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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說，「我不是死神。」

他指了指身邊的紅酒，彷彿在暗示她——只要你下毒，我便會一定喝下去。

佐也聚精會神地看向了對方，直到那雙眼裡泛起了隱隱的紅色，她才確認地低聲道，「該隱……？」

「不是你的錯覺，」佐亦是聚精會神，「我有同感。」

這讓旁觀的死神也陷入一頭霧水。

他就好像初次遇到這兩個人一般，V拉了拉佐，「凡特那件事發生在幾百年後，現在的該隱還不認識我們呢。」

「都說了，只有我是死神。」V糾正，又略帶嫌棄地看了佐一眼。

該隱依舊沒有表情，「屆時，我會告訴你們緣由。」

V也表示不明白地皺了皺眉頭。

波爾金一怔，隨即他搭在椅子上的手幾乎掐進了扶手裡。

V隨即開口道，「但你知道，地獄之君的規則是公平。我們只能影響，卻不能強制。」

「我去哪裡都可以，因為我不想你依靠夏洛特，也不想你死。」

V則說，「我已經是死神很多年了，但我沒對你做過什麼https://m.hetubook.com.com。」

佐站在二人的視線中，怔了一會兒，才說，「我明白了。不過，在你未來的故事里，我本身就欠你一個人情，即使你不給我什麼，我也會幫你。」

V和佐對視了一眼，索性走出了時空的間隙，現身於他面前。

V拿過佐手裡的水鏡，緊張地說，「怎麼回事，她死了嗎？」

少女嘆息著，說出了藏在心底的願望，「哥哥，我也有一個一直想要的東西……等你統一了義大利，我不想再做你的妹妹。」

該隱看著他們笑了笑，冷哼道，「孩子，你就這麼相信自己的記憶嗎？」

語畢，他緊緊地抱住沉睡的盧克蕾西亞坐在房間里，再無意多說。

聽到V說「人類」這二字的時候，該隱不由露出了一絲訝異的神情，隨即他又重複了一遍，「是人類……」他徑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又說，「對我而言，時間是順流的，而對你們而言，時間是跳躍而且亂序的。我見過你們，但和*圖*書那個故事還沒有發生在你們身上。」

「她是人類，出於某種原因才和我一起，你問她也沒用。」

「為什麼，是這樣安排？」

西澤爾?波爾金的皮膚變得好像十二月的大雪一樣白，而他眼裡也泛起了點點的紅色。他就是該隱，毋庸置疑。他問，「我和她的輪迴，還有幾重。」

該隱停了一會兒，然後說，「在這個時空里，無時不刻發生著各種各樣的七日交易。你們只是地獄之君十三位死神其中的兩位，還有其它的使者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該隱的臉色更加冰冷，「你在裝傻嗎？還是當著另一個死神的面，不好意思說出你做的勾當。」

「我們在數百年後遇到你，彼時你幫了我身邊這個人類，所以我們就在時空中再找你來看看。」V很不喜歡該隱稱他為「孩子」，因此語氣里也帶著點強硬。

波爾金的眼眶深深陷了進去，就連死神都覺得他要流出眼淚一般。但他沒有，只是手指骨節泛起隱隱的白色。

而就在此時，和-圖-書該隱開口了，「當然是我，我自始至終看得見你們。」

「地獄之君不會憑白無故地選擇交易的對象和任務。你們既然會在一起，想必是有他的安排。而既然我們會不止一次地見面，說明未來你們還會有很多機會幹預我和她的輪迴。若此，我想請你們幫一個忙，我希望在未來的某次輪迴里，你們可以誘導我的妹妹，殺死我。」

這次該隱怔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眼裡卻泛起了緋色的光芒，「真沒想到，竟然你會說出這番話。」他頓了頓，隨即揮了揮手，「你們可以走了。這一次，我們又失敗了。我和她要前往下一個輪迴，也要把生活還給這原本的兩兄妹。」

見他如此，V也不由停了想說的話，一併看向了佐。

不知過了多久。

佐怔了怔，又看了看V。

這個問題讓該隱落入了頎長的沉默。

盧克蕾西亞沒有去拿酒杯，她只是走過去，坐進了波爾金的懷裡，再次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前，「阿爾方索已經死了，我動和-圖-書的手。」

與此同時，盧克蕾西亞來到了波爾金的房間。他並沒有去參加教皇的典禮，當他看到盧克蕾西亞時，不由露出了一絲奇妙的欣喜，而隨後，他又恢復了日常的平靜，「我已經擊倒了阿爾方索的刺客，我的殺手也在出發去找他。你若要動手，就要趁現在。」

說完這句話，盧克蕾西亞的眼睛閉上了。

「他看得見我們。」V看了回去。

「該隱，你和她，是怎樣的約定？」在跨入時間的縫隙前，佐回頭問道。

V聳聳肩。

她靠在他的胸口，彷彿墜入了一個頎長的夢境，但又好像失去了生命。

該隱頓了頓，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卻又轉向佐，「那你呢？」

波爾金抱緊了盧克蕾西亞，他痛苦地顫抖著，彷彿全身都落入了深邃而冰冷的海底。

佐搖頭，「沒有。她喝下了坎特雷拉，但七日之約的力量還沒到期，她不會死。」

盧克蕾西亞的聲音若隱若現，「現在，你可以將我嫁給別人了。」

突然，他抬起了頭，那一雙金綠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隱和*圖*書藏在時間的間隙里的死神。

該隱垂首看了看懷中熟睡的少女，「你說他公平嗎？既然如此，不妨你們再去旅行一段時間，等你發現有什麼不對的時候，再來找我。如果你們如我所願地幫了我，我一定會報答你們——我會告訴對你們來說，十分重要的事情。」

V輕輕地說，「是我的錯覺么？從頭到尾，我感到這個人好像一直在慫恿盧克蕾西亞殺死自己。」

許久之後，就在佐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突然再次開口，「在你們未來里，可以看到我們的過去。在故事的盡頭，便是答案。」

她像個孩子一樣輕輕地說著，波爾金抱著她。他的面容如此哀傷，哀傷到讓人感覺他懷中的盧克蕾西亞就要消失了一般，「……為什麼選擇我。你殺了我，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我？」佐愣住了。

聽到這樣的話語，V和佐都驚訝極了。

說到此時，他抬起頭來，金綠色的眼睛卻是聚精會神地在看著佐。

當波爾金的殺手來到恢復室時，阿爾方索已經變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