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兩個老流氓扭捏半天，期期艾艾似有隱衷。

陛下口上說著不認不認，這心裏怕是早已認了啊。

說著看了一眼兩個滾刀肉，悠悠又道：「所以不管你兩家誰能爭到，最後都得讓朕來欽點賜婚，既然結局都是一樣，為何現在不肯明說？」

不過大臣之中不缺轉移話題的人。

李孝恭看了一眼老程。

氣氛略略有些尷尬。

此言一出，滿場落針可聞。

長孫皇后倒是想問，但她身為女子總覺得羞於開口。

入眼所見，果然李勣說得沒錯，但見那兩個少年一前一後正在下山，似乎邊走還邊在說著這麼，程家那小子明顯滿臉急切，偶爾竟然還抬手擦一下嘴角的哈喇子。

李世民卻更加好奇起來，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君子之約，竟能讓你們兩個傢伙達成協議？」

最終還是李孝恭開口出聲，老臉漲紅道：「其實臣和程知節在山下並沒有怎麼鬥毆，我倆主要還是通過口舌進行辯論，奈何姓程嘴臉無恥，臣自然不https://m.hetubook.com.com能讓他，雙方誰也說不過誰，只好來了個君子之約……」

眾人心頭迷惑，連忙翹頭再次眺望。

英雄惺惺相惜？

瞅你倆那一嘴無恥的樣！

這才剛開工不久吧？

兩個老流氓對望一眼，同時開口道：「這事萬萬不能，求陛下給臣做主……」

都說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回半路殺出個皇後娘娘，老程和李孝恭面如土色，兩個老流氓一起憂心。

李世民呵呵兩聲，神色悠然道：「朕剛才問你倆誰贏了，結果你們推推拉拉不肯告知，現在見到皇后也想加入，才記起找朕給你們做主，程知節，李孝恭，你們還要不要臉，朕就問一句你們還要不要臉？」

李世民大有深意看了皇后一眼，卻見皇后正巧也沖他眨眨眼睛，知妻莫若夫，李世民頓時知道皇后打的什麼主意。

在場大臣全都翻個白眼，秦瓊甚至想大耳刮子抽死他倆。

李孝恭也是悶悶憋屈，嘰嘰歪歪道：「皇后和*圖*書參加爭搶，我們兩家還有個屁的勝算？」

噗嗤！

但見李勣忽然又抬手一指，遙遙指著對面小鹽山道：「陛下快看，那孩子和程處默下山了……」

兩個老流氓咧嘴大喜，都有一種『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陛下』的得意，同時點頭道：陛下所言無差，我倆正是這個意思。」

然而在場眾臣已經聽清了皇帝話，這些人精相互之間全都悄悄遞個顏色。

「不是不肯明說，主要是有點丟人……」

李世民愣了一愣，愕然道：「你們不管了？」

長孫湊過來瞧了兩眼，忽然小聲猜測道：「陛下您仔細看，他們去的是山下小營地，那裡正在生火做飯，領頭的就是程家丫頭，如果臣妾沒猜錯的話，那倆孩子這是準備去殺豬呢。昨夜程夫人進宮之時稟告過臣妾，說是那倆孩子今天準備殺四口大肥豬。」

像嗎？

長孫皇后嘴巴張的大大，明顯被這個約定雷的不輕。

老程看了一眼李孝恭。

唯有李世民愣了一愣，忽然若有和_圖_書所思道：「這話倒也有理，頗得兵法之髓，你倆一般無恥，手段必然類似，既然都知道對方的帳不好賴，反不如甘心認輸做的光彩一點。」

聊天聊到這裏，基本算是把天給聊死了，李世民身為皇帝，總不能拉著兩個臣子繼續問：你們準備讓閨女用什麼辦法，才能把那個精明小子騙上床？

讓自家閨女去勾引少年？

君子之約？

皇帝故作沉吟一下，這才悠悠開口道：「讓朕給你們做主也行，但朕總得知道你們誰贏了？雖然李雲的身世尚未確立，但他畢竟不是普普通通的流民，單憑她今日造出了精鹽，朕便不允許他隨便娶老婆。這份婚姻，得朕親點……」

老程也在一邊大點其頭，表示道：「因為相互都知道對方的手段，賴賬的本事也是不相上下，這就是所謂的英雄惺惺相惜，滾刀肉也有自己的小圈子。」

兩個老流氓對視一眼，都覺得自己這筆買賣大賺了。

程咬金和李孝恭君子之約？

忽然想起自己並未表態認可李和*圖*書雲，這樣說話明顯是漏了口風，皇帝連忙咳嗽一聲，陰沉著臉閉口不說。

這種沒臉沒皮的事放眼整個大唐，估計也就程咬金和李孝恭幹得出來。

老程嘿嘿兩聲，更加忸怩道：「我們長輩不管，小輩之間卻有競爭，臣和李孝恭已經約定，誰家孩子先上了李雲的床，誰家的閨女直接做正妻，如果不分前後一起成功，那就看誰家閨女的肚子先鼓起來。」

「這是要幹啥？」

兩個老流氓忸怩半天，老程臉色略紅道：「其實也沒什麼協議，無非是比一個誰家更快而已。臣覺得自家閨女標緻，李孝恭同樣認為他的侄女不凡，偏偏爭的又不是普通夫婿，索性我們長輩就不管了。」

李世民眉頭又是一皺，略顯不悅道：「好好的孩子，竟然去吃賤肉，堂堂西府趙王之子，如此行事豈不丟了三弟的……」

這不是為君之道，打死李世民也干不出來。

因為有強勢人物插足，弱者之間的競爭頓時彌消，兩個滾刀肉眼珠子猛轉幾圈，忽然同時跑到和_圖_書李世民身前，可憐巴巴道：「陛下，給臣做主。」

李世民哈哈大笑，指著兩人道：「就你倆這種貨色，也好意思說君子之約？滿大唐有三個胡攪蠻纏之人，你們兩個怕是能排名前二。竟然說君子之約，你倆自己會信嗎？」

下山？

偏偏倆貨還很得意，心中暗暗道：「要臉幹啥？要臉就搶不到好女婿，那可是西府趙王之子，閨女嫁過去就是赫赫王妃……」

老程一臉訕訕，小聲嘀咕道：「誰能想到皇后橫插一杠子。」

「那還搞什麼君子之約？」長孫皇后也一臉八卦湊過來，一雙鳳目忽閃忽閃全是好奇。

李世民皺了皺眉頭。

這話把所有人都弄樂了。

李孝恭嘿嘿兩聲，解釋道：「如果對手是別人，臣自然是胡攪蠻纏死不認賬，但是對手乃是自己同行，我們自然比君子還要君子。」

李世民同樣嘴角抽搐，皇帝嘴皮子禿嚕半天，最終也沒能找合適的詞彙，只能尷尬道：「這，這還真是，真是別出心裁……」

還要比誰的肚子先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