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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感到幸運，這千年來是我上洛鎮守，若換我師兄在，你草原已經滅族，連你也不能倖免！至於交流，萬年來我軒轅與人交流便只一種方式，劍！」

左胡道人從失神中反應過來，跟上師兄的步伐，做出結論。

失去了最大仗持，草原人的抵抗終於土崩瓦解，問題是，軒轅劍修從來也沒有劍下留人的習慣。

即使死，也要有草原人的尊嚴。

「是大象，他已半步真君！」連琴真人有些失神的喃喃道，出劍那一刻，瞬間的時間，空間變換，讓她都短時間對自身失去了把握，如此劍術，何人能擋？

族人凄厲的呼喊聲隱隱隱傳來，還有飛劍縱橫呼嘯摻雜其中，但巴措無法壓抑自己的憤怒和悲哀，他這時才明白，族人們做出了一個何其愚蠢的選擇，收取百族獻祭沒有錯，染指瀚國沒有錯，挑釁小孤山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不該向軒轅提條件，不該激怒這個古老的門派。

渡真左右環視，已沒有夠份量的對手，遺憾的搖搖頭，少見https://m.hetubook.com.com的開口回道：

天空，一明一暗，

「師弟，該走了。」

連琴真人失笑道：「陛下不必擔心，我觀軒轅來人，皆為內劍修，貧道也識得幾個，都是聞廣峰劍修；由此可判斷，帶隊之人也必出身聞光峰；聞廣峰混沌雷霆殿，也就三名真人，大象大希大音，無論誰來，都不是草原大巫能抵擋的，對內劍來說，那不是毀天滅地的問題，而是幾劍的問題。」

巨軀上空，一個巨大的空間旋渦驟現，貪婪的一口吞下大巫澎湃發散的氣機，才緩緩消失不見；這是元嬰道消天象。

「你我完全可以事先交流，而不必兵戎相見？」

營地祭台周圍，草原人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彷彿轉機近在眼前。

況且，數百年來軒轅少有徵伐，很多人已經忘了軒轅曾經的鐵血，否則也不會有上次九宮界之難，總得找只雞殺殺，否則猴子們不會老實。

卻吉，草原最後一位上巫，身體已被數度擊穿，生機渙散，兀m.hetubook.com.com自不倒，怒目圓睜，血淚橫流，長聲嘶吼，

「曲桑雲頓，守好你的草原，這是三千年來容忍你們草原自成一體的代價，即是約定，便該遵守，不過你的後輩們似乎忘了這一點？」

「另外，鄭國棲霞派，」方梁真人囑咐道：「雖無叛反之實，卻有不軌之心，交代下去，從今年開始，每年供奉加百倍，三年後再觀其行止，這事別忘了和滄浪閣通報一下，別說我軒轅以大欺小。」

「上洛，你就如此縱容門下屠戮我草原兒郎？」

一個巍峨的巨人在西方站起，接天連地，千丈的巨軀彷彿蘊含著無窮的力量，同樣是法天相地，但在元嬰真人級別的大巫使來，卻攜夾天地自然之威。

「我聽說，草原不是下書軒轅說什麼死去的兄弟孤單么？軒轅一貫悲天憫人，你等即有如此兄弟之情，軒轅做不到死而復生，便只好送你們下去團聚了。」

伏姜帝建言，千金之軀，不渉險地，對修真了解不深的他，還是有些和*圖*書忐忑。

折梅道人沉默的轉身，準備離開，卻見左胡仍然定定的看向營地，

「所以，他們是軒轅，而我們，只能是小孤山！」

……

「瘋子們回來了。」方鼎真人一臉的無奈，作為軒轅外事主要負責之人，這麼大的行動被排除在外讓他心裏很不痛快，最起碼，也得讓他們外劍一脈也有所參与不是？

在場的，除了這些金丹修士外，祭台以西十里處，還有一股龐大的力量在不斷的膨脹，攀升，之所以沒動，不過是冪冪中有種銳意一直在點刺於他，他不知這點銳意來自何處，但毫無疑問，必是空中某個劍修真人在警告於他，動，便是死。

千丈的巨軀如泥塑般開裂，崩塌，湮滅，

都是真人級別，但其中的差別，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殉道而死，護族而亡，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尤其是對手強大的令人窒息；誰走到這一步都不容易，捨身求仁，還是退而結網，又哪有對錯之分。

巨人躍在空中，一拳擊出，空間好象塌陷了一般，撲面而來的壓力m.hetubook.com.com讓斬仙劍陣都開始搖曳，震蕩。

方梁繼續道：「草原人這些年來一直有南下之野心，諸般布置，各種試探，我軒轅弟子殺他幾個人不過是個引子罷了；這樣的企圖必須阻止，這是靠勸說能解決的？北域寒洲有北域寒洲的規矩，我等便是執行之人，誰伸手就斷他爪子，誰探頭就斷他頸。

彷彿有人在耳邊嘆息，當巨人氣勢升到極點，揮拳而出時，

一抹劍光乍現，亘古，永恆……

「何苦……」

方鼎點頭，這是門派大略，不容置疑的。

草原之事不必擔心，上洛老祖出頭，他草原有氣也只能忍著，這次毀了他三成實力，總得有個數百年才能恢復過來，到時，找個由頭再殺一次便是，草原啊，終究與我道門不是一路，豈容他自由壯大？」

……

「我今天又去見了無疆真君，其中緣故可不單單關係我軒轅一個融合境弟子。」

方梁真人淡淡一笑，這個師弟的心思他怎麼不明白？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

萬物，瞬間停止生長，

確如連琴所說，大和圖書巫但巴措現在正處於兩難之境，悄然遠遁，他相信對手不會留難，從對方的遙刺中，他能讀懂那個劍修的含意；如果奮起，他不能保證數百年的苦修，會不會一朝盡喪。

軒轅內劍一脈的行動，侵略如火；但說根到底，死的都是中下級巫者，那十一名上巫是最大的損失，但也僅此而已；對草原的中堅力量，元嬰級別的大巫，軒轅劍修還是留了一絲餘地，雖然這絲餘地很尷尬，很丟人。

作為代價，他和他的族人，草原近三成的力量，將埋葬在這片陌生的牧場。

「不知軒轅來的是哪位真人？我聽說真人鬥法，毀天滅地，咱們這裏，是不是有些近了？」

遙遠的西北草原，一股古老滄桑的神識帶著怒意，向北捲來，卻被另一股神意所阻，不得寸進。

時間，驟停又始，

「為什麼？」

但巴措心有明悟，也不再糾結，不再保留；直接燃燒血脈神魂力量，這種催動一經開始，就無法停止，不死不休；

戰鬥，已經結束。

……

連琴真人作為元嬰修士，她的感覺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