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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顧惜紅和牧凡的肚子同時響了起來。他們這才想起來，在門口等一天了還沒吃飯。

這煎餅果子不香嗎？

「我、你、我……」顧惜紅被噎得俏臉通紅。

「你跟他熟嗎？你知道他家幾口人嗎？你知道他大兒子腦癱，兒媳婦哭瞎了眼睛，孫子孫女全靠他照顧嗎？天天就知道跟他說一句來個果子，你就算熟人了？人憑什麼跟你打招呼，你算老幾啊？」少年冷冷地說。

顧惜紅靠在校門口打了好幾個盹兒，直到夕陽西下，感覺這是她永遠失去的青春。

但是她腦子有點轉不動了，太香了這味道，就像一隻小手在撓她的胃，胃酸滋滋往外噴，再遲一會兒說不定胃都要化了。

「喂，是不是華尚先我們一步到了，結果被他給打了！？」顧惜紅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

「你出手還是不夠狠吶。」顧惜紅嘆口氣，「畢竟年紀大了，心慈手軟了吧。你把他們牙都打下來，我就不信他還能忍。」

「你白痴啊，你這長相和-圖-書，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你是何方神聖了。」顧惜紅切了一聲。

「不會的，沒見到救護車。」牧凡說。

「難道說華尚真的不敢來？」顧惜紅有點失望。

「你是不是打錯人了？」顧惜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

「你想在這兒做生意，就要守學院路的規矩。學院路的煎餅，我先吃！」顧惜紅大聲說。

「看你也是個文化人，應該讀過幾年書，知不知道先來後到，沒看這排著隊嗎？」少年冷然說。

「本攤位煎餅果子不賣帝都國際武道交流學院生與狗！」牌子上如是說。

「不可能的，我家族為了保密都封鎖了網上言論，見一個封一個，老男孩牧凡這名號，只有帝都圈子裡才知道。」牧凡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你看，師妹，我那學校風平浪靜，啥事兒沒有。」

「那個，呸，說錯了。是不來打必輸的仗。」牧凡連忙更正，「這事兒有點煩呀，他才二階，你肯定和圖書是不能挑戰他了。我也不能。我還以為我都做得這麼絕了，他又年輕，肯定來找你玩命。」

「喲，他要是能忍著不來，養氣功夫可以啊。拼著鴻鵠氣勢受損，也不來打沒把握的仗，這麼懂得失，不像十七歲的娃呀。」牧凡開始有點擔心了。

「老蔣和我熟，就我可以插隊。」顧惜紅得意地說。

「不可能啊。銀白色校服，那可是鴻鵠的標誌。銀色是硬羽，白色是軟羽，象徵鴻鵠的翅膀。鴻鵠，就是銀色的鳳凰嘛，哎呀那倆名嘴的微博上寫得可詳細了。」牧凡說。

「你的規矩和我的規矩沖了。」少年指了指攤位旁的牌子。

「什麼沒把握的仗，你什麼意思，就是說他還有贏的可能嘍？」顧惜紅斜眼看他。

「啊？他，他怎麼說走就走，和他這麼熟，也不說跟我打個招呼！」顧惜紅有點失落。

「得了，我來吧，怎麼能讓師兄給師妹買東西，長幼有序，你想讓我爸編排我吧。」顧惜紅斜眼看他。

又等了一會兒，跟https://www.hetubook.com.com牧凡一起來的幾個隊友都先撤了。牧凡也是一堆訓練任務，但是師妹沒走，他也不好先走。

鬧了一整天，鴻鵠隊愣是再也沒來一個人。

「老蔣，給個果子，趕緊的，我今兒特別餓。」顧惜紅來到攤位前，看也不看就說。

「一邊獃著去，我這做生意呢。」少年毫不客氣。

「喂，看你是個外地人，知不知道我是誰？學院路的規矩懂不懂？」顧惜紅惱怒地說。

顧惜紅茫然抬眼觀看，驚訝地發現今天攤餅的不是老蔣，而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

「老蔣呢？」顧惜紅衝口而出。

今天老蔣攤位上人很少，只有一群遊客和幾個從別的武校特意趕來的武校生在排隊。老蔣攤位的主力客人交流學院學生都沒有來。顧惜紅感到有點奇怪，這個時候正是大課下課，學生們被折磨了一天，最餓最想要解饞的時候啊。

「喂，一個果子而已，你這就不做生意了。」顧惜紅失聲說。和_圖_書

「師妹，放著我來，我給你買……」牧凡殷勤地說。

「那我這生意不做了。」少年斬釘截鐵地說，「各位，散了吧，散了吧，不做生意了。」

「我……我買煎餅果子總行吧。」顧惜紅大聲說。

「你不識字是怎麼滴？」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

「他回家享清福去了。」少年淡淡地說，「這攤子我接管了，我還買了他的煎餅配方，現在老蔣煎餅，歸我了。」

「師妹說的對。」牧凡連連點頭，「那幫鴻鵠痴男，來帝都第一天就來交流學院把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切。」

晚風吹來，帶著一陣發自靈魂深處的香味，那是煎餅的清香混合肉、醬、芝士和香菜蔥花的味道。今天老蔣的煎餅里，好像還加了別的料，有著一種淡淡的果香和老酒的醇香，老蔣的廚藝又精進了！

排隊的人群頓時發出一陣抗議和吵鬧聲。

「鴻鵠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在帝都國際武道交流學院掛了整整一天。顧惜紅從早上就在門口等著，到了中午的時候，牧凡好和*圖*書心給她帶了個小馬扎讓她坐著等。顧惜紅讓他去擦擦這塊牌子，看看是不是落了太多灰人們都看不清字了。

「我當時冒充的就是你這學校的人，還找了好幾個學妹來認證我的身份。」牧凡心裏也開始打鼓。

牧凡帶著自己幾個最得力的隊友，賣力在門口擦了半天牌子，還客串群演，在門口說相聲一般爆了一堆鴻鵠和華尚的黑料。鴻鵠男隊員如何如何貪花好色，如何如何猥瑣尾行，華尚貪生怕死，不敢單打獨鬥，只能躲在一眾痴男背後瑟瑟發抖。

「他們是不是找你們學校那邊去了？」顧惜紅又問。

「哪兒敢。」牧凡委屈地說。

「什麼狗屁規矩？買我的煎餅，就只能守我的規矩。」少年低頭把準備好的料攤在煎餅上，禁區特產的咕嚕果配雙頭山豬肋條肉，加上金燦燦的薄脆，撒上一圈芝士。咕嚕果是火靈果，激發土靈屬性的山豬肉發出濃厚的醇香，彷彿酒香般迷人。顧惜紅被香得已經半昏迷了。

顧惜紅又驚又喜，等了一天華尚沒來的鬱悶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