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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律師的他撒起謊來倒也是口齒伶俐。

「因為他們是扳不倒的！」

就像李勒一樣，現在立志成為屠龍勇士的他，心甘情願的成為別人手中的工具。而這不僅可以讓他實現夢想，也可以讓他改善自己的生活，房子、汽車當然還有不菲的收入。

沉默了一會，王致明打量著面前的李勒，疑惑道。

王致明又呷了幾口咖濃茶，然後點上一支香煙。他認為這個來訪者說的沒有一句實話，他很圓滑，甚至圓滑過頭了。

「你好，」

不過在這些報紙之中，他還是找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一個名字，儘管以前他從未聽說過那個人。

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喝著咖啡，然後他就站那裡沉思了一個鐘頭，在他的面前是一面貼滿剪報的牆壁。他花了幾年的時間收集的檔案都在這裏，不過現在這些檔案更加充實了。包括過去50年間大明勛貴們的剪報。其中有涉及到方方面面，即有很多勛貴們投資的資料，也有很多新晉因為軍功獲得爵位的「新勛貴」，這些資料包括新聞、評論、社論、特寫和照片。他把它們都看了一遍，並且對那些「新勛貴」特別留意。

「但是我想，任何稍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去招惹他們，畢竟那不過是雞蛋碰石頭的事情，」

在這個階段，他沒有去尋找某個勛貴的不法行為。因為反正他們的不法行為實在太多，他有點懷疑國家的法律是不是在很多時候和圖書都只是擺設，其實在有的時候確實，只是擺設。

「我們希望了解到他們的方方面面，而你，似乎有特定的渠道了解他們，所以，我覺得也許我們可以達成某種共識。當然，如果你能夠協助我的話，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

王致明笑著站起身，然後他走到一個牆角里，那兒放著一張寫字檯，上面是筆和一堆白紙。在這個隔牆很少的公寓里，這些東西組成了一個工作的地方。他坐在那裡拿著筆，不停地寫了50分鐘，有時查閱一下桌旁的一疊卷宗。他寫完後站起身，手裡拿著十幾頁紙，走向等候著的李勒面前，把紙遞了過去。

「如果你想要合作的話，至少你應該說出你真實的用意，只是為了獲得他們的資料嗎？如果那樣的話，誰都可以從圖書館里得到，你肯定是別有用意，是有人想要對付他們嗎？」

「不，寫一個摘要。一張名單以及那些人之間有聯繫。你也可以口述，這個應該很簡單。」

「我是賣文度日的。」

門打開了。站在門裡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王致明。見他開了門，李勒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雞蛋碰石頭？」

「懂，往下說。」

記下了這個作者的姓名和登載那些文章的報紙，李勒可以發現，那些報紙的立場很清楚，都是站在勛貴的對立面——不曾接受勛貴集團的資助。看來這個作者並不僅僅只是自由和-圖-書撰稿人那麼簡單。

「聽我解釋下去，」

「我是一名律師，現在我主持一家調查事務所。」

「當然是擊敗他們的機會，如果是你的話，你覺得這個機會在什麼地方？」

「你確定你身後的人有機會擊敗他們？……嗯，你們認識錢東嗎？」

叼著香煙，王致明冷笑道。

「創造一個機會！什麼機會？」

王致明反問道，顯然，他並沒有把錢看在眼裡。

「寫什麼？寫一篇文章？」

「啊，」

對於王致明的諷刺，李勒連連點頭。因為遭受過那些人的打壓，所以他很清楚那些人擁有的力量，他從不懷疑當那些人知道這一切之後，會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但是他來都不曾放棄過。

「這是不可能的！」

「我來這兒從某些方面說來是代表一些朋友們，這些朋友們希望能夠儘可能了解一些信息，就是有關勛貴們的信息，這關係到他們的商業利益。」

「那麼你還費什麼勁？」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看過你的文章，你的文章顯示你對他們非常了解，尤其是對他們對經濟領域的控制，還有對他們那個群體。」

輕輕從口袋裡抽出20張10元一張的鈔票，放在桌上，然後李勒說道。

「我覺得，你沒有說一句實話！」

不于置否的笑笑，王致明反問道。

「說吧，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有時候，人總會向現實妥協。

「這個ｈｔｔps://ｗww.hetuｂｏok.ｃoｍ•cｏm……」

面對李勒，王致明直截了當地說道。

「目前，我們都知道，那些勛臣們掌握著很多企業，如果想要和他們打交道，就要首先了解他們，所以我的僱主希望能夠了解他們。聽懂我的話了嗎？」

「你是說文官嗎？他們，根本不可能對勛臣構成多少威脅，畢竟，他們的力量懸殊很大，這麼多年為什麼文官一直沒能扳倒他們？」

盯著李勒，王致明笑了笑，

李勒隔著門說道。

當李勒離開辦公室，從地下停車場找到自己的「馳電」轎車時，已夜幕四垂。他駕車向北開去，尋找那個人的公寓。到那兒時，他並沒有立即登門拜訪，而是遠遠的觀察著，這所房子既不寬敞也不漂亮，這讓他心裏很是高興。他希望這個記者就像他一樣手頭拮据而希望撈點外快。

「是這樣？」

王致明謹慎地點點頭，呷了一口濃茶的同時，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律師。

在過去的五年中，有超過三十篇抨擊勛貴不法行徑的文章出自同一作者的手筆。作者似乎對他所寫的內容很了解，並且提到從北到南多達上百個勛貴的名字。他的報道中，從也不過分渲染他們的行徑來聳人聽聞，而只是在講述一個事實，可是這些事實卻是值得人們警惕的。

王致明又點著了一根香煙。

「你說呢？」

「我不這麼覺得，要是非要比喻的話，我覺得的滴水穿石，倒更貼切一些，和*圖*書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那些人的對手有很多，不說他們內部的後起之秀們，就是朝廷的官員，大抵上也都和他們站在對立面，只要抓住機會，他們必定會反攻的，當然，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機會！」

搖搖頭，李勒認真地說道。

對於主持一家調查機構的李勒來說，他只掛了一個電話就打聽到那個作家的住址——在中都北區一套小公寓里。

「這些人都是勛貴中比較老的一代，他們的力量最為雄厚，當然，也有一些後起之秀。但是他們的情況實際上遠遠不能同那些人相比，畢竟，人家積累了將近兩百年的力量，無論是人脈還是財力，都不是那些後起之秀所能相比的，如果你想要對付他們的話，也許可以和那些人結盟。」

李勒隨後又繼續說了起來，當然他的話里並不是實話，大抵上也都是基於商業利益的一些話語，顯然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話語。

「你知道他們有多麼龐大嗎？大明有勛臣數百人，他們之間通過聯姻，早就形成一個利益集團，這個集團，別說是你或者你的老闆，那怕就是皇帝陛下，面對他們時，也會覺得的無力，畢竟——這個集團同樣也是大明的支柱，不僅僅是朝局上，同樣還是經濟上，你們想要對付他們，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看著王致明，李勒直接道出了一個現實的問題。

「你要的這些東西，在任何一家圖書館都能查得到，不過我不覺得的錢扎手，https://m.hetubook.com.com我寫吧。」

「所以呢，我們覺得，我們可以進行某種合作，你覺得呢。」

「如果只有你我肯定不可能，但是除了你我之外，我還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或許，這正是世祖皇帝吸取了烈皇末年的教訓，選擇了與勛臣共天下，而不是處處於皇家作對的文官，這也從根本上改變了自宋代以來「與士大夫共天下」的原則。

「現在我只好直言相告了。」

「可是找我幹嗎？」

李勒說道，

「那麼，給我寫吧。」

「我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擊敗他們。」

王致明笑道。

「擊敗誰？」

「想要扳倒他們確實不太可能，但是，我們可以在某些領域打破他們的壟斷，比如在經濟領域。」

「勛臣最大的特點就是與國同休，在一般情況下，即便是他們犯下大錯，板子也是高高揚起，輕輕放下，當年世祖皇帝就說過『與勛臣共天下』，至於文官……不過只是國家的官吏罷了。」

第二天清晨，李勒就又去按那個人的門鈴。

「我叫李勒，我是一名律師。不知道是否能和您談談？」

現在，王致明三言兩語就把這一切都給這指了出來，但這絲毫也沒有使李勒覺得狼狽，甚至他還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作為一名律師，李勒懂得，任何人間信息，即便是一些皇家的秘密，只要願意，總是可以設法了解到的。惟一的問題是要知道從哪兒開始找，向誰打聽。而調查，正是每個律師都必須要了解的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