得上不來氣,面色發青,連忙定了定神,道:「曄,你先別慌,凝兒武功高強,且從不輕信於人,即使是有人想要害她,相信以她的聰明才智,是不會有事的。」
妍貴妃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要快!再快!他不能允許那種萬一的情況發生,一點點可能也不行!
南宮傲接道:「雖然人還躺在床上,但他讓人放了話,說是誰敢出言辱你,便是和他靖國侯府作對。雖然早已退出朝堂,但畢竟曾在朝多年,有著顯赫的功績,在朝中老臣的面前聲望頗高,在軍中,也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除了辰王,將士們最服的便是當年的冷將軍。」
她到底還是心軟。南宮傲望著她,有些心疼。
「本宮當然不甘心。本宮不止想要那賤人腹中孽種的命,還想要那個賤人的命。」妍貴妃恨恨道。一想到那日王上打她的耳光,以及那女子的囂張氣焰,便恨得咬牙切齒。在寢宮內來回踱步,面對貼身宮女提出來的建議,一時拿不定主意。「她武功高強,一旦被人發現,只怕本宮性命不保,想孤獨終老也沒有機會,說不定還會連累本宮的父王。」
齊澈嘆了一口氣,帶著淡淡的無奈道:「我知道,你放不下的,不是王爺寫的休書,不是那些士兵們對你的褻瀆,也不是王爺將你拱手送與王上。你太重情,這樣不好,即使有的情,很珍貴,但它仍然會傷到你。所以,你最放不下的,其實是微瀾的死。你無法接受她因為你對愛情的執著而遭受到那樣慘烈的凌|辱,你忘不了是你親手將劍扎進她的心臟,你更忘不了她們對你無怨無悔的情誼和跟隨,即便是死,仍然可以死得如此滿足……」
過了半個時辰,杏兒端著一碗葯過來,妍貴妃放到鼻尖聞了聞。雖然她不懂葯,但常見的幾味能致使孕婦滑胎的藥材,還是能分得出來。自有了身孕之後,為防止她人害她腹中的孩子,她曾刻意了解過。儘管她很相信杏兒,但身在後宮,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
「這……」妍貴妃一聽,覺得是有理,便緊皺著眉頭,一時沒了主意。讓她去示好,她如何能拉得下面子。只是,以目前的形勢,要想保住孩子,恐怕也只能如此。「那你覺得我帶什麼禮物去示好比較妥當?」
齊澈望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方道:「你應該知道,這個孩子,留下他會要了你的命。和*圖*書生死蠱會吸噬胎兒的精氣以壯大自身,這便是你這一次昏迷的原因。且不說蠱蟲的能力變強之後,寒玉床能不能延續你的性命不說,單說這孩子,即使能夠生下來,不是死胎也會是一個痴兒,一切正常的幾率,小之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乾淨而整潔的屋子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只幾樣常用的傢具皆是上好的木料製成,顯示出主人在這府中不同於一般人的地位和待遇。物品擺放井井有條,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藥材氣味,卻並不難聞。
如陌淡淡道:「你放心,我還不至於,為了我個人的私怨,以一個國家為代價。」
易語湊過來,坐到她身旁,想了想,道:「恩……原話是這樣的:近來護國軍日夜操練,比從前更加勤勉,似是在為一場大戰而做準備。王上為一名來歷不明的女子置家國民生於不顧,斬殺忠臣,夜半擾民,已遭到許多人士的暗中唾罵,有不少人,甚至支持辰王奪位。」
那宮人偷偷抬眼瞄了瞄,嚇了一跳,只見南宮傲與南宮曄二人面色皆沉,目光冷厲。連忙低下頭,心中忐忑道:「而且聽說,就在剛才,妍貴妃帶著一碗葯去了……去了凰舞宮。」
「貴妃,您真的相信她有本事進入翌國王宮?她那是故意嚇您的,您自己也說翌國王宮高手如雲,就算她武功高強,僅憑她一個人想要刺殺翌王,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如果真像她說得那麼容易,那您以前多次僱人行刺她,她又怎麼會無動於衷呢?而王上也知道這些事情,並未對您多加責怪,這就足夠說明她根本就是在說謊。」
這在以前都是由南宮曄先過目,一般的事物南宮曄會直接處理,只有特別重要的一部分才會被送到他的面前。如今,這些都需要他親自批閱和處理,感覺非常疲憊。長嘆口氣,將身子往後靠了靠。
如陌迅速的收回手,偏過頭不看他,緊抿紅唇,目光倔強。若不是當年的一切,她又何至於受了那麼多的罪,走到如今這種地步。生死蠱令她痛不欲生也就罷了,現在連她的孩子都得她親手殺死,這……叫她如何原諒?「你叫御醫給他帶句話,若心存愧疚,就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能贖罪。」
如陌苦澀一笑道:「放下?!談何容易!我真的很想放下,但我無法戰勝自己,所以我……放不下。」
杏兒忙道:「貴妃先別急著生氣,奴婢也是為您著想。您想想,她王寵正盛,很快要登上王后之位,您既然不能對她下手,若再不與她示好,只怕到時候,不但您的貴妃之位不保,連您腹中未來的太子也保不住。她為了自己的孩子,遲早會對您下手。」
一旁的羿德見他累了,忙奉了茶,勸道:「王上,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歇會兒吧。」
御書房一角,青煙自一方香鼎中裊裊升起,絲絲縷縷盤旋于空,飛散。
如陌暗自沉吟,那凌王為何是中立而不是跟南宮曄一同反對立后?這倒是奇怪了!他看她的目光分明有殺意,而他身後的那名身份可疑的男子及時提醒了他。那名男子究竟是什麼人?
羿德深知王上與辰王之間的感情,也嘆道:「辰王與王上手足情深,不忍王上勞累,所以他寧願自己多擔當些。」
夏日的夜晚,風帶著無法疏解的燥熱之氣,自窗外吹來,無端的為人增添了幾分煩悶之感。
如陌知他是為她好,但她不能,她再怎麼下不了手,也不能讓齊澈代勞,因為那樣只會令他與南宮曄之間反目,即使將來南宮曄知道了一切,相信也還是會www.hetubook•com•com對他有怨,她的不幸,絕不會讓關心她的人去承擔責任。
羿德自南宮傲當太子時便跟在他身邊,已有多年,對南宮傲極為忠心,是他身邊最信任的人之一。
易語不屑的撇了撇嘴,嗤笑道:「那又怎樣?他以為這麼做,就能贖罪了?就能抵消如陌這麼多年來承受的痛苦?哼!」
如陌微微一笑道:「讓王上操心了,是如陌的不是。易語,外頭的傳言恐怕還不止這些吧?都說來聽聽。」
齊澈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你對每一個真心待你的人都會以十倍的真誠相回應,這是我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的,王上如此待你,你必不會讓他終生悔痛。」
如陌低眸,苦笑道:「我知道。」
南宮傲道:「她與母后長得很相像,看到她,總能令我不自覺的想起母后和王妹,所以,就封了她公主的名號。」
見他停住,羿德連忙斥道:「而且什麼?還不快一次把話說完,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妍貴妃點了點頭,道:「那你快去吧。」
那日,她與齊澈出了朝禾苑,見到王府中一排排的禁衛軍,整齊而肅穆,便知道是南宮傲到了。兩人連忙去了朝翔苑,她阻止了齊澈前行的腳步,通過半開的窗戶看見屋裡的情景,幽暗的燈光下,南宮傲與南宮曄神情異常嚴肅,目光晦暗難明,在書房中相對而立。
她彎唇微微一笑道:「謝謝你,齊澈!我自己可以的,我一定可以。但是,我需要一點時間,這是我此生唯一擁有的孩子,我想多感受一下他。」儘管現在還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但至少,在心裏可以感受,一個母親的心情。
「可是,她說的並非完全是假,尤其是她對於我翌國目前的局勢分析。」妍貴妃嘆了一口氣,對那一日的情景仍是心有餘悸。
杏兒道:「奴婢方才讓人去打聽了凰舞宮的情況,聽說她受了暑氣,身子不適,奴婢這就去幫貴妃準備一碗既能安胎又能消暑的葯,以表達貴妃的誠意。」
如陌斜靠在軟榻上,雙手放在小腹之上,已經是第三日,她是否該下決定了?這個孩子,終究與自己無緣。將頭重重的往後靠去,昂首望向房梁,眼中卻是一片空洞之色。她真的不明白,一個未曾成型的孩子都能讓她如此糾結與不舍,而她的母親為什麼就能狠得下心將她推下懸崖?
明知如此,可為什麼,他還要與曄愛上同一個女子?明知是曄深愛的人,卻還是忍不住去喜歡,會深陷。
南宮傲放下筆,端起玉杯輕啜了口,目光望向窗外,飄渺而感傷,嘆道:「以前,孤總是認為自己活得辛苦,直到這些日子,孤才明白,最辛苦的人一直都不是孤,而是孤的王弟,他不只是需要幫孤處理這麼多政務,而且,朝中一旦有棘手之事,全部都轉交於他。可他,明明如此辛苦,卻從不推辭,也從不曾對孤說過一個累字。」
如陌淡淡的笑了笑,正待告辭離去,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是無數人的腳步踏在青石板發出的聲響,以及隱隱的呵斥。皺了皺眉,兩人連忙出了屋子,不禁一驚,只見無數的火光映紅了半邊的天空,將整座辰王府照得亮如白晝。
如陌低眸,沒有說話。已經三日了,意瀟沒進宮來看她,想必是他的病情比較嚴重。
「我知道。一開始,我並未想到這麼許多。因為無法殺掉南宮曄為她們報仇,所以我只能讓他痛,以為這樣,便會減輕我對她們的歉疚,但是,南宮傲的情,卻令我又多了一份愧疚之感,如今的我和圖書,留下或是離開,對他都只會是傷害。我果真是作繭自縛。」她抬頭,望向房梁,吸了一口氣,又道:「對於他們兄弟反目,這對我而言,是始料未及的,不論是南宮傲或是南宮曄,他們對彼此的重視,我認為無人能撼動他們的手足情誼。」
南宮曄接過羿德奉上來的茶,淡淡道:「像又如何?始終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我曾派人查探過她的來歷,是一對農家夫婦留下的遺孀。而王妹的位置豈能由她人代替!」
如陌淺笑道:「在等我嗎?」
「貴妃娘娘,你快做決定吧!」一名綠衣宮女一邊催促,一邊道:「現在不下手,等她胎坐穩了,再想打掉就來不及了。如果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那以後,王上哪裡還會看貴妃一眼,更不可能封貴妃的孩子為太子。到時候,貴妃就只能孤獨終老了,您能甘心嗎?」
羿德忙應道:「王上請放心,各宮以及御藥房御膳房都安排了人,若是有人心懷不軌,立刻會有人來稟報。」
那宮女名為杏兒,以前是鳳儀宮最不起眼的丫頭,但自從妍貴妃的貼身丫頭媛香死了之後,這丫頭不但表現得聰明伶俐,還略懂藥理,在妍貴妃有了身孕之後,從嬪妃們送來的賀禮之中,查出了一些對孩子不利的東西,於是,便理所當然成為了妍貴妃身邊最得她信任的婢女。此時,正勸著妍貴妃處置了如陌腹中的孩子。
「你說那個女人去了哪裡?凰舞宮?」南宮曄騰地一下站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滑胎之用?!後宮女人慣用的伎倆。他心中不好的預感漸漸強烈起來。
齊澈收回目光,對她微笑道:「是,我料到你一定會來。進屋說罷。」
對於她突然改變的話題,如陌一愣,想起那日的情形,心中一痛,眸光微暗,點了點頭,微微蹙眉道:「他……不是還躺在床上嗎?」
如陌只知道中生死蠱之女子不能懷孕生子,卻不知如此嚴重,頓時,心中有些荒涼。不禁低喃:「難道我也要做這親手殺害自己孩子的儈子手嗎?」
齊澈見她目露悲戚之色,有些心疼,雖不忍,卻又不得不提醒她。「這個孩子,你要儘快做決斷,若實在下不了手,我可以……幫你。」
南宮曄的聲音沉重中帶著一絲商討的意味,道:「我們停止吧。我不能再讓她留在王宮,那個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絕不可以冒險,雖然她武功高強,但那些暗中的手段防不勝防,如果你對她真的有情,就放她離開。」
「交好?」妍貴妃皺眉,有些不悅道:「你這提的是什麼主意,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交好的可能,就算是表面上的,我也做不到,再說了,她也一定不會給我好臉色。」
未來的王后失蹤一日,王上心急如焚,派禁衛軍在城內大肆搜查,鬧得整個京都城雞犬不寧,直到半夜時分方查到未來的王后被困於辰王府。王上大怒,親自前往辰王府要人,與辰王再次發生爭執,激烈異常。這便是如陌回宮第二日開始,京都城最為熱門的話題。
正在她沉思間,易語忽然問道:「如陌,他已經知道你的身世了?不然,怎會突然改變立場?」
是曄來了!南宮傲望著滿桌的奏章,忽然舒展了眉頭,正待開口讓他進來,卻見御書房的門已大開,南宮曄大步踏了進來。因疾步而翻飛的黑色衣袂,帶著外頭燥熱之氣的夏風,發出呼呼的低響,隱隱的飽含著一種強硬的渾然氣勢。
南宮傲面色較為複雜,隱隱中含有一絲掙扎,沉聲道:「這話真不像是出自你的口中,你說停止便能停止得了嗎?前幾日自邊關暗和-圖-書中撤回的三萬精兵,以及近來京都城暗中潛入的不明之人,你我心知肚明,這意味著什麼?如今的局勢既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依你我目前所處的位置……曄,現在說停止,來不及了。」說罷便乾脆利落的轉身,沒有一絲猶豫,只在出門前,又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對上他的目光,那道目光,悲中帶痛,令南宮傲不自覺的心中一緊,想起曾經曄為他所付出的一切,長嘆了口氣,道:「我會好好照顧她,把那個孩子當成是我自己的骨肉。」
要一個母親親自動手殺死自己腹中的孩子,確實很殘忍,所以,他願意做殺她孩子的兇手,至少能讓她心裏的怨有一個寄託。這是他,身為朋友唯一能為她做的。
跨出房門時,他聽到身後傳來低沉的幾聲笑,輕微而飄渺,帶著無奈和蒼涼的味道,在這樣寂靜的夜裡更加容易滲入人的心底,帶來一種說不出的苦澀之感。
南宮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心痛和失望,將手中的人往一旁扔了出去,不理會那發出的砰然一聲之下,那宮人是否還有命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麼許多了。他的腦海中滿滿的都是滑胎之葯,凡是有關於她,總能輕易地令他失去冷靜和理智。起步迅疾的往他心中牽挂之處飛奔而去。
「就因為這個?天下之大,長相有些相似並不奇怪。若你一定要封她為公主,我也不反對,但也不必用王妹的封號吧?」南宮曄緊皺著眉,望向暗黑中的一處,想起這些年來的尋找,均無一絲消息,如今,沙仲又失蹤,令他感覺到與母后和王妹的團聚更是遙遙無期。
「羿德,後宮里的一舉一動,你可要仔細留心了,她和孩子,切不可出任何差錯。」
即使還未出生,但也是一個生命,那是她的孩子啊,她怎麼下得了手。她是這樣渴望溫情的人,若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不去管他的父親是誰,可以讓她毫無顧忌的去疼愛呵護,將她所有的感情全部傾注在孩子的身上,該多好!那樣,她的生命便有了新的意義,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在怨艾和愧疚中迷茫,看不到出路。
南宮傲道:「以後你見了她自會明白。真的是……非常之像。」
齊澈道:「這點確實令人感到意外。連最敏感的王權在他們兄弟感情的面前都不值一提,卻為了你……唉,情之一字,到底是無人能看破。只希望,莫要因此使國家處於動亂,置萬民於水火。」
南宮傲眸光微暗,道:「是啊,他不忍見孤勞累,但孤,卻始終不知他的辛苦。」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他所為曄做的可及得上曄為他所做的千分之一?
此時,南宮傲正慵懶的倚在她身旁,一邊品著點心,一邊笑道:「這傳言嘛,自然是不能全信,但也不能完全不信,比如孤心急如焚派禁衛軍在城內大肆搜查,這可是千真萬確的。」
那宮人緊低著頭,顫抖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道:「王上……不好了,御藥房守職之人在半個多時辰前被人打昏,剛剛醒來的時候,發現減少的幾樣藥材,全是……全是滑胎之用。而且……」
那宮人連忙叩頭,道:「奴才該死!」
在南宮傲面前站定,帶著質問的口氣,道:「好端端的封個公主做什麼?還用了為王妹準備的封號!」
見這碗葯並無異樣,便遞迴到杏兒手中,道:「走吧。」
易語說到此,頓了頓,斜眼看向南宮傲,卻見他面上毫無一絲異色,彷彿這些事情與他無關似的,甚至唇邊還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不禁有些疑惑,又接著道:「朝中大臣人心分裂。現已分為三派和-圖-書,一派以秦征為首的武將支持辰王,反對立如陌為後,呼聲較高。一派以凌王為首的老臣,保持中立,兩面都不得罪。另一派以古予舒為首的新晉仕子支持王上立后,只是實力較弱,但奇怪的是,退出朝堂達十年之久原本強烈反對立后的靖國侯突然改變立場,成為擁立新后的強有力的支持,令人疑惑不解……」
兩人來到凰舞宮時,妍貴妃微微一愣,發現平常守在門口的侍衛竟然一個也不在,真是令人感到奇怪。原本她一路上還琢磨著怎樣才能進去,如今倒是不用擔心了。
兩人都落了座,如陌直接問道:「齊澈,我腹中的孩子……可能保住?」
齊澈也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她消瘦的肩,嘆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作為一個旁觀者,都無法忘記那一幕,更何況是你。她們都是很好的女子,很可惜。但是,你不能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王爺的身上,這對他不公平,其實,他也很痛苦。雖然他傷害了你,但你不得不承認,他是愛你的。他為你,已經在逐漸的改變,努力地學會怎樣去愛一個人。你可以不原諒他,但利用王上來刺傷他,導致他們兄弟反目,這不只是會傷害到王爺,也傷害了無辜的王上,而你自己,也並不會快樂……」
就在這時,一個宮人慌慌張張不經過通報就闖了進來,額頭布滿大顆大顆的汗珠,伏跪在地。不等他開口,羿德見南宮傲皺眉,隱有怒色,便斥道:「你不要命了,膽敢擅闖御書房!不是讓你盯著那些人的嗎?」
如陌斜靠在椅榻上,捻了一塊易語剛帶進宮的點心放到口中,細細的品味,聽易語說著宮外流傳的關於她和南宮傲以及南宮曄的傳言,目光直盯著南宮傲,漫不經心道:「我怎麼不知你們有發生過激烈的爭執?傳言果然不可信。」
杏兒眼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意,眼珠一轉,附和道:「也是。那貴妃娘娘您打算怎麼辦?」
南宮傲點了點頭,對羿德辦事,他還是放心的。正準備繼續批閱奏章,卻聽見門外的宮人道:「辰王請稍等,奴才這就進去稟報。」
「別說了……齊澈,不要再說了……」她站起身,激動地阻止那令她的心愈來愈痛的話語,但她無法否認他說的都是事實。「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我忘不了,也放不下,所以我每夜都在那樣的夢魘之中度過,我害怕閉上眼睛,因為我的心……不放過我。」
她的笑總是比眼淚更讓人感傷。那麼美麗的笑容,卻如此凄涼。齊澈轉了謀,不忍再看。「別拖時間長了,你知道,多存在一天,對你,便多一分危險。」
南宮傲怔怔的望著面前堆積如山等待他批閱的奏章,眉頭緊皺,而他的左手邊放了兩摞已批閱過的奏章。照此進度,只怕今夜又不用休息了。
南宮傲對上他略帶責備的目光,沒有立刻回應,只微微沉吟,不答反問道:「曄,你見過易語嗎?」
懷胎十月,相處七年,那麼幸福,那麼疼愛,怎麼會捨得?她不懂,真的不懂!
南宮傲平聲問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南宮傲看著如陌,嘆了口氣,有些憂心道:「御醫回話稱他多年來鬱結在心,這一次急怒攻心,若不能解開心結,便難以痊癒。只怕……」
朝禾苑依然亮著燈,如陌快步行去,見齊澈立在院子中央,清朗的面容帶了些憂愁,抬頭對月,似在沉思。
杏兒又道:「貴妃如果認為不適合與她作對,那倒不如先與她交好,等她沒有防備的時候,您再下手也不遲。」
南宮傲望著他微帶傷感的面容,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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