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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染記得自己去卧底唐大哥的時候，他也是第一次以正式工的身份進入礦區。

當白曼聲的反應落在了卿九玉眼中時，卿九玉瞬間也確信，唐閑見過了白曼聲。

「這個人格就稱之為許閑吧，他比之於唐閑這個人格，更加感性一些。帶著些許沒有價值的浪漫，但卻能夠更好的與他人相處，通過許閑的存在，我明白了自己作為唐閑在社交方式和性格上的一些缺陷。」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把人格分裂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喬珊珊的表情複雜。

白曼聲的手指有些僵硬的顫抖。

冬染和喬珊珊摸不著頭腦，只是覺得氣氛很古怪。

「小九，過來，讓哥哥抱抱。」

而且還是兩個。

「我便好奇，他為何與你關係惡劣，他便說，狐狸不可愛，他吃了狐狸。」

「至於你，你的美麗帶著一股魅惑人心的侵略感，熱情似火張揚妖異，但以人的眼光來看，這樣的女人如同烈焰，看似溫暖，實則危險，同樣讓人生不起接近的慾望。」

唐閑也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告訴她們現在是一個怎麼樣的尷尬局面。

彷彿斷定了這是某種名場面。

「我沒有騙你。許閑佔據了我所有感性思考的神經元，已經是一個能跟唐閑分庭抗禮的人格。」

是真正意義上的無聊。

不待二女反應，唐閑又望向卿九玉，說道：

白曼聲的好感度也在逐漸的回復。

這極具感染力的表現，眼中隱隱閃爍著的不明意義的痛苦，讓卿九玉和白曼聲不自覺的相信了唐閑的話，神色緩和了不少。

白曼聲聽到這個閑字的時候，有些意外，目光也順著望向了那顆巨大的指路槐。

「總而言之，初見時你們都給了我很不錯的印象，雖然各有缺陷，但瑕不掩瑜。但是從第二眼起，你們就都開始逐漸變得不好看。所以沒什麼好比的。」

喬珊珊的想法也是如此。二女默契的對了對眼神，相互認同的點了點頭。

「論美麗，白姑娘氣質若深山裡的雪蓮，冰肌玉骨，飄然出塵，但以人的眼光來看，這樣的女人過於不染塵俗，少了幾分煙火氣，讓人生不起接近的慾望。」

但對於人類的各種情緒的理解，卻也能夠做到感同身受。

自己和白曼聲比美這htｔps://ｗwｗ•ｈetｕｂook•coｍ.ｃｏｍ件事兒，真的很無聊。

兩位女首領雖然氣質各不相同，但氣場強烈。

然後成功的嚇退這些學生。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唐閑，你可真鐵石心腸吶，我記得上次你還跟我說，狐狸那麼可愛，怎麼可以吃狐狸來著？」

這樣的兩個女人，他說都不好看？這能叫不好看？全世界就只剩下丑了吧？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鬼名堂？

唐閑稍加揣測，理解了二女心境的變化。

她轉身準備離去。

唐閑皺著眉頭。

不過到頭來，反正最倒霉的是自己。

卿九玉微微一怔。

不過這些歷史，只是唐閑用來代入情緒的。

唐閑發現自己與白曼聲的好感度瞬間從相見歡降到了略有芥蒂，直接變成了負數。

沒有許閑人格，也沒有唐閑人格。

明明該是所有老師和學生都羡慕的天才，卻因為過於理性和刻薄而遭人厭惡。

白曼聲冷笑：

「你們保持安靜就好。」

白曼聲就只說了這兩個字，因為這句話他喜歡的東西也必然是我喜歡的東西，讓白曼聲決定不計較他說自己越看越不好看的事情。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兩個女人的思維又被帶偏了一秒。

果不其然，卿九玉問到：「哦？他騙你什麼了？說來聽聽嘛。」

冬染和喬珊珊震驚許久，終於確認了，唐閑大概……真的瞎了吧？

他才驟然間有了改變。

她何其聰明，唐閑方才一再推脫的原因，她美目一轉，便瞬間明朗了。

唐閑沒有說話，一臉淡定的看著。

冬染的腦電波意外的和喬珊珊接軌。

這個男人臉皮這麼厚嗎？這看起來也太鎮定了吧？

比如結合方才兩個女人的吃人互掐。他覺得自己被吃掉也是有可能的，那麼能不能申請在被吃掉前，按照自己意志寫一份食譜呢？

原本很荒誕，可不知為何，唐閑的表現，看起來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兒。

以上自然是胡思亂想。

他頓了頓，無視了怒氣逐漸上升的兩個女人，眼神中帶著某種憂鬱，說道：

「你也不討厭蛇族？」

白曼聲似乎扳回一城，神色竟然緩和了些。

這話是對卿九玉說的。

「我沒必要騙你們，你們有什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值得我好騙的？」唐閑說道。

唐閑淡淡地說道：

他拍了拍阿卡司的肩膀，示意放輕鬆。

這句總結彷彿一個時停結界，讓周遭一片寂靜。

隨著年月的改變，唐閑越來越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偶爾會刻薄的說些話，很少感慨。

白曼聲彷彿看出了卿九玉的用意，她寒聲道：

這話里的情緒，其間真假唐閑自己都不好說清楚，白曼聲自然就更加難以分辨，她終究是點了點頭。

喬珊珊和冬染又是一驚。

他就像是一個智商與情商成反比的機器。

這個過程里他想了無數套說辭，也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們有這樣的感慨，是因為很早之前，早到學生時代的第一學年的時候，唐閑的個性非常惹人討厭，過於的冷靜和理智，無情的戳破了許多人的童年幻想。

她帶著笑容問道：

他還是沒有說話。

唐小九邁著歡快的步子跑了出來，小孩子可理解不了那麼多，她只是覺得大人談完了，那麼唐閑哥哥就又可以給自己做好吃的了。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三學年。

「我不討厭，當著卿九玉面兒說也一樣，我跟許閑不同，我說話沒那麼多顧及。他有著我沒有的一些特性，但總體來說，他喜歡的東西，也必然是我喜歡的。」

唐閑還是那副步態，慢慢的來到了兩人的中間，三人呈鼎足之態。

又或者自己應該是要姓唐，還是要姓許？還是我名唐閑，字許閑？

另一端，白曼聲的神情從驚訝和難以置信以及疑惑，慢慢變成了憤怒，最後漸漸掛著冷笑。

「但模仿人類並不容易，在進階的階段過後，你就得開始明白如何做到旁觀者清，以達到始終的清明。」

「那好。」

「我說過。」唐閑點點頭。

「許閑對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部分，沒有了這一部分，我就會變得惹人討厭孤立無援，所以不要討厭他，他很在意你這樣的朋友。朋友對於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事物。」

在人類與獸類的陣營間兩邊倒騰，需要具備的東西很多，除了極大地知識儲備量和硬核的生存能力，也需要演技。

「你託付了我的事情，便足以證明我的態度，所以不要懷疑我什麼。」

卿九玉點m.hetubook.com.com點頭，倒也是，這個男人都覺得自己越看越不好看了，實力也不在自己之下，確實沒必要騙自己。

她素來鎮靜，但現在也露出了驚訝不解。

渣男無疑。

不過是大腦轉的實在太快，期間產生了很多嚴肅的和不嚴肅的念頭，這些念頭一一閃過，唐閑眨了眨眼，有了定數。

卿九玉和白曼聲對於人格分裂的概念還有些難以理解，聽懂了唐閑的意思，卻也只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

「於是為了方便我更加深入的理解人類，我創造了自己的第二個人格。」

不過氣歸氣，她更樂於羞辱白曼聲，看看熱鬧。

阿卡司有些擔憂的看著唐閑，但短短的幾秒鐘里，唐閑的神情已經緩和下來，一如既往。

唐閑很認真的看著白曼聲，說道：

「他喜歡民間的故事，喜歡那些不被人相信的傳說，但他的確不討厭蛇和狐狸，於他和我而言，都是可愛的小動物，只是許閑認為你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便順著你心意撒了一個謊。」

卿九玉點點頭，好奇地說道：「所以你剛才講了一大堆晦澀難懂的東西，是真的？」

「我應該對你們兩個人都說過吧？要學會用人類的方式思考，因為他們雖然弱小，但是在思考上，不管是科學層面還是哲學層面，都領先了你們無數個文明。」

沒有人欺負的了唐閑，老師們偶爾會嚇唬唐閑，但唐閑往往會找出這些內容的漏洞讓其難以自圓其說。

這場和談終於收場。

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假如一定要讓你選一個出來呢？

只是不同於白曼聲，她素來遊戲人間，此刻只覺得有些好玩。

「喲，聽這話，看來妹妹認識呢，莫不是前兩日去南方的時候，偶遇了？」卿九玉其實也有些氣。

卿九玉的呼吸微微急促。

「於是我決定將兩個人格各自取捨一部分，進行融合。」

中間的大一片空地，都只有她們二人。

所以這麼兩個大美女，他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白曼聲看著唐閑，誠如卿九玉所言，唐閑看著她們兩個人間絕色，就跟看其他花花草草沒什麼區別。

「可這位妹妹怎麼說，你說我狐狸一點也不可愛，還吃了我家的狐狸？」

「現在看來，這位唐公子，可是跟你關係不一般著吧？hｔtps://m.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om.ｃｏｍ倒是不知道，此前他對我說的那番話，幾分真幾分假。」

唐閑搖了搖頭說道，指了指白曼聲，說道：

「只是因為他沒有遇到他所愛的人。許閑便是相信這些的人。」

他明白卿九玉的心思，大概這個時候是要嗆白曼聲的。

「這就需要你非常理性的，跳脫自己當前人格去思考。」

她嬌笑道：

唐閑又看向白曼聲：

「她也沒說錯。」唐閑很是坦誠。

他緩緩站起身，然後不緊不慢的走出指路槐。

二位？

雖然卿九玉問的問題是另一個，但是唐閑覺得問題當然得挨個解決。所以這不叫答非所問。

「你們自我感覺良好的認為自己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於是在這比美，很可笑。不如各自中和一下吧。」

唐閑的眼中沒有半分的敷衍，加之這種學術性的口吻和過於理性的氣質，卿九玉和白曼聲竟然都有些半信半疑。

「又見面了，二位。」

也就是如今的唐閑。

「當然，有趣的靈魂同樣如此，有趣久了也就變成了無趣，人生的美好只有在初見時。所以比外在美也好，比內在美也罷，都是非常俗氣可笑的行為，做好自己便可以了。」

卿九玉的眉眼微微低垂，嘴角的笑容意味難明起來。

「我一路往南，遇見了為自稱姓許的唐先生，畢竟不容易遇到同階的存在，便聊了幾句。他告訴我，他與某隻狐狸的關係惡劣著呢，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唐閑說道：

就連原本怦然心動的卿九玉，也降了一些，但不多，還在怦然心動的範圍。

今天這番話，只是為了度過這些劫數瞎掰的。

這是一個連鎖反應。

「模仿人類的行為只是一種初學者的做法。進階開始，要將自己代入成一個人去思考。」

一種我就回金字塔買包煙，你就能背著二小姐跟別的女人勾搭上的感覺浮上心頭。

唐閑抱起唐小九，捏了捏六歲小女娃的臉，說道：

「但即便真能如此，也遠遠達不到一個最字。」

「人類的世界曾經有近百億數量的人類，其間不乏姿色傾國者，像烏克蘭，法國，愛爾蘭這些地方，到處都是美麗的女人，皮囊的好看難冠以最字。精雕玉琢的面容即便同時具備了耐看和驚艷兩個要素，看得久了見得多了也就膩味了。

卿hｔtｐs://wｗｗ•hｅｔｕｂｏok.cｏm•ｃoｍ九玉比白曼聲心眼要寬些，雖然同樣惱于唐閑說自己越看越不好看，但經過他一番鬼扯，卿九玉發現……

白曼聲心說卿九玉這個狐媚子，事兒真多。

「這個過程還比較複雜。我還沒有完全掌握。」

把這個無聊的吾與白曼聲孰美的問題先解決了來，再考慮後面的問題。

白曼聲見到唐閑這麼不急不緩走出來，一臉深沉憂鬱的樣子。

柯冶和于小喆都感慨過如今的唐閑對待蠢人更加寬容。

卿九玉決定先不管唐閑，也不在乎最開始的誰更美的問題。

這可是一個打擊白曼聲的好機會。

「一個騙子說出的話，能有什麼信服力？」

白曼聲目光里的寒意更甚一分。

「我很好奇，你喜歡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

過程其實就和唐閑所編造的差不多，因為誕生了新的人格，隨後新的人格又逐漸與最早的人格融合。

「不解釋一下嗎？」卿九玉說道。

卿九玉的笑容慢慢收斂。

唐閑下了結論。

唐閑認真的補充道：

「你要找來的人就是他？」

像是一個機器。像是本就不屬於金字塔的一個異類。

自然也有過被欺負的時候，但哪怕是被一群學生堵住，馬上就會迎來毆打，唐閑也會面不改色的理性的說出自己被毆打後會產生的一系列蝴蝶效應。

演戲的最高境界，便是將真實經歷的情緒代入。

但女人軸起來就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卿九玉雖然沒有白曼聲那麼小心眼，卻比白曼聲更拗。

「這就是我喜歡的女孩子。」

他曾經的確有過人格分裂的時候，但兩個人格早在第三學年時，因為某個事件而融合在一起。

可是也因此，沒有人喜歡唐閑。他總是孤零零的坐在最後一排，目光淡然的看著窗外。

比如某些國家，美麗可以用數字化的公式導入，便製造了大量的整容臉，那些臉不好看嗎？放在古代也是禍國殃民的水準，但因為見得多了，反而讓人厭煩。」

但是她還是停住了腳步，豎起了耳朵。

尤其是白曼聲的臉色慢慢變差，她就覺得更好玩。

「於我當前的人格來說，男女間的情愛最大的作用只是生命的延續，但于許閑來說，那是一種超脫于生命的表現形式。有些人一輩子活得渾渾噩噩，這種渾渾噩噩與生活環境和生活方式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