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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在一年前便在南洋布置下了不少人，劉鴻漸所獲取到的消息要比曹化淳的渠道詳細得多。

「嗨，也沒啥事兒，就是咱家剛剛處理完兩淮鹽商之事，想過來給王爺稟報一下再回京。

曹化淳對秦良玉太過陌生，他只不過是個太監而已，於他來說大明死了個將軍，還沒宮裡隨便死個人讓他上心。

「坐吧，恰好這裏的酒菜都還沒動，過來吃個便飯吧。」劉鴻漸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失去了大明的庇護，鄭芝龍仿若落了平陽的老虎，帶著大軍怒氣沖沖的沖向了蘇祿。

王爺你猜咱家從那幾個鹽商家中抄出多少財產？」曹化淳給劉鴻漸斟上一杯酒，又給自己也倒上。

而且這廝還擔心出幺蛾子，更是將除卻東瀛外的所有兵力都集中在了蘇祿，以保證自己以及部下的財產和人身安全。

南洋諸多島嶼在這時基本已經被歐羅巴人劃分完畢，荷蘭東印度公司以莫卧兒為總部，控制著莫ｗｗｗ.ｈetｕｂook.ｃoｍ•cｏm卧兒的大部分港口，並且還在向莫卧兒皇室不斷滲透。

曹化淳？這廝難道還沒回京嗎？劉鴻漸心裏疑惑之餘還是揮揮手讓手下請進來。

倒是這廝對南洋之事頗為關切，或者說是對海洋有種別樣的情結，如果用後世話來講，老曹有個偶像，這偶像名叫鄭和。

鄭家實際控制的只有蘇祿，在其他地方也只是有貿易往來，畢竟鄭家的主要經濟來源還是大明海，或者說是控制著所有外藩人與大明的交易。

「剛才王爺說，海防炮台督造缺人手照拂，不知咱家可否？」曹化淳突然收起笑意，鄭重的道。

「王爺可曾聽到消息沒，那鄭家遠走南洋后，搞得南洋一片混亂，現在日子也不好過咧！」曹化淳隨即八卦道。

「王爺，好些日子沒見你，可把咱家想死了。」曹化淳一進門便拱手笑呵呵的行禮道。

「唉，沒什麼，秦良玉老將軍過世了，本王想去弔唁，秦家兄弟要回和_圖_書去，但海防這邊又一時沒合適的人手……」劉鴻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

「王爺怎麼不吃？」吃了幾口墊吧墊吧肚子，曹化淳見劉鴻漸和牛大棒槌都不動筷子疑問道。

小弗朗機控制著呂宋、馬大音、亞來沙、角島……

「秦老將軍今年得有七十六歲了，常言道七十古來稀，秦良玉將軍這也算是壽終正寢了，王爺莫要太過難過。」曹化淳安慰道。

「家裡傳消息來，姑母她於十一月二十日溘然長逝。」秦佐明擦了擦眼淚道。

姑母去歲還經常念叨著十分想拜見一番王爺，好當面感謝其知遇之恩，王爺若真的能來，想必姑母她老人家也會十分欣慰吧，秦佐明心道。

「咱家從兩淮趕來，還真是餓了，那咱家就不客氣了！」曹化淳笑呵呵的坐在劉鴻漸的下首，拿起一雙筷子便開動了。

南洋本來還算平靜，大家都各自賣各自的貨、各自掙各自的錢，經鄭芝龍這麼一攪和，南洋彷彿漩渦般局勢一時m.hetubook.com.com變的極為緊繃。

弗朗察控制著占城，還有奧迪利亞、義大利亞等國在各地的小據點等等。

秦佐明離去后，劉鴻漸再也沒了胃口，牛大棒槌也感受到了他的心煩意亂，端起酒壺給劉鴻漸倒了杯酒，劉鴻漸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這一下子，其他國家坐不住了，特別是離得最近的大、小弗朗機，鄭家才倒是安頓下來，兩國便開始從利未亞調軍艦。

「咎由自取而已。」劉鴻漸沉聲道。

早便想找個機會前去川蜀拜謁一下這位傳奇般的女將軍，然劉鴻漸一直煩事纏身不得往，現在老將軍過世了，說什麼他也要去送個別。

「本王沒心情，曹公公前來可是有要事？」劉鴻漸沉聲道。

除此之外荷蘭還控制著琉球、真臘、滿刺加、蘇門答臘……

「應該的，本王准了，不，本王也要親自前往石砫弔唁。」劉鴻漸抹了抹眼角的濕潤道。

曹化淳終於發現劉鴻漸有點不對勁兒了，放下筷子關切的問道。

「王爺，末將和圖書剛才已著人通知二哥和四弟，還望王爺准允我等回鄉守孝。」劉鴻漸一席話更令得秦佐明想起姑母的往事，撩起袍子請求道。

「秦老將軍一生為國征戰五十載，實為大明之柱石，秦老將軍過世，大明失一臂膀，本王……本王心裏難受得緊……」劉鴻漸一想起秦家、馬家半數男丁為國捐軀，現在秦老將軍也去了，心裏就一陣的痛。

畢竟他的姑母秦良玉論官職是劉鴻漸的下屬，論爵位更是不在一個層次，且他姑母以及秦家、馬家的爵位皆是在劉鴻漸建言下得之。

福建、江浙、廣東三行省沿海要衝的炮台督造不能停下，三兄弟若都要回鄉盡孝，勢必還要安排可靠的人去張羅。

「王爺，我姑母……過世了！」秦佐明說完淚水再也抑制不住。

常鈺倒是可以算作一個，祖仇清也馬馬虎虎，二人乃是親衛營的正副將官，但其餘諸如牛壯、闊端、王朗等人就不成了，都是大老粗一個，讓其拎起戰刀看人還行。

弗朗機一增兵，荷蘭、弗朗查m.hetubook.com.com、奧地利亞、義大利亞肯定不會無動於衷……

正思慮間，有親衛前來稟報說東廠廠督曹化淳求見。

大弗朗機控制著大爪哇、馬皮、巴亞巴……

「謝王爺！」一聽劉鴻漸要親自前去川蜀弔唁，秦佐明心中也是一陣感激。

咦王爺，你這是怎麼了？是有什麼心事兒嗎，說來給咱家聽聽，咱家也快六十歲的人了，說不定能幫上忙。」

他負責的恰好是泉州段的炮台督建，信使最先便是傳到這裏，秦翼明在福州，秦拱明在漳州，如今對家中姑母過世的事情還不知道。

「可憐那張啟華到最後還來求咱家，說要分一半財產給咱家求咱家放過他，咱家是那樣的人嗎……

「什麼？秦老將軍……她……過世了？」劉鴻漸一時沒反應過來。

「哦，是不少。」劉鴻漸回過神兒來下意識道。

「六家鹽商，共查抄出白銀九百七十多萬兩，一應豪宅、珠寶足足裝了上百車……王爺？」曹化淳完全沉浸在那一車車白花花的銀子哩，完全沒注意劉鴻漸滿面的哀愁。