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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鐵骨

作者: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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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定江北 第241章 奴才

第二卷 定江北

第241章 奴才

次日一早,利慶的密折直發濟南,一份摺子,瞧著不怎麼起眼,但是不過短短几天之後,就在整個「大清國」掀起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波浪來。
想到這,範文程看著范承斌說道。
只是不知道,這皇上瞧著那位「亞父」又該如何?
「若是現在乞休,皇上非但不會不準,甚至……」
這會利慶倒也乾脆,他直接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其實,除了他,也沒有誰敢參与此事,待到傳旨革去他的頂戴的時候。
但,現在還有可能嗎?
想到幾日來,皇上的那雙眼睛中透露出來的怒火,索額圖便暗自在心底尋思著,看來是時候回去勸上一勸父親了,無論如何,都必須要上摺子彈劾範文程,若不然,皇上心裏的那團火發出不出來,保不齊下一個倒霉的會是誰?
總有一天,皇上定會追究此事的,到時候,他又該如何?
深知官場兇險的他,看著兒子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應下的時候,只是無奈的長嘆口氣。
而現在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哼哼,好你霍得哈,好你的一片拳拳,來人把他的頂戴摘了!」
「老,老奴如,如何敢如此戲謔主子……」
想當初,範文程聖眷何等之盛。
想到這些時日來,皇上對他的冷淡,甚至看到他時,那目光中隱隱透出的恨意,範文程的眉頭便越皺越緊,他能夠想象得到,現在皇上對他非但沒有絲毫敬重,甚至可以說是恨之和圖書入骨。
說著他便他抬起手來像拍蚊子似的掌了自己一個嘴巴說道。
「哎,你要知道,爹啊……怕是沒有機會了……」
哎……
想到書中的「範文程」與床上與庄妃戲言時的調侃,範文程中的心底頓時只覺得一陣苦澀,那唇間甚至輕喃著。
「亞父……」
甚至還會幹什麼?
門生被摘了頂戴的事,不過一個時辰,就傳到了範文程的耳中,這一段時間來,他就像是當初「乞休」之後一般,寫寫詩詞,不問政事,若是可以的話,範文程定會再次上書「乞休」,為官的兇險,他是瞭然于胸的,若是可能的話,他自然想要一心一意安度晚年。
頂戴摘了,沒有任何其它的餘地,不過即便是如此,待到霍得哈這個六品的文官被摘了頂戴,可是他依然是滿面的怒容。
「這事兒誰都不怪,要怪只怪我生就了這張臭嘴。這事是奴才一個人上的摺子,全都是奴才一個人的罪過!」
「不良奸商勾結江南海賊,散布謠言,抵毀朝廷,罪不可恕,著即嚴查售賣此書之奸商……利慶等一干人等私閱禁書,罪亦難饒,著即革職拿問。」
不待兒子說完,範文程便急聲打斷他說道。
瞧著兒子那副全然無知的模樣,範文程心思頓時一沉,再次叮囑道。
「斌兒,你不懂!」
範文程聖眷不在了!
「斌兒,你記住,若是為父有朝一日不於人世,到時候,你萬不可入朝和-圖-書為官!」
又一次,他想到了過去幾年間,皇上對他的恩澤。順治十一年八月,福臨特加封範文程為少保兼太子太保。顯然,那個時候福臨對他範文程是相當敬重的。甚至還曾多次說道,「文程在盛京時不附貝勒,后亦不附睿親王,眾所共知。」
渭然一聲長嘆之後,範文程看著這夜空,心情越發沉重的時候,那邊有人秉報道。
可又裝得了幾時?
作為長子的他,自然知道現在父親的心病是什麼,那塊心病是因為《庄妃秘史》,還有那《庄妃秘史補遺》,與其它人看到兩書時的口乾舌燥不同,在看到那兩本書時,他只覺得一陣膽戰心驚,畢竟在那書中,他父親非但淫辱太后,而且還曾多次調侃自稱是皇上的「亞父」。如此不敬之舉,落到皇上的眼中,皇上又豈能輕饒的他。
作為侍衛的索額圖瞧見這一幕,並沒有為那人說上一句話,身為皇上的心腹之臣,他又豈不知道,皇上為何怒氣沖沖,那霍得哈是滿臣不假,可卻也是範文程的門生,皇上對範文程,是恨到骨子裡了!
搖著頭,範文程苦笑道。
非但不能解釋,甚至那怕就是皇上要殺他,為了范家的將來,他也必須要裝聾作啞,也不能有絲毫喊冤的舉動!
可偏偏,面對這樣的一個明知道其用意在於「挑撥離間」的話本,他卻無力反駁,甚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話本像是上弔的繩子似hetubook•com.com的,一天天的收緊,而收緊那繩子的不是其它人,正是他為之賣了一輩子性命,為之操勞一輩子的大清國。
「父親,若是實不行,不若趁早乞休吧!」
想到皇上對自己的誤會,那淚水差點從範文程的目中奪眶而出,儘管他能夠理解皇上的憤怒,但是對於範文程來說,他卻不願意麵對這一切,在他看來,皇上本應該相信他,而不是相信一本從南方傳來的「居心叵測」的話本。
又一次,看著父親那愁容滿面的模樣,范承斌在一旁勸說道。
「皇上,難道老奴的心思,你就是不曾明白嗎?」
利慶的摺子一出,立刻便震驚了大清,也震驚了滿清上層。過去,身為皇上的福臨可以和其它人一樣,為了母后的清譽裝作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卻不能放著這件事不管,於事立即下了另一道旨意:
皇上啊!
「爹,若是實在不行,您便上一份摺子,為自己申辯一下,那書冊分明就是南方的海賊的挑撥離間之舉,若是上摺子申辯的話……」
索額圖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這幾天,已經先後有好幾位與範文程關係親近或其舉薦的大臣被摘了頂戴,現在皇上的心裏恐怕一直都憋著一團怒火,只是這團火發不出來啊!
置身於院中的他,在唇間喃喃自語著,可是儘管于唇邊如此喃喃著,他同樣很清楚,皇上是不會聽他解釋的,而更讓人心惱的是,此事根本無從解釋。
「你m.hetubook.com•com記住,若是爹萬一……到時候,你千萬不能為爹說話,知道嗎?」
「唉,這頂戴是皇上賞來的,今個皇上又要收了回去,奴才倒也沒有怨言,這件事,奴才總歸是要說,皇上當初點奴才當這個差的時候,這話,若是奴才不說,便對不起這頂戴……」
前面是禁毀《庄妃秘史》,接著是查辦利訂,如此一來,朝廷上下,可謂是人心惶惶。當有人來向利慶傳旨時,利慶不過只是一笑。
範文程不知道,甚至就是在利慶上了那篇摺子之後,他仍然選擇了沉默,因為此事根本就是無從解釋,作為「當事人」他只能選擇裝聾作啞。
但那個時候,範文程卻知趣的選擇了急流勇退了。他上疏稱謝的同時,卻以體弱多病為由請求退休。福臨溫諭慰勉,同意他「暫令解任」,一個「暫」字,說明皇上還是想待其病愈后再召用他的。皇上甚至還親自為他調葯;遣畫師為其畫像,藏於內府;又經常賜給他御用衣物,因為他的身體高大魁梧,還下令為他特製衣冠。
眾人瞧著宮裡頭,宮裡頭庄太后依然是一副不為所動、似乎不曾得知的模樣。在這個時候,大家又豈不知道,庄太后是絕不會說什麼的,想著那書中所描述的庄太后的絕代妖嬈,旁人忍不住羡慕起範文程等人的「福氣」。
這兩個字于腦海中浮現的時候,範文程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以漢人的身份,為大清國出謀劃策,不知有多少和圖書漢人死在他的謀划之下,可他從不曾後悔過,不曾憐憫過他人絲毫,但是現在,面對這樣的生死之因的時候,看著那越系越緊的繩索,他第一次後悔了。
「老爺,御前侍衛索大人求見!」
難道,這就報應?
如此的話語,莫說是旁人,便是消息傳到外城,傳到那些素來瞧不上滿官的漢官耳中,也忍不住為利慶叫聲好,不過叫這聲好的時候,大家都在瞧著,瞧著這風波會怎麼演下去了。
「奴才知罪。」
甚至都不用別人動手,利慶倒是先把自己的頂戴給摘了下來,然後說道。
當眾人的心思紛亂的胡思亂想的時候,在濟南城外一處富家莊園內,順治這會正在大發脾氣地訓斥著一位滿臣。旁人也不知道這人前頭說了些什麼,只見這會皇上都已被氣得五官錯位。
「你懂什麼,現在爹還活著,可若是上了摺子,非但你爹這腦袋定是保不住了,到時候范家上下,也不見得能保得住性命,那姓朱的狠毒就在於此,那書冊事關太后清譽,若爹上書自辯,到時候,置太後於何地?置皇家顏面於何地?這豈不是逼皇上殺我?」
想到這,索額圖的心思便是一沉,他自然想到了父親,現在父親正是聖眷之時,若是不儘早的有所圖謀,只恐怕皇上難免會有怪罪啊!
報應!
最終,範文程還是搖了搖頭,離開書房,他來到了院子里,他抬起頭來,看著滿天的繁星,在喟然一聲長嘆時,那臉色中浮現出一絲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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