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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鐵骨

作者: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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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北國春 第050章 該殺

第三卷 北國春

第050章 該殺

「圈地形成的莊田都是按清虜在遼東時的法子,由旗下奴才耕種,而因此『圈地令』百姓在流離失所后,為生計不得不投允到旗下為奴,而大多數百姓都是隨圈地一同被強投為奴,其中奸民指他人田產、人口憑空投允旗下的更是數不勝數,所謂旗莊裡的庄丁雖看似為佃戶,可實則沒有人身自由,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非但要為旗主耕地,忍受旗主和庄頭的盤剝,更有甚者,旗主每每都會命旗庄送女子進府伺候,不知多少良家女子被旗主禍害后自殺,而那些庄頭正是旗主幫凶……」
「一個個都想著宅子……」
「正是如此!」
不過在李子淵入京師后,他倒也沒有避諱多爾袞死後被削爵的遭遇,而是直接搬進了這有些荒廢的睿親王府,自然的這睿親王府也變成了楚王府。至於他為什麼會選擇這座王府,恐怕只有李子淵自己才知道。
「將宅院分賞給有功官兵,實屬當然,不過,既然要分宅,就必須要做到兩個字,就是公平……」
黃品著瞧著師爺問道。
聽著大王的感嘆,許雲程又繼續說道。
在許雲程言道著旗庄庄頭如何助紂為虐時,李子淵只是看著手中的卷宗,在合上卷宗的時候,只聽到他大聲喝道。
笑應著大王的話,朱應升又解釋道。
下了堂,回到後院里,置身於書房之中的黃品著整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那裡團團轉著,他的眉頭緊鎖www•hetubook.com•com著,心裡頭各種念頭在那裡翻滾著。
在朱應升行禮之後,李子淵開著玩笑說道。他倒是不怕朱應升回長沙,關鍵是他回長沙能給帶回來什麼。這才是重要的。
「這,這不妥吧!」
「參見大王!」
「殺的好!」
「大王,其實這幾日,下官一直在京郊各旗莊裡走動。」
「大王說笑,下官身為楚王府之隸員,焉能棄主。」
李子淵的語氣中帶著不滿,或許,他可以為籠絡人心,留用舊官,但並不妨礙他這個時候對那些舊官員表示不滿。
「許參軍,所言甚是!」
「也不知道,當初閩王入南京的時候,這宅子是如何分的。」
「大老爺,若是一般的殺人案,送過去確實不行,可,這不一樣啊,這被殺的是滿人的庄頭,是漢奸,咱們北直隸多少百姓的地讓韃子圈了,那些庄頭又做了多少惡,這案子,說小了只是個殺人案,可往重了說,卻關係到整個直隸數百萬百姓的生計,所以,這案子別說是您,就是府台大人,也不一定能做得了主!」
「他殺的漢奸,可,可漢奸又豈能輪著他殺,再怎麼著,這也是犯王法的,不殺他,不合法,可若是殺他,老爺我這一輩子可就全完了!他,他倒好,殺人了,還這麼大搖大擺的來投官,有,有這樣的嗎?他就不知道跑嗎?他就不知道逃嗎?」
這件事,現在可得怎麼辦和*圖*書才好?
雖說不知道當年閩王是怎麼分的宅子,但李子淵知道,若是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會惹將領不滿,所以這分宅子的事絕不能草率從事。
「允齊,你這幾日在忙什麼?孤讓人去請你,可府上卻說你出去了,孤還以為你又回長沙了哪!」
這,這可如何是好!
師爺在說話的時候,把手中的摺扇一展,然後輕聲說道。
這還真說對了,從黃品著手中送出的案卷,這邊不過只是在河間府呆了一個時辰,就被送到了京師,直接送進了楚王府——現在的楚王府正是當年滿清攝政王多爾袞的睿親王府,這睿親王府位於南池子東側南宮舊址。南宮在明代時為皇城東苑,是太子居住的地方,到了滿清入關后,南宮又成為睿親王多爾袞的攝政王府。多爾袞利用了重華宮舊址,將攝政王府建造得宏偉壯麗,甚至超過了皇宮。王府的地基高於地面幾丈有餘,加之殿宇宏偉,四周繞以36根檐柱,檐椽為三層。多爾袞掌權期間,攝政王府前每日都是車水馬龍,大小官員往來穿梭,多爾袞每天召集百官來府議事,然後再將已決之議拿到朝廷去走個過場。當然在多爾袞死後被削爵,攝政王府府邸遂廢。
按品級分宅的辦法,無疑是最公平的法子,對此,許雲程自然不會反對,其實,這也是府中的文官贊同的辦法,並不僅僅是因為公平,而是因為……只有如此,他們才能與那m.hetubook.com.com些武將一樣,得到屬於他們的宅院,便宜人人想占,更何況這是京城的宅院。
「軍中將領除非有朝廷封賞的爵位,否則一率與文官一樣,按品級官階分配,絕不能有絲毫偏坦。」
「大王,可知道滿清后曾入關圈地?」
「大老爺,您還在愁著那事?」
僧多粥少,如何分?一時間李子淵倒也沒有了注意,他倒不在乎那些宅子,別說是那些大宅門,就是這若大的內城裡頭,那宅子可都空著,便是分賞給官兵也足夠他們居住,但李子淵倒也沒有這麼做,畢竟,楚軍不是八旗,可拿出一部分分賞有功官兵,倒也是理所當然,只是如何分,分什麼樣的宅子,著實讓人有些頭痛。
十六萬頃!
一旁的師爺試探著問道。
突然,從門外傳來了一個人的話聲,不是其它人,正是幾天未曾來府上的朱應升,只見他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甚至就連那靴上還帶著些泥土,他一進屋便行禮道。
叫好之餘,李子淵又憤憤不平地說道。
「正是所謂的『旗地』,清虜入關后的第二年,即偽清順治二年十二月,清廷頒布『圈地令』,以強制手段將所謂拋荒土地及前明莊田無主者,劃歸滿族皇親國戚及八旗官兵名下,成為皇莊、王莊和八旗莊田。圈地範圍主要包括京畿300里以內土地,近京順、永、保、河4府以及直隸9府77州縣的土地。清順治二年、四年又兩度大規模圈和*圖*書佔土地。清廷圈佔民地,不下一十六萬頃!」
「那豈不是說,半個北直隸的地,基本上都被他們給圈走了?」
「大王,其實河間府之所以不敢輕易斷案,倒也是為直隸的安穩,大王,直隸被清虜圈佔土地不下一千六百萬畝,所謂庄奴亦有數百萬人,若是冒然判此人無罪,這旗庄之中百姓皆殺庄頭奪產,到時候又該如何?」
足足一千六百萬畝!
「大王,談到人心,下官這裡有一份從河間府送來的卷宗,因為此事重大,所以河間府不敢擅作主張。」
許雲程點點頭,然後說道。
怎麼辦?
「圈地?你說是那些旗地吧。」
李子淵的嘴裏頭這麼念叨著,心下有些煩惱的他,瞧著那面前堆放著的幾十份麾下將領的的呈請,無非就是一個個的在那裡說道著如何勞苦功高,家中親眷如何眾多,總之就是一句話,希望他能開恩賞賜一座大宅。
「送河間府?」
「大老爺,這事說難辦,其實也容易,您老直接把案卷往河間府一送,到時候,河間那邊自然會有定奪。」
在許雲程的面前,李子淵又一次強調著分宅的原則,或許,在忠義軍中呆的時間不長,但受朱明忠的影響,李子淵很清楚,保持相對的公平是何等的重要,這甚至關係到。
「如此惡劣斑斑之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朱玉林該殺,朱大富無罪!這河間府怎麼連這種案子都辦不了,當真是拿慣了滿清的俸祿了嗎?」
和圖書你瞧瞧,這,這都是什麼事,他殺漢奸,殺了便殺了就是了,民不舉,官不究,他安生的過自己的日子,老爺我又怎麼可能自找沒趣,他,他倒好,來,來投官,殺人償命,可,可要是我依大明律判他個斬決,不定外頭會怎麼編排老爺我……」
聽著這個數字,李子淵被頓時被嚇了一跳。
黃品著之所以會這麼說,並不是因為他不敢殺那個人。也不是因為他害怕外頭的編排,他是害怕因此斷了他的前程,相比于其它,前程是最重要的。
黃品著在抱怨著那朱大富居然如此不識相的時候,只聽到師爺輕聲說道。
「軍心要穩,人心也要穩啊,畢竟,這裏可是京師重地,孤既然克複京師,就非得給朝廷一個交待不可……」
「哦?是什麼卷宗?」
對於圈地,李子淵倒不陌生,他在南方的時候,就曾聽說過。
「大王所言此極是,非如此,不能穩定人心。」
打從那天進京師之後,李子淵便是一日不得閑,一方面,他既要命人警惕正在往關外趕去的清軍,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派出萬余騎兵尾隨南下的清軍,以免其為禍地方,當然,還有一件頭痛的事,就是給眾人分配宅子,畢竟大軍入城之後,不說其它就是府中的文武官員,總歸需要個住的地方。雖說王府不能私分,可是這內城的貝勒府也不少,可相比于其麾下的文武官員來說,總歸還是不頂用。
「大老爺,其實,這事,根本就不是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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