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夢境與現實
第079章 善後
當然，作為一個義體人，這種常人眼中的重傷，對素子而言其實也不算多麼無法接受的傷勢。
祝覺直接把話說開，省的付英雄繼續在這件事情上跟他扯皮。
祝覺不是沒想過自己親自拷問，問題是他對於「零」組織知之甚少，對方如果透露虛假的信息，他沒有分辨能力，因此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交給義盟，與其得到些真假不明的情報，還不如讓義盟的人去問，至少他們進行過調查，對「零」的情報有基本的判斷能力。
想都沒想的回答，祝覺自顧自拿起一串大雞腿，焦褐色的皮肉傷撒著孜然和少許辣粉，繼續吃自己的夜宵。
「我想再次邀請你加入義盟。」
「怎麼能說是狗屁倒灶呢，我們這往大了說也是在拯救這個黑暗的世界啊。」
「額……中午才談的合作，晚上就要變卦，不太好吧？」
「喂，你這麼說就跟我是打手似的……她這傷勢換做普通人早死了，現在這算好的。」
「義盟的情報機構可沒高效的這種地步，將你留下來吃這頓夜宵，一方面是感謝你這次幫忙，畢竟你抓到的人可比那兩隻能力針劑更有價值，另一方面……」
臉上傷疤內的機械元件因為浸了水而矇著一層淡薄水色，素子的眼角不受控制的跳動，語氣雖然嚴肅，表情卻是怎麼看都有些滑稽。
將一塊南瓜餅塞進嘴裏囫圇咀嚼，甜豆沙混著軟糯的糕點，這是祝覺為數不多鍾愛的甜品，至於祛寒的薑湯，他連看一眼都欠奉，更別說hetubook.com.com入口。
到那時，素子的父親想讓她保護《玄君七章秘經》的想法也就隨之變成不可能的事情。
接下去一段時間祝覺得把紳士的事情解決掉，過後他還得去一趟幻夢境，跟阿塔爾大長老再聊聊關於《德基安之書》造成的精神受損的問題。
在接到祝覺的電話說是任務完成的時候付英雄其實是有些驚訝的，因為在他的預想中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努力，誰承想一周時間都沒到，不僅拿到了影像，兩人還藉此順藤摸瓜的抓到目標。
聽到有夜宵吃，還是祥豐餐館這邊準備的，祝覺瞥了眼旁邊的時鐘，還沒過午夜，於是脫下外套，在餐桌邊坐下，素子也一瘸一拐的過來找了個位置。
兩人這就算是達成了一致，素子表示等她有新發現再聯繫后便拿著斷肢出門，隨著她的離開，不一會兒就有幾個侍者端著好些菜肴進門，大都是些即食的燒烤和別的散碎點心，付英雄也跟著背起手晃悠進來。
「你要走了？」
鐵包木的材質，能擋住多少聲音？
「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說。」
不得不說，祝覺在格陵蘭島冰川中睡了五年，實在是造成了不少誤會。
更何況素子可能無法保證義盟拿到卷四后的作為，卻也知道祝覺對於爭權奪利的事情毫不感興趣，否則五年前的他早就趁著那次拯救容夏城的事情揚名牟利，而不是在五年後身後依舊只有一隻奇怪的貓，住在海伍德區這種中產階級的ｍ•heｔubｏok.cｏｍ.coｍ社區，連一輛汽車都沒有，出門甚至還得做出租空艇……
「《玄君七章秘經》的卷一，卷二和卷三都在『零』的手裡，之前你答應幫我從他們手裡奪回來，而我負責給你提供其中的符籙。」
出來迎接的還是付英雄，他在跟祝覺完成交易后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這邊等著任務的後續進展，順帶著忙活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
「怎麼弄成這副模樣，之前不是交待過你碰見強大的敵人就撤退，讓他幫忙么。」
付英雄手裡捧著斷裂的義肢，視線掃過素子臉上和腰腹間的大段傷痕，皺著眉頭說道。
「我一個人無法取得第四卷，我需要幫助。」
儘管身體的情況不太樂觀，但全身義體化的好處就是只要核心部分沒受破壞，思考能力就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看到祝覺轉身往外走的姿態，素子下意識的出聲阻攔。
他之前可沒從素子口中透露過一句關於卷四的話語。
「《玄君七章秘經》，七章，自然有七卷，其實我還知道第四卷的消息……」
風鈴輕喚一聲，背靠著祝覺的雙腿，四隻爪子仰著，上邊沾了不少泥水，正等著後者給它擦乾淨，
提著女車手的衣領甩到二樓的地板，旁邊立刻就有兩個義盟的人接手，祝覺抖了抖已經用能力變乾的褲腿，有些冰碴子落下來，接著說道，
「我最近也會很忙，而且我收集到的信息還不足以讓我確定它的詳細位置，所以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準備。」
至於原因，還是之前在地下車賽中祝覺的表現打動了她。
祝覺收回目光，左手捏著風鈴的脖頸的軟肉，右手又伸出去扯旁邊的紙巾，嘴上接著說道：「你繼續說就行，我聽著呢。」
不過嘛，這些誤會現在看來還都算是好的。
慢條斯理的嚼著肉塊，眯起眼睛，嘴角掛起一抹奇怪的笑容，低聲接著說道，
「這人我交給你們，她應該不是一般的『零』組織成員，你們得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別忘記告訴我。」
米黃色的燈光落在祝覺身上，讓此時的他看上去有些朦朧，付英雄離他分明不到半米距離，卻驚惶的發覺前者的身影驀然有些模糊。
「你先在這留一會兒，我讓廚房幫你準備夜宵，薑湯能祛寒，剛淋過雨容易生病，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有關於第四卷地罡考召籙的信息，素子在這五年間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向來都是在暗中調查，甚至連義盟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而她如今卻選擇告訴祝覺。
身旁的付英雄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躬身低眉，往後靠倒再座椅，無奈地說道：「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你這個傢伙從來都不願意去關心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不過我們做的可是為民眾謀福利的事情，你好歹給點反應啊。」
素子難得的扯了扯嘴角，將右肩膀上的斷口朝向祝覺這邊晃了晃。
「嘿，拯救世界……你知道這四個字的前提是什麼和圖書嗎？」
「行啊，聽著挺有意思的，《玄君七章秘經》卷四……不過最近我應該會很忙，走不開。」
「味道怎麼樣？」
想到下午在餐館里的事情，祝覺收回邁出去的腳步，從旁邊的桌上抽了兩張紙巾，擦著風鈴身上的雨水，扭頭問道。
這裏的「打動」可不是感情上的，而是素子對祝覺實力和人品的認可。
失去了最後搏命手段的女車手束手就擒，為了掩人耳目，祝覺並沒有按照來時的方法回去，乾脆用掉最後一張攝魔拘鬼籙，將素子還有女車手一同帶回深港區。
「我希望擴展我們之間的合作範圍。」
因為素子同樣清楚以義盟現在的戰略，如果他們得到地罡考召籙，少不得會想盡辦法的將其掌握和利用，退一萬步說，義盟用這些符籙確實是去做好事，可他們一旦大規模的使用符籙，無疑也是在告訴全世界，義盟的手中有卷四的存在。
祝覺以為素子想問剛才的戰鬥，沒想到提起的是合作的事情，驚訝之餘，目光掃過房間的大門。
言語間倒沒有多少責難，更多的還是愛惜，要知道素子可是義盟中的寶貝，她的能力在很多地方都能派上極大的用場，這一次要不是為了跟祝覺搭上線，她根本就不會過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素子受了重傷。
為什麼不幹脆告訴義盟，尋求他們的幫助？
停下話頭，抻直身上的外套，付英雄儘可能的讓自己看上去更莊重些，這才接著說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到現在對你們都不了解……為
和圖書民眾謀福利是好事，從私心上來說，如果你們真在往這件事上努力，我會尊敬你們，就像你們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會告訴任何人，除此之外，對付『零』的事情不用說，那些渣滓，有多少我都能把他們送進『垃圾場』，至於你想讓我加入義盟去做那些對付什麼資本財團……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就別找我了，我遠比你看上去的要忙。」「怎麼現在跟我說這個？」
當然，這其中也包含著自身的傷勢讓她清楚的認識到僅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恐怕難以取回卷四的原因。
「當然，這都幾點了……你還有事？」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總不能是又發現『零』的情報了吧？」
相較之下，如果祝覺得到卷四，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告訴考古協會，更不會告訴義盟，頂多想要留著自己用，而素子作為能夠幫他製作符籙的人，自然而然的會成為卷四的掌控者。
「嗯，我拒絕。」
在素子的指引下來到深港區內的祥豐餐館，這裏早有人等著。
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祝覺，付英雄明知故問，為的是先起個話頭。
「黑暗也好，光明也罷，拯救世界的前提是這個世界得在未來繼續存在啊。」
素子重複了一遍兩人的合作內容，緊接著說道，
素子看了眼邊說著邊看了眼付英雄。
嗷~
挑了挑眉，祝覺這時才側身做出詢問的模樣，抿嘴問道。
付英雄當即會意，將機械義肢放到一旁，也沒管祝覺的回復，揮手讓旁邊幾個義盟的人撤下去，自己也跟著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