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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盞

作者:蘇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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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七日奏鳴曲(三)

番外 七日奏鳴曲(三)

容玉做出害怕的表情:「你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
如果這封信是別人模仿風教授所寫,那麼她收到的郵件會不會也是那個新信的人所發?
元丹站起身,給手下打了手勢,他從后腰拔出小口徑的沙漠之鷹來,循著聲音在房間內搜索著,忽然一腳踹在了牆壁上,一扇隱形的小門被踹開。
忽然,一段鋼琴曲從會客廳的牆邊的音響設備中響起。
坐在桌尾的玄襄忽然看過來,和她對視了一下。
一到睡覺的點上,所有人都似有默契般陸續上了樓梯,打開自己的房間的房門,關上門后,還能聽見鎖門的聲音。
「那麼,你的結論是什麼?」
容玉本不信鬼神亂力,想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便站在房門前,從門上的貓眼往外看。可是看出去卻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以為是貓眼的外層被刮花了,導致看出去不清晰。隔了片刻,只聽門上發出了篤篤的敲門聲,她靠著門,沒有動。忽然,門上似乎被重物沉重地撞擊一下,她一個激靈,忙用身體抵住門,防止門鎖和插銷會在這撞擊中震開。
「好了,既然大家都是為了相近的原因來到這裏,我們也不該互相猜忌,也許這個時候,正有人在暗地裡看著我們。」重舜拿起筷子,「先吃飯吧。」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門上的貓眼現在既然可以看見了,那就說明之前並沒有被刮花。她看出去那白乎乎的一片很有可能是眼白!那個時候,她透過貓眼往外看,而門外的那個「人」也正透過貓眼往她的房裡看。
容玉一驚,隨即又恢複原來的神情,扳回一城:「我怎麼覺得你從一開始就看出這封親筆信其實是別人www•hetubook.com•com仿冒的?」
他們被聚集在一起,可是除了自己人以外,誰都不信任誰。即便如此,還要維持著表面的平和,按兵不動。
早晨梳洗完畢,她下了樓,發覺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集中在了會客廳里。
璉鈺的表情真摯,像是真不知情,若非她不是那種意志不堅定、容易被對方三言兩語迷惑的人,還真的會相信昨夜那驚魂一場是她自己無端臆想出來,進而懷疑自己的判斷力。容玉語氣輕柔:「我聽到,有一個很輕的聲音叫著我們每一個人的名字,每到一個房間,就停下來叫幾聲,然後又繼續往前。」
他看完以後,並沒有還給對方,而是沿著順時針的方向傳閱。待傳到容玉手中,她看見那信紙上只寫了寥寥幾個字:「見信如晤,已經成功,速來。」這個簡潔明快的語氣倒是挺像風教授的,可是字跡……她沉吟片刻,她對自己的導師的看法一直都是她是一位鐵腕的都市女性,科研研究者,雖然字跡十分相像,但是筆畫總覺得偏於柔軟。她翻過信封,只見上面清晰地蓋著發信地和收信郵局的郵戳,信封上的收信人是玄襄。
玄襄旁若無人地拿好衣服,轉過身來看見她還站在原來的位置,方才皺了皺眉:「你不是有事要說?」
「如何?」他不動聲色地開口。
豈止是不錯,簡直就像是看了一場全真模擬的恐怖片。
璉鈺飛快地拿起這封信,先交給了自己的舅舅重舜。他打開信封,取出裏面的信紙,看了一眼,頷首道:「這的確是風教授的筆跡。」
容玉回到自己房間,拉上門鎖和插銷,洗去一身塵hetubook.com.com土和疲憊,坐在桌邊利用時斷時續的手機網路查找資料。
容玉一震,輕聲喃呢道:「肖邦降b小調第二鋼琴奏鳴曲……」她想起那本擺在書報架上的肖邦傳,這絕對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為的安排,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他舉著沙漠之鷹站在門口,只見裏面空無一人,只有一隻老式唱片機正在緩緩旋轉著上面的黑膠唱片。
玄襄沉吟片刻,微微向前傾過身子,盯著她的眼睛,像要看穿她的心思:「其實你在之前就有所懷疑,但你還是說這是風教授親筆所寫,這是何解?」
玄襄看了她一眼,含笑道:「是么。那麼容小姐,晚安。」
他這一眼意味陳雜,那種眼神,忽然讓她想起低溫燙傷或者凍傷,又或者是燃燒的盡頭。她確信自己先前便不曾見過他,更逞論認識,自然他也不會。
容玉走在最後面,在經過玄襄房門口停住了。
這句話之後,便是沉悶的沉默,大家一言不發地開始吃晚飯。食物做得簡單,自然不會有多美味,可是此時此刻,在這種有些惡劣的自然環境中,能夠飽腹就足夠了。這是所有人一致的想法。
玄襄擰開門把手,看著她,示意她有話快說。
那撞擊一下接著一下,她不敢動彈,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玄襄原本撐著椅背看她對比,隔了一會兒,又在床邊坐下,等得無聊了,便架起腿來,還有一回碰到了她的膝。
璉鈺困惑地看著無命,似乎有點猜不透他的企圖:「你見到了大庄?」
容玉卻笑了一下:「當時我是真的覺得這就是風教授的親筆字,信不信由你。」她放下信封,站起身來:「時間不和_圖_書早,我回自己房間了。」
他換了屋裡的拖鞋,還低下身去沙發上拿要換洗的衣服,露出T恤下面那一段白皙的腰上的皮膚。容玉站在那裡,腹誹他,才小半天就要洗兩次澡,他的人生定有很多時間要在浴室里度過。
原本一言不發的無命忽然開口:「我昨晚餓了,下來去廚房找吃的,正好看到他回來。」
無命點點頭:「我確定。」
只聽計都一字一緩道:「那邊的書報架上有一本肖邦傳,如果你看過,就應該知道,降b小調第二鋼琴奏鳴曲的第三樂章,是葬禮進行曲。」
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像是有點靦腆:「我叫林未央。」言罷,朝著自己的同伴搖了搖頭。只見那個容貌俊美的男人將手上的一個信封拋在桌上:「我也是投資人之一,我收到了這封信,就趕來這裏。」
容玉只是朝他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
「真的沒有。」璉鈺搖搖頭,又問,「你是聽到了什麼?」
她走到門口,忽見對方抬手按住她身邊的門楣,阻擋了她要走的路。容玉停下腳步,疑惑地轉過頭去。玄襄微微笑道:「晚上……不太安全,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順便,記得鎖門。」
胡滿倒是一臉的滿不在乎:「大概半路上又看見什麼自駕游的單身女乘客需要幫忙,就過去了。您也知道他的。咱兄弟倆,也沒什麼愛好,就是好女色。」
容玉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清亮而優美,好似倒映了滿天星辰:「這是仿冒的。」
如果有旁人見到,定會以為裏面的人神形俱佳,演出了一場惟妙惟肖的默劇。
不知不覺,冷汗順著頸往下淌。
容玉坐在璉鈺身邊,微微低下頭hetubook.com.com,在她耳邊輕聲問:「其實不太好,我昨晚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她一下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璉鈺朝她舉了舉手上盛牛奶的杯子:「看來你昨晚睡得不錯。」
容玉想了想:「我把手機上的手寫字跡和這封信上的對比過了,可以說是完全一致。」雖然沒有專業的檢測工具,但是從每一個筆畫的重合度來看,可以說是百分之一百。
璉鈺看著她:「哦?是什麼?」
容玉知道不好看得太久,就將信順時針傳給計都,簡單地開口:「就筆跡和寫信口吻來看,應該是風教授沒錯。」
一個說是剛剛大學畢業來自助游的大男孩,半夜碰到不知是人是鬼來撞門的事後,還敢出門找東西吃,不是膽太肥,就是腦子有問題。容玉拿起桌上的牛奶和三明治吃了幾口,料想他們幾派勢力互相監督,也不會有人敢在食物里下藥。
倒是璉鈺看上去有些焦躁起來,低聲問胡滿:「昨日大庄去幫助那個司機,怎麼還沒回來?」
隔了好一會兒,容玉放下信和手機。
容玉猶豫片刻,問了一句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話:「我可以到你房間里去坐一下么?」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撞擊的力道終於停了下來。似乎有一個影子從門前飄開,往前漂浮著,同樣的撞擊聲再次從前方傳來。
「每一次寫字,怎麼可能做到所有的筆畫和大小都完全一致?」
玄襄聞言,倒是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為什麼?」
重舜站起身:「既然如此,看來我們有必要把整個別墅搜索一遍,萬一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也可以把此人揪出來。」
她又仔仔細細地了一遍,寫信的紙是普通的隨處可見的那種,和-圖-書不可能會有什麼特殊記號,信的內容很簡短,就是跳著字看,也不會連成一句暗語。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對照裏面拍照留存下來的風教授的手寫內容,她把照片調到跟信上的字體大小一致,然後把手機屏幕調到最亮,把紙覆在屏幕上對照著看。
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凌晨。容玉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準備洗個臉去睡覺。
她這樣一說,連帶著元丹手下的兩個夥計都臉色大變,呵斥道:「你神經病了!哪有此事,明明就是——」元丹適時接過話頭,笑得露出白牙,好像狼一樣:「美人兒總是比較脆弱,初到陌生的地方,需要別人安慰。」
璉鈺聽見她的低語,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第一日就算這樣過去了。
「那封信,我想再看一次。」因為會客廳里人多眼雜,她也不能看太多時間,難免有人會有其他想法。玄襄默不作聲地把那封信扔在靠牆的書桌上。容玉也沉默著再次拆開那封信,看了一會兒,又低下身摸出書桌下面的凳子,坐下來看。
玄襄道:「美人計對我沒用。」話雖如此,他還是讓開了路。容玉走了兩步,在門口站定,玄襄也跟著走進去,並沒有把門隨手關上。
容玉緩過一口氣,把靠牆的書桌推了過來,抵住房門。
容玉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著的,她發覺自己的神經超乎尋常的強韌,碰到了這樣的情況,最後還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她剛要走進浴室,忽聽從底下傳來了「當——」的一聲老式鐘鳴聲,像是啟幕一般,在這個充滿了危機的別墅中聽起來格外的滲人。她站在門口,等了等,鐘鳴聲停止,只見一陣沙沙的動靜靠近,像是人走在地毯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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