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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妖嬈

作者:莫言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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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意瀟歸來 第二節

第五十章 意瀟歸來

第二節

如陌點頭起身,眾人都進了屋,各自落座。
見她伏在冷意瀟的懷裡哭得那般毫無避忌,南宮曄無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是失落?是苦澀?是心痛?又或者還有其它?這麼多天了,他們日日相見,她卻從來都不曾與他傾訴過心底的苦,在他面前,她總是堅強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這一刻,他就坐在她的身邊,為何卻感覺她離他那麼遙遠,很想一把摟過她的身子,告訴她,在她的身後永遠都有一個肩膀在隨時等著她來依靠。但他卻又清楚的知道,在親人這件事上,他亦永遠代替不了意瀟,他的撫慰,遠遠不及意瀟更能帶給她心靈的慰藉,為此,他不由得有些許黯然。她的心能有多大?又被分割成多少份?那在她心底,留給他的位置又有多少,他無從知曉。他只知道在她的心裏,他們這些人各自盤踞一方天地,任誰也無法去替代了誰。這裏不是天下,縱使你英明神武謀略過人,也別妄想攻城掠地,開疆擴土,取他人而代之。
冷意瀟輕輕撫著她的背,萬分疼惜的柔聲安慰道:「嫣兒,你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只能怪命運的作弄。等我們找到了爹娘,再好好孝敬他們,彌補我們一家人十年來的分離之苦,好不好?」
「嗯。」如陌抬起頭,清麗的臉龐淚痕滿布,這樣的她,就像是一個迷了路找不到家而茫然脆弱的孩子。
南宮曄恍然忙道:「齊澈,你替意瀟檢查下,看看他的傷勢可有複原的可能?」
易語壞笑道:「大哥,你就去吧,我一定讓御膳房的人,照著你的口味做你喜歡吃的飯菜送過去。」
南宮傲不動聲色的望著她每一個細微表情的變化,淡淡的傷感自她眼中流瀉而出,他微微有些心疼,也不再賣關子,「凝兒,你看看我給你帶了誰來。」
冷意瀟溫柔的笑道:「傻丫頭!哥哥哪裡捨得丟下你!」
「好,不分開。」冷意瀟應著,清雅的笑容染上幾分幸福的味道。兄妹兩雙手緊握,相視而笑,濃濃的情意在彼此目光中流轉,有種將別人都排拒在他們幸福世界之外的感覺。
如陌這些日子壓在心頭的對於母親的愧疚,在這一刻,全部湧上心頭。在哥哥的面前,她總是更加容易褪去偽裝,而親人之間天生的血脈親情,令她不可自制的撲進冷意瀟的懷抱,帶著無盡的悔痛,悲泣道:「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說那樣絕情的話。我對娘說她殘忍,說她在我的心裏早已經死去,說她不配為一個母親,還說,還說……說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她的手緊緊攢住了哥哥胸前的衣襟,淚珠滾滾落下,濕了冷意瀟大片衣襟,顫聲道:「是我,都是我……把她逼到那種絕望的境地,如果我肯好好跟她說,也許一切都會有所不同。我不和_圖_書是一個好女兒,我連她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都不知道,還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她的不是?哥哥,哥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南宮曄讓人帶他們二人去已為他們準備好的住處,易語和齊澈也紛紛識相的退了出去。
「陌兒,既然齊澈說會儘力,就代表還是有希望的。你身子初愈,不要太過憂慮了。」南宮曄溫柔的說道,拉著她的手走進裡間,在軟椅上坐了,將她抱起來放到腿上安置好。
如陌心中絞痛,抬頭對莫殘歌真誠道:「謝謝你,殘歌!」
「恩,好。」她點頭應了,來日方長!
南宮傲毫不在意的撇嘴一笑,湊過頭,壓低聲音道:「這個凝兒放心,對付他們,孤自有辦法。」
她的泣血傾訴,令在場的幾人無不揪心。所有人都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出聲去安慰。齊澈和易語相互對視,心底只感到很是無力。南宮傲幾欲張口,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如陌的眼淚,莫殘歌迄今為止只見過一次,就是在他受傷之時,那個時候他既歡欣又心疼,滿心都是甜蜜的慌亂。他從來都是一個不善於言辭表達的人,做事只憑自身喜好及實際行動來透露心底的情誼,而此情此景,他卻是什麼都做不到,唯有暗自為之心疼。然而,在這間屋子裡,心底最為苦悶難言的人還不是他,而是另一男子。
邪美的男人沖她眨了眨眼,無往不利的勾魂攝魄桃花眼,在她面前從來都不起作用,也不過是讓人徒看了一場表演罷了。南宮傲頓了頓,眼光微轉,邪魅的光華自眼底溢出,他故作神秘的問道:「凝兒,你……有沒有很想見的人?」
她努力的強笑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好像就是那麼隨口一問,然而,無論她如何掩飾,唇邊微抖的嘴角,眼底透露出內心的緊張和害怕卻騙不了人。莫殘歌薄唇緊抿,握著烈焰的手緊了緊,垂了眼,將眸中一片愧疚之色無聲掩住,心底湧上的自責再次將他淹沒。終究是他沒有保護好她的哥哥,才讓冷意瀟落得此般境地。
「嫣兒,別哭,別哭……」他雙手捧住她的臉,萬分心疼的為她擦拭著淚水,動作輕柔的彷彿捧著一個易碎的珍寶,眼中的沉靜頓時被打碎,急忙道:「真的沒什麼大礙。只是摔下山洞的時候,腿被石頭壓住了,幸得殘歌捨身相救,我才能活著來見你。」
南宮傲瞪圓了他那雙桃花眼,對於易語幫著南宮曄的行為十分不滿,大聲控訴道「語兒,你什麼時候站到他那邊去了?他是你哥哥,我就不是了?」
南宮曄輕輕扶了她的肩,柔聲道:「陌兒,意瀟他們長途跋涉,一定很累了,先讓他們去休息。來日方長,有什麼話回頭再說。」
如陌微愣,她很想見的人?當然有!爹娘、哥哥、https://www.hetubook.com.com殘歌,她都想見,但不是她想見就可以見到的。
冷意瀟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拭著眼淚,心中軟得一塌糊塗。如陌在他溫柔的安撫下終於慢慢的平靜下來,止了淚,道「「哥哥,等找到了爹娘,我們一起隱居避世,再也不分開。」
如陌蹙眉,疑惑的順著他指向門口的手望去,目光觸及那出現在門口的男子時,不禁身子一震,眸光遽然璨亮,狂烈的欣喜,自心頭升起,躍于眼底。
午膳時分,眾人一同用完膳,坐在一起敘舊,說了幾月來各自的經歷,封金後續的戰事以及如陌來金國所發生的事情。當說到岑心言,如陌心底湧上無盡痛楚,瞬間又模糊了淚眼,語聲哽咽,幾度泣不成聲。
如陌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是習慣了像小時候那樣與哥哥的相處方式,一直以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現經南宮傲一提醒,也感覺到不妥,雖是兄妹,但畢竟都是大人了,在這麼多人面前這般親厚,視其他人如無物,終歸是有些不合理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連忙離開冷意瀟的懷抱,回頭看向南宮曄。
易語一本正經道:「大哥,你不知道,這些天三哥白天要處理政務,晚上照顧如陌,都沒好好休息過,你人都來了,還忍心讓三哥那麼辛苦啊?」
她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眼前浮現一層薄霧,心痛如絞,整個身子僵硬似鐵。她顫抖著雙唇,幾度張口,然而,那兩個字硬是哽在了喉間,無法喚出。
南宮曄鳳眼冷冷的瞥了南宮傲,涼涼道:「看來王兄此行趕得很是輕鬆,精神不錯,正好御書房還有許多政務需要批閱,不如王兄現在就去處理吧,莫要耽擱。晚膳我會派人給你送到御書房,你就不用過來與大家一同用膳了。」
「我要聽實話,哥哥……別瞞著我。」她語聲中帶了一絲顫抖。
冷意瀟輕輕握住她的指尖,眉間舒展如常,看不到一絲皺起的痕迹,安慰笑道:「嫣兒,我沒事,只是受了點輕傷。別擔心。」
「哥哥……」她終於還是喚了出來,很輕很輕的一聲,有些微微的顫。她慢慢走到冷意瀟的面前,蹲下身子,手撫上他的膝蓋,目光上移,望進那雙清淡的眸子,那裡面除了平靜,她什麼也看不到。「哥哥,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要坐在這上面?」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其間定是艱險非常。
冷意瀟見她哭了,心猛地被揪緊,一下就慌了神。他可以在死亡面前豪無懼色,亦能隨著時間的流逝從容面對雙腿已經殘廢的事實。但無論再過多少年,直至此生,他都無法做到看著她流淚而無動於衷。
莫殘歌神情淡漠,面無表情,他只靜靜地聽著,卻一言不發。
南宮曄置若罔聞,眼角掃也和圖書不掃他一眼。他這王兄,他再了解不過,南宮曄若是表現出丁點準備幫他處理政務的意味,南宮傲絕對會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她目中晶瑩浮動,重重的點頭。回頭看向莫殘歌,異常真誠道:「殘歌,也謝謝你還活著!」
讓她這麼一說,南宮傲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得鬱悶起身,蹭出門去。出門之前且不忘回頭對如陌展露出一個足以魅惑世人的邪美笑容,諂媚道:「凝兒,我先走了,等晚上處理完政事再來陪你。」眾人皆身上一麻。
南宮傲頓時笑容僵住,嘴角抽了抽,委屈道:「曄,你也太狠心了吧?我才到,屁股都沒坐熱。你便將讓我去處理這些煩人的瑣事?」
南宮傲立時欲哭無淚,這樣子曄是準備徹底撒手不管了?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以後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絕對是不能招惹的。他頓了頓腳,大聲的嘆口氣,可憐兮兮的看了眼如陌,低著頭不情不願的出了門。
莫殘歌面色微僵,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張了張口,最後什麼也沒說。她曾說他對她而言是如親人一般的朋友,但意瀟卻是她實實在在的親人,終歸是不一樣,這一句謝謝,道明了他們之間的差距。
白色的日光斜照著碧瓦朱甍,在寬敞的院落中投下大片的陰影,暖融之中卻夾雜了一絲凄涼。女子纖細的指尖在勝雪白色衣袖的掩蓋下止不住的顫抖,眉心不由自主的輕攏,雙眸之中盈動的水霧早已蓄滿,卻固執的睜大眼努力不讓它們落下。
冷意瀟眸光依舊平靜,淡然笑道:「能活著回來見到嫣兒,我已經很滿足了。至於這腿……若是能再站起來,我自然歡喜,若是醫治無望,也沒什麼關係,反正這段日子我也已經習慣了。」
屋裡的另外幾人都很安靜,各自的心情皆是沉重無比。如陌雙眼酸澀,緊緊抓住冷意瀟的手,帶著無比慶幸的語氣輕聲說道:「哥哥,謝謝你,還活著。」在那等艱險形勢下,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之中的萬幸。
如陌眼中的淚,終是沒能忍住,眼睫輕動,就這樣靜靜的滑了下來。輕傷嗎?如果是輕傷,為何殘歌會低下頭去,滿面愧色?如果是輕傷,為何南宮曄會滿眼自責,轉過頭去不敢看她的眼睛?如果,如果是輕傷,為何在哥哥的眼中看不到往日的清雅自信?曾經光華流轉的眸光如今卻是深靜如海。
南宮傲邪邪的勾了嘴角,故作嘆氣,半真半假道:「我說凝兒,你不是把我們都給忘了吧?唉!忘了我倒也沒什麼,只不過……你們兄妹二人再這麼無盡暢想幸福下去,只怕有人的椅子就快要塌了。」他話音未落,便有一道如冬日寒冰般的冷冽眸光直射過來,面上不由得微微一僵,心中暗道不好,表情卻裝作毫無所覺,慵懶的斜靠在椅子上,交和*圖*書疊著雙腿,偶爾還晃上一晃。
易語看了眼莫殘歌,對眾人道:「別都站在門口了,去屋裡說吧。」
「殘歌!殘歌——」是他,莫殘歌!他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她就知道他一定會活著。如陌只覺鼻子一酸,胸口急劇的起伏,喜難自禁,但也僅僅維持了片刻不到,當另一名男子也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剎那,她唇邊的笑容瞬間凝結,眸光中蕩漾的喜悅之色逐漸的碎裂,她驀然間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那個被南宮曄推著的輪椅上靜坐著的男子,一身白衣,如仙出塵。
一旁南宮曄看著她那個略帶哭意的笑容,心中不免窒痛。意瀟之於她的重要性,沒有誰能比他心中更清楚。而造成今日局面,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忽然間他變得有些膽怯,終是到了相見的這一刻,再也無法迴避,為什麼每次她在意的人出事,總與他有著逃脫不了的責任?
南宮傲眉頭一皺,邪美的臉龐垮了下來,眼神頓時變得哀怨,十足一個被拋棄的小媳婦模樣,哪裡還有方才的半點帝王氣勢,如陌看了禁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南宮傲,你這模樣若是教你的臣子們瞧見,看你以後還怎麼樹立威信!」
他笑得那樣雲淡風輕,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但這世上,又有誰能夠真的毫不在意自己變成一個殘廢?只不過,最痛苦難熬的日子已經過去。如今,他早已能夠坦然面對自己,就這樣出現在他最在意的人面前,不只是因為勇氣,而是他真的已經想通了,也看透了。人活一世,有許多事,不是你不想,便不會發生,不是你無法接受,便能扭轉乾坤。既然,無法改變,不如,勇敢面對。
如陌緩緩的靠近他,腳步異常沉重,雙腿彷彿被千斤鐵鏈給鎖住了一般,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艱難。為什麼哥哥不是站著,而是坐在輪椅上,需要別人來推著?他和莫殘歌到底在臨絕谷經歷了怎樣殘酷的境遇?
冷意瀟回想起當日于斷心崖上,母親因他所說那些殘忍絕情的話而流露出極度痛苦的眼神,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一日母親被他刺了一劍后,口吐鮮血的模樣,如今想來,不由得有些後悔。母親所遭受的一切,是世人所無法想象,就如同他親眼看著嫣兒被母親打落懸崖時的絕望心情,又怎得一個痛字可以形容。他輕輕嘆了口氣,多少無奈盡在其中。
她用無比認真的眼神告訴每一個人,他們對她,都很重要。莫殘歌眸光輕閃,眼中的冷漠漸漸淡去,心底盪起一絲漣漪,這一句謝謝與上一句相比,對他而言卻是天淵之別,他難得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儘管表情有些僵硬,但卻代表了他現在的心情。
如陌淡笑,一如從前王宮相處的那般毫不留情道:「想你的人多的是,我就不湊那個熱鬧了。」
那一身冷冽https://www.hetubook.com.com之氣的男子,堅毅的面龐如往日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那雙冷漠的雙眸在望向桃樹下立著的女子時,不自覺的多了一絲柔和,他望著被藏在心底的女子,微帶沙啞的聲音輕輕喚道:「如陌。」
冷意瀟簡單對如陌說了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那一日,雪崩石裂,他落下臨絕谷西山內的石洞,莫殘歌為救他也跟著跳了下去,那山洞奇深無比,兩人都受了重傷。冷意瀟的腿不幸被巨石砸中,骨頭斷裂,當場便昏了過去,幸好莫殘歌及時背著他在山洞里找到了一間結實而寬敞的地下石室,才躲過了被冰雪碎石埋葬的命運。恰巧石室里有前人留下的許多肉乾,二人便以此度日,因無傷葯,外加環境惡劣,導致傷勢幾度惡化,足足過了兩個月才有所好轉,只是他的腿,從此卻失去了知覺。莫殘歌傷勢好轉之後,費盡全力從堵塞的山洞中,打出一條通道,兩人這才得已重見天日。正巧碰上南宮傲的王駕,聽說如陌現在金國,便跟著一起來了。
「好。」齊澈將冷意瀟推進了裡屋,仔細的檢查了他的雙腿,出來時只輕嘆著說了句:「我會儘力,但你們……還是別抱太大希望。」
如陌點頭,將身子偎進他懷裡。今日見到哥哥,一時間情緒大起大落,這些日子憋得很是辛苦,眼淚流的太多,現在平靜下來,感覺有些疲憊。但心中是萬分慶幸著,慶幸他們都活著。在經歷了金翎的死亡后,她好像變得很脆弱,愈加珍視身邊的每一個人。
「嫣兒。」冷意瀟淡雅如天籟般的嗓音輕喚著那盛滿震驚心痛神色的女子,眼中柔光若水,溫和的笑望,清雅如仙的面容是勘破世事的平淡。
如陌看著南宮傲那個無比委屈的表情,忍俊不禁的笑出聲。屋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了許多。
「不必了!」不等如陌開口,南宮曄已無比陰冷的回他道:「以王兄目前需要接手的事物來看,除去用膳時間,若是每晚休息兩個時辰,所需時間大約是……十日,所以,我看王兄還是把精力集中放在處理政務上比較好。」
一句習慣,可謂道盡辛酸。如陌忍住心底揪痛,堅定道:「哥哥,不管今後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一輩子陪著你,照顧你。」以前是哥哥照顧她,往後,換做她照顧哥哥。南宮曄心底卻是酸澀難言,總覺得她現在無論說些什麼事情,似乎都與他無太大幹系,不禁暗暗嘆一口氣,心口有些憋悶。
冷意瀟的語氣非常平靜,像是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那寥寥數語,囊括了數月苦楚艱辛,箇中滋味,除了當事人,又有誰能真正體會?
一旁突然發出木椅細微的聲響,其他幾人均用眼有意無意的瞟向南宮曄,只見他身子坐得筆直,一雙手死死扣住椅子的扶手,骨節泛白,將臉轉向一邊,神色中有些鬱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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