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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

作者: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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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五百零七章 寂寞旅途

第二千五百零七章 寂寞旅途

沈亦兒怒道:「你沒法對皇上交待,就有法對本宮交待了?信不信本宮直接讓人砍掉你的腦袋?」
朱厚照一擺手:「你們這些奴才還守在這裏作何?朕有話跟皇后說,你們都滾出去!」
「江彬,你小子挺會辦事啊。」朱厚照喜不自勝,出來幾天苦悶不已,現在終於有了樂子,好像久旱逢甘霖。
沈亦兒秀眉微蹙,不禁往小擰子身上多看了兩眼,撇嘴道:「本宮出去看風景,有些乏了回來休息,難道不行么?這裏不是驛站?」
朱厚照平時都待在船上,只有夜裡才會靠岸歇宿,若要讓皇帝旅途不那麼孤單寂寥,除了船上有女人外,最好便是皇帝不離船便能欣賞戲班子或者雜耍班子的演出。
沈亦兒此時不想多廢話,以她的睿智,自然能察覺這些人是有意阻攔她見到朱厚照,判斷皇帝這會兒一定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想讓她知曉。
小擰子稍微鎮定些許,賠笑道:「皇後娘娘應該多欣賞一會兒運河沿岸美妙的風景才是,尤其是靜海,這裏乃是前朝宋遼交戰的主戰場,有多處遺迹可看,適當了解一下地方的人文歷史還是不錯的。」
「什麼?」
「將他推開!」
……
江彬到驛館後院二樓見過皇帝,把事情一說,朱厚照眼前一亮。
朱厚照聲色俱厲,喝道:「皇后,你太胡鬧了,朕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皇後娘娘,您慢行……小人扶著您……哎喲……」小擰子正要趁著獻殷勤的機會加以阻攔,不想腳下一個不穩,身體向前一撲,摔了個狗吃屎。
沈亦兒沒有回答,小臉鼓鼓的,似乎知道房間里有貓膩,到了二樓后徑直來到朱厚照的房間門口。
本身這件事他並未親力親為,而是讓李榮去做,本身李榮的權力又不大,安排出來打前站的人更多是為了索賄到地方,真正用心為朱厚照安排助興節目的人少之又少,或者說基本沒有安排。
本來沈亦兒不想發火,但她憑藉女人的直覺,意識到可能驛館內出了什麼事,急火攻心,揮手讓小擰子讓路。
沈亦兒腳步不停,直接進入驛館,隨即往後院門走去。
沈亦兒此時還在樓下找尋朱厚照的蹤跡,環視一圈問道:「皇上去哪兒了?」
恰好提前派到地方的人抓了幾名婦人回來,姿色上佳,經過幾天威逼利誘,已不再哭鬧,江彬答應她和-圖-書們若是將皇帝侍候好,回頭會放她們回家,且不將這次的事說出去,讓她們免除後顧之憂。
「你們都換上侍衛服,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出來!」朱厚照低聲吩咐一句,生怕被樓下的沈亦兒聽到。
說話間,朱厚照從樓上下來,到了沈亦兒面前,臉上堆砌著天真無邪的笑容,跟民間妻子捉姦后極力掩飾的丈夫一般無二,還為自己衣衫不整找到理由……我在睡覺,聽到你在樓下吵吵才下來的,所以穿得不那麼整齊。
不過皇帝跟前並非只有張苑為此事奔波,有的是想為朱厚照這次南巡錦上添花之人,比如說小擰子,再比如說江彬和許泰。
朱厚照滿意點頭,正要讓江彬把人叫到房中,突然想到什麼,臉色沉下來,「不行不行,皇后也住在這裏,稍後朕還要去探望,若是被她知道朕在房間里胡鬧的話,非要跟朕鬧情緒不可。」
很快外邊天色暗淡下來,沈亦兒抬頭看看天,覺得有些冷,縮了縮脖子,便擺鳳駕回驛館,一路上都有大群宮女和侍衛陪同。
沈亦兒抬頭看著二樓出了房間后正在往樓梯口走的朱厚照,皺眉問道:「這黑漆漆的,你待在房間里幹什麼?」
「讓開,本宮要見皇上。」
小擰子提醒朱厚照,你若是亂來的話,很可能會被皇后察覺,到時候出了問題你可別亂責怪人,我已將當前的情況如實告知。
江彬思來想去,決定在水上想辦法。
「真是活見鬼。」
江彬本來以為自己可以靠經驗鎮住眼前的小姑娘,怎麼說這個皇后也只是個小丫頭片子,怎麼都能勸住,卻未料到沈亦兒是個狠角色,兇巴巴地望著他:「若你再不讓開,就試試本宮的手段……就算裏面那個人保你,我也會讓你身首異處!」
江彬思前想後,想到朱厚照對婦人感興趣,便派出手下到大運河兩岸找尋,打聽誰家的媳婦長得漂亮,氣質卓然,再悄悄把人抓來……這種案子地方上根本就不敢查,就算查到江彬頭上,他也不覺得有多大問題。
雖然平時沈亦兒對下人很友善,可不代表她是個軟柿子,眼前這群人明擺著欺瞞她,她可咽不下這口氣,直接便往裡走。
沈亦兒很喜歡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走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這對於一個處於青春期的少女來說,是非常有面子的一件事。
https://m.hetubook.com.com苑準備向皇帝進獻吃喝玩樂東西的當晚,船隊抵達靜海。
「皇后在找朕?」
就在小擰子考慮是否讓路的時候,沈亦兒已直接繞過他往驛館大門走去。
朱厚照站起身,指了指侍候在門口的小擰子:「皇后已住進來了嗎?」
沈亦兒面色大囧。
朱厚照一看這架勢不對,趕緊解釋:「朕在荒郊野外休息,留幾名侍衛在房中守著,不行嗎?」
小擰子瞬間緊張起來:「半個時辰都不到,陛下怎會完事呢?可不能讓皇後娘娘進去,在後院下邊看樓上,那可是一目了然啊。」
江彬自作聰明:「陛下正在會見重要之人,請皇後娘娘在外等候。」
朱厚照顯得異常鎮定,不過因為他行跡有些鬼祟,還是引起沈亦兒懷疑。
瞬間朱厚照身邊人便忙碌起來,小擰子帶著皇命匆忙而去,拖延沈亦兒回驛館的步伐,避免其發現朱厚照胡作非為。
因為驛館後院是天井建築布局,使得進入後院就可以看到樓上所有房間的門,本身也不過是二層小樓,距離又不遠,這夜晚又顯得異常安靜,在小擰子想來很可能皇后一進去,便會聽到一些不太好的聲音,那什麼秘密都泄露了。
朱厚照笑道:「朕能做什麼?這旅途太過勞頓,到了驛站想睡一會兒,還特意吩咐下去不得讓人打擾,誰想轉眼就聽到你在下邊嚷嚷。」
恰在此時,江彬聞訊從裏面出來,在門口堪堪將沈亦兒擋住。
不過要找到讓皇帝中意的女人並不是簡單的事情。
恰在此時,只聽樓上傳來「吱嘎」一聲響,卻是朱厚照衣衫不整從房間里出來,模樣有些狼狽。
朱厚照道:「小擰子,你出去看著點,若是皇后回來,你想辦法拖住她。江彬,你趕緊把人叫來,眼看就要天黑,朕速戰速決!」
驛館的人都不敢亂說話,哪怕有人知道皇帝就在樓上房間里,卻知道皇帝在瞎胡鬧,於是三緘其口,生怕一個不好小命就沒了。
沈亦兒回頭瞥了狼狽不堪的小擰子一眼,淡淡一笑:「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看看你這冒失的模樣,本宮用得著你來攙扶?哼哼!」
小擰子道:「陛下,皇後娘娘帶著幾名宮女在河邊看風景,說稍後就會回來。」
江彬情急下趕緊起來,往後連退數步,再次將大門給堵住,道:「皇後娘娘進去面聖和圖書,陛下定不會加以責罰,但若臣讓娘娘進去了,卻沒法對陛下交待……所以臣請娘娘通情達理,不要讓臣為難。」
不過江彬沒有氣餒,聽說張苑面聖遭斥后,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
沈亦兒一聲喝令,十幾名錦衣衛一擁而上,直接將江彬拿下,這也跟錦衣衛跟江彬宿怨很深有關,這些錦衣衛聽說皇后要殺江彬,心裏高興得緊……終於有人為他們撐腰了,做事不需再顧忌,哪裡還按捺得住?
朱厚照上岸,剛進入驛站,江彬便讓幾名婦人穿上披甲的侍衛服,跟隨他一起進了驛館大門。
朱厚照搓搓手,雖然迎娶沈亦兒入宮后,他性子有所轉變,對於美色沒那麼看重,不過始終難改以前惡習,聽說有幾個民間婦人在,還姿色氣質俱佳,當即就有些忍不住。
設想雖好,但要執行起來卻異常困難,戲班子和雜耍班子都找到了,不過能力方面都有所不足,畢竟好的班子基本都被請到京城,小地方找來的基本都是草台班子,想讓眼界超高的朱厚照滿意,需要花費不少心思。
他設想找來一條大船,後面拖著塊大板子,浮在水面作為戲台,戲班子和雜耍班子在上面表演,朱厚照的船隻跟在後面,這樣白天皇帝就可以坐在甲板上,一邊吹著河風,一邊欣賞表演,身邊還有美女做伴,那是何等的逍遙自在?
尤其是江彬,江彬在中原平叛戰事中沒撈到功勞,痛定思痛,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領軍打仗的才能,只能在如何才能巴結皇帝上做文章,而他想到的最好應對辦法就是給朱厚照塞女人,好像沒什麼比這個更能吸引皇帝的注意力。
皇帝的話讓小擰子和江彬有幾分尷尬,主要是那猴急的模樣太過滑稽,不過卻沒人敢笑話。
小擰子本來可以繼續阻攔,不過他也知道這麼做只會讓皇后更增添懷疑,心底嘀咕:「雖然她是皇后,但說到底不過是個小姑娘,為何這般有主見?真是活見鬼了!」
說話間他拚命給樓下的人使眼色,小擰子趕緊上樓,為了吸引沈亦兒的注意力,同時為裏面的女人爭取穿上侍衛服的時間,直接跪在樓梯口,尖聲叫道:「奴婢不對,奴婢剛才見皇後娘娘過來,說了冒犯的話,皇後娘娘請恕罪。」
江彬低頭應道:「臣這就安排。」說完,馬上出門去叫幾名身著侍衛服的女子進房來,本來江彬和*圖*書還為幾名婦人準備了更換的霓裳,但現在看來,朱厚照時間不多,皇后回來之前就要解決問題,那自然沒閒情逸緻跟這些婦人喝酒找樂子,準備的女裝也就派不上用場。
江彬「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說話:「臣江彬參見皇後娘娘。」
裏面什麼動靜都沒有,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朱厚照走過去,故意生氣地問道:「皇后,你要作何?」
「這是什麼?」
朱厚照道:「這是什麼?皇后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是你的東西……」
此時沈亦兒拿出自己身為皇后的威嚴,說出的話威懾力十足,讓江彬感覺背脊一陣發涼。
「皇後娘娘,您回來啦?」
沈亦兒冷笑一聲,帶著人進入驛館後院,隨即她抬頭看向二樓,卻見黑燈瞎火連油燈都沒一盞,她以為朱厚照不在這裏邊,有可能在旁邊的院子或者出去了。
沈亦兒可不是糊塗姑娘,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勁,皺起眉頭:「天都已經黑了,有什麼風景可看?另外本宮有必要了解那麼多人文歷史嗎?不跟你廢話了,讓開,本宮要進去休息。」
……
江彬也怕出什麼問題,乾脆守在後院門口,一方面為皇帝把門,並隨時聽候吩咐,一方面則是皇后回來時,他也可以拖延一點時間。
說話間,沈亦兒抬頭看了看前面兩層樓高的驛站主樓,此時周圍全都是侍衛,小小的驛站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更有火龍隊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另外河岸周邊五里範圍內都是巡邏官兵,地方上的差役都被發動起來保衛皇帝的安全。
隨著棉被掀開,下面並沒有想象中的女人,沈亦兒從榻上拿起一件東西,卻是一件女人的褻衣。
沈亦兒冷笑不已:「重要之人?什麼人?就算朝中閣老尚書,本宮也是想見就見!再說這關你什麼事,你想被本宮責罰嗎?」
小擰子進來,趕緊對那幾名「軍士」擺手:「看什麼看?這裏不需要你們守衛了,出去!」
朱厚照非常喜歡這種偷|歡的感覺,雖然知道一旦出事會被沈亦兒責罵,甚至沈亦兒有可能會直接甩袖離他而去,但依然擋不住他那顆追求刺|激之心。
沈亦兒抬頭看了一眼朱厚照房間的位置,隨即快步往樓上去了,朱厚照一看大驚失色,趕緊追過去:「皇后,你要作何?」
朝廷上下對於正德皇帝荒唐胡鬧多半都抱著睜一隻眼閉一隻和_圖_書眼的心思,不會張揚開,免得壞掉皇家的名聲,如此一來,江彬在中原一帶的作為,便有些無法無天。
江彬笑道:「為陛下辦事,臣定不遺餘力。」
沈亦兒在岸邊觀賞風景,朱厚照則在驛館房間里胡天黑地。
江彬沒料到皇帝居然會有如此顧慮,心想:「陛下這是怎麼了?以前好像從來不會瞻前顧後,他可是皇帝啊,對身邊女人的心思還用在意?難道說這位新皇后真有那麼神通廣大,連陛下的性子都能扭轉過來?」
沈亦兒沒回答,徑直走進裡邊,到了桌子前,從懷裡掏出火摺子,吹了幾下把蠟燭點燃,目光根本沒往門後幾名身著「軍士」身上看,而是瞟向了床榻方向,那隆起的棉被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以為棉被下藏著女人。
卻不知此時朱厚照正在房間里,因為怕屋子裡面亮燭火被沈亦兒發現端倪,摸黑穿著衣服。
江彬還安排許泰去大運河兩岸找尋富有特色的戲班子和雜耍班子,隨即安排在哪兒表演又成了問題。
江彬出院門后心裏抱怨個不停,「本以為功勞定拿定了,現在看來卻未必,若是皇后回來發現端倪,而陛下不好對皇后解釋,別到時候拿我開刀……這兩個小祖宗我可開罪不起。」
幾名「侍衛」趕緊往門外走去,此時沈亦兒人已到了榻前,伸出手去掀棉被,根本就沒留意出門的幾名「軍士」有異。
驛館門口,小擰子碰到沈亦兒,趕緊上前行禮。
江彬一張老臉被硬按到地上,雙手反剪背後,嘴裏依然大喊大叫:「皇後娘娘,臣只是奉命而為,你不要讓臣難做啊!」
張苑以為自己把事情做得很漂亮,但出了京城才發現其實他有些太過想當然了。
沈亦兒一句話都沒說,當著眾多人的面,一腳把屋門踢開。
聲音傳出老遠,江彬就是要讓裏面的人聽到,提醒朱厚照及時做出應對。
不過小擰子表現得太過慌張,明眼人都能察覺到他心中有鬼。
此時幾名披甲的「軍士」站在門后,耷拉著腦袋顯得很畏懼,卻因為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沈亦兒不知是什麼人。
若旁人說這話,只是咋呼人,而這位小主子說話可就非同一般了,因為這位乃是當今皇后,哥哥又是威名赫赫的沈溪,此前皇帝對皇后懼怕的模樣他見識過了,難免會胡思亂想:「若皇后真要殺我,就算陛下知道了,恐怕也保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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