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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盡散，素子重新落回到地面，觸手可及之處，儘是正在消融的冰雪。

緊接著素子便看到剛才蹲坐在她面前的那隻貓靠近他們時，倏然化成光點，下一刻融入那個男人的身體。

如今的怪誕工作室還不至於靠出賣別人的隱私來賺錢。

事實上這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難。

但有些時候就是這麼巧，以往祝覺雖然往這方面考慮，但從未真正的實踐過，所以在心裏總是有種自己應該做不到或者這事兒應該很困難的想法。

外邊的路燈因為入夜而全部亮起，有些自製的紅色孔明燈緩緩升上夜空，或許是為了慶祝春祭的到來。

儘管猜到了可能是祝覺所為，但一時間也沒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既然現在都要離開梵天明王寺，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問。

偏偏這些人在視頻中起到的是承上啟下的作用，幾乎是無法繞開的，如果這個視頻要保證邏輯通順，他們就必須出鏡。

「幾位吃點什麼？」

其實自己沒有脫困，而是進入了更深層次的幻境？

說起來祝覺還是紅燒羊肉的忠實愛好者。

車輛是沒有的，更多的還是那些穿著各異的遊客。

按照原定計劃，這一次的春祭慶典也是要拍攝一部分遊行的內容作為容夏城這邊的視頻素材剪輯到祝覺上一次來到容夏城時拍攝的內容中去，製作一個新的視頻。

緊接著那個想要襲警的機器人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從地上懸浮起m.hｅｔuｂｏｏk•coｍ•com來，更奇怪的是沒多久她的身邊便有一團風雪出現，就連腳下的石磚地面都被凍結了一小片區域。

店裡的服務生穿著灰色棉褂，還像模像樣的在肩膀上搭了條抹布，當著他們的面將桌子擦了一遍，又給四人都沏了茶。

差一丟丟就要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

「只是一次嘗試而已，算不得什麼。」

然而近期因為《不可名狀系列之四：驟雨》的上架，怪誕工作室正處於風口浪尖上，不光是鄴城，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媒體在盯著他們，而祝覺之前的視頻素材中有一部分還是牽扯到容夏城宗教方面的事情，儘管那是一個邪教，卻也難免一些人想岔。

至於素子恢復過來之後會變成什麼樣，這就不是祝覺在意的了，他離開時旁邊已經有不少警察出現在梵天明王寺廣場上，他是來旅遊的，可不想進警察局，哪怕只是作為目擊者進去，那也要浪費不少時間，所以選擇直接離開，反正那人也已經動彈不得，讓他們處理再好不過。

祝覺突然脫離隊伍前去救人，擰斷一個女機器人的脖子后又制止了一頭橫衝直撞的機械馬。

這讓素子愈發疑惑。

吳桐之前雖然沒有湊到祝覺身邊，卻也在旁邊關注著事情的經過。

服務員的招呼聲很快將幾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

她得救了，她的意志並沒有因為天鬼的降臨而陷入癲狂。

等著m.ｈｅｔｕｂｏok•cｏm.ｃom羊肉面上來的間隙，吳桐翻看著怪誕工作室的論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看了眼旁邊正打量店內裝飾的奧莉薇，湊到祝覺身邊輕聲問道。

「嗯……還是算了吧，咱們最近也不趕著做下一個視頻，明天好好玩。」

「哈哈哈~狗不理。」

幾條在鄴城中心區少有看到的土狗在道路邊上溜達著，偶爾接著遊客吃完扔出來的骨頭，搖擺著尾巴哈氣，看到祝覺一行人走進巷道也不亂吠，其中還有一條毛色雜亂的土狗湊到祝覺身邊嗅了嗅，隨即像是碰見了什麼怪物，連骨頭都不要了，嗚咽著跑遠。

「要四碗羊肉面，肉要大塊，他的那份少放蔥花，不要香菜，放三倍的肉，對了，再來六個芽麥圓子，其它等會兒再說。」

容夏城旅遊區內的一處巷道內，桌椅板凳靠著一家羊肉麵店鋪的門面擺的整齊，旁邊只留下一條可供兩輛摩托並排通行的車道。

祝覺明白吳桐的意思，稍加思索后也沒有堅持要把這視頻剪輯出來，畢竟是別人的隱私。

換做是之前，他們或許不在意，可現在正是他們的名聲如烈火烹油一般的時候，很多人盯著他們，那些同行和新聞社可巴不得從他們身上弄點「料」出來，總歸還是要多注意這些細枝末節上的東西。

還沒等她做出什麼反應，身前的怪貓輕喚一聲，毫不留戀扭頭離開，小跑著跟上更遠處正往梵天明王寺外走的男人。

過了和*圖*書幾分鐘，等到廣場附近響起警笛聲，一直站在那機器人面前沒什麼實際行動的祝覺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邁著八爺步回來，臉上滿是得瑟的表情。

風鈴窩在祝覺懷裡，總是要用爪子去扒拉這張木桌的縫隙，還不停的試圖往門口的羊雜湯那兒跑，祝覺正無奈給它先點了一份羊雜湯，聽到吳桐的詢問，臉上也是多了一分思索的神色。

因為脖子剛被人擰斷的緣故，她現在只能歪扭著頭，腦海中依舊不受控制的縈繞著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怪物們被一隻突然出現的長著三條尾巴的貓凌虐時的景象。

依舊是幻覺嗎？

接下去的事情就很容易了，對付拜亞基在祝覺看來並沒有怎麼費力，雙方都是意志降臨，而現在即便是拜亞基原生體在祝覺面前都只是挨揍的份，更不用說只是它的意志。

一些新手廚師上來只是一通亂燉，做出來的東西也就是個樣子貨，而那些早就在農村裡打出名氣的老師傅一上手，不僅腥臊味去的一乾二淨，羊肉吃起來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甜，比紅燒肉更下飯。

李青蓮在旁邊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低著頭翻看著手機，想著待會兒要吃什麼，之前江南麵館的失敗讓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找一家合格的參觀。

「剛才那邊是怎麼回事……你好像很高興？」

祝覺的語氣平淡的就跟他今天吃了兩碗大米飯似的，吳桐下意識的接了一句，很快又意識到不對。

況且有一點吳ｈeｔｕｂook•cｏｍ.com桐當著奧莉薇的面不好明說，那就是他們之前的任務其實還牽扯到了一個容夏城的特殊組織，這些人顯然不是政府組織，而祝覺當時為了找到那怪物得靠他們提供的訊息，所以並沒有把自己一直在拍攝的事情告訴他們。

要知道在祝覺前世的老家，但凡有個婚喪喜事，拋開雞鴨魚肉以及酥肉這一類的尋常菜肴，羊肉是不可或缺的，而紅燒羊肉好不好吃，就在於它的腥臊味除的干不幹凈，肉質是不是足夠鬆軟。

羊肉麵館，這就是李青蓮找到的特色小店，來的路上李青蓮已經提前問了，他們這幾個人對於羊肉都能接受，至於那個要求比較多的人，自然還是祝覺。

數量眾多的客人擠坐在羊肉麵店內外高聲談笑，門口熬煮的那鍋雜碎湯散發出來的香氣和熱氣就是他們最好的招牌。

奧莉薇則是滿臉荒唐的看著祝覺，她之前可是什麼門道都沒看出來，一時間只覺得問題太多，不知道從何說起。

「哦，原來是這樣……嗯？」

素子認識他，那是之前扭斷她脖子的人。

然而當素子再度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到的是一隻與之前出現在幻境中的那隻貓一模一樣的存在，這讓她對自己又產生了懷疑。

祝覺很快就發現自己其實是可以控制自身意志的，而且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看到了那隻企鵝，並且立刻意識到原來自己的意志早已存在。

「也沒什麼，就是她要突變成怪物，然後那怪物被我打死了而已和*圖*書。」

祝覺把身邊的風鈴抱到懷裡，越看越是欣喜，風鈴似乎也很高興，於是一人一貓就這麼邊走邊互相磨蹭著。

之前出現在素子的幻境的貓自然是祝覺的意志。

然而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此時對方的身邊還跟著一隻三條尾巴的貓，正不停的在對方行走的步伐間穿梭，與自己現在見到的貓亦是一模一樣。

要是被抓到，放燈籠的人罰款肯定免不了。

嗷~

「祝覺，明天的春祭遊行要還要拍嗎？」

此次祝覺主動讓它出現之後，幾乎是一瞬間就感知到了素子的特殊狀態，而當他想進去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進去了，只不過並不是以企鵝的形態，而是模仿著風鈴的形態製造出了一個替身。

甚至可以說也就是一層窗戶紙的事情，還是薄紗窗戶，手指頭沾點水，想捅幾個洞就捅幾個洞的那種。

李青蓮和吳桐兩人聯合起來取笑黑著臉的祝覺，奧莉薇看著這一幕，先是一怔，隨即在一旁若有所思。

「幾位客人，羊肉面來咯~」

最初見到那隻企鵝時，它還是一隻剛從蛋殼裡鑽出來的小傢伙，隨著時間的推移，它似乎也在隨著自己的進化而不斷的成長。

他的腳步有短暫的遲滯，卻沒有停留，只是雙手由口袋背到身後，繼續往前走。

……

他原本只是嘗試用意志去碾壓那些圍繞在素子身旁的怪物意志，並沒有想過做這種事。

兩三塊大肉就能幹下一碗飯。

……

什麼叫她在突變，然後你把那怪物給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