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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

作者: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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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厚禮相贈

第三百二十五章 厚禮相贈

沈溪搖搖頭,笑著婉拒:「在下年歲小,沒日沒夜備考鄉試,眼看考期將近,無暇去理會這些。」
訾倩沉默良久,才微微嘆道:「沈公子的話,真是滴水不漏啊!」
商會雖然是以做低買高賣的生意為主,但其實服務行業加入商會的不少,比如他眼下住的客棧便是。但沈溪覺得,這官所再掙錢,那也是官字頭的營生,你不過是官所的臨時負責人,你說加入就加入,還說賺了錢給商會「孝敬」,這是把官府的權威當作兒戲嗎?
訾倩這麼急要聯絡人把宋喜兒的勢力剷除,背後一定有深層次的目的。以現在商會在福州的人手和力量,想跟宋喜兒抗衡尚顯艱難。
但這女子彬彬有禮,見到沈溪后立即站了起來,恭敬欠身行禮道了三個萬福。
「至於倩姑娘所言『孝敬』一事,也不合適,商會是幫下面的商家賺錢,而不是胡亂收錢,這點倩姑娘要搞清楚才好。」
沈明文撇了撇嘴,本來他還以為又是來請客吃飯的,聞言不由折身回屋。
訾倩本來對沈溪帶有幾分輕視,她對玉娘的話怎麼相信,畢竟一個十二歲的童子,有何手段對付如日中天的宋喜兒?此時她卻想:「這年輕人果真不同一般,卻是怎麼都套不出他的話來,難道非要用一些特別的手段?」
沈溪問道:「夫人如何稱呼?」
沈溪點頭:「汀州商會,能做大最好,若不能做大,安住汀州府的根基方為正途。兩年前,汀州商會之所以做到省城來,本為奸臣安汝升為謀求政績和利益而驅使,如今他已伏https://m.hetubook.com•com法,汀州商會沒必要一定固守福州。」
訾倩自覺脾氣不錯,但聽到沈溪這些話,依然不由心火上沖,急聲質問:「聽沈公子之意,商會就準備坐以待斃,被宋喜兒逐步欺壓蠶食,最後落得慘淡收場?」
她說的這一套,完全是沿用以前福州城各勢力的行事準則……誰拳頭大誰說了算!站在頂端的人,可以讓下面上繳銀錢作為「孝敬」,她覺得,只要我以掛在商會名下為誘餌,不怕你不上勾。
既然玉娘現在已經不用再與人賣笑為生,想過安生日子,自然就得投靠親友,於是便到福州來找熟識的訾倩,或許想在福州城裡做個小買賣,畢竟遠離汀州府,這樣便沒人知道她們的來歷背景,出來拋頭露面也不會被人戳脊梁骨。
玉娘把熙兒和雲柳的賣身契送過來,厚禮之下必有所求,顯然玉娘是想讓沈溪幫忙剷除宋喜兒的勢力,以便讓訾倩做大,到那時候,訾倩就取代宋喜兒在福州的地位,那玉娘也能得到蔭庇。
收與不收,實在是個問題!
訾倩想了想,道:「奴家聽聞,與沈公子同行的父輩,被宋喜兒的人推下樓,險些喪命。若沈公子不管不顧的話,是否有違人倫呢?」
沈溪心想,你特地跑到我跟前來挑撥關係,還不是自己考慮?
玉娘行禮道:「在下是來與沈溪沈公子做學問,叨擾了。」
訾倩見說不動沈溪,當即起身告辭。沈溪沒有相送,等人走遠了,他才帶著幾分疑竇回到客棧。
玉娘笑和圖書道:「得劉老大人垂憐,他老人家找人協調,經禮部和南京教坊司贖了奴家和身邊幾個丫頭的樂籍,一個月前官府文牒才到汀州府。那幾個丫頭,感念奴家恩德,把籍都歸到奴家名下。」
沈明文聽到樓梯聲出來見到后,上下打量一番:「這是哪位公子?」
要說沈溪對兩女的姿色不貪戀,那絕對是騙人的,畢竟這二人是沈溪見過少有的能與謝韻兒比肩的美女!但這背後可能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之事,隨時可能讓自己和汀州商會陷入險地,沈溪一時陷入兩難的境地。
沈溪問道:「難道玉娘能保證,將來訾小姐不會改變行事作風?」
女子抿嘴一笑,想盡量讓自己顯得嫵媚動人更有親和力些,但比起玉娘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奴家姓訾,單名一個倩,姑娘們都稱一聲倩姨。」
說完,玉娘燦爛一笑,「至於這份禮,沈公子不用多心,就算沈公子不出手相幫,該報答的恩情始終要報答。這兩個丫頭命苦,若非沈公子出手相幫,她們尚淪落風塵中,如今能保得清白之身從勾欄院出來,殊為不易。」
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大紅封,裏面不像是裝了銀錢,倒好像是裝著厚厚一疊銀票一樣。沈溪接過來好奇問道:「這是何物?」
再加上有訾倩在背後幫襯照應,若實在不行,玉娘還可以帶著她的人「重操舊業」。
訾倩看了旁邊的美少女一眼,似有求證之意,那少女面色焦急,瞪著沈溪,眸子里蒙上了一層薄霧,楚楚可憐,一副被人冤枉的模樣。
等在茶樓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樓被幾個盆栽包圍的角落見到大熱天仍舊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沈溪不由有幾分好笑。只見這女人年歲約莫二十七八歲,在老鴇這行業里應該算是年輕的,至於風采和相貌,則顯得差強人意,至少無法跟三十許依然貌比花嬌的玉娘相提並論。
沈溪問道:「倩姑娘,不知找在下來所為何事?」
……
沈溪這才知道紅封里裝的是什麼,原來是熙兒和雲柳姑娘的「賣身契」啊!她們剛從教坊司那裡從樂籍贖為民籍,這一轉眼就賣身給玉娘,因為她們離開官所沒法養活自己,只能嫁人,但因為出身問題正經人家不願意娶,小門小戶她們又不願意,寧肯跟著玉娘過活。
「再者說了,就算商會真的要跟宋喜兒的人搶地盤,也犯不著跟你合作,你能給商會帶來多大幫助?反倒因為你的加入,可能會令我們的反擊行動風聲外泄,到時候或許後果更加嚴重。」
沈溪沒有稱呼訾倩為倩姨,明擺著的事,這麼叫有佔人便宜之嫌。我叫玉娘那是她名字,而你自稱倩姨就是明擺著要高我一輩,我跟你無親無故的,作何要自甘墮落當你一個風月女子的後生晚輩?
「奴家不會做什麼營生,出身也不好,最多想購置幾畝田,再開家酒樓茶肆安心度日,順帶養著這些個丫頭。不過熙兒和雲柳嬌俏可人,以前在教坊時便有很多世家公子追求,又與沈公子有緣,便當作送與沈公子大婚的賀禮吧!」
玉娘想了想,輕嘆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沈公子,奴家的確是想投靠訾家和-圖-書妹子,以便在省城有所倚靠。可如今宋喜兒勢大,訾家妹子的意思是,方指揮使明年就要卸任,自顧不暇,何不趁此機會設計宋喜兒,逐漸斷其黨羽,最後予以其致命一擊?若讓她跟下一任指揮使勾搭上,那她勢必還得在福州地方為非作歹。」
……
但以沈溪對訾倩的觀察,這女人野心不小,若真被其得勢,她真的會善待玉娘等人?別到時候又是第二個宋喜兒,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公子憐惜,便先養為外宅,將來功成名就后納進府做個偏房妾侍,那是她們的造化,若公子覺得不便,只管讓奴家先養著,待年長之後再做處置就是。」
訾倩道:「其實說來,奴家應該非常慚愧才是……或者沈公子已經知曉,這福州三教九流,說了算數的唯有淮陽樓的大當家宋喜兒。此人無惡不作,暗地裡殺人越貨之事不知道幹了多少,之前汀州商會福州分館失火,便是她指使人做的,據悉還死了幾個弟兄。」
沈溪完全是在敷衍訾倩。
一句話,就讓玉娘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
沈溪攤攤手:「這些與我有關係嗎?」
來人正是玉娘!
玉娘與迎出門來的沈溪進到房裡,待把門關好,玉娘才將發冠取下,將長發散開,好像要用以女子的芳容來見沈溪才能顯示她的鄭重。玉娘道:「沈公子之前成婚,奴家未曾親自上門道賀,今日特地補上一份厚禮。」
訾倩,名字還好,只是姓訾的卻不多見,這到底是她的夫家姓還是娘家姓?照理說這年歲的女人,有可能是成婚後才淪為樂籍,就跟玉娘一樣和圖書
此番她是獨身前來,一個隨從都沒帶,一身文士裝束看起來英俊不凡。她以男兒裝出來,如同個二十些許的青年人,手上拿著扇子,風度翩翩上到二樓。
訾倩走後不到兩日,又有人前來拜訪沈溪,不過這回卻是直接到了客棧,而不是邀請他到什麼地方密談。
人家善意來請,就在隔壁茶樓等著,沈溪不好不見。況且沈溪也想見識一下,作為玉娘的姐妹,這省城教坊司的鴇娘長得什麼樣。
沈溪道:「倩姑娘顯然沒打探清楚,其實我大伯是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如今傷勢都養得差不多了,已能下地走路,至於被人推下樓云云,不足採信。」
訾倩似乎早就料到沈溪會如此說,笑眯眯道:「玉姐姐說,沈公子乃人中龍鳳,許多事只要沈公子肯出手相幫,必定水到渠成。奴家也不遮掩,官所想跟商會站在同一邊……我只希望能過些安生日子,不用整日忍氣吞聲,憋屈過活。沈公子以為呢?」
沈溪心說:「哪裡哪裡,你上來就不拿正經談事情的態度跟我交心,我怎知你是真心投靠,還是宋喜兒派來的細作?」
沈溪卻搖了搖頭:「倩姑娘似乎不太明白我們商會的運作模式,我們做的是低買高賣的營生,並不做服務業,這個服務業呢……就像是官所和青樓,以招待客人為主這種營生,在利益上並無交集點。」
訾倩道:「作為汀州商會的少東,如今又跟宋喜兒起了正面衝突,怕是會對沈公子你有所不利。奴家想來,若沈公子願意出手幫忙的話,事成之後,官所將加入商會,每月孝敬足夠的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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