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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鐵骨

作者: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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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南 第073章 白髮紅顏

第一卷 江南

第073章 白髮紅顏

柳如是開口問道。
「蒙叟你該不會是擔心,鄭延平會跟東虜議和吧?」
「黃鼎也是期待延平北上,還北伐提供了不少消息。」
「得虧延平慧眼識英才,要不是然,張侍郎恐怕真要錯殺忠良了!想那朱明忠經此一劫,又能兩日而下江陰,想來也是天佑我大明了……」
丁繼之是江南知名的崑曲名家,於戲無所不能,東虜未曾佔據江南時,秦淮歌姬如李香君、顧眉等人都喜與他合作。他交遊廣泛,周亮工、王士禎、冒辟疆等人皆為其友。入清之後他很少粉墨登場,于秦淮河畔經營河房,以授徒為生。
在夫人泡茶的時候,錢謙益則繼續說道。
「知玉(閨名),你要知道啊,喜歡那大英雄的人可多了,你要是想嫁給大英雄,就要……」
她的這個提醒,讓錢謙益這才想到,即便是在這山莊里,沒準也有滿清東虜的眼線,畢竟,他還被東虜監視。
丁繼之點點頭。
「妾身相信以張侍郎之才,其去芫湖必是為北伐大計!」
www.hetubook.com.com娘的影響,錢孫蕊對於大英雄有著她自己的理解,雖說只有十二歲,但是她內心的那份家國情懷,卻一點不比娘差,而小小年紀的她,因為遺傳著柳如是的性格,所以她表現的更為直接。
「夫人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在錢謙益、丁繼之、魏耕三人移步小書房之後,同樣有些醉意的柳如是並沒有讓丫環於一旁服侍,而是親自為他們三人泡上龍井清茶,親自於一旁侍候著。
魏耕於一旁說道,這次北伐確實有不少漢人將領提供了很多消息。
「也不全是為此,總是兵貴神速。錢謙益大軍五月中到崇明,至今已一個多月,而且張煌言正在往蕪湖的路上。」
「娘,等我長大了,我就要嫁給像他這樣的大英雄!」
魏耕看著錢謙益出言問道。
錢謙益搖搖頭說道。
而錢謙益與他極熟,永曆元年也就是東虜的順治四年,受黃毓祺案牽累,出獄后他即與柳如是暫居在丁氏河房。永曆十年至hetubook.com.com十一年間,錢謙益更是多次來往南京,奔走復明工作,還與方以智、錢澄之等托跡方外的遺民接觸,也數次住在丁氏河房。
柳如是見諸人皆飲足吃飽,心知這裏並不是說話地方的她,便請移駕到小書房。
魏耕於一旁邊表示贊同,在他看來,沒有什麼地方比丁繼之那裡更合適了。畢竟那裡總是有名伶、雅士出沒,眾所皆知,雅士最喜歡的就是丁繼之那種地方,而錢謙益自然也不例外。
回頭一看,柳如是便看到穿著中衣的只有十二歲的女兒錢孫蕊,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亭子里。
柳如是於一旁插了一句話。
「六安的黃夫人如何?」
吟完這詞后,錢孫蕊眨動著雙眸,有些感嘆地說道。
「可惜只有兩句殘篇,不然定是流傳千古之詞……」
丁繼之於一旁邊直截了當地說道。
「好!請雪竇山人再為蒼水奔走一番,切記一定要謹慎從事!」
但此時與以往之不同,尤在於鄭成功已臨近南京,也和-圖-書就愈加緊急和危險。他並不想因此連累好友。
「娘,這首詞真好!」
「第一,要把檄文散出去,於我江南鼓動起百姓風潮,這同樣也可驅策延平儘速進取南京。第二,我想與南京設立一個據點,以便他日既可與延平裡應外合,又可探聽消息,你們看何處適合?」
笑靨滿面的柳如是,又抱著女兒輕聲說道。
「是黃鼎的太太?」
念完鄭成功的這首詩,心情有些激蕩的柳如是又繼續吟風道。
是何等赤誠之士,才能于刑台做出這首詞來,然後又甘願以頭顱贈予北伐大軍,助北伐功成?
入了夜,當錢謙益已經睡下的時候,躺于床上的柳如是卻怎麼也睡不著,實在是無心安睡的她,便悄悄的出了門,然後立於亭間,笑靨滿面的看著那天上的明月,在那微風的輕撫下,她那美艷俏麗的臉龐,映著月光,只顯得有更是美艷了。
面對錢謙益的話,丁繼之和魏耕兩人自然沒有拒絕。
「黃鼎降清后,她便繼續留在霍山,擁兵數萬,其間更https://m•hetubook•com•com是屢敗韃子。後來馬國柱挾持她的兒子,她迫不得已才降的韃子,但仍不為滿清效力。當真可謂是巾幗不讓鬚眉,真令人神往!相比之下那黃鼎可就差得遠了。」
丁繼之於一旁提議道。
言道著可惜,柳如是倒又慶幸道。
「予生則中華兮死則大明,寸丹為重兮七尺為輕。予之浩氣兮化為雷霆,予之精神兮變為日星……」
柳如是有些不屑地說道,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她於一旁督促,勸說,恐怕錢謙益也不會暗中聯絡東南,為反清大業奔走。
「這次不同,太危險了!」
「蒼水確是智勇兼備。我的想法是,他若成為深入長江之孤軍,就太令人嘆息了!」錢謙益語氣中有些耽憂。
「娘,你說能做出這樣詞來的人,定會是個大英雄吧!」
錢謙益於一旁叮囑道。
「予生則中華兮死則大明,寸丹為重兮七尺為輕。予之浩氣兮化為雷霆,予之精神兮變為日星……」
「正是此人。」
「蒙叟若是到南京來,就住我家,無需再尋他處,再https://m.hetubook.com.com則,我一個唱曲的,又有誰會注意?」
「蒙叟有命,我等焉會不從?若有用我等之處,還請蒙叟直言!」
「繼之家中多名伶、雅士,往來無白丁,正好傳遞消息。大人您就再流連一番吧!想來為中興大明計,夫人亦不會怪罪的。倒是尚書張大人到安徽,又該如何幫忙?」
「此次,請二位來此,正是為了與二位商量大事!」
「女孩家的,張嘴就要嫁人,羞不差啊!」
「老爺,既然已經是酒足,大家不妨移駕小書房,在那裡品茶吟詩,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女兒的話,讓柳如是先是一愣,隨後又是一笑,捏了下女兒挺翹的鼻子說道。
相比于鄭成功的那首詞,在江南反倒是幾句殘詞流傳更廣,因為是從鄭氏軍中傳出一直傳到百姓的口中,而更讓人驚嘆的,恐怕還是這首詩居然是在刑台所做。
又一次,柳如是又吟起了這幾句殘詞,在她的話聲落下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女兒的話聲。
「縞素臨江誓滅胡,雄師十萬氣吞吳,試看天塹投鞭渡,不信中原不姓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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