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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真狠心啊，用徒兒的自由去救別人。」

「我……知道，對不起。」

雁初道：「我必須試一試。」

「亂|倫，刺|激的情感。」蕭炎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知道我是個出爾反爾的人，你還願意相信？」

蕭炎奇道：「你不理外事，為何要對付我？」

洞內冷氣瀰漫，地面與壁間都結著薄冰，正是一葉花生長的好地方，這也是雁初會尋來這裏的主要原因。

岩洞彼此相連，大大小小不知道有多少個，最外面的是主洞，洞頂嵌著幾粒夜明珠，珠光映照著中央一個精緻的玉盆，盆中，一片碧瑩瑩的葉子神氣挺拔，葉中央盛開著一朵淺藍色的花。

雁初沉默半日，問道：「可還有救？」

衣衫層層滑落，如同梨花綻放，終於，身體不再有任何遮掩，肌膚線條一覽無餘，冰雪般的顏色，在寒氣侵襲下微微顫抖。

雁初拉開衣帶。

一名使女急急地走來，面有驚慌之色，她低聲在嵐使者耳畔說了兩句話，嵐使者神情越發凝https://www.hetubook.com.com重，登時顧不上理會雁初，順著棧道徑直去雪洞取凝雪石了。

蕭炎道：「我來，也因為我想看到終局。」

雁初垂眸：「少了邪火靈，你也並不會死，不是嗎？」

「那你會失望。」笑容略顯奇異，西聆君又轉向崖外，身形被滾滾而來的風煙淹沒，「因為沒有終局。」

長睫掀起，蕭炎丟開她：「恨與愛，奇怪又多餘的東西，願意為他做任何事，你愛上他了嗎？」

嵐使者道：「焰國火靈。」

西聆君道：「永恆之間不會對外界任何人動手，我遵守規則。」

「你已經來了。」

遍數焰國境內雪山，唯霰白山離京城最近，霰白山頂，終年積雪，行走極為艱難，雁初在接近峰頂一帶尋找許久，才終於在懸崖上找出那個隱秘的洞口。

蕭炎道：「是你將石塔和紫芝移到風火澤深處，我以為你要算計她，沒想到你是在算計我。」

「你還有機會，」蕭炎傾身，拉起她的和*圖*書手放到臉上，「不報恩也不報仇，等花結果，我就能離開這個地方，帶你走遍五靈界，用這有限的時間送你一世快活，難道這樣不好？」

「那你不能用放棄這個請求來報答我嗎？」

「僅僅是因為嫉妒的報復嗎？你的報復果真很可怕。」蕭炎探手觸摸崖外飄過的雲煙，嘆道，「你太壞了，壞得令人厭惡，明明要對付我，卻採用如此卑鄙的方式。」

「為了報答？」蕭炎輕聲道，「可是你也欠我啊，難道我沒有救過你的命嗎，師父？」

嵐使者遲疑片刻，道：「姑娘冰雪聰明，事已至此，我也瞞不過你了，火毒先前只是被弈主用畢生法力強行壓制住，如今已難支持，凝雪石或能緩解一時，但究竟能壓制多久，連我也不知。」

西聆君再次淺笑：「收起你的好奇，你忘記了我的忠告。」

蕭炎道：「你的修為不淺，區區火毒根本奈何不了你，你要對付我，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

對不起。

雁初沉默。

雁初倒抽了hｔｔps://wｗｗ•hetｕbｏｏk•ｃｏm.ｃoｍ口冷氣，直直地盯著他。

身中火毒，面色仍顯蒼白，西聆君負手而立，平靜地聽他講完，最終只是微微勾了下嘴角。

他們是對不倫不類的師徒，如此可笑，但彼此又真的不願意離開對方，他受輪迴控制，她受命運捉弄，更重要的是，他了解她，卻不同於西聆君，她會毫不掩飾地與他分享報復的樂趣，而他絕不會表示出半點厭惡與輕鄙，他乖張，她惡毒，正如他所言，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

聽到熟悉的聲音，雁初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只見蕭炎斜坐在對面的石台上，腕間竟然鮮血淋漓，血一滴滴落入瓷瓶中，他身旁已經擺著四五個裝滿血的瓷瓶，因為他的血帶邪火靈之氣的緣故，並沒有凝結，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蕭炎撐著下巴笑看她：「師父，你高估了自己。」

「因為時機到了，」西聆君頓了下道，「你也可以理解成，因為她的緣故。」

永恆之間剛下過場暴風雨，弈崖被沖刷得乾乾淨淨，雨和圖書過天晴，崖底白雲如棉絮般被風扯起，美麗非常，兩道身影立於崖邊，都面朝崖外，彷彿在欣賞著雨後風景，黑衣藍袍在風裡起伏。

「看來在你心裏，我不如他重要啊。」蕭炎笑了，語氣恢復了邪惡，「我救你，只為我的興趣，你能否得到邪火靈，決定於是否能引起我足夠的興趣。」

永恆之間，五靈界道門裡最強大的存在，令無數人尊敬，也令不少人忌諱，西聆君身中火毒的消息若傳出去，後果很難預料，此事關係著永恆之間的命運。

蕭炎鬆開她的下巴，手指滑過她的臉頰，忽然重重地扯下她一根頭髮。

雙腿被凍得麻木，雁初扶著石台邊緣，幾乎用盡全力才能慢慢地爬起來，慢慢地穿上衣裳。

雁初縮回手：「對不起。」

「決定了嗎？」蕭炎道，「我若是說他不需要，你信我還是信他？」

嵐使者輕嘆道：「焰皇之印上有九條火靈，關係焰國命脈，焰皇不可能輕易送出，更何況永恆之間也不會求救於他。」

「入局，便無卑鄙二字。」西www.hetubook.com.com聆君道，「彼所悟者，局外人；我所修者，弈之道。」

終於，腳步聲消失。

「你見過的太多，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感興趣，」雁初低聲道，「不過，師父爬上徒弟的床，在焰國應該是第一個。」

「如你所願，保管我的血吧。」蕭炎起身優雅地邁下石台，走了幾步又停住，看著盆中藍色花朵喃喃道，「它很快要結果了啊。」

「你很有把握，知道我一定會答應她？」

謊言？承諾？難以分辨，唯有手底觸感真實無比。

「自由，對我來說本就是個奢侈的東西，放棄它不算太難，我決定放棄我的自由來陪你下這盤棋。」蕭炎停了停，頗為不解，「可是你，你想要從中得到什麼呢？天下你都得到過，你還要什麼？」

用這有限的時間，送你一世快活。

花不大，九片花瓣薄得有點透明，依稀帶霜色，葉尖還掛著幾粒晶瑩的冰珠。「驚訝嗎？」

雁初愣了下，搖頭：「沒有。」

雁初沒有回答：「人人都知道，冰國體質身中火毒會致命不是嗎？我不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