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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朱厚照的傳喚，二人快步進入月門，來到正房門前，錢寧停下腳步，劉瑾推開門小心翼翼走了進去，只見朱厚照正站在床前系衣帶，兩名女子則在綉榻上哭泣，顯然之前朱厚照行事無忌，兩名女子畢竟是普通婦人，又不是心甘情願到這裏來，以至於羞憤委屈交加，情難自禁。

……

在大明，京官跟地方官的待遇完全不同，有人擠破頭都想留在京城為官，哪怕只是一個芝麻官，都比外放要好很多。在京城為官，意味著可以無限接近權力核心，有更多的機會結識權貴，獲得晉陞的機會。

先不說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宮門很快就要關閉，單說進宮後去跟司馬真人要葯，就沒那麼容易。

「未曾。」錢寧搖頭。

「哎，哎！」

但可惜，大明始終是京官少，地方官多。

劉瑾愣了片刻，才明白朱厚照的意思。

至於朱厚照，沈溪早到京城晚到京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在熊孩子的計劃中，既然沈溪調任西北三邊總督，怎麼都要跟文武全才的老師在宮中見上一面，問詢一下沈溪的計劃，學一些用得上的東西，最好是讓沈溪鬥鬥劉健和李東陽等權臣，雖然他覺得沈溪未必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幫到他，但總得嘗試一下，不是嗎？

朱厚照登基后，司馬真人的居所遷到東上南門附近的道觀，雖然在東安門內，仍舊在紫禁城的宮牆內，但到底不是內宮，之前又未提前打招呼，要找到人非常不容易，而且這個時間點，司馬真人手頭未必有葯。

劉瑾帶著丹藥進去，朱厚照問明每種葯的效果后，當即服下，沒過多久便全身燥熱，感覺全身有使不完的勁。

朱厚照自行去找吃的東西，劉瑾哭喪著臉出來，錢寧湊上來問道：「劉公公，陛下所說仙丹是何物？吃了可會長生不老？」

這天錢寧特意為他找來幾名女子，據說都是城裡富賈家的妾侍，朱厚照不知道錢寧是通過何種方式將這些婦人找來，本著獵奇的心思，迫不及待出宮，一頭扎進劉瑾為他準備的宅院。

「……這小子，行事拖拖拉拉，似乎對於回京一點兒都不熱衷……難道說他不想面對京城什麼人？不會是老夫吧？老夫就算如今在朝中不怎麼管事，好歹也是閣臣，他就這麼看不起人？」

沈溪回京在朝中許多大員眼裡，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因為wｗｗ.ｈe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m沈溪並非京官，就算到了京城也只是過客，很快便會離開。

「啊？」

朱厚照大喜過望，立即把劉瑾趕了出去，隨後大發神威，一個個婦人都倒了大霉。

「啊？」

劉瑾和錢寧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劉瑾冷冰冰地道：「既然有好東西，還不快去準備？真要讓咱家親自去尋不成……」

朱厚照是想讓劉瑾回去跟司馬真人要一些壯陽用的丹藥，這讓劉瑾非常為難。

錢寧笑呵呵地點頭哈腰。

錢寧一臉奸笑：「這些可都是好東西……有的是給陛下服用的，服下後龍精虎猛，銳不可當，一夜來個十多次也沒問題。有的是給女子服用的，即便是個貞節烈女，服下此物……咳咳，那滋味別提了。」

劉瑾沒好氣地道：「看什麼看？看陛下如何臨幸女人？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有些事情還是要注意尊卑貴賤……」

進入十月，朱厚照仍舊維持之前的樣子，每天除了出宮遊玩，就是在宮裡的「宮市」過夜，仗著年輕身體好，夜夜笙歌不在話下。

劉瑾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自言自語：「公子留宿於此的事情，沒人知曉，大半夜的誰人會來求見m.hetubook.com.com？多半是那些市井無賴，將之趕走便是。」

錢寧以為劉瑾是在吹牛，沒太往心裏去，又焦急地等候半個多時辰，聽到裏面傳來朱厚照的聲音：

那侍衛期期艾艾：「人……不太好趕走啊，來人乃是新任三邊總制沈軍門，似乎是……來找公子談事情的……」

沈溪回到京城前，關注他動向的人非常少，除了那些陰謀算計準備在半道對付沈溪的人外，就要數謝遷和朱厚照了。

謝遷收到沈溪的來信，得知沈溪預計要到十月下旬才會回京，有些不太滿意，因為他算了下時間，一路上抓緊點的話，完全可以把回京的日子提前到十月十五，如此有更多的時間準備赴任西北之事。

按照劉瑾的吩咐，錢寧將每一種丹丸都用精美的檀木盒子裝上，一看上去就顯得高端大氣。

錢寧去了一個多時辰，將市面上幾種常見的虎狼之葯都找了回來。

他卻不知，沈溪進入河南境內后，便星夜兼程北上，準備打一個時間差，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突然出現在京城。

謝遷非常生氣，在他印象中，走官道要比水路慢許多。

見有人進來，兩名婦人趕緊扯被子蓋住身子，朱厚照笑眯眯地說道：「今日安排和圖書，朕非常滿意，不過今晚朕還想……劉管家，你立即回一趟府，跟司馬真人要一點仙丹過來……」

錢寧得意忘形，忘了面前站著的是閹人，對於肢體不全痛徹心扉，被劉瑾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才反應過來，趕緊賠禮道歉。

錢寧聽到這話，不由釋然，拍著胸脯道：「劉公公請放心，卑職一定能把您需要的仙丹找到……以前卑職逛窯子的時候，這東西沒少見，劉公公您不知……咳咳，請恕卑職失言。」

之後沈溪自武昌府上路便沒了消息，謝遷一直找人在大運河沿途打探，卻沒有任何消息，到了九月下旬，接到沈溪的第二封家書，他才確定沈溪走的是官道。

就算錢寧得到皇帝的信任，依然在劉瑾面前保持謙卑的姿態，行禮道：「是，是，劉公公提醒的是……卑職只是怕陛下出事。」

……

誰知兩個時辰過去，只有朱厚照一個男子的后宅丁點兒動靜都沒有。

「劉管家、錢護院，你們進來！」

劉瑾自信地道：「你放心，陛下沒你想的那麼嬌貴……你上戰場殺過人嗎？」

十月初九，午朝結束朱厚照便出宮去了……之前幾天他都夜宿「宮市」里的秦樓，忽然感覺有些膩歪，準備換個花樣，在宮外過夜和*圖*書，次日再回宮。

朱厚照見劉瑾遲疑不定，臉上滿是為難之色，頓時板起臉來：「怎麼，有困難嗎？」

劉瑾道：「陛下在京師之戰中，可是在城頭親手斬殺過韃靼人，光是這氣魄，你便不能比。」

劉瑾將藥盒接過，打開蓋子看了幾眼，嘴裏問道：「怎麼去這麼久？陛下催了好幾次了，下面的人擋不住，咱家沒回宮的事情也跟著暴露了……對了，這些葯都是作何用的？你詳細說說……」

轉眼過了戌時，勞累一天的劉瑾和錢寧在前面的院子小酌，有侍衛前來奏稟：「兩位老爺，外面有人求見。」

劉瑾怒道：「什麼長生不老？若真有此神物，先帝是如何駕崩的？咱家看來，充其量就是些大力丸。錢百戶，這東西你能否從市面上找來？最好用什麼東西包裝一下，看上去顯得檔次高些……」

劉瑾不能在朱厚照面前露怯，當即回道：「陛下請稍候，老奴這就回宮去……」

劉瑾一指頭點在錢寧的腦門上，罵道：「記吃不記打是吧？以後少在咱家面前提這些齷齪事，只要葯有效就好。咱家這就進去，你在外面守著。」

錢寧守在月門外，緊張地來回踱步，過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對劉瑾道：「劉公公，要不咱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