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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鐵骨

作者: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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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定江北 第009章 千年運河

第二卷 定江北

第009章 千年運河

石磊的建議,讓朱明忠的眉頭微微一挑,對於抄家,他並不陌生,在江陰的時候,就曾抄過閆崇年那老東西的家,雖說只抄了幾萬兩的現銀,可若是加上其在江陰城內外的房屋、田產的話,也值上十幾萬兩。
「既然鄭俠如敢冒著殺頭的風險與我談這個生意,那我就給他一個更大的生意,他想要富貴,我便許他世代富貴,只要他能把助我毀去這揚州鹽商,令鹽利盡歸於我,而不流私人之手,使我可從容練兵?便是許他世代富貴又有何妨?」
「忠義軍二兩五的軍餉,比清虜綠營兵的戰兵一兩五、馬兵二兩,少則多半兩,多則多一兩,不過咱們不支米糧,這個將來等打下了清河,繳獲了糧食,糧食充足了,可以用一部分米糧代替軍餉,如此也能節約一些軍餉,總能少出點銀子。」
「揚州鹽商大都陝晉商人,晉商者又與的清虜所謂之八大皇商或多或少有所聯繫,以標下看來,待他日入揚州后,軍門可以其勾結清虜為名,將其悉數押于獄,抄其家產,以揚州鹽商之富,怕是抄個幾百萬兩自不在話下!」
夕陽西下,餘暉似血,放眼望去那天上儘是一片殷紅,就連那徐徐的河水,亦被夕陽染成紅色,這片殷紅的河水,隨著船夫撐篙划船被運鹽船的船艏劃開一剪水波,那水波伴著粼粼波光向著岸邊劃去。
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那麼鄭成功那邊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然也就有了名目懲治自己。想要抄家,必須要有明目,必須要師出有名!
「為何軍門,留下那鄭俠如,像那樣的人,揚州遍地都是!」
想到當年京師城破后的模樣,石磊那薄嘴唇微微一揚,
「原本,在去揚州之前,我還在考慮著應該怎麼收拾鹽務,從而可以盡取鹽利,以鹽利練兵,想要盡取鹽利,就非得打掉鹽商這個環節,畢竟,現在的情況是天下鹽利十之八九皆為鹽商,想打下他們,不是件那麼容易的事,幾百年來這些個鹽商一直把持鹽務,現在鹽商把持甚至已經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如果想要斬斷鹽商之手,就非得有了解其中環節之人,否則必定難以操持此事,至於現在嘛……」
從古至今,這銀子自從來都是最重要的。沒有銀子自然也就沒有忠義軍的現在。
「相比於此,我倒是擔心另一件事……」
「軍門若是想要銀子那還不容易?」
冷冷一笑,看著那鹽船船上插著的代表著鹽商的船旗,只感覺就像人困送枕頭一般的朱明忠笑說道。
對於一直苦於銀錢不足,而且還欠了烈屬、傷殘官兵幾十萬兩撫恤金的朱明忠來說,兩淮鹽稅這麼一筆源源不斷的巨款,他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又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可厚餉養兵的代價是什麼?意味著巨額的軍m.hetubook•com•com費開支,所以就在開源,而源從何處開?」
看著前方的那些運兵的鹽船,朱明忠笑著說道。
冷冷一笑,看著這大運河朱明忠輕聲說道。
石磊的問題,讓朱明忠微微一笑,片刻后,又輕嘆道。
石磊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其實就是在南京,也有很多人稱,忠義軍軍餉太高,有嬌兵之嫌,對此朱明忠從來都是一笑了之。
「因為他是商人!」
「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
軍門這麼一解釋,石磊隨即明白了,弄了半天,就是為了銀子,本就於錦衣衛中的他,雖說行商多年,但性格依然陰沉,沉吟片刻后便說道。
「于揚州的鹽商來說財富不過一把鹽!兩淮鹽場,每年所出數百萬石,可官僅得鹽稅不過區區百萬之數,這兩淮鹽利皆為鹽商把持,我欲以江北練兵北伐,又焉能坐視鹽利盡落私人之手?」
儘管已經離開了南京,但是作為官軍,這個國家的法度,總是要遵守的。而這正是明軍與清軍的區別,清軍可以直接以劫掠補充軍餉,但是明軍不行!
如果沒有當初的抄沒閆家的家業。恐怕現在當初的那點銀子早已經花完了。想掙錢還是要抄家啊!
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這每月幾萬兩的軍餉,已經讓常州那邊叫苦連天了,雖說在江陰時繳獲了不少,而且還有地方的「助餉」。可相比于開支卻是不值一提。和*圖*書畢竟,兩萬忠義軍,一個月的軍餉就需要6萬兩,再加上軍需糧草,最多三四個月以後,當初在江陰等地弄來的銀子就會耗盡。
「軍門放心,此事,只管交給標下!」
石磊有些不解的看著軍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辦法理解軍門為何留下了鄭俠如。
「來投奔朱某的人中,有士人、有武將,可卻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的商人。且不說將來,就是接下來若是想要整厘兩淮鹽務,非得有像他這樣的商人參與其中不可!」
大運河兩岸堤壩上那濃蔭如蓋的百年巨柳下,老農一邊走,一邊叼著煙袋,牽著牛的他朝著這運河上看去時,看到運河中的駛過一排運鹽船時,他只是隨意的看一眼,然後便抱著煙袋鍋子牽著老牛,沿著那柳蔭朝著家的方向走著。
想到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即便是在後世人口密集的蘇南,出城之後,放眼望去也是遍地的荒地,行軍的路上,在經過村莊時,整個村莊猶如鬼境,不見一人,推開門后,滿屋的蛛網之中還有些許骸骨,清軍入關時的屠殺,幾乎將整個江南化為一片赤地。即便是十幾年後,江南的元氣也未曾得到恢復,至於那所謂的荒地,都是因為無人耕種荒毀的熟荒,即便是熟荒遍地,也無人耕種。現在這天下的情況是人比地多!若非是忠義軍的「厚餉」,又焉能招募到近兩萬兵卒。
抄家好啊!
「若是想抄家他們的家,必須得羅和圖書織好罪名,勾結清虜……這個罪名雖好,可若是沒有真憑實據,又如何能令其人信服?他們的銀子好搶,可也燙手!畢竟,咱們可不是流寇、清虜!若是隨意抄人家業,顯不說會引得民心惶惶,不定南京那邊還會追究下來!」
不假思索的道出這句話后,朱明忠靜靜的看著這千年的運河,然後才繼續說道。
這正是朱明忠留下鄭俠如,甚至不惜許他世代富貴的原因——他需要一個有野心的商人幫助他整頓兩淮鹽務。
對於兩淮鹽利之巨,朱明忠自然非常清楚,兩淮鹽業在鼎盛時期提供著天下四分之一的稅收,甚至可以說對於滿清來說,鹽稅根本就是其命脈,這一點,一直貫穿整個滿清時期。
如果不是常州那邊主持軍餉局的錢磊,面對多達幾十萬兩的撫恤,根本拿不出銀子的他,想辦法,來了一個按月支取撫恤的法子,以避免撫恤為人浪費,令忠烈家人陷入窮困潦倒之境。要不然就是那幾十萬的撫恤都付不清,到那時這軍心自然也就散了。
通濟門血戰,對忠義軍來說,除了大量的傷亡之外,單就是陣亡官兵的撫恤,就差一點就把好不容易積累的一點家底給掏盡了。
「軍門,你說,那姓鄭的,真能辦成那件事嗎?」
儘管厚餉養兵可能帶來一些問題,但是朱明忠卻非常清楚,沒有任何動員比厚餉,更直接、更有效,厚餉,在某種程度上與「搶錢!搶糧!搶女人」和-圖-書沒什麼兩樣,簡單粗暴,但卻極為有效!
甚至可能根本撐不了那麼長時間。
如此,才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從而讓世人說不出話來!
置身於船首,看著這大運河,一時有感的朱明忠不禁吟起了這首皮日休的《懷古》。現在他所搭乘的這艘船並不是江河中常見的舢板,而是與運鹽的漕船,它比普通的漕船稍小,但與漕船一樣,帶有遮擋風雨的竹篷,現在這每艘船上都躲著數十名忠義軍的兵卒。
「南京一戰,我忠義軍傷亡可謂是慘重,但是,撫恤就需要幾十萬兩之多,幸好,錢磊那邊弄出了一個按月領取撫恤的法子,要不然,別的不說,但就是這筆銀子,就能讓咱們的家底掏盡……」
嘗過抄家甜頭的朱明忠自然沒有出言反對,他先是沉吟片刻,而後又說道。
目中閃過一道冷色,石磊平靜地說道,對於一些事情,他本身就是內行,只不過一直沒有發揮的空間罷了。
「軍門,忠義軍的軍餉其實也太高了一些,再加上不需要自備兵器,算起來可是比清軍高出近一倍開外。」
「四石,你曾於崇禎朝為官,自然知道當時朝廷因窮困莫名,這打仗歸根結底還是打錢,軍無餉要散,兵卒從軍,為的就是養家,為的就是軍餉,若是為糊口只需于這城外,隨便尋一塊荒地,即可墾荒種田,又何需冒以風險從軍?」
「……若是沒有當初與江陰定下的厚餉,又豈有後來忠義軍的驍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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