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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妖嬈

作者:莫言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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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痛至瘋癲 第二節

第二十五章 痛至瘋癲

第二節

冷意瀟自知道如陌是自己的妹妹后,對南宮曄曾經給予她的傷害,非常痛恨,但是方才見到南宮曄胸前的傷口,便也猜到了因由。畢竟與他們二人有多年的情誼在,雖然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嫣兒,但也難免會有片刻的猶豫。
尖銳的痛感襲來,如陌卻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見他們三人都安然無恙,那邊的一切進展順利,她便安了心。面對著勃然變色的五個人,她揚唇淺笑,淡淡道:「不用管我。你們若是懂我,那麼應該明白,我不想成為他人用來控制你們的籌碼。」
這便是他這些日子以來努力追求的真相,然而,當真相來臨時,卻是如此殘酷,殘酷到比母親的死訊更讓他難以置信,更無法接受。她從來都沒錯,錯的一直都是他!
說來說去,他還是不放過他們兄弟兩。先是讓南宮曄自殺,接著讓南宮曄殺南宮傲,現在又要利用他們三人殺掉他們兄弟二人。
巫邪揚眉望著她,在她鎮定的表情中來回的巡視,卻沒有找到一絲的偽裝。「你,真的不怕死?」
南宮傲心疼的看著他的王弟和王妹,他終究沒能守住這個秘密,沒能完成母后最後的心愿。「不告訴你們,因為母后不願讓我們知曉她已不在,沙仲為了遵守對母后的承諾,寧可裝瘋賣傻,也不願說出事實。」
巫邪身子一震,心中竟湧起一陣從未有過的慌亂,這幾人,每一個人都很出色,若是單獨與之較量,雖然能成為他的勁敵,但他並不畏懼。但若是這樣的幾個人產生同一個目標,他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所做不到的。心思百轉之時,感覺到一道異常凌厲的目光投了過來,在他還未來得及望過去,那比目光更加凌厲狠絕的言辭已傳入了他的耳中,一字一字,砸進了他的心裏。如凝固了千年的寒冰,散發出來的寒氣,令他的心不自覺的顫了起來。
他面色更加慘白,目光驚痛。對他而言,這,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他一直深信母后還活著,因為她代表著他們所有溫暖的記憶。她是那樣美麗而溫柔的女子,將他們看做是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母親,她,怎麼會死?她怎麼捨得拋下他們,獨自離去!
「王爺,請保重自己!」長風與秦征同時出聲。
南宮傲望著她的目光溫柔,道:「僅憑長相是無法確定,但是太多的巧合,就不得不令人懷疑。你親手做的點心,是獨屬於母后才有的味道,也是我和曄從前最喜歡的味道。還有你的師父沙仲,他……深愛著我們的母后。而你的名字,也是由母后的名諱而來。」
南宮傲面色一白,無論如何,終究還是逃不掉手足相殘的命運。可是他卻毫無辦法。如果現在告訴易語她的身世,那便是不顧凝兒的死活,也是將易語推入兩難的境地。若是不說,手足相殘,母后在天之靈,一定不會原諒他。正在他猶豫之間,易語的劍已經刺到了南宮曄的面前。
她目光清澈,hetubook.com.com笑得那麼平靜,那麼安然,彷彿擱在她頸間的不是利劍而是不經意拂過肩頭的枝葉一般,那種對於人生看透之後的淡然,無法不令人動容。她對上南宮傲略帶愧色的雙眸,依然笑道:「南宮傲,我們兩清了。我利用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傷害報復南宮曄,而你明知如此,卻依然配合。你利用外界對我的流言,製造昏庸的假象,平息內亂,而我在明白這一切之後,卻仍然繼續將這一枚棋子應屬的角色扮演到底。因此,我們互不相欠。」
南宮傲苦澀的笑著,生平第一次聽說有人會感謝另一個人的利用,但他並不覺得好笑,卻只覺心中悲涼。她終究是個重情之人,所以她面對他的情,才會感到負疚,才會心情沉重。
「凝兒,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是,昏庸是假象,但我對你的感情,不是假的,以你的靈慧,應該可以感受得到。」
「孤也將以傾國之力,與之共同進退。」
「如陌,你是不是為了保他的性命,才……」多麼希望如陌是騙她的,她確實非常希望能找到自己的親人,但她不希望是南宮曄,她不想與這個人扯上半點關係,一點都不想。如陌為他付出了一切,而他卻那樣殘忍的對待如陌,還害死了沁貞微瀾,令如陌原本就無法走出痛苦陰影的心變得更加的痛不欲生,因此,她對這個人的痛恨早已深入了骨髓,融入了她的血液,所以,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人玷污了她對於親情渴望的神聖情懷。
但巫邪卻笑道:「會不會成為本座手中的籌碼,你決定不了,得他們說了才算。」說罷轉頭帶著挑釁的神色看著丹陛之下的五人,見他們個個面色緊張,繃緊的身軀仿如被拉到極致的弦,一觸即斷。
「嫣兒……」冷意瀟很想說,他不在乎封國是否會亡國,他只在乎他的嫣兒是否能安然的活著,但是面對她堅定的眸子,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背叛?!如此沉重的罪名,他就那樣安在了那個愛他至深的女子身上。他一直不懂,既然她愛他,為什麼又要在他敞開心扉,在她明白他對於母后和親人的感情之後,卻將他尋找母后的唯一線索之人帶離他的掌控,這一直令他無法理解。
南宮傲一驚,連忙蹲下身子,扶住他,緊張的喚道:「曄……你,要不要緊?」
易語此刻的心中極亂,她仍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點心,是她照著記憶里母親的味道所做,而那些點心,每次都是由師父帶給她。還有上次在辰王府密室,師父說她和母親長得很像,她記得師父在說那句話時目光帶著懷念和迷戀,似乎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如果說長相是巧合,那麼,這些還會是巧合嗎?絕對不是!
眉妃身子一抖,立刻轉頭看向巫邪,竟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異色,那是她從未自他那裡見過的慌亂,果然只有提到他愛的人,他才會動容。但也僅僅是片刻,巫邪便又和-圖-書恢復如初。事已至此,即使他現在放了她,他們也不會就此罷休,到時候,一國之力加上魔宮和暗閣,尤其經此一事,魔宮宮主很有可能奉出寶藏,到時候,金翌兩國聯手,怕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還不如,乘此機會,搏他一博。想到此,便定了定神,對著莫殘歌道:「說到底,你們不過是不想讓她死而已。這個不難,本座想要的只有南宮曄與南宮傲的性命,只要你們殺了他們二人,本座立刻放人,絕不食言。否則,一切免談。」
「既然你早就確定我的身份,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如陌也知道,為什麼也不告訴我?我記得師父說過,你們的母親已經死了,而我的……」她突然頓住,半張著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師父說,她的母親累了,去了很遠的地方,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那跟死,有什麼區別,不過是換一種說法罷了,只是在她心底,給她留了一線希望。
如陌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從易語到哥哥,再到殘歌,然後南宮傲,看每一個人時都用了獨屬於她對那個人的情感,最後看向南宮曄時,她忽然有些茫然,她對他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感情,所以,只是單純的看了一眼,然後轉向巫邪道:「巫邪,動手吧。我不會成為你手中的籌碼。」
如陌對他微微一笑道:「是的,所以我曾為此感到負疚。但我一直不相信你們會為我而反目成仇,我更不相信你會為一個女子罔顧江山社稷,所以當我知道凌王與巫邪勾結,再無意中看到竹林密室里雖蓬頭垢面卻完好無損的吳太師之時,我便明白了一切。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所以,謝謝你的利用。因為你的利用使我們之間的關係在無形之中轉變成為了一種交易,同時也抹去了我心頭的一份沉重。但我還是很感謝你對我付出的感情,儘管你很清楚這份感情永遠不可能會有回報。」
易語心底一震,她懂,她怎麼會不懂!可是要她眼睜睜看著如陌去死,她又如何能做到?
南宮曄直到此刻才正視易語,儘管已聽南宮傲說起易語的長相,但此刻仍然震在當場。那張臉,完全是兒時記憶里的那張熟悉的面容,比他為母后畫的任何一張畫像更為相似且生動,令他對於母后的所有記憶如開啟洪閘的滔滔江水般瞬間湧來,讓他轉不開雙眸,對著她刺來的劍,失去了一切反應。
如陌沒有應聲,只用無所畏懼的目光回視著他,那便是她的答案。
「易語,你不能殺他!他是你哥哥……是你一直以來想要尋找的親人!」如陌急忙阻止的聲音令那柄即將穿心之劍停住了前進的動作。儘管此時說出真相不是一個好的時機,但她卻不得不說。她不能讓易語因她而承受手刃親人的痛苦,從而悔恨終生,從此失去了快樂的權利。母親的去世縱然會為她帶來傷痛,在親人與朋友之間難以抉擇也會讓她痛苦,但這些都無法與親手殺死尋和_圖_書找自己十多年的至親之人相提並論。南宮傲的猶豫她看在眼中,所以她才更得說出來。
「莫殘歌定會傾盡全力,與意瀟一同將此當成畢生的心愿,不死不休。」
一句話提醒了沉浸在悲傷之中的易語,她抬眸看著如陌,淚水瞬間涌了出來。一邊搖頭,一邊哽咽道:「如陌,你是因為不想讓我知道我母親已經不在人世,所以才要瞞著我對嗎?可是你……現在為什麼又要說出來?我不想知道……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你們為什麼不將這個秘密守到底,非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南宮傲感激的看向如陌,多虧她的及時阻止,否則此刻,只怕一切已經鑄成,再無挽回的餘地。轉頭對著易語依舊震驚且不願相信這個事實的的眸子,他的心異常沉重,面上卻是極為認真的表情,道:「易語,凝兒說的千真萬確,我們的確是你的哥哥。你就是十七年前在出生后便從王宮之中失蹤的公主,我和曄在這十七年來,從未放棄過尋找你的下落。你與母后長得非常相像,所以第一次見你時,我才會追問你的身世。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封你做公主,還想為你冠上南宮姓氏的原因。」
如陌心中百味雜陳,這是她曾經為了不讓他悲痛而努力掩蓋的秘密,令她承受了她永生難忘的傷害,然而,卻在今日由她親手揭開這殘酷的事實。他果真如她想象中的一樣,悲痛欲絕。南宮曄,他是如此極端的性格,對不在意的人可以做到殘酷狠絕,對於真正愛著的人,比如他的親人,他可以毫無條件的付出一切。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呢?
「凝兒。」南宮傲心中一痛,她就這樣,一句話否定了他所有的情感。他只不過借了這樣一個契機而已,但是在她的眼中,那便是利用,是傷害。也許是他忽略了,那外界對她的流言,皆是證明著她曾經承受過的傷痛,而他如此作為,便是利用了她的痛,來成就他對江山的穩固。她這樣驕傲的人,在知道他對她過分的寵愛只是一種外在的假象時,心中會做何感想?
「如陌……」只要是她的意願,他莫殘歌,從不會違背。但是這一次,他卻無法遵從。
那每一句話都帶著如此真摯而堅定的情感,令她忍不住淚盈于睫,讓她千瘡百孔早已冰冷的心瞬間變得溫暖起來,原來這世間並非沒有值得留戀的東西,雖然她曾歷經苦難受到無數的傷害,但是,她也獲得了這世間最珍貴的情感,每一份,皆不同,卻都是那麼的難能可貴。
易語卻搖頭泣道:「如陌,你錯了!你以為說出我的身世,便能阻止我殺他的決心嗎?不能!血緣關係……改變不了我因他傷害你而對他產生的痛恨,他對我而言,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你卻是與我多年來同生共死患難與共的姐妹,在我心裏,你才是真正的親人,無論是南宮曄還是南宮傲,儘管他們是我的哥哥,但他們……遠不及你來得重要。」
和-圖-書親人」這兩個人令易語驀地頓住了手上的動作,震驚地回過頭去看向如陌。她說南宮曄……是她的哥哥?這,這……怎麼可能?他這種陰狠殘佞冷酷無情,傷如陌至深又是她最痛恨,甚至一度想要除之而後快的人,怎麼可能是她的哥哥?不,不可能!
南宮曄在聽到那句他們的母親死了的時候,身子驀地一震,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身子更是失去了支撐的力氣,他連忙以劍撐著地面,卻仍然沒能阻止自己的單膝落地。「你說母后……死了?誰說的?沙仲?我關了他那麼多年,也不曾聽他說過。」
「巫邪,你……」易語氣的竟不知說什麼好,殺南宮曄,她沒意見,但是南宮傲對她還不錯,而且現在又是她的義兄,她一向講義氣,這叫她怎麼下得了手。不管了,為了如陌,這也是逼不得以。「南宮傲,對不起,雖然你對我很好,但是在我心中,沒有人能超越如陌的分量。所以,你不要怪我。殘歌,南宮傲交給你,我來對付南宮曄。」
巫邪一直冷眼旁觀,未曾打斷他們,只因這出認親的戲碼在他看來十分的有趣。兄妹,哼,他倒要看看,他們將如何抉擇。興味的笑容浮上唇角,出口的語氣卻是極度的不耐,道:「看樣子你們是不打算管她了?」
這一刻,不管是殿內外的將士,還是文武百官,無不用感激和崇敬的目光望向這個曾被他們當成是禍國妖女的美麗女子,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卻是如此的深明大義,置自己的生死於不顧。
「不行!如陌,你不能死。巫邪,你快放了她,不然,我易語發誓,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她若有事,冷意瀟將終其一生,縱使尋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出你所在乎的那個人,用盡世間所有殘酷的手段,令其痛不欲生,悔恨終生。」
但是此刻,他清楚了她曾對他的所有付出,了解了她對他的感情,也知道了母后的死訊,這一系列的連貫,使他終於明白,他自以為是的背叛,其實只是她愛他的體現,是她用來保護他不受傷的一種方式。
南宮曄定定的望著易語,那是他苦苦尋了十七年的王妹,如今相認,竟是在這樣的場景。怪不得王兄會封她為馨樂公主,原來那本就是屬於她的稱號,可是王兄為何不告訴他和易語,卻要瞞著?
眼前浮現出那過往的,一幕,一幕……
如陌看著莫殘歌與冷意瀟與他們利器相對,便沖他們微微一笑,十分認真道:「意瀟,殘歌,你們也懂,對嗎?我不想成為他人利用我來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的籌碼,我也不想再多背負兩條性命,無論是南宮傲或是南宮曄,不論是出於大局還是私心,我都不想……讓他們因我而死,更不能讓封國因我而亡。」
她的目光轉回到南宮曄俊美的面龐,對上他同樣震驚的眼神,然而,他的眼神,更多的,卻是帶著一絲傷感的欣悅,矛盾而複雜。她冰冷的冠滿殺氣的劍尖抵在他的心臟之處,已穿破了hetubook•com.com被鮮血浸染的黑色衣衫,與肌膚相接,卻再也前進不了半分。
南宮曄只覺心頭有一些重要的東西遽然離他而去,令他無法做出反應。胸口氣血翻湧,因那兩劍而湧上喉間又被他強咽下的腥甜,此刻再無法阻擋的衝口而出,噴在金磚之上,散開,妖冶而哀絕。
她說的如此艱難,有著血緣關係的哥哥,真的是……無關緊要嗎?手刃親人,對於一個長久以來渴望親情的人而言,真的可以做到毫不猶豫嗎?淚水不停的滑落,一隻手緊緊捂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另一隻手劇烈的顫抖著卻不肯放開手中的劍,直指著半跪于地的南宮曄。
「巫——邪,倘若今日,本王心愛的女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南宮曄以我的鮮血起誓,定要在有生之年,踏平你金國的每一寸土地,殺盡你金國的每一個人,將你和你愛的人,剝,筋,剔,骨,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俊美的面容是殘佞的表情,陰狠的目光帶著彷彿能穿透世間的一切力量,昭示著他無比堅定的決心。
易語一怔,原來這就是原因。但長得像並不能代表什麼,因此,她仍然用懷疑的目光望向他,問道:「世界之大,碰到一個長相相似的人並不奇怪,你怎麼就確定我是當年失蹤的公主?」
如陌看著她的淚眼,心中疼痛難當。「易語,我不想讓你因我而手刃親人,將來悔痛終身。」
莫殘歌沒有立即應聲,只是看如陌對著他們搖頭,他很清楚如陌對南宮曄的感情,雖然怨恨,但是她不會想要他死,若是真的死了,必定也會為她增添一份痛苦。
看著易語淚流滿面極力控制著自己哭出聲的表情,聽著易語為了她說著那些違心的話,如陌心生感動,感動到她真的很想哭。可是,她卻已經雙眼乾澀,無淚可流。輕輕搖了搖頭,道:「易語,你想讓我的餘生都在愧疚之中度過嗎?我很累,背負著對微瀾對沁貞的愧疚和不安,已經使我日夜難眠,若是你們再為我手足相殘,即使我能活下去,那也只會是生不如死,度日如年。你懂嗎,易語?」
「凝兒……」南宮傲面對她只覺得慚愧,因為他放不下自己肩上的責任,所以,他無法用結束自己性命的方式來救她。
望著易語糾結的眉心,投來的疑問目光帶著一絲希翼,令如陌的心很疼,都是因為她,才會令易語如此痛苦,但她不能讓她以後更加痛苦,所以,她回視易語的眼神,是不容置疑的肯定,輕嘆了一口氣,方道:「易語,你知道我不會那麼做。」她不會為了任何人,而傷害易語。
她終是不忍將劍直接對他,所以她選擇了雖然受傷卻仍然不可小覷的南宮曄,因為對他,她可以毫不留情。
南宮曄此時的耳中聽不到他們對如陌的喚聲,眼中也看不到他們糾結痛苦的神情,他的耳邊回蕩的是她的那句,因為對微瀾沁貞的愧疚使她日夜難眠,他的腦子裡想到的是母后的死,沙仲的消失,如陌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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