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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鐵骨

作者: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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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北國春 第234章 解憂

第三卷 北國春

第234章 解憂

「大王,此非臣所圖。」
「孤與其它人不同,你看這府中,看似我益王府,可又有多少他人的眼線,別人不知,老方,你又豈不知道?」
念叨完這一句之後,朱慈燭又繼續說道。
「本王知道老方你有出仕之心,為府中長吏是委屈了你,可,那官場沆瀣一氣,又豈適合老方你?」
這麼一聲感嘆之後,朱慈燭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門外,不顧身後方仕東驚愕模樣,他只是手擔著酒壺,醉意正酣的喃道。
如果不是因為兩人十余年互相扶持至今,明為君臣實為摯友恐怕方仕東是不會說出這種的話的。
人們總是習慣用忘記來掩蓋內心的傷痛,尋常百姓如此,皇親國戚同樣也是如此。就像作為大明現在僅的有幾位大王中的益王朱慈燭,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飲酒作樂,若不是因為有法令在,恐怕他會終日廝混于秦淮河畔的脂粉香間。不過即使是如此,他這益王府中,也總會有歌妓出入,為其跳舞吟唱,這一派歌舞昇平,可不正是盛世模樣。
「大王,臣,臣……」
「臣以為,既然現在朝廷已經有意分封各國於夷地,以撫蠻夷,令其歸屬華夏,既是如此,大王整日飲酒作樂與歌妓為伴,如此,又豈能、豈能成事?他日若是朝廷意封大王于夷地,大王難道還像現在這般沉迷酒色之中嗎?到那時,只恐大王非得身死於蠻夷之手不可。」
其實,在中原文人墨客和-圖-書往往不喜歡烈酒,只有北方的販夫走卒,喜好烈酒,而烈酒又是士大夫向來不喜的。相比于烈酒,他們更喜歡黃酒、米酒。
算起來,今上……倒也還算仁義。
「大王的意思是,今上是想籍此……」
創建洪門!
拒封大王……
「長吏何至如此?」
分成兩段說出這十六個字,讓原本似有些迷惑不解的方仕東瞬間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他睜大眼睛看著大王,好一會才開口說道。
籍此什麼?
「分封夷地,以為諸夏,」
益王府裡頭,確實不怎麼平靜,這所謂的「他人」,其實就是皇帝。
阻止欲言又止的方仕東,朱慈燭又說道。
「當年你我二人餐風宿露、食不果腹的時候,本王就於你說過,他日若是能得以安定,本王必與你老方共富貴,」
「孤何罪,被逐于萬里之外?」
分封夷地,以為諸夏,撫以蠻夷,歸屬華夏。
盛世是否將至,估且不知,但至少在這天下承平的時候,這秦淮河倒是越發的熱鬧起來,不過只是短短几年功夫,便恢復了昨日的輝煌。而那麼十里秦淮正是南京繁華所在,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瀰漫著的脂粉香,總會吸引著來自各地的士子。
長嘆口氣,朱慈燭搖頭嘆道。
不過,現在這一切,似乎都已經淡去了,也就只有在說書先生的口中,人們還能聞得見那金戈鐵馬,至於絕大多數尋常百姓,似乎都已經忘記清虜https://m•hetubook.com.com入關的暴行,忘記了戰爭帶來的創傷。
微微一笑,朱慈燭的唇角一揚,冷嘲道。
大王的反問,讓朱慈燭不由一愣,他詫異看著大王,似乎明白大王為何如此了。
搖頭長嘆間,提及這皇家舊事之餘,朱慈燭又感嘆道。
對於大明的藩王來說,有賢王之名並不見得是個好事。畢竟,有當年靖難的前車之鑒,幾百年來,因為害怕藩王奪權,一個個大明的皇帝,都恨不得把藩王當成囚犯給禁囚于王府之中。
方仕東盯著大王,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這是朱由槤也是朱慈燭的父親創建,他只是於一旁協助,後來朱由槤去世后,他則接續其父具體完善洪門組織,為大明搜集情報,刺殺清虜官員、將領。
成祖若是顧忌這麼多,又豈會奪了建文的天下?宣宗若是顧得了這些,又豈會誅漢王全家。
什麼親親之誼,也不過就是高皇帝在那裡說說。
方仕東朝著門外看了一眼,確定門外站的侍衛是自家人之後,才算放下心來,或許這府中有陛下的眼線,可是與其它的藩王不同,創辦洪門的益王府中,同樣也有自己人,是當年于創辦洪門時網羅的忠貞之士。
「當年漢王最初被封為高陽郡王,后隨成祖起兵靖難,累立戰功。成祖即位后,封為漢王,藩國雲南。他卻一直留居南京,不肯就藩,多次謀取太子之位,縱使私兵劫掠,僣用乘輿器物。後來www•hetubook•com.com更是造反,結果……」
方仕東搖搖頭。
興乾三年的大明,倒也算是國泰民安,雖說偶爾有些地方發生旱澇,可絕大多數地區也是風調雨順,也正因如此,人們才會越發的覺得戰亂已經遠去,現在天下承平,盛世將至。
「撫以蠻夷,歸屬華夏。」
方仕東的質問,讓朱慈燭只是略微一愣,隨後又笑了笑。然後,坐在那裡,先是朝著遠處看了一眼,然後又嘆氣道。
時至深夜,待到的歌妓退去了,醉眼迷離的朱慈燭正欲起身時,看到方仕東搖頭嘆息狀,便笑道。
「大王您是擔心陛下會因此拒封大王?」
「至少不願與尋常士大夫為伍,咱們這個陛下,與大明十幾代皇上之中,可以說是上是個異數,他雖是皇家血脈,可卻與高皇帝一般,起於草莽,行事似高皇帝一般果決,又似武宗一般任意而為,從其登極以來,廢宦官、廢科舉、定新制,又到現在的分封夷地,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能想到的,于這樣特異獨行的陛下面前……」
「那是因為今上不屑於與他人為伍。」
「若是當年漢王就藩雲南,又豈會為宣宗活活炙死在銅缸內,甚至就連子嗣也未留一人?」
朱慈燭笑了笑,並沒有立即說話,只是閉著眼睛在那裡喝著酒,好一會之後,他才說道。
「大王,您是?」
十幾年間,也算是屢立奇功。
突然岔開的話題,讓方仕東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https://m.hetubook•com.com
「大王許是多慮了,畢竟,當年先王所創之洪門,不過只是收集清虜情報,況且,早就,早就已經交還陛下了。」
難道大王是想籍此來打消皇上的戒心?
念叨著這句話,朱慈燭嘆道。
「大王,您是說,是說……」
「本王寧願做一個逍遙王,也不願變成另一個漢王。」
戰亂的陰影似乎已經徹底從這裏淡去,頂多也就是酒樓茶館里的說書先生,偶爾的還會在那裡言道著定王潛龍練軍打靼子的本子,曾幾何時,這些說書本子大街小巷中傳得沸沸揚揚了。于說書先生的口中,奪江陰、克南京、復江北、殲達素一場場血戰,無不是驚險萬分,那定王更是英勇不凡,其中當然少不了定王陣前斬清將的精彩章節,說書的每每總是說的是唾沫飛濺彷彿是親眼所見,而聽書的則聽得津津有味彷彿已經看見了那金戈鐵馬的戰場。
看到方仕東不說話,似乎不知應該說什麼,品了一口酒,入口的烈酒,有一種燒灼的感覺,這讓朱慈燭怎麼也想不明白,陛下為何喜歡喝烈酒,難道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當年本王流落江湖的時候,可謂是身無長物,也就是你老方拋妻棄子,幫扶本王一路到現在,本王又豈是忘恩負義之人?」
于皇權面前,什麼親親之宜,不過只是笑話罷了。
「老方。」
方仕東是他的長吏,已經追隨他十余年,無論是當年顛沛流離,餐風宿露,都是不離不棄,反倒是現和_圖_書在安定下來之後,已經先後數次請辭了。
「聽聞陛下確實有此嗜好,不過陛下似乎也愛西洋酒,就像這夏天時,就喜歡喝習於西洋的啤酒,似乎對葡萄酒也有偏愛。」
過去也曾因此得到先帝的嘉獎,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既然已經天下承平,自然也就不需要什麼賢王了。
賢王……
猛然一咬牙,方仕東說道。
「聽說陛下嗜好烈酒?」
「這天下人啊,只看到了以為諸夏,可是又有幾個人看到了歸屬華夏啊!」
消藩?
朱慈燭是一個聰明人,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極為聰明,也正因如此,他才覺得自己已經猜透了陛下的心思。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開什麼玩笑,現在的各藩還有什麼可削的?
這十六個字看似讓人熱血沸騰,看似讓所有的宗藩無不是為之歡呼、為之雀躍,可是他們那裡看得出,今上可不會滿足於一個形同虛設的「天子」,有了周天子之後,是不需要再有一個明天子了,即便是需要,那也是普天之下的天子!
搖晃著有些飄浮的腳步到了他身邊,朱慈燭笑道。
躺靠于長椅上,朱慈燭端起了一隻酒杯,那酒杯邊沿還帶著些紅唇印,似乎還留有歌妓的唇香,他眯著眼睛,似是在品味著那唇香,然後慢吞吞地說道。
這些個宗室,若是沒有陛下發的俸祿,甚至就是連生計都不能維持,至於那些被削國的宗室,百畝田、百兩銀,如此便輕而易舉的打發了,頂多也就是讓他們衣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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