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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您。」

寧大姐沉默了下。

來了三個人面試，都是即將從護理學校畢業的小姑娘，可惜沒有一個談成功。一個開出南風無法承擔的薪水，一個女生是本市人，嫌醫院離她家太遠，聽到需要住在病房裡時立馬打了退堂鼓，還有一個，一看到季媽媽的狀況，閑談兩句就走了。

陸江川點點頭：「我知道了。」

寫了張紙條，後來又發了條致謝的簡訊，確實謝意濃。

南風說：「你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應該的。本來想請你吃晚飯，可惜你在手術室。」

沒想到陸江川辦事效率那麼快，隔天下午就給她打來電話，說找了個人，讓她去醫院面聊。

南風表示理解，「沒關係。周六晚上我來陪媽媽。」

「你覺得怎樣？」南風問，有點忐忑，畢竟全陪護理的薪水是比較高的，她開出的，確實不佔優勢。

南風訝異揚眉。

談到薪資，南風特意在她原定的基礎上再多加了點，從簡單交談里，她得知寧大姐的經濟狀況並不太好，丈夫的病幾www.hｅｔubｏｏｋ.ｃoｍ•com乎花光了家裡所有積蓄，還有個正在念高中的女兒，負擔很重。

南風也沒有再問，心裏對陸江川十分感激，都是沾了他的光。將寧大姐送走後，她又回了陸江川辦公室，他還在手術室沒有出來。她寫了張便籤條貼在他的電腦上，然後離開了醫院。

「很合心。謝謝！」南風說。

寧大姐看著病床上毫無生氣的趙芸，興許是相似的境遇令她想到了故去的丈夫，眼眶微濕，嘆息般地低喃：「這樣子不能動，她該有多難受呀！」

陸江川問：「你在找護理？」

從蓮城回來后，南風接到好幾個應徵護理的電話，她將見面時間全約在了禮拜六，地點就在醫院。

陸江川說：「對年齡有什麼要求嗎？」

「別轉移話題！快招！」謝飛飛勾著南風的脖子。

原來如此。

南風嗔道：「知道啦，謝媽媽！」

客廳里只開了盞落地檯燈，謝飛飛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猛一回頭，真令人心驚。

南風生怕她拒絕，忙說ｈｔｔps://ｍ•ｈeｔｕbｏｏｋ.cｏm.ｃｏｍ：「如果你不滿意……」

南風眼睛一亮，太好了，他是醫生，或許還真能幫上忙。趕緊將自己的手機號輸入到他的電話薄里。

對方是個四十齣頭的女人，姓寧，衣著樸素但整潔，個子不高，很瘦。寧大姐簡單介紹了自己的情況，她雖然不是學護理專業的，但她的丈夫因事故造成全身癱瘓，她照顧了他整整十年，經驗豐富。

她沒有細說，只說：「他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呃？」南風一時沒反應過來。

陸江川說：「來日方長。」

謝飛飛指著她，雙眼發亮：「哼哼哼，跟誰再約？招，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是不是是不是！」

南風忍不住好奇：「你跟陸醫生是？」

謝飛飛狐疑地盯著她看了幾眼，最後握拳威脅道：「你敢偷偷談戀愛試試看！」她那表情，真像個怕女兒被男孩子欺負的媽媽。

他笑了笑：「你還要說幾次謝謝呢，謝意夠濃了。」

護士長說：「現在專業的全職護理挺難找的，別急啊小季，我m.hetubook.com.com繼續幫你問問看。」

她還記得他最愛湘菜，陸江川只覺愉悅，很想答應下來，可是：「明天我有約了，下次吧，先欠著。」明天他答應了媽媽回家吃飯。

南風忙說：「當然不是！要不明天就吃？」

南風望見她臉上憐惜的表情，心裏已做好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留下她。

「對寧大姐還滿意嗎？」大概是剛出手術室，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

「陸醫生。」她走過去。

南風要跟寧大姐簽訂一份勞動協議，但她說不需要。「你是陸醫生的朋友，我相信你。」她這樣說。

南風離開病房，在一樓大廳見到護士長，忙上前喊住她：「護士長，我拜託您的事怎樣了？」

「那好吧，再約！」南風掛掉電話，從沙發上站起來，剛轉身，嚇了一大跳，掩著胸口大叫：「謝飛飛！你無聲無息地站在我後面，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這已是第三撥面試了，南風覺得沮喪，琳琳安慰她說：「別著急，還有時間呢，我們慢慢找。」琳琳的婚期已經定了，https://m.hetubook.com.com家裡要求她提前一個月回到老家，為婚禮做準備，她卻把時間往後拖延了半個月，給出南風足夠時間找新的護理。

晚上接到陸江川的電話。

南風鬆一口氣，說：「我說真的，明晚你有空嗎？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湘菜館，你肯定會喜歡。」

南風推開她：「沒有的事！談戀愛我會主動告訴你的。快去畫圖，否則又要熬夜了！」

陸江川故作驚訝：「呀，原來想請我吃飯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啊！」

「謝謝啊。」

南風點頭：「現在這個護理要回老家結婚，時間挺急的，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

陸江川笑了：「我也幫你問問看，如果有合適的人選，我總得有個聯繫你的方式吧。」

南風想了想，說：「年齡稍微大一點也沒關係，主要是有耐心、細心，還有，不能太嬌弱。你知道的，我媽媽一切都無法自理，需要近身照顧，幫她洗澡、按摩。」

轉身，和*圖*書發覺陸江川站在不遠處，正看著她。

寧大姐搖頭：「薪水我能接受。你的情況我聽陸醫生說了，」她看南風的眼神變得特別柔和，「你比我女兒大不了幾歲吧，卻有這麼重的負擔，一個女孩子，真不容易。而且，你是陸醫生的朋友，他特意拜託了我，不管錢多少，這件事，我都會做。」

陸江川忍不住笑起來：「好啦，跟你開玩笑的呢。」他覺得她真是很好騙，她焦急辯解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彷彿有種令人開懷的力量，手術耗神，他本是極疲憊，可此刻與她隔著一根線說幾句話，身心都放鬆下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嘴角的弧度有多麼溫柔。

陸江川從白大褂里掏出手機，遞給南風：「你電話輸給我。」

這是答應下來了，南風感激地連聲說謝謝。

「不過，有一點，周末兩天我只能各上半天班，周六晚上必須回家住。我女兒念的寄宿制高中，只有周末回家，我想陪陪她，給她做點好吃的。」提到女兒，寧大姐一臉的溫柔神色。「有沒有關係？」

「你不是在畫圖嗎，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