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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約

作者: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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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Ⅵ 黑色玫瑰 Borgia Rose 3、死神的來訪

Story Ⅵ 黑色玫瑰 Borgia Rose

3、死神的來訪

西澤爾很意外地聽到盧克蕾西亞的答案。沉默了片刻,他又像往常一樣露出令人捉摸不定的微笑。他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輕地說,「好吧,那也沒關係。拿波里遲早是我們的。」
再次見到西澤爾,是一個下著雨的夜晚。
西澤爾並未提起他的信函的事情,也沒有問她與阿爾方索的婚後生活如何。
少年聳了聳肩膀。
大約數秒,才聽到盧克蕾西亞的回復,「不要進來,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
「哪個都可以,」少女說,她看向盧克蕾西亞,深琥珀色的眼睛平靜卻冰冷,「任何一個人死去,你都可以繼續活下去。選一個吧,阿爾方索,還是西澤爾?波爾金。」她頓了頓,又溫和地補充了一句,「或者,你選擇自己死去,那麼他們都可以活下去了。」
穩定了與法國的關係,西澤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征服了羅馬尼阿、伊莫拉、佛利和里米尼。義大利被|插上了教皇軍隊的旗幟。盧克蕾西亞知道,西澤爾的下一步指向自己的丈夫阿爾方索。他們布局已久,是時候採取真正的行動獲得拿波里了。
「我m.hetubook.com.com思念我的妹妹。」西澤爾拉著盧克蕾西亞站起來,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就像他們童年時一般,盧克蕾西亞坐在西澤爾的懷裡,將頭靠在他的胸前。
西澤爾走到了門口,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羅馬的家還和小的時候一樣,種滿了你喜歡的玫瑰。你回來住時一定會很喜歡。」
鮮血從她的口中噴涌而出,幾乎是瞬間,盧克蕾西亞的生命之光就宛若狂風中微弱的蠟燭,猛地消逝了。
「你好。」他向盧克蕾西亞打招呼,卻並沒有期待她的回復,「你已經死了。」
盧克蕾西亞怔了怔,隨即似乎明白了「回到羅馬」代表的意義,她緊張地保護自己的丈夫說,「我覺得,阿爾方索這裏很不錯。」
空蕩的房間里如十二月的深冬般冰冷,而西澤爾的造訪,宛若死神一般神秘和冷漠。
在某一個下午,阿爾方索收到了來自西澤爾的邀請函。
自己心口湧起陣陣難以抑制的苦悶與煩躁。或許這些苦悶從未消失,但此時卻達到了她可以控制的臨界點。身旁的阿爾方索十分體貼地攬住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肩膀,竭盡心思地哄著自己的夫人開心。就在此時,花叢深處寒光一閃。盧克蕾西亞抬起眼睛,認出了藏在層層玫瑰之後、西澤爾的心腹殺手。
想要請他前往羅馬參加教皇的生日晚宴。
在那千萬分之一秒,盧克蕾西亞明白了。她與阿爾方索婚姻的結局,從一開始就是要以阿爾方索的死告終。此時,因此她應該眼睜睜地看著他完成此舉。可那一刻,心中突然湧起難以抹去的厭惡,盧克蕾西亞向前邁了一步,擋在了阿爾方索的面前。
盧克蕾西亞聽聞他的說法,只覺得可笑,於是她在唇邊勾起了一個美麗的笑容。他有些訝異地挑挑眉毛,「你是第一個死後見到我,還面帶微笑的人。」他伸手指了指盧克蕾西亞,於是她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
她笑著寒暄說,「你好。我的父親告訴我,人死後會依照自己的過往去向天堂,或者地獄。但我和哥哥都知道,天堂的門並不會向我們敞開。不管你來自何方,我已經準備好和你走了。」
阿爾方索去了領地的南部,留下盧克蕾西亞m.hetubook.com.com一人。像往常一樣,她在他們的房間里讀著詩集,突然,她聽到陽台上響起了不協調的響聲。一開始,她並沒有介意,可是有人從外面要將窗戶打開,她這才慌張地站起來,想要叫進門口的女傭。
盧克蕾西亞臉色一僵,待她反應過來時,西澤爾黑色的身影已經從她眼前消失。
盧克蕾西亞預感了危險的來臨,她強烈地要求陪伴阿爾方索前往羅馬。在波爾金家族華麗的花園裡,無數玫瑰的簇擁中,盧克蕾西亞見到了西澤爾的妻子,路易十二的妹妹,來自法國的夏洛特。
淅淅瀝瀝的雨聲里,西澤爾和盧克蕾西亞對話到了午夜。他終於起身,準備告辭。
時空的間隙中,隱約的光芒里,站著死神的身影。
白衣的少女撐著下巴,而身著黑色騎士服裝的少年則帶著似是而非的微笑,禮貌與他沒有生氣的眼神交織,顯得十分詭異。
盧克蕾西亞並不喜歡他稱自己為「公爵夫人」,但她依然綻放了如常甜美的微笑,「怎麼有空來這偏僻的地方?」
塗著劇毒坎特雷拉,穿過盧克蕾西亞的心臟,再刺進了阿爾方索的臂膀https://www.hetubook.com.com
盧克蕾西亞的胸口一緊,她轉身,猛地拉起阿爾方索,撒嬌一般地要他陪伴自己到花園裡散步。夏洛特和西澤爾都看著他們,阿爾方索無奈地笑笑,摸了摸盧克蕾西亞美麗的頭髮。
人們常說,你經歷的世界是什麼樣,那你所能看到的世界也是怎樣。夏洛特並未出生在波爾金家族,因此她周遭的一切都光華而美麗。她看著西澤爾的眼神充滿著崇拜和幸福,清澈而透明。
盧克蕾西亞怔了怔,隨即說,「我腦海里最後想起的,是阿爾方索嗎?」
少年唇邊的弧度更大了,「哦是嗎?但你也知道,死神不會聽從人類的想法。你哪裡都不會去,你還有七天可以活呢。這七天,沒有人可以傷害你,而七天之後,你只要殺死你腦海里最後出現的人,便可以活下去了。」
盧克蕾西亞便拽著他,像逃跑一般地離開了看著自己的哥哥和美麗的嫂子。她在玫瑰園中心猿意馬地看著玫瑰,她用纖細的手指去碰觸那粉|嫩的玫瑰,可不知何時,她卻好像憎恨那玫瑰一般將它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裡,鮮血流出來,染黑了玫瑰嬌柔的花瓣。
他只是m.hetubook.com.com給她講述羅馬的事情,比如她喜歡的小花園、或沙龍里的新作之類。
盧克蕾西亞,不明白地問,「難道你們是要我殺死兩個人?」
可是還未發出聲音,對方已經衝進了屋子裡,漆黑的手套堵住了她的嘴,盧克蕾西亞拉住了一旁的桌布,帶動著上面的花瓶,與二人一併摔落在地上。
一直沉默的白裙少女終於抬起頭來,「時空的水鏡里可以看到,你最後想起的是兩個人。」
短劍已經破空飛來。
在波爾金家族的童年裡,西澤爾與胡安一直陪伴著她,而這樣的交談,就好像回到久遠的過去一般。胡安沒有死,而西澤爾也沒有化為野心的代名詞。盧克蕾西亞珍惜著這樣的時光。西澤爾的身體沒有生命的溫暖,但盧克蕾西亞卻依靠著他不願離開。
哥哥要刺殺阿爾方索——
巴洛可風格的花瓶摔得粉碎,引起了外面女傭的注意。她們敲著門,詢問道,「夫人,可以進來嗎?」
那一年,西澤爾與法國國王路易十二的表妹夏洛特訂婚。
穿著黑色便服的西澤爾坐在離開她不遠的地面上,看著盧克蕾西亞,隨即微笑道,「我的妹妹已經有公爵夫人的架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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