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定江北
第184章 故友
故友？
聽到他的話聲，那站于亭中的士子回過頭，笑看著朱明忠，那嫣然的笑容，讓朱明忠笑道。
「難得！十幾年忠心不改，現在江山得復，又以如此高齡，尚能臨場應試，便是這是忠心，也值得嘉獎。」
相應的，在來到南京之後，朱明忠自然需要接見李少傑，聽取他的彙報，其實所謂的彙報，也就是對近幾日來南京的形勢加以彙報。
何謂民心，自然也就是那些士子。
在另一個歷史中，歷史沒有給予中國機會，但那時朱明忠相信，即便是在失敗的情況下，他也有能力保存些許實力，讓國人在幾十年，甚至兩百年後，有能力向本土再次發起進攻。
「自投軍那天起，我就知道，有一天，我必會驅逐韃虜，不論其間多麼曲折，付出多少代價，為我大明，為我中國，這韃虜非得趕出中國不可，否則，他日我中國必將於其治下，陷入亡國滅種的境地！」
李少傑回答道。
來到江南貢院之後，朱明忠頗感興趣的遊覽著這個地方，此時的他瞧起來與尋常的士子並沒有絲毫區別，只是目光更加堅毅罷了。不過與那些來此的士子不同，他之所以會來這裏，是應故友之邀。
但是現在，朱明忠已經不需要再考慮這個問題了，即便是他仍然會考慮在台灣等地的拓殖，但這種拓殖卻是帶著需要性，比如台灣的硫磺、木材，甚至就連南京的重建，同樣也需要台灣的木材。
疑惑間，朱明忠從李少傑的手中接過信，展開信封看到信上的內容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
第二天上午，一身便裝的朱明忠，便來到如約來到了位於秦淮河畔的江南貢院，雖說江南貢院整體尚未完工，但是其正門部分卻已經完工了，江南貢院有東西兩道轅門。東轅門牌坊上寫著「明經取士」四個大字，西轅門牌坊上寫著「為國求賢」四個大字。
于王府中的洗塵宴結束之後，略帶些許醉意的朱明忠，回到了位於南京的府邸，聽著門外站著一排管事、仆佣整齊的話語，朱明忠的心底不由的一動。
入清后，不曾試，簡單的六個字同，讓朱明忠輕聲讚歎道。
要說做文章，朱明忠自然知道應該如何做這些文章，對於來自21世紀的他來說，如何時招攬人心，自然有一套屬於21世紀的辦法。之所以選擇這個老人加以慰問，除是因為他和*圖*書七十一歲赴考確實難得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朱明忠相信，這個老人絕對不會排斥他的禮物，因為他是「入清不試」的遺老。
「稱我成仁既可，你我既是故友，又何需需此客氣。」
「待到下半年，三場完畢之後，你就以本官的代表去看看他，以示鼓勵。倘若真的中了，讓他戴著大紅花，在鬧市中接受大家對他的恭賀，耀一耀幾十年來寒窗苦讀、老來遂志的榮耀。到時候這南京的報紙應該也開始發表了，嗯，可以幫他宣揚一下，」
台灣也好、菲律賓也罷，甚至澳大利亞，只在真正的未經韃虜破壞的中華文明能夠在海外得到延續，一百年、兩百年之後，已經恢復元氣的他們，勢必會再次發起北伐，畢竟，對於中國人來說，千秋家國夢中，統一是他們不變的渴望。
「嗯，雖說現在已經入春，可是這天氣依然頗為寒冷，他年歲太高，回頭命人給他送去兩床新被以及筆墨紙硯。」
「哦？」
朱明忠自然知道他們為什麼爭取各地士子，無非就是為了爭取民心！
在柳如是的面前，朱明忠並沒有隱瞞他的想法，儘管家中的侍妾數人，但那些女子不過只是侍妾罷了，雖說眼前的她是他人之妻，可並不妨礙朱明忠視其為知己，雖然對其也曾有過渴望。
在一一彙報了各方面的情報之後，李少傑又說道。
「其實，我這次約你出來，是有件事想要求你。」
心
m.hetubook.com.com知現在鄭張兩人之所以紛紛爭取士子用意的朱明忠笑了笑，又問道。「目前報名的三千八百六十九名士子中，年紀最大的今年七十一歲了，聽說，他是崇禎年間的貢生，入清后，不曾試。」
現在那些附虜偽吏已經是人心惶惶，每日都有棄印南歸的，而那些赴滿清科舉取得功名的士子呢？對他們的懲罰不過只是革除功名，而且如果寫悔過書，即可免於追繳歷年積免的錢糧。即便是這次鄉試，被革除功名的士子，仍然特准以白身參考，可以說，對他們可謂是極盡恩澤。
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第一個家，儘管是「鳩佔鵲巢」奪占的其它人的府邸，但是，朱明忠仍然把這裏當成了家，畢竟，即便是在清河，他所住的不過也就是衙署后宅，那就是所謂的「官邸」，離任的話，需要交給下一任居住。
只有這座曾經的國公府，才是他的家！
「經略，另外幾個時辰前，有一位經略的故友給您留了封信。」
「讓他們爭取吧！」
「……自張尚書抵達南京后，除先後多次與鄭王爺見面外，期間更是多次接見各地士子，目前無論是張尚書，亦或是鄭王爺，都在全力爭取各地士子。」
但在最初的迷戀之後，長久不見，那種迷戀反倒淡去了，現在，至多也就只剩下了對這世間奇女子的欣賞之情。
「恭迎老爺回家！」
在南京，若是說故友，恐怕只有她一人了。
「成仁hetubook.com.com，當年你領兵離開江陰時，是否想過有朝一日，能夠接連為國立下如此奇功？」
「我是該叫你朱將軍呢？還是叫你朱經略？亦或是……」
對此，朱明忠並不反對，任何事情都不能擴大化。革除功名不過只是一種手段，一種讓迫使士子們做出一個選擇。在朱明忠看來，于明與清之間，只有一個選擇，他不能夠容忍那些人做出蛇鼠兩端的選擇。
「你啊，別人是想的比做的多，而你，總是如此，如果想了，就會千方百計的去做！」
隨後，朱明忠又特意說道。
這座國公府是他的家！
「那麼，今年鄉試士子年紀最大的是多少歲？」
「見過柳賢弟。」
李少傑如實的回答道。
感嘆間，柳如是又繼續說道。
當然，這裏不僅僅是家，同樣也是江北在南京的大本營，就像家中的管事李少傑，表面上是管事，可實際上卻是軍正司在南京的情報主管，至於這家中的仆佣，也大都是軍正司的暗探，他們負責在南京收集情報。
不是柳如是，還能是誰？
「我想過！」
爭取各地的士子！
「可是儒士？」
確實是故友相邀。
柳如是嫣然一笑，並沒有說話，而是步出了這涼亭。而朱明忠則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誰都沒有主動說話，似乎兩人並沒有多少話說。
但台灣並不是海外，在朱明忠的眼中，台灣從來都是中國的一部分，這是最起碼的常識。
到那時，不會再有任
和-圖-書何人能夠阻止他們的腳步。儘管到時候，他們或許會面對更多的問題。但北伐必定將會獲得成功。
南京與京師一樣，一直都是軍正司情報工作的重點，只不過與京師的完全處於地下不同，在南京軍正司的活動儘管也是極為隱密的，但卻以朱明忠的宅邸為大本營，這多少總歸是一面保護傘。
朱明忠又問道。
朱明忠的話，讓柳如是感嘆道。
「可能，也正因為如此，你才能成就這番他人所不敢想的功業吧！」
待于江南貢院走了一圈之後，朱明忠走到了秦淮河畔的涼亭，亭中有一個穿著淡青色儒袍，頭戴方巾的士子正背對他站于亭中。
或許，在實力不濟的時候，朱明忠曾不止一次的想過逃至海外，可即便是那般尋思，他所想的也是保全中華文化，所考慮的，不過是希望在迫不得已的情況彙報下，讓真正的中華文明在海外得到延續。從而為一百年、兩百年之後反攻作好準備。
咱在南京也是有家的人！
「目前最小的只有十五歲。」
「那末，最小的多大年紀呢？」
柳如是有些詫異的看了朱明忠一眼，這樣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終於柳如是還是主動打破了沉默。
其實朱明忠之所以詢問這些，不過只是隨口一問罷了，畢竟，現在於南京這確實是一件大事，而且，作為江淮經略使的他，也應該過問一下鄉試，畢竟這也是為國擇才，雖說現在江北已經另闢蹊徑，選擇了另一條道路選擇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