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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狠人

作者:山下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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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古來聖賢皆寂寞 第383章 地振高崗,一派青山千古秀?

第3卷 古來聖賢皆寂寞

第383章 地振高崗,一派青山千古秀?

白面如書生者,趙國公長孫無忌。
一根筷子,打碎了一柄百鍊鋼刀。
「紫陽風,你他奶奶的想打架?」
道童看他沒有繼續發瘋跡象,這才嘆口氣不再管他,眾人忽見道童鄭重單手舉掌,豎在胸口赫然對人一禮,鄭重道:「地振高崗,一派青山千古秀。」
兩個國公心中一動,連忙轉身向內而去。
媽媽皮!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眾人忽覺眼前又是人影一閃,只見齊老頭身旁又多了一人,赫然竟是渤海國主李雲的道童祖師爺。
「唉!」道童一聲嘆息,收回了自己的禮儀,道:「算了算了,既然道兄不願留白,貧道便不再多事了。」
古代人講究禮儀,喜宴從不設門檻,民間有句老話,皇帝還有三個窮親戚,所以結婚大喜之日,沒有把客人往外攆的說法。
找個沒人的地方唄。
猛然臉色一厲,眼中閃過殺機,冷喝道:「既然百騎忠誠,為何要抽刀攔人?」
能讓兩個世外仙人急急出門,眼前這兩個更夫恐怕不是普通人那麼簡單。
轟隆一聲巨響。
能在渤海國府呵斥百騎司,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果然只見門內人影一閃,赫然有兩個國公走了出來。
奇怪的是長孫無忌下令殺人,尉遲敬德自始至終不發一言,按說這位心性忠厚的國公應該出聲打斷,要知道他才是轄制百騎司編製的千牛衛大將軍,偏偏就是不發一言,任憑長孫無忌開口……
不等百騎眾人回答,直接又道:「既然攔人,必有因果,能讓皇家戰士抽刀,必是發現極端蹊蹺,但是喜宴門前不能見血,拉到沒人的地方抽刀砍了。」
……
瘸子更夫還在求饒,聲音漸漸有些變大,百騎司們心裏一驚,生怕被他鬧得聲勢更大,陡然一個百騎司眼神一狠,提起刀背狠狠對著瘸子老人的嘴巴砸過去,厲聲道:「我讓你再故意聒噪,老子先把你口齒打爛……」
道童更顯無奈,突然身影一身,耳聽齊老www.hetubook.com.com頭大怒吼叫一聲,門前猛然暴起一團罡風。
「呸!」齊老頭一把奪過梆子,罵罵咧咧道:「屁的規矩,老子就是規矩。」
道童的胸口,衣衫破碎一個圓形,那是個圓形看起來像是一隻拳頭,顯然是被齊老頭一拳打的。
百騎司們如狼似虎,豈是兩個殘疾更夫能夠抵抗,但見一人一個,轉眼制住兩人,那年老的瘸子面色蒼白,口中不斷說著求饒的話,連連哀求道:「諸位大人饒命,諸位大人饒命,小老兒不是壞人,我們真是來賀喜的。」
拖離門前幹啥?
齊老頭轉頭瞪眼,罵罵咧咧道:「老子拿了怎麼沒用,我看你是怕我返老還童。你自己眼看快要踏足陸地神仙,生怕老子也追上你的腳步不成。」
那倆更夫面色更呆,彷彿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好半天過去之後,才見瘸子老人懦懦開口,可憐巴巴道:「諸位大人,我們是來賀喜的……」
那倆更夫面色獃滯,愣愣看著道童不說話。
這得是何等強大的力道。
長孫無忌和尉遲敬德忍不住再次對視一眼,這次都看出對方眼中的好奇已經變成驚駭。
顯然兩人一前一後斥呵,壓根不曾提前進行溝通,應該是同時發現門口喧嘩,所以才急急出聲予以喝止。
長孫無忌和尉遲敬德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濃濃好奇。
兩位國公一前一後出門,先用眼睛打量一下四周,駐守門口的百騎司連忙行禮,只不過手裡的鋼刀仍未入鞘,尉遲敬德對此不作表態,長孫無忌卻故作冷哼道:「今夜大喜,滿城不禁,陛下和渤海國主早早下發通知,歡迎任何客人前來吃喜酒,汝等守門百騎,做的應是迎客之事,為何突然拔刀對人,莫不是想要敗壞渤海的名聲……」
說完把梆子往懷裡一塞,癲狂之色變成歡天喜地,手舞足蹈道:「寶貝啊,真是個好寶貝。」
「是么?」
www.hetubook.com.com這帽子扣的夠大,門口一群百騎司全都打個哆嗦,連忙道:「趙國公所言之事,打死吾等也沒膽量,皇家百騎說是戰士,實乃主家奴婢部曲,自古主辱奴死,百騎司人人盡職。」
「說不過去就跟閻王說吧!」
百騎們只是打算抓人審問,這老陰貨直接下令拉到沒人的地方砍死,審都不審,問也不問,直接要人命,只因有懷疑。
在場百騎司臉色一寒,下意識都往門內看去,尉遲敬德陡然脊背一直,閃身護在了長孫無忌前面。
也許是少年人脾氣大,所以面對悍卒也敢抗爭,但是他爺爺卻一臉膽怯,不斷在旁邊道:「乖孫不要惹大人們生氣,乖孫不要惹大人們生氣……」
「住手……」
很明顯,默契早已達成。
「須知個屁!」百騎司們冷笑一聲,眼神猙獰道:「既然是誠心賀喜,怎會連大門也不願進去?府裏面擺出流水席面,隨便哪個百姓來了都能吃喝,你們卻只要一碗雜燴菜,還要像個乞丐一樣蹲在門口吃……哼哼,知不知道紕漏出在哪裡?出就出在你們要蹲在門口吃,老子實話告訴你們兩個,渤海城自從築造的那天就沒有乞丐,一旦發現乞丐沿街要飯,國主先要問罪巡街的武侯,乞丐們會被衙門好生接濟,巡街的武侯卻得吃頓板子,這條律法滿城皆知,便是三歲娃娃也不會忘,偏偏你們兩個打更的竟然不知道,你倆絕對不是渤海城裡的人?」
「誰讓你們抽刀?」
卻見齊老頭舉著梆子查看半天,忽然大手一塞竟然想往懷裡送,這時道童終於開口,語氣無奈道:「你還給人家,這東西你拿了沒用。」
「嘖嘖,稀奇啊……」
道童想了一想,突然又道:「拿兩個碗,夾取兩碗雜燴菜,一碗讓貧道徒孫和他母親去夾菜,一碗讓皇帝和皇帝負責夾菜……」
氣氛瞬間變得肅重起來。
齊老頭原地站著未動,可惜手中的梆子已經沒了。
和-圖-書更夫的梆子掉在地上。
不但不發一言,甚至還踏前兩步,面色看似平靜,其實雙手握拳,若是有人仔細觀察,甚至會發現這位國公的肌肉微微隆起,這分明是武人臨戰之前的姿態,渾身肌肉緊繃隨時暴起傷人。
卻見齊老頭出現之後,壓根就沒和眾人打聲招呼,老頭只是背著手一臉興奮,圍著兩個殘缺更夫不斷打著轉。
這手段把一向擅長干臟活的百騎司都嚇了一跳,握著刀子愣愣道:「趙國公的意思是……不問問原因么……」
突聽門內兩聲斥呵,幾乎一前一後響起,門口的百騎司怔了一怔,斥呵的兩人也呆了一呆。
「這……」百騎們相互看了一眼,猛然目光一森道:「多謝趙國公提點。」
……
那瞎子少年仍舊不服,生氣又抗辯道:「我和師……我和爺爺常年打更,我們家裡祖傳的就是打更手藝,你們連好人壞人都分辨不清,我看你們的眼睛比我還盲瞎。」
這老頭眾人全都認識,分明是李雲拜堂成親之時出現的那位,似乎是第四平妻齊嫣然的爺爺,出場的時候騎著一直仙鶴。
心思夠陰。
長孫無忌回頭看了一眼國府門內,轉而又把目光看向國府門前的長街,他明明下令殺人,然而臉色說不出的平淡,道:「此時已是戌時三刻,正是成親最為熱鬧之時,拜堂成親已過,新娘送入洞房,這時候不管男方家中貧窮還是富貴,招待賓客的喜宴那是無論如何也得弄一場。陛下早已有命,全城不設宵禁,只有有人來賀,一律入內吃席……」
瘸子老人一臉蒼白,渾身都在顫抖不已。
忽然眾人眼前一閃,門前已經出現一個老頭,這老頭鬍子白髮長長,看起來足足得有一百歲,然而動作利索宛如鬼魅,就連尉遲敬德也沒見過如此凌厲的輕功。
既然是第四平妻的爺爺,那麼肯定不是渤海的敵人,但他為什麼會阻攔百騎司抓人,這樣的『仙家』似乎不會在乎兩個平頭百和_圖_書姓吧。
齊老頭還是一臉興奮,圍著兩個更夫不斷地打著轉,突然看到大魔頭彎腰下去,伸手把那個掉在地上的梆子撿起來,宛如發現寶貝,喜的手舞足蹈,哈哈笑道:「黃光滿布,黃光滿布,這玩意了不得啊,最少也得傳承了五百年。」
道童一聲嘆息,拿著梆子遞送過去,無奈道:「你玩一陣子可以,玩夠了一定還給人家,這是人家吃飯的傢伙,莫要破壞了祖宗的規矩。」
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猛聽國府門內一聲冷喝,電光石火之間,但見一點暗影破風而至,只聽噹啷一聲脆響,百騎司手中的鋼刀從中折斷,折斷之後跌落在地,赫然竟碎成無數碎片,而那無數脆片中間的堅硬青石板上,分明插著一根用來吃飯夾菜的松木筷子。
這個老陰比原來壓根沒有懷疑過百騎司。
噹啷!
旁邊齊老頭『咦』了一聲,好奇道:「你們怎麼不回話啊?接上這老雜毛的問候!你們應該說,門朝大海,三合河水萬年流。」
上來先是呵斥一番,看似極其不悅,然而忽然眼中現出殺機,分明是針對一老一少兩個更夫。
「嘖嘖,稀奇啊……」
忽然轉頭,對著剛剛躲進門內的尉遲敬德和長孫無忌道:「勞煩兩位代勞,去把貧道徒孫喊出來,記得拿一口碗,每個桌上菜肴夾取一些。」
「放屁!」
「我們怎就不是了!」
而那個盲瞎少年臉色一怒,雙手猛然握拳抬了起來。
但是長孫無忌這話簡直無頭無腦,和百騎司所問的完全無法相搭,正當百騎司們莫名其妙之時,終於聽到長孫無忌話鋒一轉,道:「爾等看看街面,不斷有人前來,爾等卻堵在門口,抽出刀子卻遲遲疑疑,這讓賓客們看到像什麼話?這讓喜宴如何還能喜的起來?老夫還是那句話,既然抽刀必有懷疑,今夜乃是大喜之夜,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倘若真被有心之人衝撞了喜事,你們想想自己承不承受陛下的怒火。」
尉遲敬德急急拉和-圖-書了長孫無忌一把,臉色蒼白道:「退到門后,這裏我護不住你。」
百騎司們冷哼一聲,抓著兩個更夫就要拖走,只因此時街面上又有一批賀喜百姓前來,百騎司們生怕被百姓們看到這一幕感覺畏懼。
長孫無忌和尉遲敬德一呆,門前一眾百騎司也面帶迷惑,眾人努力去看那個普普通通的梆子,怎麼看也看不出上面布滿黃光。
當先一人面如鍋底,臉色帶著一股不怒自威,另一人則是長髯飄飄,面色陰柔像個白面書生。
白刀子一進,紅刀子一出,管你到底是不是別國探子,管你到底是不是意圖刺殺,今夜乃是大喜之夜,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
「大人,大人饒命啊……」
齊老頭怒喝一聲,白鬍子被他吹得老高,這魔頭眼中殺機森然,臉上漸漸現出赤紅的癲狂之色,破口又道:「把梆子給我。」
黑臉如鐵鍋者,鄂國公尉遲敬德。
說話之間,相互再次使個眼色,猛然兩個百騎心中一狠,上前就要把兩個更夫拖離門前。
長孫無忌似乎沉吟一下,面色欣慰點了點頭,道:「能知道主辱奴死,百騎倒也算是忠誠……」
「爾等為何喧嘩?」
無論是號稱大唐第一老陰貨的長孫無忌,還是號稱大唐第一老實人的尉遲敬德,兩位國公一前一後發現門口的喧嘩,首先想到的都是雷霆手段處理此事。
轉而又向百騎司們連連求饒,苦苦哀求道:「諸位大人饒命啊,小老兒真是貨真價實的更夫,我們確實不是渤海城的人,但我們走南闖北一直在打更,我們今夜前來,確實是誠心賀喜,因為不可不來,不來說不過去。」
因為,他們知道百騎司不會無緣無故針對百姓。
反而那個少年瞎子似乎面色憤怒,雖然任憑抓捕但是臉上明顯帶著不服之色,陡然清脆開口爭辯,聲音竟然宛如黃鸝,隱隱生氣道:「我們誠心賀喜,主家豈可如此,須知……」
道童連續倒退五六步,只不過手中已經出現了梆子。
城府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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