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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靈靈不解。

彷彿被燙到一般，邱靈靈倏地縮回手，退開兩步。

瞧見銀票上的數額，老鴇張嘴，敢情兩位是別出心裁逛妓院看風景？管他呢，有錢賺就好，於是轉身吩咐丫頭帶二人去裏面園子。

劉白等人立即別過臉，公子也愣了下，隨即又笑了，她根本不知道牡丹院是個什麼地方，有意思，不過，若讓這丫頭只身前去，恐怕是件危險的事。

什麼是夫妻間的事？邱靈靈既疑惑又好奇，哪裡肯進房間歇息，隔壁的聲音聽著越來越不對，竟讓人面熱心跳，他們到底在裏面做什麼？

「這樣啊，走吧。」

話音方落，隔壁房間里忽然傳出一聲驚叫，接著是奇怪而壓抑的女人笑聲，還有男人的聲音，雖然不大，且時斷時續，但足以讓兩人聽見。

易輕寒果然回來得很快，走進房間，卻發現小丫頭正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似在發獃，小臉上泛著可疑的紅暈。

「恍惚聽人說起過，但也不確定。」

小丫頭居然看出來了！金還來的臉開始發燒，不敢回頭，惡狠狠地吼：「我用你陪？還不去睡覺，再胡鬧，本教主治你的罪！」

夫人真是淡定啊，還是不懂？華雲峰笑得神秘，搖頭：「這就對了，那地方要晚上才好看。」

原來牡丹院的意思是這樣，邱靈靈到底長了這麼大，隱約開始覺得男人到這兒來不是什麼好事，很不安：「你來過這兒嗎？」

邱靈靈喜悅：「他在哪兒？」

不出所料，邱靈靈著急：「金還來，我的兔子呢？」

公子莫名：「你……」

掌燈時分，邱靈靈終於回來，匆匆跟金還來打過招呼，就四下尋找她的寶貝兔子：「我的兔子，你餵過它了嗎？」

妻子？邱靈靈小臉垮了下去：「我才是他的老婆啊。」

砰的摔上和*圖*書門。

沒有動靜。

「當然，」華雲峰囑咐，「不過教主知道的話……」

「做丈夫和妻子要做的事。」公子面不改色。

不是吧公子，你注意點身份形象好不好，真好意思帶人家小姑娘去那種地方？劉白滿臉黑線，帶著兩個護衛離去。

邱靈靈愣，垂首：「他會跟我拜堂的。」

她悄悄拉公子：「沒有牡丹花嗎？」

金還來無語瞪眼，慣壞了，一定是慣壞了！本座堂堂教主，江湖上誰敢當面出言不遜，小丫頭居然敢踢我，而且還是為了只兔子，別人送的兔子！

「當然知道，」公子含笑點頭，微側了臉，吩咐劉白，「你們先回去。」

公子抿嘴：「方才我打聽過，並沒見到金教主，想是不在這兒。」欠身，主動拉起她的小手往門外走：「我再帶你去那邊擁翠樓……」

「你見到金還來了嗎？」

話沒說完，小丫頭突然跳起來撲到他懷裡，咯咯直笑。

且不說姑娘們詫異，連見多識廣的老鴇也覺得不對勁，這種地方，母老虎來揪丈夫的情況倒也不是沒有，帶女人逛的可就稀奇了，莫非是來借房間辦事？老娘又不是做客棧生意的。

邱靈靈更加驚奇：「真的？」

「那就好，我不喜歡這兒。」邱靈靈撇嘴，繼續拉著他往前走。

我不是她什麼人，沒權利禁止她和別的男人來往，至於不高興，是因為不願陪著我的東西被別人搶走，我只是喜歡有東西陪著，可從沒想過要喜歡上這個東西，我不想再失去誰，那麼，沒有喜歡也就沒有失去。

「它才不難看！」邱靈靈反駁，「那是我養的，你不喜歡就讓我放了它啊，我還以為你會跟我說，結果你把它吃了。」

「華哥哥！」

公子頓住腳步，斜眸看她：「沒有。」

公子忍笑，示意她看：「m.hetubook.com.com怎的沒有，你看她們好不好看，像不像牡丹花？」

邱靈靈急了，拉住他：「你悄悄告訴我，我不會說出去的啊。」

「做夫妻間的事，」公子波瀾不驚，盡量用文雅易懂的解釋，「這兒的姑娘不用拜堂，就能做很多男人的妻子。」見她發愣，他又搖頭：「你還小，不可以問那麼多，先進去歇會兒，別亂跑，我去那邊替你找金教主，很快就回來。」

邱靈靈在身後笑：「好啦，我今後不養兔子了，只陪你。」

越來越不像話了！金還來不作聲，鬱悶地倒在床上。

金還來隱約還是覺得失望，儘管小丫頭和他親密的原因多是出自於無知，卻讓他眷戀，至少，有人陪在身邊似乎還不錯，但現在他卻明顯感受到了威脅。

公子冷眼看了她半日，親切地糾正：「錯了，你不是他的老婆，嫁人是要穿喜袍上花轎的，他可有跟你拜堂？」

桃花眼中掠過一絲笑意。

邱靈靈會意：「放心啦，我不會說出你的。」

金還來別開臉，悶悶地哼了聲：「當然……你沒發現它到處跑，把金園整得亂糟糟的？我討厭難看的東西！」

「真的。」

「你知道？」

好吧，看來我比兔子重要點，雖然本教主的價值遠不止這些。

「這麼多人，我們怎麼找啊？」發愁。

金大教主尷尬了，我會跟你生氣？我……

順著精緻的游廊前行，一路上免不了有姑娘暗送秋波，公子並不理會，倒是邱靈靈不住地朝四周張望，姑娘們倚著欄杆巧笑迎客的模樣讓她覺得熟悉，就像當初金還來把自己接出來的那地方，不過那地方不叫牡丹院。

老鴇上前阻攔：「公子……」剛說了兩個字，公子就遞過一張銀票：「我們只是來看看，借個房間，別的不必費心。」

的確沒有，因和圖書為我要誰，派人來接走就行，公子微笑，就算我真來過，這種時候也不會說實話的，笨蛋小貓，要給你留個好印象還真容易。

易輕寒刻意接近小丫頭有什麼企圖，易家祖訓在，他該不會針對千手教。

邱靈靈忙道：「我不會告訴他的，放心啦。」

華雲峰這才望望四周，確定沒人之後，方壓低聲音：「聽說教主愛去牡丹院……」話說一半，餘味無窮。

金還來？公子不動聲色：「找他？」

「教主？」

邱靈靈歪著腦袋：「他們怎麼了？」

「這麼晚還亂跑？」公子皺眉，派去保護的兩人都回來了，哪知道小丫頭晚上又溜出來。

看著她的背影，華雲峰揮揮玉笛，大為解氣，倒也不是故意誣陷，金還來最信任錢護法尹飛，每有急事尹飛總能找到他，直到後來親眼見尹飛去了牡丹院，切，教主了不起？這丫頭連情愛怎麼回事都不知道，你就認了老婆，擺明是要攔本護法的桃花，居然還把本護法趕出自己的園子，本護法讓你後院起火。

金還來抬頭，板起臉：「你……」突然停住。

行至房間門口，公子示意引路的丫頭退下。

房門緊閉，但那鏤空的地方都用紙糊著，要看到裏面的事並不難。

「他在別人房裡做什麼！」邱靈靈不悅。

「你這個混蛋！」邱靈靈踢他一腳，跑出去了。

不去看她的眼睛，金還來敲敲桌子，加重語氣：「吃飯了，大呼小叫！」

當然，小丫頭遲早會有自己的生活，當初送她去跟金越學武，不正是這麼打算的么？但易輕寒那人不簡單，至少，他的身份就不合適，豪門望族，人多複雜，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小丫頭若受了欺負，哭的地方都沒有。

小丫頭一動不動站在面前，貝齒輕咬紅唇，氣憤地瞪著他，眼睛圓圓的，眼圈紅紅的，其中隱隱有光華閃爍。

大眼和*圖*書睛眨了眨，她小心翼翼地望望四周，終於忍不住踮著腳尖悄悄走過去……

邱靈靈越發慌亂，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眼帘低垂，結結巴巴：「沒，沒事，都這麼晚了，還是別找了，我……我要回去啦！」

喂它？它喂我還差不多，金還來鎮定地坐在桌旁，面前幾樣精緻的菜肴，一盤紅油兔丁最是誘人。

邱靈靈道：「聽說他在牡丹院，你知道牡丹院在哪兒嗎？」

牡丹院？邱靈靈覺得這名字很熟悉，沉思片刻，終於記起是那個有很多牡丹花的院子：「是啊，他經常去那兒辦事，可現在天都快黑啦，怎麼還不回來？」

邱靈靈高興：「你要帶我去嗎？」

小丫頭知識太少，的確該去補習補習了，總是拉男人的手，可叫人不太放心呢，公子微笑：「當然，你一個人不能去。」

華雲峰目光一動，計上心頭，作出猶豫的模樣：「這……」

「靈靈？」輕輕喚她。

他施施然離開，消失在轉角處。

「金還來，我明天買很多兔子給你吃！」門外傳來清脆的笑聲。

夜幕初降，邱靈靈獨自走在街上，正想找個人問牡丹院在哪裡，忽然聽得有熟悉的聲音在叫她，轉身，卻見易輕寒與劉白正從酒樓出來，身後跟著兩個下人兼護衛。

邱靈靈跑上去：「你不認得我了嗎？」

邱靈靈忽又放開他：「我知道，你不喜歡兔子。」

身影飄飄而去，奔向黑暗，終於完全從視線中消失，公子微笑，看，我總是能用最簡單的法子把最複雜的事情講清楚。

到底是自己理虧，金還來輾轉許久，還是主動開了門，走過去，咳嗽一聲，拍她：「喂，還不去睡覺……」

夜深，門外，金園唯一的一盞燈籠底下，小丫頭抱膝坐在台階上，似乎並沒有休息的打算。

華雲峰搖頭，轉身要走：「不行，教主怪罪，誰也擔當不起。」

我https://m.hetubook.com.com若太認得，教主只怕會把我重新組裝了，華雲峰微笑：「找我有事？」

「因為那地方要男人才能進去。」公子解釋完畢，自然而然地抬了下手，讓小丫頭主動上來拉住。

金還來不語，轉身回房。

「兔丁？」驚叫聲中，她衝到桌前。

邱靈靈倒不覺得：「我要找金還來啊。」

小丫頭嫌我命太長是不是，美護法華雲峰一臉黑線，又不好裝沒聽見，只得停下腳步，嘆了口氣，轉身作禮：「教主夫人有何吩咐？」

錦衣公子和黑衣少女，華而不俗，簡單美麗，華麗與低調組合在一起，不但沒形成對比，反倒有了種視覺上的中和效果。

金還來反嚇了一跳：「你你你……」

半晌，他微笑。

替人保管東西，結果保管到了盤子里，見她質問，金還來也有點心虛，活了二十五年，居然會和十六歲的小丫頭鬥氣，太沒臉了！後悔歸後悔，他面上卻做出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拿筷子指指那盤紅油兔丁：「什麼兔子，先吃飯，嘗嘗他們炸的兔丁，味道還不錯。」

「或者他在哪個姑娘房裡。」沉吟。

不許去見易輕寒？這話金大教主是萬萬說不出口的，因為感覺太酸了。

不就是只兔子，至於嗎，金還來呆了半晌，無奈，硬著頭皮拉她，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變得溫柔：「好了好了，本教主明日買十隻賠你……」

「是啊，方才聽說他在廳上，我過去沒見到。」

華雲峰瞟著她，不動聲色：「要是讓教主知道我泄露他的行蹤……」

說完也不理他，快步跑了。

邱靈靈心裏正有鬼，陡然被嚇了這麼一大跳，立即跳起來，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你……你回來了啊。」

「嘿，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的，」邱靈靈抬臉望著他，大眼睛里是無數狡黠之色，「你別生氣啦，我不是真踢你的，你看，是不是一點都不疼？」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