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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教會只是一個形式，對於科普特人來說，他們知道那些異教徒選擇皈依教會，背叛過去的信仰，那麼任何一個異教徒都有權殺死他們，所以，那怕只是形式上的皈依，也是一種背叛。

……

被吵醒的趙銘功打著阿欠，伸著懶腰走了過來，看到跪在地上的人，便隨口問道。

寂靜的院子里，哭嚷聲異常的刺耳。

這還了得！

這一天，在村子里的教堂中，阿仆杜拉和他的家人、朋友，一同皈依了科普特教會，儘管他們中的許多人心裏萬分的不舍，但是迫於現實的壓力，他們同樣還是做出了對自己最為有利的選擇。

跪在院子里的是他的佃戶，當年因為整個埃及所有土地都屬於馬木留克，所以需要對土地進行重新分配，而分地是按照「誰耕種誰擁有」的原則，不過非科普特人除外，而那些非科普特人的土地成為了新王朝權貴們的財產，而國王的府衛獲得了相當一部分土地。

得益於父皇的教導，對於許多問題，朱和墨並沒有絲毫的迂腐，而是繼續說道。

面對老爺的喝問，知道沒有選擇的阿仆杜拉絕望的點了點頭，然後痛苦的閉上眼睛。

「尊敬的老爺，我們的房子被人奪走了，女兒也被搶走了……」

「尊貴的老爺，請原諒我們的冒失，我們之所以來到您的府上，是因為根據國王的法令，所有的異教徒都必須皈依教會，否則將不會受到法律以及任何人的保護，老爺，過去你是他們的保護者，但是現在，如果他們不皈依教會，那麼您就不能再像過去那樣保護他們……」

世間又有多少不計貧賤的「奇女子」，畢竟世間多俗人。可也就是這些俗人保證了民族血脈的傳承。

相比於之前的強顏歡笑，看著女兒嫁給了尊貴的「趙老爺」時，阿仆杜拉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在他看來，女兒的出嫁無疑是一件大好事，能夠嫁給「htｔｐs://m•ｈeｔｕbooｋ.coｍ•coｍ趙老爺」，不僅是極為光彩的，而且他的身份也隨之發生了變化，甚至就連之前毆打他的里克，看著他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有一種莫名的敬畏。

面對顧度平的反問，朱和墨笑著說道。

清晨，尼羅河上太陽初升，在和熙的陽光將遠處的堤岸，河上的帆船都罩上一層薄薄的金色，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倒映著縹緲的帆影，尼羅河在清晨時分給世人獻上了一幅最美的畫卷。

「我們不說當年蒙古人如何搶別人的妻妾，靠著生下來的娃娃發展壯大的。就說眼下吧，為什麼本王支持王衛『趁人之危』，說白了，就是想要擴充王衛的力量，那些王衛他們與本王一樣，是天朝人，他們是本王最信任的人，他們的妻妾，或許都是剛剛皈依的異教徒，但是卻不能改變他們生出來的娃娃有著天朝血統的關係，不能改變他們是華夏人的事實。現在王衛有一萬五千六百人，他們如果每個人娶納十個妻妾，生個妻妾生出5個子女，那麼二十年後，王衛和他們的家人就會超過百萬之數，不過只需要幾代人的時間，當年萬餘人的王衛，就會壯大到不遜於科普特人的存？趁火打劫？」

「里克，阿仆杜拉的女兒在那，我也要徵求她的意見！」

「阿撲杜拉，你這是怎麼了？」

跪在地上的阿仆杜拉哭訴道。

看著跪在地上的阿仆杜拉，趙銘功反問道。

詫異之間，顧度平反問道。

搖著頭，朱和墨笑著說道。

「阿仆杜拉並不願意皈依！伊娜也沒有皈依……所以……」

里克衝著趙銘功鞠躬道。

「阿仆杜拉，我再問你一遍，你願意皈依教會嗎？」

里克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所有人無不是微微一愣，在里克還沒回答的時候，趙銘功又說道。

「如果你願意皈依教會的話，並且接hetubook.com.com受洗禮，我仍然可以作為你的保護人。保護你的家人和財產。」

在強顏歡笑的皈依之後，在教堂里又舉行了一場婚禮，阿仆杜拉看著他的女兒伊娜嫁給了趙老爺，成為他的第四個妻子。儘管現在的科普人重新成為了埃及的主人，但是他們並沒有放棄一夫多妻制，畢竟，按聖經之中記載同樣也是支持的一夫多妻制的。

「老爺，我一直都是您最忠實的僕人，每年都會按期交租，從不敢耽誤，也是在您的保護下，我和家人才能平安無事，但是現在，那些暴民卻不顧我們接受您的保護的現實，搶走我的財產，女兒，這根本就是對您的不敬啊……」

當科普特人在那裡為贏得了自由和財富而歡呼雀躍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曾經屬於馬木留克老爺們的宅子同樣迎來了他們的新主人——那些相貌與他們迥然不同的天朝人，成為他們的「鄰居」，當然他們並不單純意義上的「鄰居」，他們是國王陛下的近衛軍，是國王從天朝帶來的軍隊，作為國王的衛兵，他們留在了埃及，作為幫助埃及贏得自由的回報，他們繼承了馬木留克們的部分財產，成為了埃及鄉間新的主宰。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說的就是女子嫁給了丈夫，丈夫就是她的一輩子穿衣吃飯，女子在擇夫的時候，肯定要考慮夫家的財產地位，就像在這裏，王衛領地千畝，住大宅享美妾，本就是再正常的事情，試問他們的女兒是否願意嫁給那些於田間終日勞作的尋常百姓？」

「如果僅僅是從某些方面來說，確實是如此，但是，你要知道，這幾乎是一種不可避免的，自然而然的事情，就埃及來說，當年入侵這裏的阿拉伯人有多少人？他們的後裔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其實除了宗教上的皈依之外，更為重要的就是融合，民族的融合，這個融合的過程從來都不是和-圖-書溫文爾雅的，而是充滿血腥與暴力的，就像在羅馬（拜占廷帝國是近代歐洲對他們的稱呼，帝國的君主和臣民都自認為是羅馬人），在土耳其人的彎刀下，現在還有多少羅馬人？屈指可數，不過短短兩百年間，生活在那裡的羅馬人、斯拉夫人就有數以百萬計的人變成了土耳其人，僅僅只是宗教嗎？當然不是！」

「這，這……」

當阿仆杜拉為自己的身份變化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在開羅的王宮之中，顧度平反問道。

冷冰冰的威脅，讓里克的心頭猛然一顫，想到伊娜嬌美的相貌，有些心痛的他還是強撐道。

「阿撲杜拉，就知道你在這！」

但是，說的簡單，可實際上，對於每一個在這裏定居的府衛而言，這些非科普特人不僅僅是傳統意義上的佃農，同樣也是他們的財產。

「王上，那麼，是不是說，將來，羅馬帝國恢復了在君士坦丁堡的統計之後，我們也應該推行類似的策略？」

就在趙銘功的話聲落下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一陣喧囂聲，然後一陣人涌了進來。

「老爺，老爺，您一定要救救我們……」

「我願意，我願意皈依……」

「你以為來求老爺，就可以了嗎？」

搖了搖頭，朱和墨沉思片刻，然後說道。

「男子最大之樂事，在於壓服亂眾，戰勝敵人，奪取其所有的一切。騎其駿馬，納其美貌之妻妾。」

本老爺我也只是在心裏想想而已，那些暴民怎麼敢如此大胆！居然敢來真的！

里克的直言，讓趙銘功的臉色微微一變，他不是不知道這個法令，甚至之前的府衛會議上，已經明確要求他們不要介入兩者的衝突。對於他們來說，不介入科普特人與非科普特人之間的衝突，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聽著阿撲杜拉的哭訴，趙銘功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阿撲杜拉家去年交租時，那個在一旁邊站著的女孩，女孩的相貌嬌美，笑容更是迷人ｈｔtps://ｗｗｗ.ｈｅｔuｂoｏk•cｏｍ•ｃｏm至極。她居然被人搶走了！

強搶民女！

領頭的里克一看到跪在那裡的阿撲杜拉等人，立即嚷喊道。

就在阿仆杜拉猶豫的時候，趙銘功又抬頭盯著里克說道。

儘管大多數普通士兵擁有的土地不能與王朝的權貴相比，但是卻仍然能讓他們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而正是那些非科普特人的耕種保證了他們的生活。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同樣也是這些人的保護者。

「這麼多人嫁給保護者，難免有些趁火打劫的嫌疑吧！」

對於埃及人而言，尼羅河是他們的生命之河，每年7月尼羅河的洪水開始泛濫，到9月和10月的時候才退去，埃及人把這稱為「泛濫季」。泛濫季的時候，洪水會漫過尼羅河兩岸土壤，水位會大大高漲，把高處窪地灌滿了水。待洪水退去后，土壤異常濕潤，同時，尼羅河留下的泥沙富含有機質和礦物質，堆積在兩岸，可供種植農作物。而且尼羅河的每次泛濫，稀釋了土壤中的鹽分，讓土地適於耕種，這樣就解決了土地鹽鹼化問題。

清晨，當淡青色的裊裊炊煙從家裡廚房煙囪冒出來的時候，幾個鼻青臉腫的人哭喊著闖進了這座宅邸。

聽著眼前的這位大王在那裡的瞠目結舌的講著「上床」的問題，顧度平不禁有些難以適應，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當年這位大王與陛下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曾面紅耳赤過。

「阿撲杜拉，你放心，有老爺我在，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按照天朝的習慣，埃及人早就習慣了「老爺」這個稱呼，在過去的幾年，這些「老爺」們，一直都是他們的保護者，這也是阿撲杜拉跑過來尋求保護的原因。

「沒錯！」

還可以這樣？顧度平不禁有些發愣，聽著大王提到南洋，他自然想到南洋這些人迅速膨脹的人口，在華夏人口膨脹的背後，在融合的背後，沒有人會去在乎土人的命運。

「對那些和*圖*書人是趁火打劫，可是對我們來說，卻是機會難得，而且，在這過程中，還有一個此消彼漲的過程，有十幾萬適齡的埃及女子嫁給華夏人，那怕她們過去是異教徒，那麼皈依后的那些人，就可以少生育幾十萬人，華夏人的數量就可以增加幾十萬，其實這樣的事情，在南洋已經變成了現實。」

「那，怎麼就能保證，華夏的女子不會嫁給外人呢？」

儘管年青，但是身處異域的朱和墨對於這句話有著他自己的理解。

「那麼，是不是也規定了，他們只要皈依了教會，我就可以繼續向她們提供保護？」

而這一切，在數年前，隨著科普特人的起義而被終結——土耳其和馬木留克的統治被推翻了。曾經屬於馬木留克的土地被分配給了平民，當然，那些異教徒並不是分配的對象。

這倒是事實！

「阿仆杜拉，你願意皈依教會嗎？」

曾幾何時，在阿拉伯入侵之後，數千年來生活在這裏的科普特人失去了所有的土地，作為異教徒的他們不能夠擁有土地，只能作為佃農。千年來，他們都是這樣生活著。

點了點頭，顧度平先沉思片刻，然後才看著眼前的這位大王問道。

「里克，你要知道，如果她皈依教會的話，是受我保護的，如果你敢傷害的她的話，就不要怪老爺我的銃子不認人！」

或許，對於埃及，顧度平是陌生的，但是他卻去過南洋，過去在南洋目睹過的，不曾考慮過的許多事情，現在與大王的話互相印證之後，反倒是可以理解了。

千百年來，一直如此。尼羅河的谷地和三角洲兩個部分，因為水源充足，土壤肥沃，成為埃及主要的人口聚集地和農業區。

「或許，鐵木真的這句話看似野蠻至極，但一語道破了民族融合的本質，所有一切華麗的詞藻，不過只是掩飾罷了，任何一個文明，他的民族屬性都是隨父不隨母的。實際上，所謂的融合，說白了就是和誰上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