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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臉。」金還來鼻子里哼一聲，對面坐下。

金還來莫名，拉她的頭髮：「小丫頭？」

這種鬱悶的感覺，一直到他走進金園的門之後，才好了許多。

「包括他自己，想來他早已做了安排，助你今後報仇雪恨，重興家門，」金還來看他兩眼，「你這樣的人，他捨不得放棄，其實若你是我兒子，我也捨不得。」

金還來鼻子里「哼」一聲：「喝醉了，不回來做什麼！」抱怨完畢，他隨手遞過一碗醒酒湯：「喝了，快些睡覺！」

邱靈靈失望：「你不教我嗎？」

「我叫邱靈靈，」見他溫和，邱靈靈印象好了許多，打量他片刻，眨眼，「你長得很好看啊。」

「為什麼？」

江小湖點頭：「怪道與別人不一樣。」

「做什麼不去？」

「好好好。」金還來感激涕零，就差沒磕頭謝恩，本教主不用再受罪了！

「我不要老婆！」

金還來揚眉，拍他的手臂：「窮小子，你名揚天下了。」

金還來跳起來就是一腳。

「我不是小丫頭！」邱靈靈怒，掀開他的手。

大街上哪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會穿黑衣裳亂跑？年輕女孩子天性|愛美，小女孩子這個年紀正是最愛美的時候，多喜歡鮮艷的衣裳，再貧窮的人家也是青衣藍衣，誰願意穿黑色的？就算偶爾有喜歡的，家中父母也絕不會允許女兒穿這麼素凈不吉的顏色。

幸虧華雲峰及時回過神，忙咳嗽一聲，笑：「教主此計甚妙，正所謂『螳螂補蟬，黃雀在後』，那人監視江小湖，無非是為了江家那件寶貝，我們千手教可以不必聲張，時候一到，便能坐收其利。」

邱靈靈果然猶豫：「不能穿別的嗎？」

「我才是你的朋友。」眼圈微紅，淚水盈盈。

邱靈靈道：「我聽奶娘說過你。」

「原來是行家，老金找了個寶貝，」江小湖一隻手撐臉，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你幾歲了？」

金還來一把將她按到身旁椅子上：「去找你那些姑娘，別亂打主意。」

酒意未散，白|嫩的小臉猶泛著紅暈，映著淺淺燈光，俏麗如桃，光彩照人，眼帘低垂，她緊緊抿著嘴，似乎很不好意思。

「誰說我不知道！」她不高興，「我娘是我爹的老婆，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我也能。」

小丫頭居然是為這事和-圖-書生氣，不會是吃醋吧？金還來明白過來，大笑：「對，你是小朋友，可我這麼大了，也要交個大朋友才對。」

金還來隨口：「還行，臉皮很厚。」

「朋友啊，」邱靈靈默然片刻，仰起小臉，「他很好嗎？」

你們若真見了那寶貝，就不會這麼想了，金還來懶得糾正他們的錯誤理解，讓這幾個笨蛋高興高興吧。

江小湖笑得開心：「這就對了，她又不是你老婆，遲早要嫁人的，到時候你就管不著了，萬一在別人家受欺負怎麼辦，不如給我。」

江小湖驚訝：「你知道？」

四大護法面面相覷，驚喜不已，教主大人總算想通了，出手奪江家異寶，稱霸江湖，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以千手教的實力，未必不可能。

江小湖嘆了口氣，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對，我就是那個沒用的江小湖，靈靈姑娘可願意嫁給我做老婆？」

江小湖伸手接住：「她是你老婆？」

邱靈靈遲疑許久，低聲問：「會很遠嗎？」

眼圈微紅，邱靈靈轉過身：「我不去，我要跟著你。」

江小湖來了興趣：「你聽過？」

金還來道：「不是莫須有，這個秘密若傳出去，你早被人分屍了。」

江小湖想也不想：「既是朋友，你該不介意替我背一背。」

沉默。

邱靈靈眨眨眼，看看旁邊的金還來，笑了，活象只漂亮的小狐狸。

邱靈靈點頭：「對啊，我跟他睡。」

江小湖道：「曾派人將他們抓去問過。」

江小湖笑：「只有這些，第二日人就死了。」

「你娘是你爹的老婆，你也做我的老婆，跟著我住，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玩，好不好？」

江小湖端起酒杯：「她怎麼說？」

想到這，金還來心情好了不少，重新張開眼，指著她威脅：「聽著，今後不許喝酒！也不許說是我老婆！」

邱靈靈撇撇嘴，突然轉過身去了。

金還來沉默片刻，嘆氣：「你說得對，我不能總護著她。」

金還來道：「何不從監視你的那些人入手？」

他沉思片刻，吩咐玉護法華雲峰：「此事就交給華護法，派幾個輕功好的，要特別留意江家院外那批人，一有動靜速來回報，別驚動他們……華護法？」

邱靈靈只是笑hetubook.com.com。

「我留著。」金還來隨手取回一張，本教主易容術是稍微差一點點，難得做出這麼滿意的面具，理當留一張做紀念。

邱靈靈莫名，看著滿桌子酒菜，問江小湖：「你請我們吃嗎？」

邱靈靈轉轉眼珠：「她說，江小湖是天底下最沒用的人，是混蛋，我若不聽話，長大了就跟他一樣，會被趕出門的。」

金還來瞪眼：「你倒好，自己做的事，讓我們千手教背黑鍋。」

江小湖撫掌大笑：「對對，還是靈靈最聰明，敢說真話，只有笨蛋才自己掏錢請客。」

金還來沉吟：「此人行事確實毫無破綻，老教主也曾派人查過。」

金還來看著她半日，終於下了決心：「我明日便送你去拜個師父，你以後跟著他好好學功夫，怎麼樣？」

此舉果然成功轉移了江小湖的注意力，他收起笑，伸手將那東西展開，一張一張的，薄如蟬翼：「怎麼有三張？」

「你真想當小偷？」

「老婆？」

他朝邱靈靈招手，笑得別有深意：「小姑娘，過來跟我坐。」

金還來計上心頭，挑眉：「好哇，要做我老婆，今後就只能穿黑衣裳。」

「你知道？」

「本教主事情多，沒功夫教你！」金還來搖身變成一個勤勞的教主。

「原來你就是江小湖啊。」

江小湖淡淡道：「統領江湖也未必是好事，別忘了還有個朝廷，此人害我江家一百多條人命，處心積慮，竟只是為了一件莫須有的寶貝。」

金還來道：「你知道？」

邱靈靈不悅：「我不是小姑娘。」

金還來差點沒暈過去：「你……」

「過兩年自己享用就是，放心，沒人會笑話你吃嫩草的，」說到這裏，江小湖似乎想到什麼，忽然坐直身子，盯著他身上某個地方，神色古怪，「人家小姑娘都說是你老婆，一起睡，居然還沒被吃乾淨，你……沒毛病吧？」

江小湖忍笑，比劃筷子，斜斜看她：「做老婆是要一塊兒睡覺，蓋一床被子的。」

邱靈靈想起來，高興：「他很好啊。」

江小湖點頭：「這就對了，那人或許以為這事是你們做的，倒沒懷疑我，我如今不能再妄動，否則打草驚蛇，恐怕今後就再難找出他，報這不共戴天之仇了。」www.hetubook.com.com

「不錯。」金還來點頭。

「好好，你不是小丫頭，你是大姑娘，」金還來忍笑，難得好脾氣地問，「怎麼了？」

江小湖笑：「小姑娘很有意思，嫩草可好吃？」

「我不去。」不悅。

沒事沒事，本教主馬上就要恢復自由了！

「既喜歡，那就嫁過去當他老婆好不好？」

金還來目光閃爍：「你劍法如此高超……」

「偏要！」

「教主的意思，派人監視江家？」驚訝。

他愣了愣，忍笑改口：「對，是我說錯了，敢問姑娘芳名？」

她揉揉眼睛，看清楚四周的環境，有點懵：「我們回來了嗎？」

「這個……」邱靈靈開始考慮。

邱靈靈看著江小湖，問：「你叫什麼名字？」

邱靈靈高興：「我會。」

金還來道：「如今認識了又如何？」

邱靈靈道：「馬上十五啦。」

「為什麼等到現在還不出手？」江小湖苦笑，自己倒了杯酒，飲干，「我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男的啊，」邱靈靈收淚，想了想，「好。」

金還來抓起空杯子，毫不客氣地砸過去。

江小湖點頭，將剩下兩張揣入懷中：「多謝。」

江小湖樂：「老金不喝酒，江哥哥正愁一個人喝不痛快，難得有你陪，喜歡喝什麼酒？」

「你眼睛有毛病，真相信她？」金還來苦惱不已，「這丫頭自小沒了娘，又很少出門，所以比別的丫頭傻些，偏偏本教主倒霉遇上，只好大發慈悲救她一命。」

片刻，一隻柔軟的小手安慰性地摸摸他的臉，她低聲道：「可我是你的老婆啊。」

看看我這是撿了個什麼回來啊，金還來暗暗叫苦，作出兇惡的模樣：「哭什麼哭，要做我老婆，就要會功夫，留在這兒盡給我惹麻煩！」

邱靈靈取過酒壺倒了一杯：「這裏只有竹葉青啊。」

金還來看了他半晌，搖頭：「他費了這許多精神，若知道你家那件寶貝是什麼，必定會氣死。」

看看，小丫頭心裏的「喜歡」就是這樣，本教主和漂亮衣裳差不多，金還來又好氣又好笑，見她左右兩難的模樣，有點不忍心，移開話題：「你不是要當小偷么？」

江小湖黯然：「江家人丁不旺，幾位叔父並無子嗣，父親膝下也只我一個，為了護我，爺爺守著這秘密十幾年，竟https://www.hetubook.com.com置所有人不顧。」

邱靈靈果然放棄前一個問題，高興：「你要教我嗎？」

回到金園，將小丫頭丟到床上，小丫頭及時醒了。

這小子搞什麼鬼，金還來有點莫名，同時也很惱火，本教主不否認自己長得英俊，但現在扮的是我師父那老頭，沒道理讓你欣賞崇拜到發獃吧，那眼神……惡！本教主在京城第一名妓面前也沒這麼肉麻噁心過，小白臉護法不是經常拐女人么，怎的今日盯著個老頭不眨眼，本教主既不是女人，也沒那特殊愛好，你他媽吃豹子膽了！

「就在山後。」

金還來惱火：「你他媽有毛病！」

「當然知道。」

金還來怔了半晌，喃喃道：「窮小子先養活自己再說！」

「不是我請你們，是他請我，」江小湖看看金還來，一本正經，「交了有錢的朋友，當然不能自己花錢了，你看每次都是他掏錢。」

得到期望中的答案，金還來卻有點不舒服，切，才見一面就很好，你們兩個幾時這麼投緣了，小丫頭幾句話就被騙過去，真是靠不住啊靠不住。

「那我學好了就回來。」

金還來差點掉地上，這是什麼人跟什麼人的對話啊，太超出常理了，不要臉也叫聰明？你腦子沒毛病吧！

她垂首：「這樣啊……」

「他們只是負責監視我而已，和上面接頭是用記號，」江小湖嘆了口氣，「大街上人來人往，留個明顯的記號，誰都可以看到。」

金還來冷笑：「臉皮厚得可以磨刀。」

「這樣啊，」邱靈靈似有所悟，指著金還來，「我是他的老婆。」

邱靈靈拿起一粒棗子喂到金還來嘴裏，眨眼：「你這幾天很高興。」

江小湖大笑：「原來你找了個這麼可愛的小小老婆！」

江小湖笑得燦爛，伸手拉她：「說真話是對的，以後都要這樣，靈靈乖，過來跟你江哥哥坐。」

這句話提醒了金還來，他猛地睜眼，張張嘴卻沒有吼出聲。

三位護法都有點詫異。

江小湖將酒杯劈臉丟過去：「你老婆醉了。」

邱靈靈想了想：「你真聰明。」

江小湖一口酒噴了出來。

見他笑，邱靈靈越發生氣，抓他的手臂：「不都一樣嗎，不要他！」

金還來接過杯子，轉臉，小丫頭已經趴在了桌子上，粉腮上紅潮微泛，原來方才只顧與江小湖說話，她竟在ｗｗw•hetｕbooｋ.ｃoｍ.coｍ一旁喝酒，忘了這丫頭是個小酒鬼。

江小湖眨眼：「十五的姑娘可以嫁人了，嫁給我好不好？」

大眼睛眨了眨，邱靈靈聽話地喝光。

江小湖擱下酒杯，擦擦嘴巴，哭笑不得：「乖靈靈，其實有時候你也不必全說真話的。」

江小湖笑而不語。

見那美男護法眼光越來越不對，金還來渾身發毛，簡直要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長了朵花，當著眾人的面他又不好發作，只得草草囑咐兩句，結束會議，媽的再對著那眼神，本教主肯定會揍人！

金還來拉過被子躺下，閉眼。

「江小湖。」

金還來除去披風，啞仆打來水，二人大略洗過，他往床上坐下，開始解腰帶，口裡問：「我的大朋友怎麼樣？」

「你知道怎麼做老婆！」

「他是男的，男人應該和男人做朋友，」金還來抱胸，「有了大朋友，我也不會忘了小朋友，今晚帶你去看他，再說要不要，如何？」

金還來面無表情，拿起筷子恨恨地夾菜，一個厚臉皮的傢伙，一個吃裡爬外的笨蛋，幸好本教主正常，懶得理你們兩個。

頭腦又開始發熱，金還來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默念三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發現自從小丫頭進了金園，自己念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句話，天天抱著個漂亮姑娘睡，又不能做點別的，正常男人被整成和尚太監的可能性很大。

「恩。」

金還來發笑，板起臉：「不能，我只喜歡黑的。」

你能？金還來無語，你能，我他媽可不能，那會讓我覺得自己不是東西，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笨蛋小丫頭辦事……

金還來發現，帶小丫頭來見江小湖其實是個極大的錯誤，他板著臉，迅速摸出卷東西丟到桌子上：「你要的東西。」

「乖靈靈，會不會喝酒？」

江小湖笑：「那時我並不認識你，為了不露出破綻，只好把黑鍋給你們了。」

破爛的土地廟裡，牆角掛著一盞不太明亮的燈，還擺著一桌子酒菜，桌子面前已經坐了個俊美的白衣人。

「我能聞出來。」

金還來忍不住笑：「因為我找了個有趣的傢伙做朋友。」

金還來道：「還問出了什麼？」

金還來噴。

趁金還來未反應過來，他又笑：「這麼好看的老婆白白放著可惜，若你果真不行，就替我留著，小姑娘很合我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