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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程處默說錯了話，說李雲收他為徒是因為摸了程處雪屁股，結果五個彪子當了真，個個也想這樣拜師傅。

王凌雲抱著紙人面沉如水。

「堂堂太原王氏，千載傳承豪門，族人幾十萬，位列門閥第一家，我今晚雖然用了無數手段，但是王家不應該如此簡單就後退吧？」

李雲滿腦子黑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愣愣發獃半天，總算才想起問問對方是誰，拱手施禮道：「閣下是？」

王凌雲只覺胸口怒火直冒，強行壓制半天卻怎麼也壓不下去，他死死盯著李雲，突然問了一句道：「如果你的對手不服呢？」

「不應該啊……」

李雲哈哈而笑，一臉鄭重回答道：「放心吧，我雖然是個流民，但也喜歡以理服人。」

今日做的又是何等大事？

轉眼之間，五個彪子聚集而來，李雲只覺雙眼發直，耳邊嘰嘰喳喳全是五個彪子的吵鬧聲。

程處默登時大急，抓耳撓腮原地亂轉。

一場大劇，誰也沒想到如此收場。

這時忽聽身後有腳步聲響，卻是程處默急急慌慌跑了過來，小霸王也不知怎麼回事，臉色竟然帶著一絲緊張，道：「師傅和-圖-書，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我是開山大弟子，將來要繼承掌門的……」

「直娘賊，你們幾個給我納命來……」

李雲真的很迷惑。

世家不怕玩規矩，因為他們擅長的就是玩規矩。

……

如果說程處默等人的殺伐嚇住了年輕一輩，但是年老一輩肯定不會被嚇住，太原王氏能夠傳承至今，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識過，五個彪子的刀鋒而已，累死他們能殺幾個人，太原王氏從春秋時代綿延而來，怕是改朝換代它都經歷了七八回。

結果逼格沒有提升，反而越發顯得傻了。

便在這時，猛聽後面又傳來幾聲咋呼，語氣帶著滿不在乎道：「摸屁股咋啦，摸|胸口咋啦，不讓摸就不摸，師傅他老人缺這個么？多大點屁事，又不是睡了你姐……」

整個朱雀大街，全是世家子弟，堂堂盧國公府，被一口棺材給堵住了，哪怕以程咬金的滾刀肉手段，今晚自始至終竟然都沒出現。

這貨忽然把大臉湊到李雲面前，可憐巴巴道：「師傅你不能這樣啊，我姐姐的屁股都被你摸了，還有還有，胸也摸過，你別以為我真傻，今晚和圖書在路上我全看見了，姐姐騎馬顛簸之時，你的手掌不斷上下翻滾，手法熟練的很，一看就是老行家。」

結果王氏這一次卻輸了……

他卻不知道，那些王氏族老撤出之時全都在看他，有人甚至故意途徑他的身邊，就為了近距離觀看他的長相是什麼樣。

幾乎所有人族老看完之後，目光都是微微一凜，然後一眼不發轉頭便走，轉頭之時臉色已然鐵青。

聽了半天，總算明白過來。

這話無非是警告太原王氏，你們想爭相搶都可以，但是必須按照規矩來，如果用了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可別怪我直接掀桌子，反正我是個流民，你們卻是高門大閥，自古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天天盯著你家就問你怕不怕？

王凌雲放眼看向朱雀大街，望著地上已經乾枯的血液，他又看看極遠處被李雲扔著的棺材，口中咬牙發出一聲低哼，冷冷質問道：「你說你喜歡以理服人？」

李雲有些傷感的仰頭望天，悲憐天人垂垂欲淚，道：「我喜歡以理服人，不服的都是死人，唉，其實我也不想啊，其實我很善良的……」

李雲喃喃自語，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和圖書。

王凌雲長長吸了一口氣，然後深深看了李雲一眼，忽然轉身大踏步而行，手裡竟然緊緊攥著那個紙人沒扔掉。

所有人都以為王氏會贏。

「對手不服啊，那可就難辦了……」

年輕一輩先走，緊跟著便是王氏的年老一輩，這個結局讓李雲有些迷惑，他心裏有個念頭怎麼也揮之不去。

李雲目瞪口呆。

程處雪發飆了！

整整動用幾千族人，抬著棺材廣造聲勢，又有其他五姓七望前來站台，就連清河崔氏也有人出現。

就這彪呼呼的話，擱到哪裡都得挨頓打，偏偏說話的小子竟然還搖頭晃腦，學著文人那般用了一個『也』字。

李雲同樣伸手一拱，笑呵呵道：「好走不送。」

這時又有一個傢伙跑過來，急急大叫道：「還有俺，還有俺，俺姐姐雖然嫁了，但是俺可以讓爹娘抓緊再生一個，師傅，你且耐心等待十來年，到時候必然不會讓你失望也。」

李雲這話他再傻也能聽懂了。

太原王氏是何等豪門？

這些動作李雲只覺得古怪，但又想不明白到底古怪在什麼地方。

幾人下意識回頭，卻見一個少女提著斧頭狂奔而至。

程處默擔和*圖*書心開山大弟子地位不穩，第一個跑過來提醒李雲他要繼承掌門。

他實在沒有想到，人怎麼會彪到這個地步。

太原王氏這四個字，如山如岳一般壓的人喘不開氣，但他又不能表現出來，與人相爭最怕的就是露出膽怯。

王凌雲腳下一個踉蹌。

李雲沒好氣揮揮手，彷彿驅趕蒼蠅一般道：「走吧走吧，趕緊去哭你的棺，記住一定要把這個紙人燒了，跟你長輩說是我的敬意，我就不去了，忙得很，沒時間……」

李雲哭笑不得。

但聽一個彪子咋咋呼呼跑過來，先是牛眼瞪了程處默一眼，然後諂媚低笑對著李雲躬身塌腰，笑的那叫一個離譜，說話那叫一個犯渾。

「對啊！」

彷彿是因為王凌雲帶了個頭，無數王氏青年開始慢慢撤退，雖然臨走之時全都目光噴火，但是撤退畢竟就是撤退了。

李雲呆了一呆，愕然道：「這話我好像沒說過吧！」

只見他擠眉弄眼嘿嘿怪笑，道：「師傅勿用擔憂，您老人家壓根不缺這個，程家姐姐不讓摸，好得很，正好我有個表妹，長得那叫一個饞人，師傅您放心，我表妹可不像程家姐姐那般彪悍，她嬌滴滴的，很和圖書好嚇唬，等你想要摸她之時，徒兒在一旁給你打下手……」

那彪子連忙閃身讓開，然後極其鄭重雙手抱拳，大聲道：「咱叫李崇義，河間郡王就是我親爹，我娘出身范陽盧氏，我表妹今年才滿十四歲……」

「別說你表妹啦！」

李雲面色不改，很是嚴肅道：「只要我的對手口服心服，我最喜歡的就是以理服人。」

……

不管如何，今晚這一仗算是打贏了。

李雲仰天長長出了一口氣，內心深處卻一點不輕鬆。

正當他要開口呵斥兩句，猛聽後面傳來一聲炸喝，喝聲明顯暴怒如雷，隱約有森森殺氣。

李雲獃獃轉頭。

忽然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紙人，扔給對方又道：「我窮得很，買不起紙人紙馬，正好這裏一地都是，我便學一學借花獻佛，拿著，這紙人給你家族老燒了吧，不管如何他也是個為族犧牲的老人家，就當我這個流民晚輩給他致敬了！」

王凌雲怒氣勃發，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待不下去，他猛然雙手一拱，牙齒咯咯道：「就此別過！」

王凌雲霍然轉身，目光陰冷盯著李雲，道：「但願你說到做到，在我王氏沒有犯規之前你也遵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