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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的白帛終是散開，預料中的青絲沒有看見，看見的，只是一頭陌生的長發，蒼白如雪。

金瀚兩眼微眯，透著朦朧的醉意，目光複雜卻又堅定，定定將她望住，神色漸漸有些恍惚。

終於不再是面無表情！金瀚嘆氣，寧願看她生氣，也不願看她面無表情，好像對一切都不在意。

水霧迷濛，罩得眼光迷離若醉。

胸前遭襲，女子猛地抽了一口氣，彷彿被毒蛇纏身般地恐懼不適，令她大力推開身前的男子。

幾近命令的口氣。普天之下，只有一個女人，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雙膝著地，痛得眼淚快要流出來。女子吸氣，胸腔內怒意上涌，她狠狠瞪著身下的男子。

「如果你不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厭惡朕？朕又沒有誅你九族，沒有凌遲你的父母……朕，封你為後，九年如一日，給你無上恩寵……如此，卻也換不來你一個笑容？皇后你，究竟是鐵石心腸，還是天生無情？」皇帝痛聲，胸口抑鬱難平。

手肘聚集的力量，全然著地，痛得幾乎失去知覺。

毫和_圖_書無預兆地襲擊，令女子驚叫一聲，無法逃脫地撲倒在他的懷裡。

哪怕就一次！

金瀚苦澀道：「你錯了！普天之下，能傷朕者，獨她一人。」眼光深沉，語氣悲傷嘲弄，「但你既不是她，就該學會順從。不要每次……都逼朕對你用強！」

皇帝踢開婢女，不顧一切地闖入皇后的浴室。簾幕揭開的剎那，未來得及穿衣的女子，站在濃郁的霧氣里，眉頭微皺，隨手抓了件紅紗攏在身前，殊不知，這半遮半掩，更令人血脈賁張，無法自持。

金瀚又道：「朕是皇帝，朕想要的，沒人可以拒絕。」

金國皇帝金瀚，雖已四十齣頭，卻與十年前一般英俊無二，只眉眼之中，多了些滄桑之感。他痴痴地望著女子的臉龐，近在咫尺，卻又仿若天涯相隔。

目光一閃，紅唇緊抿如一條直線，女子淡聲道：「皇上想多了！且不說她已經死去多年，即便還活著，一個一無所有的弱女子，又有什麼能耐，可以向皇上尋仇？又有何本事，傷害得了皇上？」m.ｈeｔuboｏｋ.ｃｏm.com

她知道，這個皇帝的冷酷霸道，她十年前就已經領略過了。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會乖乖就範，能逃一次是一次。屈起雙腿，她手肘用力，狠狠朝男子胸膛頂去，金瀚眉頭不動，似早有所料，在她手肘尚未落下之時，抱住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速度快得讓她來不及改變動作。

浴室外傳來宮女惶恐而又焦急的聲音。九年前金國皇帝親選冊封的皇后，有一條規矩，沐浴期間，不準任何人入內，包括宮女，也包括皇帝。九年來，皇帝一直遵守，從未打破過。然而今日，烈酒穿腸，忽然改變主意。

撥開艷麗的花瓣，纖細的玉足，踏上潔凈的漢白玉石階，線條完美的身體暴露于空氣當中。

金瀚嘆氣，無力之感盈滿心頭。垂目，目光落在她胸前，雪白誘人的酥胸，被半遮半掩在紅紗下，如霧裡雪峰，引人一探究竟。

金磚玉砌，氣勢恢宏。

顧不得其它，他伸手撥開礙眼的紅紗，將她攔腰一提，猛地低頭，朝她胸前吻過去。

不知為何，www.hetubook.com.com她的頭髮，用一條純白色的布帛牢實的包裹著，看不到半點青絲。

「大胆奴婢！朕是皇帝，這宮裡沒有朕不能進的地方！滾開！」

憎惡之色，自眼底一閃而逝。

金國，皇宮。

女子卻面無表情，聲無波瀾道：「什麼也不是。臣妾沒有討厭皇上，臣妾只是，不習慣別人的碰觸。」

「皇上，您不能進去，皇後娘娘在沐浴！」

九年來，沒有一次，見過她青絲披散的模樣。而更遙遠的記憶里，她的頭髮，烏黑柔亮，令人愛不釋手。伸手去解頭上的白帛，女子面色一變，立刻想要制止，卻被金瀚抓住手，壓在胸前。

「你又想跑！」金瀚抱住她，沉聲，「為什麼每次都要自討苦吃？你明知道逃不過。」

略微煩躁的語氣，帶出酒氣衝天。

手中的簾幔，受力脫落，鋪蓋在兩人身上。像一張牢不可破的鐵網，將他們兩個，緊緊罩在一起。

觸手光滑，明明在他的掌下，卻好像怎麼都握不住。皇帝心頭暗沉，愛戀不舍的目光，一如二十多年來的夢裡，百轉和*圖*書千回，在她眉眼間流連不止。

「心言……」不由自主地輕喚，嗓音微微暗啞。

不理會她的嘲弄，金瀚疑惑的眼光，投向她被白帛包住的頭髮，奇怪問道：「為什麼你的頭髮，總是被包得嚴嚴實實？」

「皇上喝多了！」女子微微蹙眉，神色平靜而冷漠。「臣妾說過很多次，我不是她。請皇上出去，臣妾要更衣。」

不知是因為醉酒的緣故，還是沒有防備，皇帝竟然一下被推倒。抬頭望她，目光摻雜愛恨，複雜至極。

女子不語，仍是怒瞪著他，一副永不屈服的模樣。

「九年了，你還沒有習慣？那要到何時你才能習慣？難道要等朕死的那一天？」皇帝問，女子不語，彎腰撿起地上的衣裳，迅速穿好，看也不看皇帝，飛快地想要離開這裏。金瀚眼光遽然一沉，有決絕的痛色，淹沒了清明。就在女子撩開簾幔的那一剎那，他突然從身後拽住她的腳踝，猛力拉向自己。

「朕，真的不想傷你！你就不能順從一次嗎？」

「不能。」女子皺眉抬頭，倔強的眸光，冷冷望過去，毫不妥協。和圖書

「是嗎？」她淡淡嘲笑。只怕未必，不過是還沒到時候而已。她已經不再是十年前的那個人！

飲過烈酒的身體，立時起了反應，皇帝眼中暗光劃過，欲色清晰呈現。

金瀚掀開鋪蓋在他們身上的簾幔，看到她臉色蒼白，布滿細汗，心間不由自主地一疼，無奈嘆道：「你怎就學不乖？！你的武功是朕教的，就算你能打敗天下人，你也鬥不過朕！」

欲色充盈，心情瞬時激蕩。

說完舉步逼近，不等女子有所反應，便一把抓住，扯進懷裡，霸道而強勢。

中宮浴室，簾幔重重，霧氣氤氳，漢白玉砌成的巨大浴池之中，一名中|年|美|婦此時出浴。

三十多歲的年紀，容貌極美，氣質冷艷脫俗。而她的身體，保養得極好，仍然酥胸高挺，腰肢纖細，雙腿白凈纖長，肌膚光滑如玉，看起來與二十歲無異，卻又比那個年紀的女子，多出幾分成熟的韻致。

「你說得對，你不是她。她那麼恨朕，怎麼可能會回到朕的身邊……當朕的皇后。」皇帝苦笑，「就算她會回來，那也一定是為了報仇！」

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