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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各位未來阿Sir，祝你們在警察部一帆風順。」韓琛舉起手中的茶杯叫道。

「……」黃志誠也取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點燃，看著大廈下忙碌著趕早班車上班的人群。

劉建明坐在馬桶上癱坐了一晚上，終於記起了警校里的一件事。

「你他媽就不能對我態度好點，現在整個港島只有陸Sir跟我知道你身份，陸Sir失蹤了，現在只有我可以證明你的警察身份，你是不是想一輩子混黑道。」黃志誠笑罵道。

終於有一天，韓琛死了，那個掐住自己命脈的韓琛被人殺了，劉建明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無法抑制地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他要做一個好人，一個靠出賣他人而活的內鬼要做一個好人，這不但瘋狂，而且愚蠢、至極。

「他也沒有電話或者傳簡訊給你嗎？」

……

於是，莎蓮娜家裡的客人又多了一位。

「但是我不同意，我認為出來混的，是生是死應該由我們自己決定，你們是我手下裏面底子最乾淨的，路怎麼走，你們自己選擇吧！和圖書」

黃志誠掏出一包萬寶路扔給陳永仁，這時候才低頭看見，陳永仁的腳下丟了不少煙頭，還有一個皺皺巴巴的煙盒，陳永仁昨晚就上天台了，呆坐了半個晚上。

黃志誠和陳永仁在商量對策的時候，陸啟昌的老婆又找上了尖沙咀警署。

「呼——呼——呼——！」劉建明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背後已經濕透。

劉建明搖了搖頭：「大嫂，您不用這麼辛苦的，陸Sir一旦有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一勞永逸！嘿！倪永孝比倪坤要陰狠呀！」黃志誠說道。

「小劉，陸Sir還沒有回警署嗎？」陸啟昌老婆問道。

「我！隨時可以動手，現在都行。」陳永仁說著示意黃志誠望了一下大廈樓下。

「沒，我沒事，你不是說明天還要趕稿嗎？快睡吧！我去下洗手間。」劉建明眼睛遊離地敷衍道，他剛剛夢到了韓琛，夢到了韓琛派遣他加入警察部隊當鬼。

「倪永孝要做事了。」陳永仁點燃了一根香煙，抽了一半之後才開口說道。

ｍ•ｈetｕｂｏok.ｃｏm•cｏm「都沒有！」劉建明還是搖頭。

「謝謝大嫂！」劉建明微笑地謝道，陸啟昌當了這麼多年警司，有不少忠實手下，在加上他為人友善，警署裏面同級別的朋友更是不少，劉建明這麼殷勤為陸啟昌做事，那些人自然是看在眼裡的。

「不要，我要做一個好人。」劉建明大叫一聲，滿頭大汗地從床上翻起。

「不說笑，怎麼解決，前面的幾次任務我都失敗了，倪永孝倒是沒有懷疑什麼，但是其他人起疑心，如果這次又失敗，倪永孝都有可能會想多，還有，即使我失敗了，倪永孝也肯定還會派其他的殺手來，到時候我就幫不了你了。」陳永仁認真地說道。

陸啟昌老婆臉上愁容更甚。

「找了什麼人，什麼時候動手？」黃志誠問道。

陳永仁吸完了一根煙，把煙頭人在地上用腳踩滅。

劉建明進入衛生間后，反手把門擰死，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抬頭看著鏡子裏面的自己，劉建明滿臉的彷徨，韓琛曾經說過，命運掌握在自ｈｅｔｕbｏｏk•ｃｏｍ.cｏm己的手裡，路這麼走，自己選，可是，這麼可能輪得到自己選擇，竊聽到黃志誠跟陳永仁的對話，劉建明更加覺得人心難測，陳永仁當卧底害不害怕，劉建明不知道。

「大嫂，我收到隱秘情報，灣仔警署的李鷹高級督察，中環警署的陳家駒督察也是在同一天失聯，不如你去找一下他們的家屬，看有沒有什麼情報，我剛剛被調到情報組，人際關係不熟，做不了太多，不過只要您吩咐，我一定會儘力幫忙的。」劉建明低聲地說道。

「好好，好！你先忙，有什麼難處你找周Sir，老陸不在，我會讓他關照你。」陸啟昌老婆說著已經拿起背包走了出去。

坐在衛生間裏面一夜未睡的劉建明不知道，外面的Mary也是一夜沒有閉眼，擔心地看著衛生間玻璃門折射出來的人影。

陳永仁瞥了黃志誠一眼，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煙。

劉建明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害怕被人拆穿，害怕身份暴露后被韓琛放棄，被警署通緝，被黑道追殺。當警察期間，劉建明為了立ｍ.hetｕｂｏoｋ.cｏｍ.cｏｍ功和幫韓琛剷除異己，出賣過不少道上的人，他現在肩膀上的勳章沒有一顆不是靠出賣人獲得的，要嘛出賣警方，要嘛出賣道上的兄弟，一天有一天，一年又一年，彷彿無窮無盡的輪迴，劉建明無時無刻不生活在恐懼中。

「你他媽就不能問他要做什麼事？」

「時間、地點！」黃志誠激動地問道。

「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重要情報！」黃志誠問道。

「艹——！」陳永仁向黃志誠比了一個中指：「你他媽的別嚇唬我，我就算不當警察，混黑道都是頂呱呱，你知不知道道上的人都叫我什麼，仁哥呀！」

「到底什麼事？」黃志誠吸了一口氣黑著臉問道。

「倪永孝要幹掉你。」

「算命先生說我的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劉建明終究明白了，原來那個被開除的27149的學員就是陳永仁，他也是卧底，不過卻是警方的卧底，還真是交換，只不過，陳永仁做的是對的事，自己無論這麼做，卻都是錯誤的。

陳永仁沒有說話。

「靠——！」黃志誠看陳永仁的表情就明白ｈetuｂooｋ•ｃom.ｃom他的意思，笑罵道：「來呀來呀！把我推下去就好了，你看，樓下剛好有一輛計程車，砸到計程車上必死無疑。」

「你怎麼啦！做噩夢嗎？」床上的一個女人揉著朦朧睡眼坐起來問道。

陳永仁抬頭看了黃志誠一眼，沒有回答黃志誠的話，只沙啞地聲音說道：「給我一根煙。」

南珠大廈天台。

操場上訓練的學生全部表情肅穆，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劉建明突然轉頭，望向陳永仁的背景，渴望地低聲喃喃道：「我想跟他交換。」

這個高的大廈，哪裡要砸計程車，砸哪裡都是必死無疑。

「進了警校，就要謹守警校的規矩，不守規矩的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out，這個人就是人榜，有沒有誰想要跟他交換？」訓導教官指著被開除的警校學生對其他人大聲地叫道。

黃志誠點了點頭，一直以來，警方跟黑道的關係都是貓抓老鼠，行動一次不行就再布置下一次，可是，老鼠突然主動反擊，黃志誠一時間倒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如果陸啟昌在就好了，強硬的作戰計劃，陸啟昌更加有經驗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