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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落扶頭苦笑：「真是九輸一贏。」

曹雲道：「沒錯，歐陽逸和南宮騰飛肯定會藏這一手，他們肯定注意到證詞和視頻證據有矛盾點。前面是糙活，你們會幹。接下來是技術活。」

雲隱：「喂，還有我……」

陸一航道：「我通過以前的客戶，和銀河總部幾位行政部中層管理了解情況。管理集團接手銀河管理之後，拒絕孫地任何的經營幹涉。傳聞管理集團這麼有底氣，是孫海給他們撐腰。另外，董事們表面尊重孫地，但是實質工作都沒有交給孫地。孫地工作只是每次董事會上聽彙報。孫地本身也沒有提出見解和建議，顯得更加無足輕重。」

曹雲道：「這有些難辦。孫地真是閑著無聊的話，莫蔚有大麻煩。那隻能退一步，積極賠償，換取社區服務的懲罰。」

一名女士在樓梯口打電話，兩名男子在其身後走過，一名男子推了女士一下，女士滾落而下。因腦部受損成為植物人，在醫院接受治療。

司馬落：「桑尼報考了南分局。」

司馬落：「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的想法，李局長也考慮過桑尼只是想要一份工作的可能……當然了，曹雲你的想法特別正能量，特別暖心，我相信只是李局長沒有考慮周詳。畢竟不是誰都能在智商上和曹雲你相比。」

曹雲問：「他們放棄民事賠償了？」

曹雲道：「要說這案子也很有意思，我如果是檢控官，我打不贏。司馬落你也打不贏。但是王磊反而有一線希望可以打贏。」

……

曹雲道：「拍馬屁沒用，這案子打不了。你要有十萬諮詢費，我還能提點意見，不至於必死無疑，最少還能垂死掙扎一下。你一分錢不掏來蹭律師，你當我凱子嗎？更何況控方王磊和我有毛線關係？反而辯方的兩名律師和我私交都不錯，我幹嘛損人不利己？」

曹雲道：「繩之以法的難度真的很高，辯方請了兩隻老狐狸，在如此優勢的情況下，他們要輸掉官司，說不定會自殺謝罪。如果是醫藥費，民事賠https://m.hetubook.com.com償……我勉為其難和他們溝通一下。可是司馬落，你好意思要我去賣人情？人情多賣幾次就沒了，人情也是有限的。」

大拇指：「以你的收入和態度，你也是來蹭律師的。」

司馬落疑問：「為什麼說也？」

「首先你們要確定兇徒，必須告准兇徒，這是大前提。」曹雲道：「我問大家，你們認為真正的兇徒是大虎還是小虎？司馬落？」

曹雲道：「一審極為重要，甚至可以說一錘定音，第一庭必須拿下。方法就是細節拷問。你首先詢問證人小虎，你的目的是推翻他和叔叔上廁所的可能。但是南宮騰飛肯定會防住這一手。小虎的回答必然是，他當晚有和其他人一起上廁所，不記得是不是叔叔了。按照監控顯示，叔叔就上一次廁所，和某虎一起上的廁所。小虎不能回答他沒有和叔叔一起上廁所，否則等同坐實了大虎是兇徒。」

曹雲：「按照監控視頻，某虎單獨上了一次廁所。這時候就出證據，按照證詞，大小虎各上一次洗手間。小虎說和某人一起去的洗手間，大虎說不記得了，按照監控顯示還有雙方的口供，那可以肯定小虎才是兇徒。」

曹雲道：「這就是技術活，需要檢控官臨場把握和分析。一旦檢控官賭對了，兩位大律師輕敵了，機會就來了。這時候能不能定罪，就完全看檢控官。我不可能去代替王磊，我已經提出了這個辦法，辦法怎麼實施，需要你們去完成。」

一切煙消雲散？

曹雲道：「我也是從性格判斷……」

看完視頻，聽完司馬落說明，大家一起看曹雲。曹雲單手支了下巴眯眼中，伸出一巴掌，掰下小尾指：「王磊對陣歐陽逸和南宮騰飛！」這在開玩笑嗎？

曹雲道：「只是可能性較大，不排除大虎和叔叔很親的可能。不過，對於一位不愛交際，性格內向的人來說，不說和長輩一起尿尿，他們見有陌生人，選尿池都會選擇隔開一個的尿池。九輸一和_圖_書贏嘛，首先要賭對人。控告大虎。」

受害者目前的醫療費已經高達六十萬。雙虎是富二代，他們父親和叔叔是一起做衣服批發生意。雖然算不上大富，但是總資產幾個億還是有的。

曹雲道：「洗手間一共有四個尿池，先由小虎回答，叔叔和他分別選了哪個尿池。這時候有幾個選項，第一個，不記得了。第二個，他一我三或者之類。第三個，我在第四個靠牆壁尿池，不記得叔叔在哪一個尿池。」

雲隱：「什麼鬼？我也選大虎。」

所有人一起看高山杏，高山杏道：「怎麼，我選大虎不行嗎？」

無名指：「唯一有力證人是他們父親的生意合伙人，還有血親關係。」

曹雲道：「李龍是不是傻，讓桑尼當警察多好用。桑尼，你準備下，去『泛讀』團伙卧底。什麼，你不去？你被解僱了。對桑尼，就要朝死里用，逼得他不得不辭職。」

曹雲：「先賭他們對細節有沒有串供，接著請證人叔叔出席，請他說明他和某虎選哪個尿池。最後請大虎出庭，詢問同樣的問題。」

伴隨著桑尼找工作，鬣狗瓦解了。三天內有十多人向警方自首，他們也咬出了一些同夥。可惜因為結構問題，始終沒有尋找到鬣狗高層人員。與此同時，走叉主動聯繫了警方，警方在一個倉庫內搜出了數量不少的槍械和彈藥。

按照警方做的筆錄，有兩名親戚比較偏向是大虎和叔叔一起去洗手間。不過包廂光線昏暗，大家都在唱歌，加上兩兄弟穿著髮型幾乎一模一樣，大家也無法清楚辨認。警方走訪了大小虎同事，朋友，在他們的說明中，小虎是帶有暴力傾向的。大虎是一個謙和文雅的宅男。警方知道其中一人是兇徒，但是證據有限，無法確定兇徒是誰。本案負責檢察官是王磊，目前處於自閉狀態。

曹雲驚訝：「哇，你竟然說出了我的想法。」

曹雲道：「接著大虎也承認自己推人了呢？雙方都說，自己和叔叔一起上洗手間呢？」

曹雲道：「還有質詢節奏ｗｗw.ｈｅtuｂoｏk.ｃom•coｍ。如果南宮騰飛和歐陽逸有稍微明顯的暗示動作，立刻提出反對，請法官對其進行警示。機會只有一次。」

司馬落：「正義啊，曹雲，我知道你心中有正義。你看受害者還躺在醫院里，她的女兒整日以淚抹面，這是她丈夫，一夜之間蒼老了二十歲。他們只希望能將兇徒繩之於法。」

「魏君，你的看法？」

沒辦法，高空拋物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案例，所以屬於非常少見的民事有罪推論。有罪推論假設你有罪，你如果無法證明自己無罪，那你就有罪，帶有濃重的連坐色彩。無罪推論，假設你是無罪的，檢方能證明你有罪，你才有罪。

食指：「雙虎都沒有結婚，不可能從最可能知道真相的配偶處打開缺口。」

曹雲道：「為了讓他們更加輕敵，你甚至不要和本案有直接聯繫。這兩名大律師業務水平很高，同時他們手上業務也很多。沒辦法將所有精力投入到一個比較普通的案子中去。我一巴掌蓋暈雲隱就夠了，我為什麼還要去拿鎚子呢？人都有惰性，贏面就在這裏。還有，一旦問對這個問題，他們肯定會以各種理由要求休庭，你們必須坐好防範措施，說服法官拒絕休庭。」

司馬落：「按照側寫，大虎不愛交際，比較內向。小虎因為鬥毆兩次被拘留，他還毆打前女友，前女友報警，最終雙方和解分手。我個人認為應該是小虎。」

陸一航解釋：「前幾天桑尼來蹭過。」

警方根據監控抓捕了嫌疑人大虎，但是大虎有一個孿生兄弟叫小虎，小虎的律師是南宮騰飛。大虎的律師是歐陽逸。雙虎皆否認控告，稱監控視頻的人不是自己。當時和嫌疑人一起走過樓梯口的是雙虎的叔叔，他表示自己無法肯定是大虎還是小虎。

「一航。」

當天是雙虎叔叔女兒的生日，七八名親戚一起去包廂唱歌。叔叔和某虎去洗手間，經過樓梯口，某虎走在叔叔身後，將受害者推落下樓，叔叔竟然沒有察覺。上完廁所回包廂也沒發現，是十五分鐘m.hetubook.com.com后警方找上門才知道。

曹雲道：「這樣吧，人情我再給你一次，我說明下九輸一贏的辦法。至於實際操作就看你們自己的。如果你們能將對方定罪，民事賠償自然就有。」

陸一航驚訝：「桑尼要當警察？」

曹雲道：「最少還有掙扎的機會嘛。」

司馬落：「那不是皆大歡喜？」

司馬落：「然後呢？」

陸一航道：「我也是從性格分析，大虎為小虎隱瞞可能較低，小虎為大虎隱瞞的意願較高。」

雲隱道：「性格內向的人通常不會和長輩一起上廁所。」

雲隱：「你的想法有多了不起？我的想法確實了不起，所以你這次想法也算了不起吧。」

曹雲：「說吧。」

曹雲：「一贏的贏面在輕敵，南宮騰飛和歐陽逸沒有把王磊放在眼中，他們有可能沒有對這個細節進行串供。一旦問出問題，就會漏洞百出。這時候已經有了一個前提，雙虎都承認自己是兇徒。接下去，如果大小虎的口供不一致。比如小虎說，我一叔叔三，大虎說，我四叔叔二。叔叔說：我二，某虎四。確定大虎說的是真話，小虎是替人受過。所以兇徒是大虎。」

陸一航舉下手：「曹律師，前幾天莫蔚的案子我和孫地的律師再次溝通過。對方律師很委婉的暗示我，孫地現在有的是時間，閑的發慌。孫地根本不畏懼上庭。」

無法通過律師來減免莫蔚的損失，那有這律師和沒這律師有什麼區別？

司馬落想了好一會：「那口供就無效了，監控證據無法表明是誰和叔叔一起上洗手間。」

司馬落：「這……怎麼可能，醫藥費很貴的。」

「這……」可以不要臉，但是人情債最難還。這件事不是司馬落自己的事，是王磊的事，甚至可以說是警方的事。一步步人情最後竟然到了曹雲和對方律師去溝通，司馬落自己也覺得太過份。

高山杏：「大虎。」

中指：「雙虎明顯存在串供，並且非常忠誠，核心點在他們的父親。不可能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司馬落讀出一點意思：「曹雲和圖書，你的意思是？」

先不說刑事，高空拋物大家都知道。如果找不到肇事者，如果範圍內的業務無法自我排除嫌疑，那麼所有範圍內可能拋物的業主全部要承擔民事責任，賠償受害者的損失。那本案民訴部分可以這樣嗎？

曹雲道：「司馬，你沒有看見案子反轉的關鍵點。這個案子難打不是兩人都不承認自己是兇徒。這案子難打的點在兩人都承認自己是兇徒。按照我剛才所說，用監控對照口供和筆錄，可以在法庭質詢中逼出撒謊者。假設這時候小虎承認自己推人了呢？」

魏君：「大虎。」

曹雲道：「如果人脈用到這一步，就代表律師完全輸了。」曹雲之前也提出過類似辦法，請孫雪衣和孫地說一聲就可以了。實在不行，直接砸十二萬過去，把冤氣背下來，法官未必會判入獄。

司馬落回律師所繼續學習，同時也帶來了一個案子。

曹雲問：「他們到底是希望雙虎能賠償醫藥費，還是繩之以法？」

司馬落深呼吸：「這……似乎有些為難王磊。要在三種可能中快速做出判斷，問出正確的問題，問對正確的人才能一擊斃命。」

司馬落：「我聽不懂。對啊，我們既然有口供，有證據。為什麼不直接控告小虎呢？」

司馬落問：「你剛才說有三個選項，三個人回答有很多種組合可能。」

司馬落點頭：「他已經通過了筆試，昨天接受南分局能力考核，耐力，體力，觀察力等，桑尼拿了滿分。不過聽說李局長在想辦法把他除名。」

「嗯。」司馬落很慚愧回答。

雲隱道：「這案子要賣人情嗎？我兄弟是星雲少總裁王輝，和孫地關係不錯。」

魏君道：「如果用滅火器砸王女士我認為是小虎。但是陰險的推一把，我不認為符合小虎的性格。」

曹雲拍下掌：「我就說有什麼不對，孫地自己開車這本身就不對。他真的很閑，誣陷莫蔚難道是沒事找樂子？他為什麼會閑，他是代理董事長，掌管大銀河。」小賣部老闆每天都得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

陸一航：「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