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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尚張嘴想要答應，但是想到排雲折燕索使用的苛刻條件，他就說不出這大話來。

「我就知道那一劍是運氣！」薛玫用力一拍桌子。

「我窮不代表我不懂啊！」亨載道生氣地說。

餐廳里其他的隊員坐得離他們遠遠的，都在偷偷打量華尚，猶如再看一個外星人。華尚偷眼觀看白若馨、楚岫和榮恆浩。他們望著自己的身影，充滿了敬畏和隔閡，彷彿在這一瞬間，他已經不再是他們的朋友，而是一位官銜遠遠超過他們的長官大人。

「這隻是一場對抗賽，等到正式比賽，咱們見真章。」薛玫抬起頭來，冷冷看了一眼華尚，隨即低頭大口大口撕咬盤裡的妖靈牛肉。

「啊？」華尚望向方亭軒。方亭軒的臉色一陣蒼白尷尬，低下頭瘋狂扒飯。

「嘶……」每個人都咧著嘴看他。他們此刻對他本來沒什麼可期待的。十六歲就當上武相位，腦子肯定還在空白狀態，能在他們面前吃得下飯，就算他心理素質過硬了。他還有膽子說這大話，別管是真心還是充門面，這心臟絕對是超大個的。

「嗯？」華尚抬起頭。

「你問錯了，小和圖書夥子。」晉飛花一臉默哀地望著他，「你該問秦醉不會什麼陣法。」

「那就從鴻鵠隊滾蛋。」薛玫冷然說，「將慫慫一窩。」

「我也跟！」方亭軒陰著臉說。

她一發話，所有人都安靜了。他們這才知道薛玫到現在還是不服華尚。

「那你到底懂不懂？」晉飛花問。

「……」華尚只能鬱悶地扒飯。沒想到還有陣本學這麼強的人啊。他有點小看特區五大武校的人才了。他本來還想要回家臨時抱佛腳，好好溫習一下陣本學的基礎知識，看看能不能湊合猜出對手的陣法。想不到，對手是個喜歡超綱出題的。

「啊？」眾人一起叫了出來。

「是的，方學長，你的符籙水八陣很強，靈力場很穩定，非常適合我發揮飛劍法。」華尚說，「只要你維持住陣法，對抗賽那一劍，我就能在訓練賽上使出來。」

「有這事兒？你能算出水八陣時空的靈力場分佈？」方亭軒震驚了。這可是連他自己都算不出來的高深本事。

「嘿嘿……」眾人都笑了。

「難得小玫有興緻。」方亭軒翻眼睛看別處。華尚怒了，這分明是在追和*圖*書薛玫，撒狗糧！

武道競技，等級分明，最至高無上的競技是奪帥。奪帥團隊中，等級森嚴，文武相領帥印，炮為中郎將，車為陷陣官，馬為衝鋒尉，士為鐵壁，兵為陣鋒，各司其職，不可僭越，猶如一隻小型軍隊。

「我沒有明年了！」亨載道厲聲說。眾人默默望著他，都沉默不語。亨載道在奪帥隊六年了，二年級打兵位，四年級打車位，六年級打相位，到了七年級，他寧可相位不要，也要打車位，就是想贏。他絕對不會讓華尚有明年再說的想法。但是，一個十六歲的半大小子，讓他扛著鴻鵠隊去至上院，根本是瘋了。

「呃，對……」華尚點頭，「飛劍法需要知道當地時空的靈力場分佈才能正常使用，如果對手以自身的勢擾亂靈力場，大概率我的飛劍法會失效。」

「教練把你提上武相位，這和燕領隊的意見直接相悖，你要是在接下來的比賽里證明不了自己，等著被削吧。」方亭軒陰沉沉地看著華尚。

午餐時間，華尚端著盛得滿滿的菜盆，想要找白若馨、楚岫和榮恆浩所坐的位置和他們一起坐下，但是他被晉ｗｗｗ•hｅtｕｂooｋ.cｏm•ｃoｍ飛花攬住脖子，直接拽到了亨載道，薛玫所坐的餐桌。方亭軒、龔明月相繼端著菜盆坐過來。亨載道特意將自己的菜盆端到一邊的餐桌上，為所有人的菜盤留下空間。

「我也跟！」龔明月輕聲說。

「薛姐，本來呢，我尊敬你是前輩，你怎麼反對我，我當沒聽見。」華尚眼神一寒，「不過，既然你想打這個賭，那我就接了。但是，萬一我真的殺了帥，你要對我言聽計從，別再跟我講輩分！」

「我說老亨，你腦子果然不怎麼夠用啊，這小子才多大，十六歲？十七歲？你說這話，他心態肯定炸了。」晉飛花切了一聲，「小尚，別太大壓力啊，今年輸了，還有明年嘛。」

「華尚，我把所有聲譽都押在你身上，你給我爭氣點，讓所有質疑你的聲音都閉嘴，一定要贏，從現在開始，一場你都別給我輸了。」亨載道瞪圓眼睛望著華尚，「能不能做到？」

「訓練賽，你要是能用你的劍再殺一次帥，我和老亨，一起做你的車！」薛玫沉聲說。

「飛花姐，你本來就是……」

「哎喲，薛姐，敞亮！」晉飛花大喜，「我最喜歡這hｅtubｏoｋ•ｃom.coｍ樣的賭博。小尚，我跟了！你殺一次帥，我做你的炮！」

「我不信！」薛玫猛然再次抬頭，「你在對抗賽上那一劍，有本事，在訓練賽上再來一次。」

華尚壓抑下對於他們疏離眼神的感懷，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坐到了亨載道為他讓開的座位上。當他一坐下的時候，這些鴻鵠隊最強者的眼神全都如厲電般掃向他，似乎要把他看個通透。

「一上相位，再想下來，難。」龔明月的聲音極低，就像她的寵物蜂的振翅聲，得很仔細才能聽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偷偷吐槽。

「我是不懂，不過小尚你懂，對不對？你的飛劍法里就有奪勢學，教練說過的。」亨載道急忙問。

「喂，說句話呀你們？」緊靠在華尚旁邊坐下的晉飛花不耐煩地大聲說，「有一說一啊，華尚的劍，確實頂！這你們得認。」

「華尚，要不要跟我打個賭？」薛玫忽然問。

「別做夢了。」薛玫冷笑一聲，「這次訓練賽，我們要和天授奪帥隊打。他們的陣法大師秦醉會親自上陣。老方的水八陣，在他面前，連擺設都不如。」

「喂，薛玫，你懂什麼，小尚的劍，要天時和_圖_書地利才能使出來的，他必須守住勢，才能出劍，對吧，小尚？」亨載道問。

「我可以，給我點時間，我學會陣本學，奪勢學，到了下學期暑假，我說不定就能二階，到時候，我帶大家去至上院。」華尚開口說。

「怎麼了？」華尚茫然問。

「喂，你本來就是文相。」華尚急了。

「秦醉擅長什麼陣法？」華尚只得問薛玫。

「但……但是，如果方學長為我擺出符籙水八陣，並且守住陣型，我就能測出當地靈力場分佈，隨時使出飛劍法。」華尚連忙說。

「你可別扯了，你學過奪勢嗎？楚批一笑譚都沒錢買。」薛玫白了他一眼。

「你們都別欺負小尚！我問你們啊，小尚要是沒殺帥怎麼說？」亨載道問。

「小子，你個一階的渣，心氣兒挺高啊，想讓我服氣，用本事說話吧。」薛玫轟地一聲將已經吃空的飯盆往桌上一放，大踏步離去。

華尚以一階武者身份領武相位，一飛衝天，登上了鴻鵠奪帥隊的品銜之頂。那就必須承受其他隊員對他的疏遠和敬畏。有得必有失，這就是人生。

「薛玫，你……」亨載道剛要說話，卻被華尚的話搶了先。

「別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