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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鐵骨

作者: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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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北國春 第328章 到訪

第三卷 北國春

第328章 到訪

可在就國之後,身為一國之君的他,慢慢的不再像過去那樣小心翼翼,所思所想也不僅僅只是「保命」,他也曾不止一次思索過桂國的將來。
其實,他並不是徐階的後代。徐階的曾孫徐念祖在清軍攻陷松江時全家七人都自盡。同時死義的有八世孫徐涑、徐開祚、徐綬。而他是徐階小弟徐陟的後人,年輕時與夏允彝、陳子龍倡為幾社,名動海內。夏允彝、陳子龍身死時,他曾赴福建廈門、浙江舟山等地參与南明抗清活動,為籌軍餉,到過交趾,國姓北伐時,他亦曾隨軍。三年前以禮部侍郎致仕歸鄉。
「新衡州雖是桂國國都,但過去卻是荷蘭人築建的『巴達維亞』。當然荷蘭人初來時,該地非但是人口稀少,周邊地區是荒涼的沼澤地,罕見村莊人煙,雨季洪水泛濫成災,而且缺乏糧食供應,沒有木材建造船舶和房屋,更有老虎、野豬、犀牛等出沒,同時四周也面臨當地土著的敵視和威脅。為此荷蘭人不惜從印度科羅曼德爾海岸的石場運來巨石,從東爪哇的扎巴拉砍得柚木,從當地採集珊瑚石,才築建了此城。」
「居然扎著花牌坊,莫不是迎接咱們的?」
南衡州,對於西方人來說,這座城市或許是陌生的,但是提及「巴達維亞」時,卻歐洲卻是久負盛名,荷蘭人的東方商業殖民帝國就是以巴達維亞城為中心。
「你們瞧,那是什麼?」
船進港之後hetubook.com•com,船上的人們這才知道,那個看起來不起眼的老人,居然是曾經的禮部侍郎,在人們的驚詫與羡慕中,徐孚遠踏上跳板。
徐開平也只是想籍此化解尷尬,對於他的想法,潘仁遠又豈會不知,便笑著說道。
「徐部郎深得陛下信任,今日不遠萬里來小邦,我小邦上至國主,下至庶民無不為之幸焉,國主親迎,亦是禮所當然。」
「此次陛下分封數十藩,其本意實為復周禮舊制,為父身為禮部侍郎,雖不能再於朝中報效,可卻也可以此殘軀為我大明傳播教化於四海,令桂國生蠻能夠受天朝教化,他日可歸以華夏。」
話聲稍頓,潘仁遠指著這座就如同水城一般城市繼續說道。
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麼「禮賢下士」,因為桂國人口不過十萬,即便是包括奴婢在內,人口也不過只有三十余萬,算起來,也就是相當於大明的一府之地,知府親迎名士,對名士以禮相待,那是官員的本份。即便是過去,大明的藩王對名士也是以禮相待。
看著父親瘦削的身形,徐開平有些心痛地說道,畢竟,父親子七十余歲,而且這幾年身體也是欠佳。
本意是想表示感激的徐開平,顯然忽視了徐孚遠是致仕禮部侍郎的身份,他這麼一說,倒讓陪同其同坐一車的潘仁遠連忙笑道。
而潘仁遠口中道出的這些借口,就是桂國統治的合法性的來www.hetubook•com.com源——這裡是大明故地,桂國以宗藩領舊地,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現在,或許本地的土蠻或許不懂,但是幾十、上百年之後,他們就會自然而然的認同這種合法性,從而心甘情願的接受華夏的教化,歸屬為華夏。
桂國國主在這裏!
話音落下的時候,徐孚遠的目光投向了甲板上站在乘客,數百名滔海萬里的明人,眼巴巴的看著這座城市,他們雙眼中的神彩各異,既然充滿了渴望,同樣也懷揣著對未知的畏懼,儘管他們的身份各異,但是複雜的眼神卻是相似的。
「復齋公一路安好?」
50年前,野心勃勃的燕·彼德爾斯遜·昆開始擔任荷蘭東印度公司第三任總督,正是他為荷蘭東方商業殖民帝國奠定了牢固的基礎。巴達維亞城正是在他的率領下襲擊和驅趕了萬丹軍隊后建立起來的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總部,是荷蘭統治爪哇以至整個東印度群島殖民地的政治基礎。
看著港口的「芙蓉旗」,徐孚遠不禁如此感嘆道,作為嘉靖時首輔徐階徐家的後人,他是受桂國國主的邀請來此地授教。
或許,他不能給子孫後代留下什麼,但至少要給後世留下一國,讓祖宗的的牌位有地方祭祀。
在轟鳴的禮炮聲中,朱慈煊親自扶著徐孚遠登上馬車,甚至還與其共乘一車,如此禮遇,倒也讓徐孚遠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雖說他是一副寵辱不hetubook.com•com驚的模樣,可是對於徐開平來說,卻顯得有些惶恐,畢竟,一國之君如此禮遇,著實讓人感動,在感動之餘,當然也覺得的惶恐。也許正因如此,才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不露痕迹的向後退了一步,徐孚遠依禮行揖。
看著愈來愈近的新衡州,徐孚遠看著那充滿異彩風情的城市,對兒子說道。
「其實,父親大人大不必來此。」
如果能留他于桂國,自然有助於桂國招賢。也正因如此,朱慈煊才會表現的極為熱情。人的心態總是會因為環境不同發生變化,過去,在大明的時候,他終日誠惶誠恐,時而擔心自己的性命。
「芙蓉花于湖南最是常見,桂藩雖身於海外,可卻也是故土難忘啊!」
「國主如此恩待家父,實是徐家之幸,徐家之榮啊。」
此時,新衡州的碼頭擺開了異乎尋常的儀仗。碼頭上不但是彩旗飄舞,而且是鼓樂齊備,臨時紮起的花牌坊一座接一座,手執刀槍、盔甲鮮明的衛隊一排挨一排,或許,盔甲在大明已經淘汰了,但是在南洋卻又派上的用場,畢竟,在短兵相接中,盔甲是抵擋刀劍以及弓箭最好的選擇。
「在下看這新衡州之中,屋宇房屋,皆與我大明不同,全是一副歐人模樣,為何會是如此?」
「開平,你不懂得。」
最為起眼的是從岸邊棱堡上伸出的重型海岸巨炮,炮口指著海面。港口中除了一些各國船隻之外,還有數艘桂國戰https://www.hetubook.com.com艦泊于港區,在碼頭上,還可以看到一面王旗,那是桂國國主的王旗。
但是燕·彼德爾斯遜·昆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當他們用近半個世紀經營的的城市,有朝一日會易手為他國所佔據,甚至成為一個國家的都城。
作為這座城市新的主人,潘仁遠並沒有否認荷蘭的功績。
從興乾四年六月起,每一艘進入南衡州的船,首先看到的是燈塔,而在看到燈搭的時候,同樣也會看到那面藍色的「芙蓉旗」,所謂「芙蓉旗」,就是桂國的國旗,藍色的旗底上嵌著一個五瓣的金色芙蓉花。
「看來荷蘭人,雖是以蠻夷竊居此地,對此地也算是頗有貢獻。」
嘴上這麼說著,潘仁遠心下感嘆著,徐家當真是後繼無人了,想及此,心裏不禁一陣感嘆,當年松江徐家是何等風光,而今日卻已經後繼無人。
經潘仁遠提醒的徐開平,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感覺有些尷尬的他,看到路邊的屋宇時,便笑著問道。
「此城的主要建設工程,如城內的運河與排水道的挖掘、房屋和港灣的建造、城牆及防護要塞的修築大多由由我們明人承包興建。大明工匠熟諳制磚和砌磚工藝,令荷蘭人甚為稱道。今日此城歸於我桂國,也算是歸其原主。畢竟,這裏過去也是我大明藩屬,也曾受我大明的冊封,只可惜,土人無力自保,為他人竊居,我大明將其驅逐,封宗室於此保護此地生口,實是皇恩浩蕩啊!」
和_圖_書在船即將進碼頭的時候,突然,有人指著碼頭大聲嚷嚷道。
朱慈煊的激動倒也不是做假,畢竟,這是他就國以來,桂國「招來」的第一個當世大儒,或許徐孚遠還談不上是「當世大儒」,可是他于江南士林卻也是頗有清名。
這樣的儀仗,當然不是迎接普通的移民,而是桂國國主朱慈煊用來迎接徐孚遠的儀仗。
「公子所言極是,不過,在潘某看來,若非是我明人,恐怕荷人也建不成此城,要知道,當年得昨虧荷蘭人從大明招募來大批可靠又吃苦耐勞的工匠,才在這片沼澤上建立起此城的雛形……」
「這一路舟船奔營,小王每每想起公以此高齡,仍不遠萬里來小邦教化邦民,便是心存惶恐,卻又竊喜不已,此後能日日與公身邊受之教誨,實是小王之幸。」
在徐孚遠尚未下船的時候,身為國主的朱慈煊便主動上前挽扶道。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都是借口,無論說的如何冠冕堂皇,借口總歸是借口,可有時候,有借口,總好過沒有借口。
雖然他這麼說有些強詞奪理,可徐開平只是笑了笑,古往今來這種「鳩佔鵲巢」可謂是數不勝數,大家不都是找著各種理由,在那裡說的堂堂正正嗎?
「小民參見大王。」
身處海外,除了需要招攬百姓充實人口之外,招攬賢才同樣也很重要,畢竟,人才是立國的根本。也正因如此,但凡是稍有名氣的士人前來桂國,朱慈煊都會親自相迎,邀請其留于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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