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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不著急，問：「你和死者怎麼聯繫？」

死一般的沉寂之後，證人道：「他是我人情，我們私下見面被我丈夫撞破，我沒來得及說明，他就被我丈夫打死了。事後我更不敢承認。」

證人遲疑，看了看被告席的犯叄，道：「我們不認識。」

曹雲驚，這丫頭粗俗之語儲備量竟然如此雄厚，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桑尼：「節目組能安排嗎？」

管家道：「投資方指定死者為嚴子寒小姐。」

九尾：「死者實際上和你有沒有關係？比如你說的快遞關係？」

三主控官並沒有將本案當作一審來打，否則就沒有意義。同樣的案件因為陪審團的不同而導致結果的不同，這就拷問了現行法律度制。在司法界混飯吃的人，維護司法質體是義務也是責任。屁股決定腦袋。

管家走到桑尼身邊，道：「九尾檢察官所說被投資方採納，事實是被告借了二十萬高利。死者不僅是服務生，也是一名兼職的討債者。當天他是上門要錢的，因證人漂亮，死者提出用債務肉償的方式解決問題。根據猜測，死者用強是依仗要債人的身份。沒想到被告改變行程，最終發生悲劇。」

九尾：「穿內衣了嗎？」

「……」一時間冷場。

九尾：「他把車停在你丈夫的停車位上，你知道嗎？」

證人思考著，許久后道：「我不認識死者，我不知道我的丈夫是否認識死者。」

雲隱拍案而起：「反對，我要揍他。」

桑尼道：「有公司，有住宅，有家庭一般是五折。通常做法就是派遣十幾個小弟到公司，到其家門口坐著，不說話，不觸碰對方。警察來了也沒用，他們是來要錢的，沒有用暴力要錢，沒有法律。這類錢是最好收的。難收的諸如被告，被告不僅欠財務公司，還欠多家銀行。房子和車子是被告父親的，被告明擺不還債，寧可被打死或者坐牢。這種一般就是一折收，因為對方很難搞，甚至可能收不回成本，畢竟馬仔也要吃飯。遇見這種人，東黑通常做法是先嚇唬，然ｗww•ｈeｔubｏok.com.ｃｏｍ後再商議，還個20％或者30％就算了，利益也不要了。」

好吧，真實情況是晚上桑尼點了泰國菜，超級難吃，現在肚子餓了。

管家：「麻煩你，送嚴子寒小姐去當屍體。」

證人：「是的。」

九尾：「那你們日常幽會地點是哪家賓館？」

聽審的群眾一個個很淡定，陪審團們發出了嘩然的聲音。被告卻不知道在想什麼，始終低著頭。

證人：「他態變，可能早就跟蹤我。」

證人許久后道：「我家附近公園的草叢。」

桑尼看鏡頭：「這裏小科普勸告那些借貸的年輕人，你們才是財務公司的肥肉。財務公司借貸給你金錢，並不指望你有能力還錢，他們是盯上你父母的錢，他們是打賭你父母會替你還債。」

九尾：「OK，接下去一個問題，死者是左腳少了一根腳趾，還是右腳少了一根腳趾？按照你所說，你們每個月都會談心一到兩次，你不會連這麼清楚的身體特徵都沒印象吧？」

證人回答：「沒什麼太詳細的，半年前在K歌認識的服務生，當天發生點事，約他第二天見面。然後就定好見面規則。」

雲隱：「反對，反對控方侮辱人格。」

證人：「……」

九尾道：「根據電梯記錄，死者八點五分到你家樓層出電梯。」

雲隱不同意：「二十萬，可以買很多心。」

證人：「是，我喜歡。」

晚八點，犯叄案正式開庭。

九尾看證人：「請聽清楚問題：是你認識死者，還是你丈夫認識死者？」

九尾道：「警察從通訊記錄，社交記錄等各方面查找你們夫妻和死者的關係，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不過我在手機記錄里發現了一小問題，八點十分，你瀏覽了朋友圈，並且在一位閨蜜下方留言：XX怎麼看都很帥。XX是你閨蜜的男朋友。」

九尾不等桑尼開口，道：「八點七分，隔壁鄰居下班回家，未發現過道有其他人。」這條線索似乎很容易查。但在真實案件調查中是和-圖-書很難的。鄰居的筆錄包括各方面信息和線索，證人筆錄內容自然就更多了，核對比對難以發現問題。必須將八點十分瀏覽朋友圈、鄰居七分出電梯，死者五分出電梯三條信息聯繫在一起，才可能發現矛盾。

曹雲向寒子揮手再見，這樣一來也好，寒子已經被排除在鬣狗行列外。

九尾道：「首先你已經做了偽證，大名城畢竟是真人秀，沒辦法審判你的偽證罪。另外我得佩服你的演技，做筆錄時候你哭的泣不成聲，非常真實。而且你們談心造成的身體傷害，不是一兩天能複原的，你們經常這麼做，又說你丈夫很細心，到底是細心呢，還是粗心呢？」

桑尼：「反對無效，你確實是白痴。這叫轉包債務。通常來說，在合法渠道無法追回欠款情況下，財務公司會將債務賣給當地的東黑。情況各有不同，從五折到一折都有，甚至還有附送的。東黑不會買利息，只會買本金，按照對方工作和家庭情況高低折數去購買。一般來說，有公司，有住宅……不要問為什麼有公司，有住宅的情況下，合法渠道還會追不到債。」

可以看出，辯護律師能隨意開闢戰場，主控官都必須參与戰鬥。相反，主控官開闢的戰場，辯護律師可以不予理會。

九尾：「你丈夫本應該是明天上午回家，但是出了一點交通事故，所以沒有開車回家，所以取消了工作提前回家。」

證人：「沒有，完全是陌生人，沒有任何關係。」

管家解釋：「死者要從嘉賓中抽取，投資方最大，讓誰死誰就死。大家能理解吧？」

九尾驚嘆：「你們竟然在公園裡玩那麼大？」

證人：「沒有。」

主控官：我們還是聊下兇器的問題。

偽證？桑尼心中笑，但表面嚴肅道：「問吧。」

控方第一時間要求證人犯叄的真實妻子出庭，而後九尾用正常的手法說明了案件發生的情況。辯護律師雲隱對九尾說明的案發事實持同意態度。並且希望結案陳詞，由陪審團給出最終結論。

九尾：「哇，這https://m.hetubook.com.com麼隨便。」

九尾：「我換個清楚點問題，死者在大腿的紋身是什麼圖形或者什麼文字？」

九尾：「你當時穿內衣了嗎？」

節目組負責人：「沒問題，就是簡單點。」

烈焰估計也是沒算到寒子會公開自己身份。原本副職業是第二階段遊戲內容，現在干擾了第一階段的進程，於是犧牲了寒子。

……

雲隱終於抓到機會反對：「反對，死者在門口徘徊了五六分鐘。」

犯叄妻子回答：「不認識。」

證人反問：「你想說什麼？」

九尾道：「我並沒有說他們是人情，我只是要證明夫妻兩人認識不認識死者。我現在要說的是，死者在襲擊證人之前，在證人家內逗留最少三分鐘以上。這三分鐘時間，證人是握有手機主動權。」

九尾拿手上的資料看：「是你給死者開的門。」

證人：「我是小心。」臉上沒有做壞事被抓住后一種自然的羞恥。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律師。

證人：「我不記得了。」

桑尼：「就本案來說，二十萬一折，成本就兩萬。而且談完心，以為錢就不要還了？東黑馬仔很黑的，我是東唐三課探員，遇見很多類似的事。A馬仔討債，肉償，B馬繼續，不承認還債。鬧到警察處也沒用，因為A馬仔和債主的交易是違法的，不受法律保護的。但欠條是受法律保護的。」

證人好一會才回答：「我們喜歡這樣。」

寒子拳頭一砸會議桌：「XXX，XXX，XXXXX……」

寒子轉而在曹雲後面掐曹雲脖子：「把他弄死就好了呀。」冰雪聰明的寒子哪不知道自己的死因，曹雲曖昧的態度導致烈焰對自己下黑手。曹雲和自己一樣是棋子，但自己是邊卒，曹雲是士。邊卒可有可無，但士如果是對方卧底，那就沒得玩了。

證人：「事後知道。」

九尾道：「不，不，你沒有權利代替被告作證。你的回答可以是：我不認識，我認識。我知道丈夫認識，我不知道丈夫認識與否。」

九尾道：「可是小區崗亭記錄，他的車是第和_圖_書一次進入小區。」

九尾道：「不要著急。請問證人，既然是老熟人，為什麼卻被鑒定為襲擊？」

管家一愣看手機，低聲：「沒準備宵夜。」沒這個環節。

桑尼道：「休庭。」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就已經九點了，不吃東西怎麼應付接下去的控辯雙方提出的反對呢？

在寒子離開后曹雲獲得了大家的信任，曹雲私下和歐陽逸、九尾進行了探討。曹雲提供司馬落控方切入點，歐陽逸說明切入點的節奏控制，最終由陣地戰之王的九尾作為主控官。三人會議最後，歐陽逸詢問九尾有沒有興趣當律師，他認為九尾的特點適合刑辨。陣地戰能力非常出色。辯護律師和主控官不一樣，辯護律師只要贏下陣地戰就可以了。

管家淡定道：「如果不滿意節目組安排，要扣除一定獎金。」

曹雲：「白痴。」

諸如你向財務公司借債一萬，承諾30天還清本息。因為高利是不受法律承認的，通常借條上不說明利息，財務公司會在發款的時候，直接扣除本金，比如只給你八千，兩千就算是30天的利息。實際上財務公司的成本是八折，在實在無法討回債務情況下，他們就會轉手賣借條，這種交易沒有違法。東黑握有借條，討債造成辦公秩序混亂，警察是不管的。前提是文明討債。

證人：「他說送快遞。」

桑尼道：「好，本案進入第二個階段。死者討債，襲擊發生，那麼被告打死死者的行為到底屬於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當，還是激|情殺人，或者是蓄意謀殺呢？在進入第二個階段前，休庭半小時，大家吃宵夜。」

證人：「沒有。」

證人回答：「他經常借朋友的車。」

不言而喻，九尾要問的是，如果死者真的完全陌生人，為什麼證人要讓他逗留在自己家中呢？

證人糾正：「睡衣。」

九尾開始訊問證人，犯叄的妻子：「證人，你認識死者嗎？」

九尾：「原因？」

九尾：「能介紹下詳細情況嗎？」

證人：「我不記得。」

九尾道：「真正不要浪費時間的是證人和被和_圖_書告你們。很明顯，在我剛才的問訊中大家可以看出，證人根本不認識死者。但是證人為什麼又會讓死者在家裡逗留呢？這案子應該發回警方重新調查，但是我們在拍攝真人秀，不可能什麼都講程序，希望你們配合一下，好不好？」

管家在一邊看手機，道：「各位，各位，犯叄不是殺了一個人嗎？」

雲隱道：「我們能不能節奏快一點。快九點了。現在案件很清楚，證人和死者有染，被告因特殊情況回家，撞見此事。被告不知道他們有染，於是一怒之下打死了人。這和案件本身性質沒有衝突。」

「對啊。」桑尼一邊接話。

九尾點頭：「好吧。請問，死者身上有沒有紋身？」

桑尼：「反對有效。」法官會被話憋死。

證人：「我不記得了。」

九尾道：「法官大人，我要問一個非常重要，極其重要的問題。希望不要被打斷。同時我這裏也提醒證人，這個問題非常非常重要，你必須誠實回答。否則我一定會要求法官追究你的偽證罪。」

大家看證人，等待證人回答。

九尾：「從監控可以看出，他是直接開車到你家樓下地下停車場，然後通過電梯直接到達你房間門口。這點我還真佩服死者，這麼輕車熟路找上你。」

二審必須要提出新線索，新證據。新線索和新證據是司馬落通過曹雲提出的切入點。

九尾：「你在貓眼看了嗎？」

九尾：「是文字還是圖形？」

證人回答：「網路郵件。我丈夫很細心，他把他郵箱給我，我登錄他郵箱后留言，然後再登錄自己郵箱覆蓋登錄記錄。他每天會打開郵箱，看見我留言就會過來。我讓他把車停在我丈夫停車位上，我丈夫突然回來就會打他電話。我住六樓，為了安全，我都是讓他走樓梯，那天他有些累，所以乘坐電梯。」

辯護律師：被告昨天沒出門。

證人：「我……不記得了。」

雲隱站起來：「請控方注意，法醫和法證都證明證人受到了暴力襲擊，並且拚命反抗。控方卻要將案件變成人情幽會被丈夫撞破。請問你的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