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勝利者
第一節
雁初皺眉避開，毫不掩飾目中厭惡之色。
此時此刻，琉羽哪裡還顧得失言不失言，狠狠瞪著雁初道：「我大哥只是副手，他們不沖使者去，為何獨獨針對我大哥，是你！是你派的人！」
雁初冷眼看她：「晚楓？」
雁初無動於衷，走過去。
紅葉站起身，低聲道：「多謝……姑娘，只是王上那邊怎麼辦才好？」
蕭炎不解：「又沒人患血僵症，你要它做什麼？」
「晚楓明白。」紅葉作禮退走。
蕭炎道：「紫芝可是長在風火澤，危險的地方。」
雁初慢步走了。
「不是，是她說的，」琉羽衝口而出，「她故意那麼說，就是想要丫鬟來告訴我！」
果然，蕭齊臉色不好了，欲言又止。
雁初不答。
「我一定要跟著難過，你才不會懷疑？」
蕭齊道：「前往冰國的使隊途中遇刺，秦川將軍為保護使者，遇害了。」
「我沒有那意思。」
「果真是你？」
難道是……雁初心情好起來，嘴角忍不住微微彎起，這麼快啊……
雁初特意路過門外，不解地朝裏面張望。
「我自有辦法，」雁初沉吟道，「風火澤是焰脈泄處，終年惡火燃燒，我只是尋常焰國體質，恐怕難以深入。」
廳上，琉羽果然伏在蕭齊懷裡，哭得兩眼通紅。
「是她！」琉羽見到她便分外激動，瘋了般撲過來，「我知道了，這都是你設的計
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你害死我大哥！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他越認真，就越難看出真假，雁初雖沒那麼防備他，但要說完全信他那也是扯蛋，她警惕地盯著他的眼睛：「依你推算，那株紫芝的成熟時間是……」
琉羽搖頭哭道：「要不是她透露出使冰國的消息，我怎會讓大哥去？她故意讓我聽見的，一定是她！」
蕭齊愣了下，費力移開視線：「我……」終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遠遠的，蕭炎半坐在曲橋欄杆上，一條腿伸在地下，腳底踩了個人。
等到她離去，蕭炎道：「聽到好消息，心情怎樣？」
真是被氣昏頭了呢，連在楓園安排眼線的事也不隱瞞了，弄權後院，蕭齊，好好看看和圖書你這個「溫柔善良」的心上人吧。
安排人的又不只她，雁初沒有揭穿：「出什麼事了？」
雁初看著他半晌，莞爾：「氣話而已，我只是……想起了我大哥。」
……
紅葉抓住她的裙擺：「王妃，我是晚楓啊，王妃救我！」
雁初道：「我只求你這次。」
雁初暗笑。
蕭炎道：「身負邪火靈的我最適合去，你的目的太明顯，師父。」
「想要相信，卻又懷疑，師父你在自尋煩惱，」蕭炎眨眼，「除了我和西聆鳳歧，世上還有誰知道紫芝的下落？」
「姑娘，姑娘救我！」紅葉本是面如土色，見到雁初頓時重現光彩。
雁初倚在欄杆上，半晌輕聲道：「蕭炎，我們是一類人呢，都壞透了。」
雁初俯身問：「那和-圖-書我是王妃嗎？」
「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是大哥，我不信！不信！」
蕭齊立即拉住琉羽：「羽兒，你胡說什麼！」
紅葉沉默。
雁初「哦」了聲，面不改色地道：「定王多勸慰她吧，我先回楓園了。」
「我現在迫切地想知道一個答案，」蕭炎湊近她，邪惡的語氣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還信任西聆鳳歧嗎？我可愛的師父。」
「我不信！會不會弄錯了，蕭齊？」
「羽兒，你先冷靜……」
蕭齊看了雁初一眼，道：「你不是說是蕭炎嗎？」
「該說的就說，你是個丫鬟，豈能打聽到所有的事，」雁初道，「沒有下次機會，你好自為之吧。」
雁初道：「用它真能治血僵症？你沒記錯？」
得到他親口允諾，雁初總算和圖書放了心，兩人再沒有多說一句話，西聆君令使者送她回定王府。走進外大門，雁初就察覺氣氛比平日不同，分外沉悶凄慘，侍者們小心翼翼地進出，連應答聲音都比平日低。
蕭齊吩咐丫鬟將她強送回後園，然後才轉向雁初，微露愧色：「我不知她在楓園安排了人。」
紅葉面露羞慚之色，含淚道：「是王上之命，他說姑娘可能是失憶的王妃，讓我來試探，我家中尚有父母兄弟，不敢不從，他又親口保證不會傷害你，我才答應的，我從沒想害你啊！」
「下個月，」蕭炎道，「你要如何脫身？」
正是那輕易的信任，令她失去該有的警惕，對永恆之間毫無防備，以至於被引到景山，害了秋影。作為旁觀者，這個惡魔總能看得那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