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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如願以嘗之後，她卻害怕了，她害怕若是讓夫人知道的話，到時候，夫人一怒之下，會責罰她，到時候恐怕不僅僅只是責罰那麼簡單，在任何一個大戶人家之中，都不會容忍通房丫環或者侍婢在夫人之前有身孕，而姐姐為何願意如此？不就是想賭夫人不能生養嗎？

「阿靈，你怎麼樣了？」

想到夫人可能的責罰，她的右手忍不住在小腹上輕撫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她的胸中積蓄著。

「這裏的雪景便是如此之後，那京師和遼東的雪景，肯定更美，更壯觀吧。」

「小昭，你怎麼了？」

「小昭，我們一起出去賞雪吧！」

能在這個房間內比試刀法的，除了鄭靈與石昭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人了，也就是朱明忠不僅樂得妻子習武，甚至還特意為她修建了這個演武場，然後又命人從製造數套尺較小的拼刺護甲，那護甲是朱明忠借鑒後世拼刺護甲製成，因為素出同源的關係，所以與所謂的日本劍道盔甲頗為類似，除了護具之外，當然還製作了夾鋼的竹刀，供石靈與他人比試，而這個他人，自然也就是石昭。

「難怪經略這麼喜歡你，幾乎是專寵你一人。」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最近狀態不如過去？」

被鄭靈這麼一問一說，石昭只覺得頭腦一陣轟響，滿面通紅的她，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腦海中只是翻滾著一個念頭。

這一聲反問之後，鄭靈抓住石昭的手說道。https://m.hetubook.com.com

兩人一同在那黃河大壩上下了馬車之後，這大壩上的風吹得也不是那麼猛烈，陽光從從天空中斜斜地射了下來，整個大地一片空白美麗，美得那麼不可思議。因為已近傍晚的關係，這潔白的雪地，隱約泛著些許金紅，在來的時候，她們兩人並沒有想到卻欣賞到這絕美的景色。

接連幾場冬雪之後，這天地間儘是一片白雪皚皚，正值寒冬臘月時，這府衙里只有些許長青和松樹依舊蔥鬱，在白雪之下更顯得碧綠。府衙後園兩側廊道外，倚著幾處宮房，這曾經的漕運衙門、現在的經略使衙署，相比過去更大了許多，只因這舊城之中的百姓大抵上都已經從城中遷出，城中的餘地亦都被納入衙府，幾經整治之後，現在的府衙比之過去大出許多，所以這衙中倒也有幾處地方因為相對偏僻，所以鮮有人往。

雖說都是丫環，但是丫環與丫環之間的身份卻不同，儘管金鎖是丫環，可卻是府中的侍妾，在這府中有她獨居的小院和幾個侍候她的丫環，只不過這並不改變她是侍婢或者侍兒的身份。就像現在，這丫環卻只是叫她「姐」，而不是「夫人」。

「小昭，你知道我與夫君結婚已經有半年之久，可是至今卻未曾懷上夫君的子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是……我不能為夫君尋得良人。」

「你最近的體力好像不如過去了。」

「這，www.hetubook.com.com這怎麼……」

可以說，這間演武室，本就是她們兩人「嬉戲」之地。

這幾天來，她左思右想，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儘管她知道，這是姐姐們所希望的，但是，這是夫人所希望的嗎？？

「小昭，答應我好嗎？我知道，你，你肯定也喜歡他！」

「不比了……」

「嗯，不知怎麼了，這陣子，身子總是又乏又懶的，都怪……可能是沒有睡飽吧。」

石昭驚訝的瞪大眼睛，她的心裏頓時掀起一陣波浪來。

鄭靈不由的發出一聲讚歎。

是因為懼怕夫人的責罰？

「嗯，其實小昭你也很漂亮，若是小昭你願意的話，不妨也嫁入府中，這樣，你我姐妹也好效仿娥皇女英。」

「可能是太累了吧！」

石昭忍不住讚美道。

對於身為福建的人的鄭靈來說，每到冬天她最喜歡的就是賞雪，當然，她並不會呆在這府衙裡頭，而是直接去了城外，來到了黃河大壩上，

不等石昭拒絕，已經脫掉護甲的鄭靈，便披上皮裘，拉著石昭說道。

想著那最近與朱明忠的恩愛，鄭靈不由的勾唇一笑，那俏顏瞬間如冬雪融化，暖意四射。

「這景緻可真漂亮！」

「金鎖姐，這裏怪冷的。風硬的很，仔細再受了寒，不如回房裡歇息吧？」

啊！

看著氣喘吁吁的鄭靈，石昭有些擔心的問了一下。

金鎖並沒有回答，而只是慢慢站起身，今天在府裡頭閑逛，不知覺m.hetubook.com.com的竟走到這裏來。許是這幾日太過清閑，讓她有些無所事事。又或許，是因為心中的那件事兒，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默默的立起身來，站在亭邊，此時的湖面已經凍得結實覆著厚厚的積雪。縱是跳下去，冰面也會擋著她，絕不會有任何風險。

她已經兩個月沒有來月事了，一開始的時候，她以為來晚了，而現在已經兩個月沒來了。

正脫著護甲的鄭靈點頭說道，

這正是姐姐們所希望的，姐姐希望讓她懷上老爺的子嗣，只有如此，才能從侍妾變成妾，成為這府中的夫人，為此甚至不惜放下所有的羞恥之心，姐妹同床而侍，甚至還拉上了雲姐姐一同，三人同侍，如此才換來老爺日夜留宿與此。

見石昭這副模樣，鄭靈突然笑了，她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如果讓她選擇的話，她會選擇石昭嫁入府中，成為夫君的妾室，不僅僅因為她漂亮，同樣也因為她是她的好友，兩人情趣相投不說，而且心意相通。

「阿靈，你長得真漂亮！」

看著遠處，鄭靈突然嘆了口氣，然後無奈的苦笑道。

她，她在說什麼？

雖說現在外面是寒冬臘月，可是因為屋中地上新鋪的暖炕，卻使得這屋中暖融融的，至於她們席地而坐的木板更是不斷的傳播著下方暖炕的熱量。

在府衙后湖中有一座涼亭，原本是準備建個石舫與湖中，不過因為造價太高，所以，才會如尋常園林一般，建上一所涼亭。雖是如m.hetubook.com.com此，可是這裏卻也是一處觀景妙地。

看著那湖中的麻雀，金鎖微微眯著眼，只是靜靜的看著這雪。那眉宇間隱約的帶著些許難掩的愁緒。

夫人……

三年前，不過十四歲的她，來到了姐姐這裏，原本姐姐想為她尋一個合適人家，但誰曾想，最後姐夫一家卻因為漢奸之罪盡數被誅，固然她們姐妹憑著幾分姿色保住了性命，可是這以姿色侍人的生活，卻讓她有些身心疲憊。更重要的是現在，現在……

萬一要是夫人知道了，夫人會不會……

「啊，小靈……夫人，你……」

一旁侍候著的丫環，被寒風一吹，便彎了身向她，輕聲說道：

話還未說完，鄭靈的臉色就是一紅，而石昭的呼吸立即頓了一下，她隨即明白了原因，肯定是那個人的關係，才使得鄭靈沒有睡好。

石昭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只得搖搖頭，張張嘴想說什麼，欲言又止，半垂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你們夫妻間的事情，她一個姑娘家，那裡敢明目張胆地說什麼？

儘管夫人待人極為和氣，但是在這件事上，夫人能接受嗎？

幾日來的憂心，讓金鎖只是有些煩惱的來到了這裏，看著那冰凍的湖面，她一時間，甚至想到了自盡！她甚至是想從這裏一躍而下，投身湖水之中一了百了！

此時夏紫靈，應該說是金鎖便坐在這亭中，觸目皆是雪景。今天是冬日里難得的艷陽天，陽光折射在雪上顯得格外刺目。快過新年了，正是臘月的時候，也是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年最冷的時節，這湖水已凍實了，厚冰上落著一層雪，雪上偶爾可見幾隻麻雀於此覓食。

遠處視線所及，整個河北平原，完全是一片冰天雪地，那雪地連綿，分外的壯麗，被風吹起的浮雪在空中飛舞，如飄絮落下，輕盈而美麗。

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與其等到其它人進宅，還不如讓好姐妹進來。

就在金鎖愁眉苦臉的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擔心不已的時候，在府衙正宅內的一個房間中，卻傳出女子的嬌喝聲，在這個房間內，只見兩個穿著護甲的女子，正在比試著刀術。

就在石昭想要拒絕的時候，只聽鄭靈說道。

鄭靈哪兒知道好姐妹的腦子亂七八糟想什麼，見她一副神色中的異樣，便反問道，

為何要跳下去？

「小昭，我想，你嫁入朱家！」

石昭的誇獎，讓鄭靈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說道。

「難道，將來夫君的子嗣，真的只能由侍婢所出嗎？」

突然，鄭靈收起手中的木刀，然後便摘下了護面，這會她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甚至就連那髮絲上，也帶著些汗珠。

就在這裏，鄭靈扭頭看著石昭，用極為肯定語氣地說道。

現在的金鎖已經不再是那個十幾歲的不通世事的小丫頭了，她知道在這府中，誰才是真正的主子，是夫人！

「我，我喜歡他？」

鄭靈的回答，讓石昭一愣，與生在福建的鄭靈不同，小時候，石昭曾在北方生活過，對於京城的雪也有一些記憶，不過卻想不通這雪與雪之間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