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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的，這可真是一個麻煩事。」

「為了防潮，你是知道的，在海上潮氣很大，因為鴉片的價值較高，所以需要用茶葉防潮……」

「難道真的要放他們出來？」

問好之後，萬征就直截了當地說道。

「請你必須要理解……理解……我們……是不想這樣做的……我們希望維持與其從總體上……可是，他們必定違反了法律……」

「根據大明皇帝授予我的權力，我必須要履行保護他們的合法權力和財產的義務，首先我要求你們必須無條件的釋放他們以及被扣押的財產，同時，鑒於你們撕下了大明國旗，我要求你們必須進行道歉，官方的、正式的道歉，並且必須賠償被扣押僑民的損失。」

諾斯大聲反駁道，他顯然無法理解「母邦」等一系列東方的詞彙。

這……算是什麼責任？

可是一路上，諾斯都沒有說話。

諾斯大聲解釋道，可是對於他的解釋，萬征根本就沒有打算聽下去，而是直截了當地說道。

「即便是如此，也無法改變他們早一群走私販的事實，他們把鴉片藏在茶磚里，試圖以茶葉的名義向英國走私鴉片！」

盯著萬征，諾斯深吸一口氣，義正辭嚴地說道。

「這是多麼無恥的行徑啊！你們的行徑必定將受到全世界指責，如果你們不能夠妥善處理此事，那麼將來要為這件事後悔的……」

對於諾斯把問題咬死在「走私上」，萬征立即為他們進么了辯解。

當多佛爾的消息傳來后，對於公使萬征而言，他第一個反應是驚愕，然後是憤怒，引起他憤怒的並不是船上運輸的超過20000磅的鴉片，而是英國人膽敢扯下大明的國旗。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門邊，諾斯又拉住萬征的袖子，勉強可以聽得清楚地語無倫次地急急說道。

「那是屈打成招！」

「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然後，諾斯停下來透一口氣，鄭重其事地宣佈道和圖書。

「該死的，為什麼會惹上這樣的麻煩？」

又一次，萬征在文字上玩起了遊戲，他用「你們」去形容威廉的政權，用「英國」去形容過去，實際上他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對方——大明並不承認現在的英國政權。

「公使閣下，請坐！」

諾斯向朝著遠方看了一眼，然後搖頭長嘆道。

「這些該死的天朝佬，他們就不知道，這裡是英國嗎？」

他的腳步顯得有些沉重，他不知道，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但是他隱約覺得，也許，這件事必定會引起一些麻煩，至於多大的麻煩，並不是他所能想象的了。

「他們都不是天朝人，都是諸夏的船員，其中至少有一半，還是南洋歸化民……」

這顯然是在歪曲事實，諾斯立即打斷了萬征的話；他高聲說著，甚至是尖聲喊叫，好象要壓住他憤怒的聲音，

萬征對諾斯的沉默有自己的理解，他能夠感覺到英國人的慌亂。

站起身來，萬征說道。

站在那裡的萬征盯著諾斯，對方的是在讓步嗎？顯然沒有讓步。

「放了他們的話，會不會是在向天朝示弱，他們從今天往後都會在我們面前趾高氣揚的……」諾斯暾怒地說道。

因為大明並不承認「篡位者」。所以，對於倫敦政權大明一直都秉持著不承認的態度，所以與倫敦的聯繫只有與掌璽大臣諾斯之間的聯繫，之所以與其保持聯繫，是因為諾斯同樣也是詹姆斯二世任命的掌璽大臣。

「準備馬車，我要去拜見掌璽大臣諾斯。」

世界進程有時候會被一些小事件所改變。

然而正是萬征最後這一句話，又一次讓諾斯心裏湧起一陣不滿，那種熟悉的感覺引了上來，他又一次看到了天朝有高高在上的一面。他完全可以視若無睹，他甚至可以怒氣沖沖的大喊，以發泄內心的不滿。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在下一瞬間，他臉上的不滿消失了，他幾乎是從桌https://m.hetubook.com.com子後面奔出來，在到門口去的半路上追上萬征，就和他並排走著，時時拿手去碰萬征的袖子。看樣子他是想說話，可是又找不到話說，甚至還想留下對方。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冷冷地外表很鎮靜地對這件事表示遺憾，表示它的責任完完全全在於英國。

最後幾句他是對著空處說的，因為萬征頭也不回，一步也不耽擱。似乎對於他的解釋，根本就不在乎，準確的來說，這樣的解釋是徒勞的。

面對著下屬的報告，萬征冷笑道。

對於萬征的解釋，諾斯睜大眼睛，目中儘是不解，這種事情本身就足夠讓他充滿疑問了，「華夏人的母邦」，這又是什麼理由？

「他們並不是什麼天朝人，他們有的是魯國人、有的是周國人、有的是秦國人，沒有一個是大明人！」

「我必須要向你們提出最嚴重的抗議！」

「好吧，即便是我們認可這一點，也要注意到，他們是一群走私販！」

「已經有船員承認了他們的走私行為！」

「就像這個口供，根本就廢紙一張！」

「公使閣下，現在無論說什麼，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現在要談的完全是不同的問題，現在我們需要討論的是——英國勢必將會通過對他們的懲罰，來告訴世界，任何向英國走私鴉片的行為，都將受到嚴懲。」

「你好，大臣閣下。」

萬征直截了當地說道。

「那些鴉片是運往其它國家的。」

「兩個英國」，或許，這才是天朝人的想法吧。

毫無理由的，也沒有任何需在解釋的地方，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天朝人，你站出來又算是什麼事呢？

在提出自己的條件之後，萬征又冷冰冰地說道。

「這又怎麼樣？既便是他們不是天朝人，可他們是華夏人，天朝也是天下所有華夏人的母邦，那怕就是他們不是華夏人，只要他們的船上懸挂大明國旗，大明就有保護他們的義務，現和圖書在，英國人必須要為他們的愚蠢付出代價！」

「首先，我必須要通知公使閣下，所有的一切起因，都是因為他們是一群卑鄙的鴉片販子，他們向英國走私鴉片的行為，已經違反了英國的法律，勢必需要加以嚴懲……」

上午十時許，當萬征出現在諾斯的宅邸時，後者對於他的到訪原因，已經是了惹指掌，他知道，這些「護短的天朝人」必定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對於這一切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大臣閣下，我們必須要注意到的一點是，當你們禁止鴉片輸入的時候，他們的船正在海外，根本無法獲得這個消息，而在他們離開港口的時候，在英國的鴉片貿易還是合法的。」

萬征這樣說。最後這一句話他是直盯著諾斯的眼睛說的。然後，他微微點了點頭，轉身慢慢向門口走去。

儘管並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在諾斯看來，萬征話里所包含的什麼「華夏人」、什麼「母邦」，這一切都不過只是令人憤慨的無恥謊言，這種毫不費力就說得煞有其事的謊言，倒也使諾斯驚訝不已。

作為一名職業外交官，萬征首先想到是國家的尊嚴，其次才是事件中的船員，當然，隨後又是內心的狂喜，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機會，不過，他不能表現出這種情緒。

「……鴉片是一切罪惡的源爾，正是鴉片讓英國的人們不惜把自己的女兒們賣為長佣，也正是鴉片，讓人們不惜向魔鬼出賣自己的靈魂，公使閣下，就我所知，貴國一直禁止鴉片輸入本國，既然你們充分認識到鴉片的危害，為什麼還要阻止我們的禁煙行動呢？」

1689年之前，沒有多少人會對這句話產生什麼印象，但是1689年5月6日，這一天，在多佛爾港外的「新希望號」上一名海關官員的錯誤決定，和一面被扯下的國旗，所引發的動蕩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諾斯在門口濃然若失地遲疑了一下，於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轉身朝著房屋走去。

下一瞬間，他又否決了這個想法。

諾斯裝模作樣地點一點頭，請萬征坐下，可他自已卻站在那裡，同時深吸了一口氣。儘管諾斯把他現在要演的一套排練過好多次，他心頭還是有些太過緊張，開頭幾秒鐘內他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們確實不是天朝人，但是華夏人，而天朝，是全世界華夏人的母邦，我們有責任和義務保護他們！」

「現在你們的抗議，我將會轉告國王和議會，但是你們呢？你們是否可以理解我們的禁止鴉片貿易的決定呢？」

盯著萬征，諾斯說道。

諾斯自言自語道。

諾斯抬頭朝著南方看去，他可以想象得到，當那位在都柏林的詹姆斯二世知道了這件事後，也許一定會幸災樂禍的大聲歡呼吧。

裝腔作勢地應了一聲，然後諾斯說道。

諾斯心裏惱怒道，他知道萬征是在那裡胡說八道，也知道對方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他之所以這樣，就是為了救那些人。

對於目前的這種局面，諾斯早就已經有了準備，至於大明是否承認英國，也不重要，唯一讓人煩惱的是，他們對詹姆斯二世的支持，可是即便是買好天朝人，天朝又怎麼可能會放棄對詹姆斯二世的支持呢？

「我們當然會理解你們禁止鴉片貿易的決心，而且請大臣閣下明白，我來到這裡是為了保護天朝的子民，根據可靠的消息，他們受到了虐待，我必須要履行保護僑民的責任……」

接過那張紙，萬征連看都沒看，只是慢慢地把那張紙拆成四疊，看也沒有看，就放進口袋裡。

二十六名船員被捕，船長以及船員都遭到毆打，在監獄中亦遭受虐待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倫敦城外的「小天朝」，儘管此時大明與英國之間因為詹姆斯二世導致兩國關係緊張，但是大明仍然沒的撤回公使。

萬征反問道。

「可是諸夏卻是大明冊封的，他們的國君是大明的宗室，m.hetubook.com.com他們受命于大明，大明對他們承擔的責任與義務，是母邦應盡的責任與義務，我們保護他們是理所當然的，也是法律給予我的權力，這一點，你不需要質疑，你的質疑就是在質疑著天朝！」

「他們是在向英國走私鴉片，這裡有他們的口供。」

「你們」……諾斯沒預料到萬征會這麼說，過去他早就習慣了「貴國」，現在萬征卻用了「你們」，儘管沒有挑明來意，但是已經清楚的表明了他的憤怒，他已經不願意再客氣了。

你是在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嗎？

「這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走私，他們怎麼可能會走私呢？有一連串問題需要立即加以澄清，我們認為，他們的貿易對象並不僅僅只是與英國之間的，他們確實是向英國出售茶葉，但是鴉片是運往其它國家的……」

「我想，就這個問題而言，我們之間似乎有一些誤會，你說呢？」

然後諾斯儘可能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又滔滔不絕地對萬征講起來，講著鴉片給英國帶來的傷害，講著鴉片給人類的靈魂造成的創傷……似乎在這個時候，諾斯希望能夠通過這種方式，喚醒對方的同情以及支持。

沉默了幾秒鐘，聽得見諾斯沉重地喘著氣。

終於諾斯住口了，面對萬征的反駁，他住口了的。

「運往其它的國家？如果那樣的話，又怎麼會把鴉片藏在茶磚里？」

對於這次會面，諾斯有著充分的自信，他有足夠的證據表明那些人進行的是非法活動，只要證實了這一點，那麼對於他們的懲罰，就是正確的、合法的。他相信天朝人根本就說不出任何話來。

冷冰冰的說出這句話后，萬征對下屬吩咐道。

他們就這樣走到門口，萬征的腳步並不快，在往門外走去的時候，他甚至落在後面，他一直在給諾斯機會。

「閣下，有這樣的解釋嗎？如果您的解釋成立的話，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英國可以保護歐洲各國的民眾呢？」

「歐洲是英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