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國春
第249章 訪客
那可是陛下的親弟弟！如果能得到秦王的幫忙的話！那件事可就成了！
如果辦不成，大不了就回南洋罷了！
有點意思。
下了馬車，見衛兵愣在那，朱明忠便直接吩咐道。然後抬腿便朝秦王府里進著。就在他剛要進府時，只聽到一旁有人嚷道。
河口？
雙手抱拳深揖過腰，功名早就被革除的呂安，自然是畢恭畢敬的。
可是掙下這份家業的呂安呢？
南洋來的？
在等著秦王的時候，呂安打探著身邊這人的身份，瞧這人的身份，倒也不是尋常人，而且還能隨意進出王府，這樣的人若是能結交一二，必定是件好事。
「免禮，」
呂安催促車夫緊走幾步，來到秦王府的門前，向守門的衛士遞過自己的名帖。那衛士一看，知道是這位是個商人。便說道。
呂安坐在馬車裡，正愁眉苦臉正在無計可施之時，突然看到前面一座府邸門前亮著一排路燈。那玻璃燈映著的府門上明明白白寫著三個大字：「秦王府」。
「小民呂安，參見大王！」
瞧見兩人這般的親近，尤其是那一句王弟，更是坐實了之前的「布衣之前」，眾所周知，秦王流落民間是時化名「王士元」，說來也有意思，陛下化名「朱明忠」，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事明於忠，不敢忘明的意思，至於秦王卻化名「原是王」，一副要把過去種種拋去的模樣。或許，也正因如此，最終陛下起於草莽，重新奪回了大明的天下，和*圖*書至於秦王，或不是機緣巧合，為陛下發現行蹤，恐怕到死也就是個私熟先生。
「實話不瞞公子，在下是南洋過來的海商，來見秦王是有要事商量，可秦王府規森嚴，方才才會失禮。」
看著看著一絲莫名其妙的疑慮、惆悵都一起襲上了心頭，他「唉」地一聲，然後無嘆的搖頭長嘆道。
「秦王在府里嗎？」
他順手抓住一把雪，然後將雪球扔進了雪地里，又頹然的站在那裡。恰在這時，急匆匆走來的內侍告訴他皇上來府上了，這更是讓原本心神紛亂的他心頭一慌，連忙問道。
便展顏一笑，對那人說道。
這人是誰？
帝王心術又何止這麼簡單，陛下之所以如此，恐怕還是為了告訴世人，先帝的子嗣不僅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其它人活著，如此一來，便能徹底打消他人的疑慮，讓他們不再糾結于為何只有一個定王活了下來。
夜不見客？
朱慈煥在心中默默的長嘆一聲。
不行，不能這樣算了。必須要想個萬全之策來。
誰能記得？
布衣之交，難怪可以隨意進出王府。沒準，與秦王還是多年的好友。結交他總比結交秦王更容易些，就在呂安剛欲與面前這人套些近乎的時候，那邊朱慈煥已經走了過來，見陛下與訪客聊的正歡，知道陛下是微服來訪的他連忙笑道。
「皇上可說有什麼事情？」
到那時，呂家……呂家還是那個呂家，有四萬畝一年三產的呂家！
「停車！」
恰在這時，猛然一陣涼風吹在身上，只使得朱慈炯猛然一下又清醒了過來。不能再胡思亂想了，再想下去，可就是大逆不道了。我若是敢有絲毫盲動，豈不是飛蛾投火，自取滅亡。
「這位是？」
這麼一來，朱明忠反倒是想要於一旁聽聽他說的要事。於是便對內侍使了個眼色，讓他去通傳秦王。
「在，在的……」
他在車裡把腳一跺，然後對車夫吩咐道。
令他重新認祖歸宗，封他秦王。
奈何生於帝王家！
「這位先生，按理說，您來拜見大王，在下是一定要替您通稟的。可是，這已經過了八點了，大王早就有話，入了夜就概不見客，所以……」
秦王是誰？
「來者是客，那就一起進去吧」
走出書房的青年愣愣的看著那滿天的星斗，雪停了。
「不要通傳了！」
他就那麼愣愣的看著夜空。
「天意，天意呀！居然到了秦王府了！當真是天不絕我啊！」
與陛下稍作客氣之後，朱慈煥才看著呂安問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那衛兵看到有一隊車隊停在府門前，衛兵看清楚領頭的護衛時，雙睜猛然睜大，就在剛準備開口時，剛從馬上跳下來的護衛就問道。
「舊時的布衣之交。」
見陛下一副興趣十足的模樣，朱慈煥又豈有不配合的道理，在這一瞬間，他甚至回憶起了，少時于宮的時候，他們兄弟幾人一起戲
和_圖_書耍老師的情景。可是這樣一來，呂家除了那四萬畝水田，還有什麼呢？
父皇當時又是什麼樣的心情，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經歷了太多磨難的朱慈炯十分清楚，作為大明的秦王，他應該幹什麼。也不應該幹什麼，想什麼。
勛臣、官員，也就是他們可以稱得上權貴了！
一個人活著那是巧了，可若是兩個人呢？
「黃兄，小弟不知黃兄來訪，有失遠迎，還請黃兄勿怪。」
湄公河那邊的，從真臘索要了湄公河下游以及三角州的土地后，在地名上朱明忠並沒有命名為「西貢」，而是起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名字——河口。雖說殖民地已經設立幾年了，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河口人」。
「這……」
其實朱明忠倒是挺好奇的，好奇這個從河口來的呂安，為什麼來見秦王，當然，他並不擔心他們之間有什麼勾結，對於已經將藩王「流萬里之外」的他來說，連讓藩王領兵都不擔心，更何況其它？
除了藩王之外，大明還有什麼權貴呢？
「王弟，這位呂公子遠來是客，不妨先從他那開始吧，回頭你我私下再聊。」
朱明忠回頭看到這人，再看著那正要開口的衛兵。
若是有可能，他更願意當「王士元」，雖說日子過的貧寒，可既然沒有了滿清，自然不需要再憂心性命了，但是現在，他的那位皇兄，大明的皇帝，卻把他的這個念頭徹底打消了。
隨那人進了王府里，呂安才這意識到自己太過
ｈetｕboｏｋ.ｃom.ｃoｍ冒失了，於是連忙跟於一旁抱歉道。「那公子與秦王是？」
陛下為何會如此大張旗鼓，僅僅只是兄弟之情？
「大王，在下來自南洋河口，于南洋行商多年，今日前來拜訪大王，是想送大王一個千秋基業！」
「謝大王。」
「哦，你找秦王有事？」
然後，他突然說不出話了，他看到從馬車走下的人時，這上士就說不出話來了，當年在山海關的時候，他曾見過這個人。
門前的燈下，還站著六個身著紅呢的衛兵，手中持銃、腰間佩劍，威風凜凜地守在門口。看著那秦王府，呂安立即一搓手，然後暗叫一聲。
唉！
「這位公子，方才在下失禮之處，還請海涵，實在是心急所至，方才如此失禮。」
夜色中，一陣冷風吹過樹梢頭，一片風嘯之聲，便於耳邊響起。
不過，這些于呂安的心底只是一閃而過，無論是黃兄，還是王弟，在呂安看來，都意味著機會。以至於瞧著那位黃公子的眼光也越發的灼熱起來，對於遠在河口與大明這邊早就沒有太多聯繫的他來說，自然希望能夠結交幾個權貴，藩王是要分封夷地的，自然不在他人結交範圍內，他需要的是和藩王做買賣。
「姓黃！」
「在下河口呂安，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父皇，若是您在世的話，兒臣，兒臣，何，何至如此啊！」
「秦王不是夜不見客嗎？怎麼他能進？我卻不能進？」
有要事？
雖說還不知道眼前這位黃公子和圖書的身份，可從他身邊的護衛來看，這人的身份必定不低，否則不會有十幾個護衛，而且還能和秦王布衣相稱。
朱明忠看了一眼訪客。
儘管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反覆思忖間，想來想去，呂安卻怎麼也不敢下這個決心。其實，現在呂家在河口也是有數萬畝良田，這麼多的田，便是在大明也是少見的很，在江南更是聞所未聞，即便是藩王之家，也不過如此。
「呂安，你找本王不知所為何事？」
沒從內侍那裡問出所以然的他，連忙整整衣冠走了出去，在內侍提醒下，他才又換上了便裝。
「那裡那裡，王弟客氣。」
朱慈煥看了一眼陛下，知道這並不是他帶來的人後，便笑道。
無論是這刺骨的寒風或是漫天的飛雪，都是南洋所沒有的，對於已經習慣了南洋的四季如春的呂安來說，南京的冬天，每一都是如此的難熬。
甚至有時候，呂安都尋思著，實在不行，大不了生意不做了，呂家子弟專心耕讀就是了。
見那位黃公子主動給自己搭了話，呂安稍顯得有些猶豫，一時間，甚至不知道如何應對了，片刻后才說道。
他自己數載滔海才於家中積下的地位，恐怕也將付之東流。重振家聲，那也是人家的，畢竟呂家不僅僅只有一個呂安，總之，一切的一切，於他而言全都得化成泡影！
多年的顛沛流離、苟且偷生，使得朱慈炯甚至並不願意做這個「秦王」。
三人落坐之後，看到朱慈煥似乎有些拘束，朱明忠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