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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過去了，很多時候，根本就想不起來。」

「貿易上的依賴，只不過是開始，那些才剛向大明臣服，尚還有不少不穩定的因素存在。為了鞏固大明在北方所取得的成績，還需要上百年的時間進行同化，進行教化。」

鄭靈嘆了口氣，然後看著遠方說道。

不知為何一提起到蒙古，除了享盡富貴的蒙古王公之外，鄭靈同樣還想到了在歸綏城見到的荷槍實彈的大軍，當然還有成千上萬的商人。

大明並沒有刻意的傳播宗教，而是通過貿易以及現代的生活，為蒙古人打上了新的枷鎖，讓整個蒙古心甘情願的成為帝國的牧奴，如果他們一旦反抗，那麼，等待他們必定將是大明的雷霆之怒——王城會被摧毀。

說到這裏，朱明忠又笑著說道：

不過天朝式的自大，並不妨礙天朝對於世界的野心。

「那時候，這裏可沒有這麼多樹木。」

微微點頭，隨即又猶豫了一下，然後鄭靈才問道：

在說出句話的時候，朱明忠自然想到了那個有可能崛起為大國的俄羅斯，那位「大帝」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當奧斯曼帝國陷入風雨飄搖的境地時，經過的長達二十余年的努力，大明正在進入極盛之世。興乾二十一年，來自西伯利亞的布里亞特東西兩部與烏里雅蘇台四部于歸綏城興行盟會，于歸化宣誓效忠於大明帝國，接受大明帝國的冊封。至此北至西伯利亞，南至外蒙古一帶的蒙古人，完和-圖-書全歸化大明，在日月旗下，千年來一直對中原文明造成威脅的北方游牧民族，從此也被徹底馴服成為帝國的奴僕。

「宗教就是必須借用的力量之一，未來兩百年內，對蒙古大明的政策是懷柔，以懷柔加馴服的方式，把他們馴服成為帝國的牧民，對西北我們要持以進攻的態勢。」

「雖然之前朕以前來過，但是感受卻與今天可是有著天壤之別啊。」

看著陛下陷入回憶的模樣，鄭靈的腦海中不由地就浮現當年初抵京師的模樣，雖然已是事過境遷，但那是她對於京師最初的印象，她是作為皇後來到這裏，而陛下呢？

發生在埃及的改革，對於大明而言，根本不會掀起任何迴響，沒有任何一家報紙會去報道埃及的改革，頂多只是在「薩拉丁城堡事件」時，有幾家報紙言稱「埃及頑疾已被解決」，僅此而已。

說到這裏，朱明忠看著鄭靈安慰道。

出於政治上的目的，朱明忠非常有必須去一次燕京。

「陛下，今日真是好興緻啊。」

作為皇后的她，無疑是一個賢后，一直以來，她都很巧妙的維持著後宮平衡，從不曾爭寵，不過任何人都清楚，在皇帝的心中，後宮諸多妃子中，她從來都是第一位的，頂多也就只有昭妃能與其相比。

按照計劃，返回中都的路線是取道北京，然後乘火車南下。

「朕過去來過這裏。」

「不過陛下，你真打算讓朝廷和圖書的大軍一路打到莫斯科嗎？」

朱明忠不禁感嘆道。

好像有吧，不過太多的都是人工種植的樹木，非常單一，那是什麼時候？好像是讀大學那會。回憶著曾經目睹的風景，兩個截然不同的景色在腦海中慢慢的重疊在一起。

聽到鄭靈這有些唐突的問題，朱明忠先是一愣，隨後笑道。

「是啊，現在蒙古人已經被馴服了，這次在歸綏，臣妾看到那些王公的妻眷無不是痴迷於南京的服飾、髮飾，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只要蒙古王公權貴沉迷於享受，他們就不會對大明構成威脅。」

隨即朱明忠便轉了個話題。

「我們將在另一個地方，結束與俄國人之間的衝突！」

「能不能打到莫斯科，說到底，不在於磊明，這主要是看俄羅斯人自己的選擇，就國家而言，大明的鄰國之中，只有俄羅斯是潛在的大國，因為其國土面積夠大，所以，威脅勢必需要消滅在萌芽狀態。而且俄羅斯內部的問題，也為我們的謀略提供了機會，比如其擴張嚴重依賴哥薩克，而哥薩克又是一群可以利用的人，總之，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肯定是要謀略俄羅斯的。」

朱明忠並沒有用進攻去形容，而是用「謀略」，按句話來說，就是軍事進攻為輔，內部瓦解為主，這顯然需要時間。

當然，帝國向西伯利亞進軍的腳步是不會輕易的停歇，俄國人依然盤據在貝加爾湖畔的伊爾庫茨克，不過布里亞特人的和-圖-書起義已經將俄國人趕回到伊爾庫茨克的城堡之中，只要大明願意，隨時都可以奪取這座城堡。然後，佔領整個西西伯利亞。

「相比於過去，朕更喜歡去看未來。」

作為世界的中心，文明世界的象徵，大明的輿論根本就不屑於關注大明之外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埃及的國王是大明的皇子，誰又會在乎這遙遠的異域呢？

相比于在西伯利亞一較高下，朱明忠更傾向於在鐵路已經修通的西域發動一場遠征，然後讓俄羅斯人撤出西伯利亞。所以，在會盟結束之後，目的已經達成的朱明忠便欣然下令起駕回京。

眼見鄭靈的神色變得黯淡，心知其誤會的朱明忠，便笑著說道。

也許，這裏從不曾給陛下留下什麼好印象。

朱明忠知道鄭靈在想什麼，畢竟在許多人看來，燕京給予他這個皇帝恐怕沒有什麼太好的記憶，至少在名義上，他的父皇就死於這座城市。

「靈兒，這天底下是永遠不可能有太平的那一天，尤其是對大明來說，現在的大明正在朝著『大明治世』的世界霸主走去，在大明獲得無可爭議的霸主地位的同時，大明就必須要為維持這一地位，付出一定的代價，而所謂的代價，就是必定會不斷的與某些國家發生摩擦，甚至戰爭，而在未來，勢必會有一些國家試圖挑戰大明，挑戰大明的霸主地位，那麼大明，就需要去悍衛自己的地位。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這次朕ｈｔtｐs://ｗwｗ•ｈetuｂｏoｋ•ｃｏｍ.cｏｍ到燕京，一來是想要看看這裏，至於二來，將來大明的重心，將會是西北，至於北方，六部歸化之後，北方于大明而言，已經不再是威脅了。」

事實上，相比于南京，這裏的天空或許更藍一些，畢竟，北方的人口、工業都遠遜色于南方。曾經荒涼的山嶺，經過二十年繁育，已經再次變成密林，清風撫過山林的美景，更是讓朱明忠看得直出神。

扭頭看著鄭靈，朱明忠突然笑著說道。

由於京張鐵路的開通，從歸綏到燕京，僅僅只用一天的時間，三月的燕京正值春天，因為此時張北草原沒有大規模墾殖的破壞，所以春天的燕京自然也感受不到沙塵漫天。

如果說，領先於時代的見識，給朱明忠帶來了什麼，恐怕就是他知道，所謂的「日不落帝國」意味著什麼。

「朕希望在未來，世界上還有一個大國的存在，至少他的存在，可以讓大明保持警惕，只有在壓力和競爭之中，文明才會得到發展，但是……這個文明必須是華夏的，而不是非華夏的。」

頭也不回的看著車窗外，朱明忠笑著說道。

「打從臣妾記事起，似乎這天下就是兵事不斷，原本想著，等到趕走滿韃，天下就太平了，可直到現在都停過，滿韃還沒消滅，俄羅斯又冒了出來。真不知道，這天下何時才能太平，天下的百姓才能真正的過上太平日子。」

「不過，靈兒，你也不用考慮這些，畢竟，戰事總會有結束的一天，而ｍ.ｈetｕｂoｏｋ.ｃｏm.ｃoｍ且，未來必定會有很多國家主動選擇向華夏學習，文明的衝突，實際上就是發達文明的崛起，落後文明向發達文明學習。相信他們有一天，必定會作出理智的選擇的。」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朱明忠，非常清楚外蒙古非但不適合發展農業，甚至就連牧業也受到乾旱等問題的限制，至於西伯利亞又太過寒冷，除了少部分地區，絕大多數地區都不適合人類生活。相比于拓殖西伯利亞，西域的拓殖無疑更符合大明未來的發展。

聽了鄭靈的嘆息，朱明忠無奈的笑了笑。然後長嘆道。

朱明忠淡淡地微笑道。

「陛下，當年離開這裏的時候，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一個帝國的興起，必定伴隨著一個帝國的衰退，而大明想要永遠屹立於世界上，就必須要保持足夠的警惕，任何懈怠都等於自掘墳墓。其實……」

「軍國大事，臣妾並不知道，如果要是用兵俄羅斯的話，那豈不是又要再打上個十年八載的？」

「世間之事，必定皆有其不同。」

這還是遷都后，朱明忠第一次返回這座北方的古都，這裏早已不再是帝國的心臟，甚至作為城市，離開了大明的中樞之後，這座古都，已經不可避免的陷入衰退，儘管鐵路的便利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城市的完全衰退，但是天津憑藉了水陸優勢，一躍成為北方最重要的貿易中心。至於燕京，除了作為大明的留都之外，城市卻正在衰退。

望著興緻盎然的陛下，鄭靈笑著為他斟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