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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戰鬥一直持續到凌晨，祝覺下了山也沒有睡覺，早上趕著頭班車回來，在列車上約的梧桐，中間還去了一趟老城區的萬能修理鋪。

祝覺的心情有些轉好，這一群小傢伙讓他感到愉悅。

不知道在雪地中走了多久，祝覺隱約間看到前方有一些正在移動的黑白相間的東西。

風鈴站在祝覺的肚子上看了看他，原地轉了圈，慢慢的匍匐下去，它同樣是疲憊的。

「不行了，我要緩一緩……」

吳桐回過頭，看到的是跪趴在矮桌邊上，渾身顫抖，臉色蒼白的祝覺……

這樣的想法佔據了他的腦海。

然而下一刻，他在更遠處的地方似乎看到了一團黑亮的墨綠色物體，這一瞬間，祝覺開始感到不適，這是一種混雜著噁心與驚懼的情緒。

「這是新怪物，我靠，這些人是什麼情況，半人半怪物，還能說話？」

很真實的夢，真實到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離開。

正午時分的陽光，明媚燦爛，https://www•ｈｅｔｕｂｏoｋ.cｏm•ｃom隨著時間的推移，映在地上的光圈也開始緩緩的向著室內移動，漫過擺放著汽水和零食的矮桌，終於還是落到沙發上的男人臉頰。

「好吧，這傢伙居然還能完全突變，我服了，是該狠一點。」

它們還是沿著固定不變的線路，渾然未覺即將到來的危險。

對於他來說，這是只有在完全突變后的那段時間里才會有的感受。

「也就這個時候像是個普通人。」

翻身，由趴變躺，雙手枕在腦後，整個人橫在沙發上，風鈴則是在祝覺的肚皮上蹦躂著。

「不醒，你怎麼了？」

「吳桐……吳桐！」

勉強快走了幾步，希望能走近些觀看。

祝覺望著周圍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身上穿著剛才的衣服，一切的感知都是如此的真實。

「嗯，很好，你做的很好……」

向前。

「我說，這個貓……猞猁，它是二級保護動物，你把它弄回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現在還好，再過兩個月，鄰居要是看見了不得砸你家門？而且它這個體征也太引人注目了，三條尾巴？我昨天才看到新聞說方斗山腳下出現了一隻三條尾巴的猞猁，等等，這該不會是……」

工作室里唯一清醒著的梧桐有些撓了撓頭，起身去拉開另一側的窗帘，讓外邊的陽光能夠照射在進來，窗戶依舊關著，只差一場雪就入冬的時節，外邊吹的風可不會讓人舒服。

「第一個視頻情況怎麼樣了？」

夢境之外，沙發上的祝覺呼出的鼻息中已然帶上了一層霜霧，眉眼間也是多了一絲寒意。

祝覺預感到了某些即將發生的事情，他伸出手，張嘴想要說話，右腿想要邁出去，卻又在下一刻放下，猛然轉身。

「很不錯，說實話有些出乎意料，這才不到一周時間，全聯邦的觀看人數已經突破50萬，其中轉入付費區之後的觀看人數是30萬，就當他全是會員再看，和*圖*書那也有90萬，網站跟咱們55開，這一周不到就有45萬入賬，再加上那些打賞和購買視頻的，視頻的熱度雖然會隨著時間的增加而不斷下降，但是到下個月結賬的時候，刨去成本……咱們哪有什麼成本，這些設備都是我老早就買好的，他們以為咱們做的視頻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做特效，其實這裏邊才是最省錢的地方，所以說咱們純利潤怎麼也能上百萬，未來還會源源不斷的進賬，而且這還只是第一個視頻，等我把這第二個視頻做完發上去，就能形成品牌效應，名氣還會往上漲，到時候才是真正賺錢的時候！」

那是……那是一團類似於粘稠鼻液一般的東西，它那不定型的軀體在往前不斷的蠕動，變大，再變大。

說起這個，梧桐的興奮勁便止不住，原本只是打算嘗試，沒想到第一個視頻就如此的成功，這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心。

「咳咳~嘔~」

到現在事情總算是全辦完了，精神徹底鬆懈下www.hetubook.com.com來，疲憊與倦意立刻佔據了腦海，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像是溺水者的突然驚醒，祝覺從沙發上猛然起身。

這並不是單純的夢境。

聲音越來越輕。

「怎麼一開始還有別人？」

雪。

雙腿在漫至膝蓋的積雪中行走，寒冷正在侵蝕著他的每一寸肌膚，祝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認為這是一個夢。

說到底，祝覺還是人。

「企鵝？」

暫時先看一段，剩下的等現在的精神狀態恢復了再看，梧桐起身走到沙發前，伸手想去摸風鈴，結果還沒靠近它便開始發出低吼，跑到祝覺的懷裡。

不像啊！

梧桐還想說話，結果發現沙發上的祝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閉了眼，呼吸平穩。

摘下精神保護儀，作為能看全部視頻內容的人，梧桐總是會產生一種自己是不是找了個怪物當合作夥伴的錯覺。

逃離這片區域，逃離那團噁心的東西。

它彷彿是從雪層下不斷湧現出來，體積不一會兒就變的巨大，像是一座墨綠色hetubook.com.com的，生有不知道多少粗壯觸手的房屋在向這邊碾壓而來，首當其衝的便是那些企鵝。

本該是溫暖舒服的陽光，他的臉色卻並不好看，眉頭緊蹙著，左邊的梧桐還在忙著記錄視頻當中的一些需要做修改的時間點，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祝覺的異狀。

頭疼欲裂，眼前的事物在這瞬間都開始扭曲，驚恐的情緒填滿了他整個身軀。

這種殺怪效率還有殘暴程度……回頭看了眼正趴在沙發上跟一隻長著三條尾巴的猞猁大眼瞪小眼的祝覺。

「你對人家女孩子也太狠了吧……」

「那當然，我……睡著了？」

「我才不管，風鈴是我在山上撿到的，這麼小，又沒辦法自己去捕食，我不救它，過不了兩天它就會餓死，你也說等它長大要幾個月呢，不急，船到橋頭自然直。」

腳步不停的向前，彷彿有種莫名的召喚在驅使著他前行。

他的猜測是正確的，確實是企鵝，它們成群結隊的在冰面上行走，胖嘟嘟的身體在憨態可掬的搖擺。

滿眼都是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